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秘密 ...
-
一行人中多了个按兵不动的往生堂客卿，这完全不在计划之内。
具对方所说，要去望舒客栈。
赵瑞那是个瞎掺和的，被空劝走，带着石板回去璃月港了，他走的时候我还下意识注意了对方离开的路线，不过也看不出什么。
空很敏锐，见面的时候他就在打量钟离。
同时也在打量我。
我被震慑到的恐惧反应压抑的还不错，距系统所说，看上去更像是一时间呆着不知道想什么。
“——没想到钟离先生也会同行，上次的恩情还没时间报答呢。”我决定先开口，坐实我刚刚就是在发呆的事实。
对方挪来视线，平淡的扫了我一眼。
“不必客气，米娅小姐。”
接下来，无话可说——钟离的视线依旧是若有若无的盯着我，我习惯性的走在旅行者身后，他就落后一步与我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
派蒙在前面和空叽叽喳喳的聊。
去往蒙德的一段路，如果分为四段，那么三段路都临水，从璃月港刚刚出来的一段路更是就在云来海旁边，整体是一段越来越高的高崖，低头看下去，有不少人在海边打捞什么。
我有些好奇，多看了一眼。
“他们在打捞什么啊，钟离？”派蒙突然问道，真是个好嘴替。
“是被海流冲到岸边的遗迹残片，这些对那些想要了解冰川的学者很重要。”
“是之前在公海的那件事吗？”
钟离点了点头，话题一转又转到我身上“米娅小姐所解决的浮冰中或多或少都有石板遗迹，随着冰的消融就被冲到了海岸上，那种冰十分特殊，原先是作为冰川根基的神造冰。”
是我不知道的东西。
神造冰？
我稍微走慢了一些，微微靠近海边的高崖，假装是在看下面的人和大海，一边用脚跟互碰了一下，提示系统。
［利吉恩曾经可供生存的地面并不多，于是阿尔斯特造冰将国土扩大了十五倍］
所以常人触碰就产生的冻伤，就是神造冰的副作用？
那钟离早就知道……不对。
我的身上也会产生冻伤，只是毫无痛楚，而我的耐痛力一向极高，在别人看来就连差点被船撞死我也不吭一声，所以在死兆星号的时候是没有暴露的，那问题就出现在我与那三个孩子乱跑时，钟离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发生好感度跳动。
是旅行者，或者赵瑞那个家伙说了什么。
我想着，没注意到已经踩到了崖边，一脚踩松，砂石剧滑发出沙沙的响动，我一个趔趄差点滑倒——
一股力道从后领子传来，把我往上一扽。
我差点被这股不小的劲从地上扯飞起来，脚都腾空了，上次这么拽我的还是荒泷一斗。
还没等我怎么挣扎，身后那人就把我放到了地上，等我回头捂着自己的衣领，就看见钟离缩回手去，好像刚才用大力的不是他一样。
见我看他，钟离冲我点了点头。
他不是离我挺远的吗？
怎么这么快就能扯到我领子？
我赶紧道谢，窜到道路靠山的里侧去，旅行者和派蒙似乎没注意到，总之不能再走到这位爹的前面去了，不然视觉盲区看不见他的动作，系统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
“赶路还是专心较好。”
钟离的声音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在我耳朵里就是幽幽的提醒，听的我头皮都扎起来了。
果然现在我还是打不过他的，不知道暗杀能不能做到——之前在容彩祭用存档对温迪出手都被削成了肉片，现在级别提升了，应该会有成功的概率……
走过了临着云来海的山崖，两边都有了山的包围。
我正自顾自思索暗杀的可能性。
只听身边不知什么时候与我齐平行走的前任岩王帝君无端的冒出几句像诗一样的话，又把我吓了一跳，心跳漏了一拍。
“……啊，真是受够了。”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转过头对毫不自觉望向我的钟离说道——
“钟离先生，在别人想事情的时候突然出声，还是很吓人的。”
［钟离好感度：12］
我：？
为什么上升了？
反观钟离，倒是明白了一样，离远了一步，就好像我的话就只是个很单纯的提醒，而他就照做一样。
“钟离先生。”我决定A上去。
“您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男人闻言，低头看我，我主动走近他，能嗅到了他身上的一丁点清浅的气息，我把手背在身后，眼见着钟离嘴巴开合——
他的金色双目仿佛看穿了我的灵魂一般，随着对方的话语刚落，我的表情一僵。
“那么，米娅小姐，你知晓轮转者的说法吗？”
——
——
两个人起码打了有一刻钟。
阿尔斯特的刀法没有任何章法，况且面对一个武神，她从不需要收敛，几个回合没有对方的回招，她已经觉得无聊了。
女人笑一声，揭去自己的头盔，乌黑的发散在天空，在身后像披风一般飞扬。
但是攻击全被对方化解分散开，残余的罡风四散，有不少砸到了附近山一般巨大的岩木仓上，引发震颤。
她拧起眉头。
“别啊，才兴起，你就要当缩头乌龟了？”
摩拉克斯居高临下“点到为止，阿尔斯特，孤云阁下的封印禁不住你这样胡闹。”
“……真没意思，再封印不就好了。”她嘟囔了一句。
“——一派胡言。”
咳，真生气了。
阿尔斯特只好收回武器乖乖的落回地上去，为了安抚变得更生气的岩之执政，只好挪开视线暂时先妥协“哎呦，好啦，利吉恩的港口交易权五分之一交给璃月好吧。”
这事总算谈下一部分了，算是一个进步。
摩拉克斯这才落地，但还是板着一张脸，看也不看她一眼，回头望向着方才两人争执的绝云间。
半响，他啧了一声。
“嘿，老爷子，见我就这个态度？”
