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请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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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吉恩的历史不比璃月短。
甚至一样长的离谱。
摩拉克斯作为岩王帝君降临璃月已经过去了六千余年，而冰川海洋上的利吉恩，从自己的神明出现也过去了将近五千年，所以按理来说，不可能璃月仙人满地跑，但是利吉恩本土神魔妖怪民族少得可怜吧。
污秽轮转之神有且只有两位眷属。
这两位眷属之外，还有一个由人类组成的，专门侍奉神明的一个教会组织。
这些人是最早一批追随阿尔斯特的人，他们骁勇善战，凶猛无比，以家族为单位行动，是一群文明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打仗时用鱼叉就能给魔兽脑袋串糖葫芦的怪人。
其中第一代家族族长为了侍奉神明，而选择独自驾船历练，生生撕裂了数匹海兽的脖子，托着骸骨和尸体返回利吉恩，将海兽心脏献给了阿尔斯特。
——阿尔斯特早期征战时，他们立下功劳，也就得到了神明的眷顾。
赐名，白石一族。
这个家族的人拥有灰白色的眼睛，纯黑色的头发，天生力量过人，是冰川特有民族。
但白石后来也消亡了，伴随摩拉克斯的岩雨，他们妄图在自己的神明陨落后用肉身去反抗神权。
——
“就这些？”
［就这些］
有一个新的设定，意味着我可能以后还要和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幽魂打交道。
又是一个麻烦事的由头。
我摇了摇头，做轮转者做到现在，已经被各种各样的事打击麻了——既然都是死人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应该按照阿尔斯特说的，所有利吉恩人的灵魂都用在缝合她的神魂上了吗。
这怎么冒出一个两个眼睛黑洞洞的，跟冤魂一样的玩意儿。
［艾什大概不会喜欢被你叫成玩意儿］
系统在替这个叫艾什的家伙说话。
我眯了眯眼睛。
就在我想再问什么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迪卢克打断了我的思绪，他注意到我的停顿。
“米娅，有什么发现吗？”
迪卢克看不见这个东西啊——
我哼了一声，若无其事的撒谎“没有，就是里面太黑了，之前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迪卢克也没在意我的停顿，看起来没有怀疑我的谎言，扭过头去继续准备往前走，一边回答我的问题“破损的画，还有一些蜡烛，里面杂乱的类似于临时储藏室。”
我跟上他的脚步。
他肩膀上扛着的凯亚一看就不是舒服的姿势，按照某个鬼抗我的陈年经验，凯亚醒过来之后肚子上应该会很痛。
毕竟迪卢克抗他弟跟扛猪肉一样。
“咳，事实上，这个遗迹找到中心，然后毁掉就可以出去了。”
他分给我一道视线“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时候胡扯说直觉就太扯淡了。
“……怎么说，我的工作总能接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恰好遇见过类似的遗迹。”
迪卢克问“雇佣兵的工作？”
我笑了一下“迪卢克老爷这不是很清楚吗，说不定你比我还了解我呢。”
这句话说完，身边的男人不出意料的沉默了一会，我懒得推测迪卢克在想什么，先一步走到他前面去，借着凯亚身上发出的微光前进。
“你了解凯亚的状况吗？”
“哦豁，迪卢克老爷，你说的这种状况是哪种状况？发光？一睡不醒？自由穿墙？还是元素透支？”
那双红眼睛快把我盯穿了。
我本来想死皮赖脸的在迪卢克面前好好的耍嘴皮子，但是暗夜英雄版不赞同的目光杀伤力还是有的——“好吧，我也不清楚……目前来说，有我和凯亚，基本空气墙都不用担心了。”
这话一说出来。
我才明白迪卢克为什么带上我和凯亚，因为可以穿墙。
一个冰元素使用者，加上一个奇怪状态的凯亚，在浑身冰元素的情况下就可以穿过那种透明墙壁，结合系统之前说的，选择了冰元素的利吉恩人也可以穿墙。
我是冰元素。
而昏睡的凯亚效果等同于“利吉恩人”。
所以他现在的奇怪效果肯定不止携带轮转者记忆和发光，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让透明墙将他判定为利吉恩人。
［艾什跟上来了］
系统突然出声，听他的说话方式，似乎很熟悉这个鬼魂。
我也就因为系统的话回头看了一眼，一扭头，那张眼窝空洞的苍白面孔直接出现在我的肩膀后面，几乎要和我脸贴脸，把我吓得抖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
迪卢克看见我的惊吓动作后，直接拉开架势，下意识以为有敌人。
余出的手上冒出火光。
“………不，没事，刚刚应该有股风从我耳朵后面过去了，挺吓人的。”我换了几口气，按着心脏狂跳的胸口。
我能怎么办。
这东西怎么能直接贴到我背上，刚刚他妈的差点吓死我了。
［——抱歉，我忘了说］
死系统。
我这一路上因为背上趴个鬼，又一惊一乍了两三次，到了后面迪卢克已经不对我的惊吓反应做出表示了，他看上去只是以为我容易在漆黑的隧道里受惊。
我是受惊，我踏马要吓死了。
还得保持表情，正常走路，假装自己看不见后脑勺上那个得寸进尺的鬼魂。
