《温柔的原罪》果果小豆丁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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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困。”王义佳不想和他聊爱情以外的话题，“有话我们明天说好吗？”

　　“你这样瞒着我，我根本睡不着！”黄博江叹气。

　　“你要是知道，更睡不着。”王义佳抬头看他，“还想不想知道？”

　　黄博江这下知道什么叫好奇害死猫了，“……”

　　“你知道又怎样，你我都改变不了。”王义佳一放轻松，就凶相毕露，“我无法控制自己，我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是自己。”明白自己为了活下去，争取自由，做事能有多残酷，“我没有疯，我只是表现得比较怪异。我不想伤害你，我只和你在一起，感受幸福，享受快乐。”和他在一起，是出于真心，“我……”

　　黄博江打断他的话，“会死人吗？”

　　王义佳淡淡地告诉他，“会。”

　　黄博江沉默了，“……”

　　王义佳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你觉得他更重要？”害怕他给出不同于自己想要的答案，“比我们在一起更重要？”

　　黄博江压低声音，用只有自己和他能听见的声音，“我不想你犯法。”

　　王义佳突然狂笑起来，“呵，呵呵呵……”

　　黄博江瞬间不知所措。

　　等王义佳笑够了，“老公，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松开紧捏他手臂的手掌，“我没杀人，也不会杀人。”

　　“你说会的。”黄博江发觉他的回答前后矛盾，“你骗我？”

　　“我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王义佳只和他一个人说实话，“反正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下，黄博江觉得面前的他有些陌生，“义佳。”抚摸他的脸，“我发现你变得好恐怖。”

　　“呵呵，”王义佳温柔地笑，“哪里恐怖了？”侧脸亲吻他的手掌，“是你做噩梦了吧？”手掌与他摸着自己的掌心叠加，“老公，别自己吓自己，一切有我，没事的。”扣进他的手指缝，“相信我好吗？”

　　黄博江知道他在哄骗自己，“我疯了，才会选择相信你。”

　　王义佳的声音很轻，“那你要告发我？”

　　黄博江永远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我都中毒了，要怎么背叛你？”

　　“老公。”王义佳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接受了真实的自己，“真睡不着？”为了靠近他的脑袋，慢慢爬向他，“要是睡不着，我们……嗯？”

　　“嗯……”他在诱惑自己，黄博江没法拒绝，也不会拒绝，“宝贝，我爱你，所以别把自己搭进去，好吗？”

　　他越是担心，王义佳就越感动，越觉得自己值得放下所有戒备，去信任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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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师一边收拾资料，一边打官司，偶尔打扰王义佳的私人时间。官司一长，一般人早就扛不住，精神崩溃了，而王义佳却在公司里，像平时那样生活，做事，享乐，当然，王义佳的强大不止步于此，身为名人，面对的问题不只有当下，还有未知的网络世界。

　　只要不站出来，隔着屏幕，说什么的都有，王义佳扛得住，但身边的人未必扛得住，为了给网民一个交代，特意召开了一个记者会，回答完可以回答的问题，避开可能触发敏感区的话题，“不好意思，对此我无可奉告。”

　　“王先生，与家里人反目成仇，是因为一个男人，这说法是真的吗？”只要他不想回答，记者1就越想问，“王先生，王先生……”

　　“王先生，王先生，麻烦你回答一下这次官司是因为分家吗？”记者2为抢到独家新闻，拼命往前挤。

　　记者3只关注有钱人的私生活，“王先生，是因为第三者的出现，你才离婚的对吗？”

　　记者4跟着拱火，“那个，那个人叫黄博江，对吗？”

　　“王先生，王先生……”记者5因挤不进去，正着急地捏着无线话筒，怼向人群中。

　　表情温和的王义佳展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你们这么喜欢八卦，为什么不做娱记？”注意看他话筒上的字母，“我看看你是哪个电视台的记者。”柔声威胁道，“XXX电台的是吧？很好，我记住你了。”

　　记者4突然一阵心慌，“……”

　　王义佳手指向他，“等着我的律师函。”转身，被数十个保安护送离开。

　　记者2速度追上去，“王先生！王先生，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距离只差一点，被保安拦在外面，“王先生，王先生……”