黑发碧眼的风精灵噗一声出现在空中，乘着风飞过来“说好了在绝云间碰面的，好久不一起喝一顿了，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阿尔斯特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转了一圈，查看有没有破损的地方，用余光撇了一眼背对着她还不做声的摩拉克斯，看这意思是打算让她说。
于是她道“岩神大人不想喝你拿来的蒙德酒呗——”
“又在颠倒黑白。”
话还没说完，就被摩拉克斯吐出几个字来直接打断“——空口白话的本事只增不减啊。”
“……你们两个到底来不来啊。”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巴巴托斯一挑眉毛，摆出一副活泼的少年模样，又飘高了一些飞出攻击范围“这样啊，那阿尔，我叫你老婆子也没问题吧？”
阿尔斯特：？
“——你风神不想做了？”
女人腾空架起冰桥追着空中的风神巴巴托斯而去，几下都没够着，反而被他笑着拍了好几次脑袋。
利吉恩由于地理位置和时间差异，与蒙德的外交关系更好一些，阿尔斯特确实也更喜欢和风神嬉闹，看上去不像和摩拉克斯同龄的魔神，据轮转之神的眷属所说，她的身心似乎从未出现丝毫的磨损，几乎是不会磨损的。
“——海上八虬的信徒作乱的事情你们如何处理？”
正闹着，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风神随口一问道——当然，不是随口的。
“八虬竟然还有信徒？”
阿尔斯特仔细的思索了，她记得八虬，是个很古怪的海洋魔神，说古老倒也不，唯独喜欢偶尔浮出海面造几个海啸。
最后被之前的摩拉克斯一青鸟木仓捅回海底，就跟木桩子一样被钉回去了，再不能上来祸害璃月沿海。
因为毫无动静，她只当它死了。
“那家伙很好处理，我去杀死，再把它的尸体丢到那些人类面前就好。”
阿尔斯特说道，一边把自己满地的头发捡起来想要盘成一个很有份量的发髻，好像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像以前那样，再把他们接送去利吉恩处决掉，重新轮转进入新生就好。”
女神的手精通战斗，却在盘头发这种事上笨的让人难以置信。
看的一边站着的某位岩王帝君直摇头。
巴巴托斯看她盘头发盘的费劲，笑了一声，伸手就去把阿尔斯特缠了一半的头发拉散，用风元素拢在一块，理顺了，半漂浮着，干脆就不让她糟蹋自己的脑袋了。
“阿尔知道那些人在做什么吗？”少年温柔的操纵着风元素，一边问道，声音轻巧。
“——听说，那些人在猎杀魔神哦。”
她眨了下眼。
“那些人疑似拥有可以轻易灭杀魔神的技术，这件事本身就很离奇，就连须弥也对这种技术一无所知。”摩拉克斯补充到，垂着眼睛。
“以利吉恩的发展水平，阿尔斯特认为这种技术是否真实？”
两位执政都等着阿尔斯特的回复，于是女神思索了一会，拉起裙子，露出赤足轻轻踢踩了一下清澈的海水，脚趾勾起一簇透明的水花——
“我觉得不可信，不过海上的事，问一下鸠琉恩就好了。”
说起这位魔神，或者说精灵眷属，鸠琉恩的模样实在是过于干净，周身上下只有黑白两色。
阿尔斯特的两个眷属活的跟两个极端一样——
鸠琉恩作为深海精灵，表面简洁精美，穿着严实，做事说话活像个古板的机器，但行事仁慈，除了嘴巴有点臭之外，印象还不错。
至于狼，确实是出了名的不拘小节……只能说，别的陆地的动物或许是没有穿衣服的习惯。
“八虬信徒的情况你是否了解？”
随召唤从海中来的鸠琉恩点头，漆黑无机质的双眼垂下去，看样子正在思索，片刻之后，他抬起眼睛回答道。
“是有一支舰队，人数应该在百人左右——需要消灭吗？”
巴巴托斯在空中盘着腿，用手撑着下巴“居然有百余人啊，比想象中多……老爷子，你怎么看？”
这事有些古怪。
“我还是提议剿灭，人专送去利吉恩处置，你们怀疑所谓的灭神技术，那我就吩咐鸠琉恩把像样的装置取回来。”阿尔斯特建议到，她并不打算放过。
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甚至其余几个神明执政都不擅长探查深海，那不就是利吉恩说什么得信什么。
何况真有一个海洋精灵。
鸠琉恩所说的其实要比他自己的主人阿尔斯特所说的更让神信服一点，鸠琉恩的寿命很难界定，在阿尔斯特两百岁时，他就作为半个守护者将年幼的女神带上陆地，五百岁时才开始成为眷属辅佐她，甚至海洋存在时鸠琉恩就诞生了，光是这个资历就具有一定的信任价值。
况且他确实仁慈，形貌圣洁。
这是就连神也避免不了的，少许的刻板印象。
“暂定，如果技术并不属实，放他们一条生路也罢。”
摩拉克斯如是说道，似乎是前些年的战争让他厌倦了剥夺生命，在这件事上他表现出了较为宽容的态度。
巴巴托斯看看面前的两位，他和摩拉克斯同样在对待人类上仁慈一些，点头赞成了岩神的提议。
唯独女神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挥手遣走自己的眷属去继续调查，并没说赞不赞成，不止是岩神和风神，七位执政，还有更多的魔神都愿意爱人并且十分宽容。
这件事确实古怪。
阿尔斯特垂下头，莹绿色的双目笼罩上混沌的阴霾，思索着早就有所了解的私人情报，这些是不能透漏给任何执政与国外人士的——
在那支所谓的，披着八虬信徒的幌子的船上，未成熟的技术装置都印有利吉恩的某位同盟的，黑色太阳的标志。
而放任他们在海上四处游荡的正是自己。
——得全部处理掉了。
——
——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