“………所以，这东西要干什么？”我压低声音问系统。
［大概因为你是轮转者？］
［或者，跟利吉恩有关？］
我给了系统一个问题，而系统给了我两个问题，真是一点忙没帮上，还开新思路，迪卢克在场，我没法光明正大的跟系统叽叽喳喳，即便我现在真的很想骂系统。
不过好消息是，隧道走到头了。
我们发现一个圆形的开阔房间，四周有一些古旧的壁画，颜料和墙面都有少许剥落，还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似乎之前在赵瑞家的石板和钟离让旅行者转交给我的石板上看见过。
房间中央是一个形状特殊的平台，平台四周的地上环绕着星型标志——
坎瑞亚？
我挪开目光看了迪卢克一眼。
但是身后的迪卢克没有任何反应，找了一个干燥的角落放下凯亚……凯亚身上可是不少星星标志。
鬼魂还是贴在我身后。
我听见弯腰动作的时候，他嘴里有时候会发出计数的声音——大概就是用这种方式计数的吧，能避免在密闭空间失去时间观念。
真是好办法，我下次也这么干。
“这是矿石颜料，迪卢克老爷见多识广，看得出是什么矿石吗？”
“恭维话不必说——”男人接过话茬，他用手指抹了一下墙面，在我没抱多大希望的时候说“这不是以前蒙德使用的染料，龙脊雪山也没有这种资源。”
“墙面上的染料不是重点，米娅。”
“对，我也知道，现在需要解读内容，对吧？”
迪卢克显然有自己的推理想法，在他沉默的观看起壁画时候，我基本就知道他不会跟我分享太多东西了，这家伙有非必要不说的毛病。
这些画也只是大概描述了一个亭子一样的东西的春夏秋冬，亭子的上空画着少许星辰，四周有几道象征风的弧线，这个亭子看上去一点都不小，上方画着一个月亮，亭子下方画着一个酒杯——
这也并不是随意拼接的画作。
为什么用月亮，亭子，酒杯三层同齐呢？
［晚会，庆典用的］
系统一句话点了我。
“这里莫非是风神与她的聚会地点？”
［或许是］
“又来了，你就不能给我一句准话，或许，大概，应该……”我埋怨道，我也知道为什么系统不能给我准话，阿尔斯特从不让她的眷属在私人时间跟随，找摩拉克斯的茬也好，还是和风神聚会也好。
啧，我才不会让系统好过。
“迪卢克老爷——”
我叫了房间另一边的男人一声“你有什么发现吗，从你找到的画和这里的画有什么联系，或者文字？”
迪卢克看向我，指了指墙面“深渊。”
我问道“深渊，那是什么？”
他所指的地方绘制着类似深渊法师一样的毛茸茸怪物，它们绕成一圈，围着黑色太阳，在黑色太阳旁边，一匹黑色的狼蹲坐在旁——
“深渊教团，就当成是一群危害性很大的怪物吧。”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深渊法师，黑狼，黑日，坎瑞亚，月亮，酒杯？
这是什么意思？
“米娅。”迪卢克突然叫我。
抬头看他，那双赤红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我，虽然是居高临下，但是其中感受不到一丝轻视，他说——
“米娅，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迪卢克老爷为什么这样问？”我眨了眨眼。
“你很强大，我可以感觉到，我需要知道你是不是蒙德的敌人。”
“如果我是呢。”
我突然笑起来，开玩笑一样说道，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我怀里的神之眼和迪卢克腰间的神之眼同时亮了起来。
迪卢克没做声，依旧在注视我，但是我肯定如果我刚才不是开玩笑，他就会用他那把大刀蓄满火力狠狠地砍向我的脑袋……但是，他打不过我啊，如果在这里大打出手。
——我有把握把他们全部杀死。
［读档吗］
不，当然不。
我想看看迪卢克这个时候要做什么。
“迪卢克老爷，我说实话有什么好处吗？”
他说“愚人众的情报，关于博士。”
我说“不太够。”
“你还要什么？”
“我吗？”
我耸了耸肩，看向墙壁“我在想迪卢克老爷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我这个，在你的义弟昏迷不醒，毫无帮手的情况下，你不怕我把你们全部杀死吗？”
［迪卢克好感度：4］
“你如果想的话，早就做了。”迪卢克说道，他俯身，一腿靠后，放低身体与我平视，那双眼睛中的神色有些似曾相识，我似乎在哪见过这种眼神，这种略带请求的，充满人性骄傲，平等的眼神——
迪卢克所了解的东西绝对比我想象的多。
而他不希望与我为敌，这种意愿就建立在他所了解的事情上。
“迪卢克，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问道，心中有种隐隐的杀意，被人掌握的讨厌感觉已经来的够迟了“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么做？”
他看着我，目不斜视，没有对我伸出手，但将空无一物的双手放在我的视野中。
我身后的鬼魂发出压抑哭泣一般的尖叫。
“我在赌你的神性——”
迪卢克说。
“爱人的深海之神，阿尔斯特，我在请求你，不要将蒙德拖入灾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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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请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