　　记者3仍不死心，“王先生！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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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王义佳的事情在网上传播，闹大，使得黄博江受到波及，被领导叫去办公室，强制休假在家。无聊时，黄博江会做做家务，洗洗东西，收拾一下屋里的摆件，做些简单的凉食，用保鲜膜包裹，放进冰箱，或出门买些食材回来。

　　黄博江不明白事情明明闹得这么大，为何没看见记者到自己家门外拦截自己，“还真是风平浪静。”回到家，看着冷冷清清地住所，“唉……”没有忙活的动力，“真的是……糟糕透了。”手捂住脸，“真不想给他添麻烦。”揉搓着，抓上自己乌黑的头发，“唉……”拿开双手，看屋里，还是冷冷清清只有自己，“我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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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官司，从开始到结束，用时三年，结果是王义佳的母亲沦为阶下囚，王义佳可以选择去探监，也可以与其划清界限，至于父亲那边，王义佳可以洋装孝子，假装自己因为官司累出了重病，迟迟不去医院，还要操劳父亲的丧事。

　　隔着屏幕，看着歇斯底里的母亲，王义佳板着脸，抿紧唇，克制着胜利的喜悦。

　　律师站在旁边与他一同观看，“王先生。”

　　王义佳用“嗯。”字，代替了满意二字。

　　律师知道此刻该是自己离场的时候，“王先生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律师事务所了。”

　　“好。”王义佳等对方离开，用鼠标关闭笔记本电脑，双手臂各搭在扶手上，左手指头点右手指头，坐了一小会，决定起身，慢步出公司，到一楼大厅，没几步，上了车，“回家。”

　　“是。”司机发动车子。

　　王义佳刚坐下没多久，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喂？”

　　是护士小姐焦急的声音，“王先生，王义佳老先生（王义佳的爷爷）刚被送进了急救室，您能不能尽快赶来医院，办理手术签字。”

　　“嗯。”王义佳有气无力地回道，“我知道了。”挂断电话。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没说话。

　　王义佳捏着手机，看向车窗外。

　　过了许久，车缓慢停下，司机提醒车后座的男人，“王先生，到家了。”

　　王义佳觉得自己回来的路上用时太短，“我应该去一趟菜市场的。”

　　司机小心地询问，“现在出发？”

　　“一会吧。”王义佳知道覆水难收的道理，“你等我一下。”打开车后座的门。

　　“是。”司机并没有察觉对方有异常的举动。

　　然而，王义佳一直谋划的大戏已经走向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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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义佳的爷爷因抢救无效，离开了人世，黄博江以为王义佳会很伤心，毕竟家破人亡，王义佳虽有母亲在牢里活着，但出了狱，这母子情份也终将走到了尽头。可黄博江哪里知道，王义佳的戏可以演得以假乱真，今日，黄博江要和王义佳参加第二次葬礼。

　　灵堂现场，王义佳不仅哭红了眼，还得扮演虚弱的样子，“你去烧纸钱。”

　　黄博江不想离开他，“老婆。”

　　他不离开，王义佳不好继续演下去，“我一个人可以。”

　　“老婆，”黄博江单手搂他的肩膀，“要是有需要，你一定要叫我。”

　　“知道了。”王义佳没心思顾及他，因为自己见着父亲的私生女正一步步走进灵堂，跪在地上哭。

　　黄博江从他地眼神看过去，“……”那个女孩子？是王义佳同父异母的妹妹？

　　王义佳等恋人离开，走过去，停步在她身边，与她并肩，“哭得挺伤心啊。”

　　王义佳父亲的私生女看向王义佳，是泪眼汪汪。

　　“初次见面，我叫王义佳。”王义佳故意强调，“你的大哥。”

　　王义佳父亲的私生女没正式与他见过面，“大哥。”今日一见，并不像个狠角色。

　　黄博江站在旁边，看到恋人和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抱在一起，女生是哭得肝肠寸断。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切流程结束，来拜祭的人陆续离开，王义佳是最后走的人，和黄博江上了车，靠着黄博江坐在车后座。

　　车开了，王义佳用淡淡地口吻唤他，“博江。”

　　“嗯。”黄博江一直搂着他。

　　王义佳侧脸，蹭他胸口，“我只有你了。”车辆超过前面突然停下的小车。

　　黄博江还没完全理解他这句话，就听到一声轰鸣，惊恐地转身后看，那是王义佳父亲私生女的车子，它正冒着滚滚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