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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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宫米娅，你有病是吧？”
这是鹿野院平藏今天第三次这么骂我。
我充耳不闻，捞起船桨就抽飞一只流血狗，他虽然负责把我送上鹤观，但是架不住我老专门给他找事，刚登陆我就生火，结果引来了一群兽境猎犬——也就是游戏里臭名昭著的新人杀手之一流血狗。
“我刚刚是不是跟你说不要做出有可能会让田村大介发现我们的行为？”少年有点气急败坏，他纵身跳起来，见我还在兽群里，又跳回来把我扯出去。
“好了啦小先生，我错了。”
我没什么诚意的认错道。
我的手臂还是被抓伤了，伤口处肉眼可见的开始发出滋滋的烧灼声，接着整个创口像是被腐蚀一样变大，血条对应着持续掉了一些。
原来是有毒——
我眯着眼想，鹿野院平藏不愧是风系男孩，他的身形动作完全比得上枫原万叶，竟然带着我几步窜上山崖，彻底甩掉了那一群猎犬。
看着很细的胳膊扯着我居然完全不费力。
［请不要忽略你自己又矮又小的原因，不止一个人说你像根羽毛了］
这身体他妈谁给我弄来的谁负责！
我以前那么高的个子！
拍拍鹿野院平藏的手臂，我示意他放我下来。
“你先等会。”他没理我。
说罢，这家伙又爬高了一些，把我丢在高处，四处观察确认安全之后“手给我。”
“你干嘛？”我把手递过去。
“不知道我要干嘛就敢伸手给我？我可不知道米娅小姐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鹿野院平藏一把将我的手扯过去，拨开袖子，露出手臂来，那个侵蚀状态的伤口没有一丁点好转的痕迹。
“身经百战？”他拧着眉头问。
问的是我身上的伤疤。
“这是战士的勋章，还有，对娇花一样的我轻柔一点。”
我不爽到，扯了扯自己的手，没扯回来“不然我就揍烂你。”
“………娇花，你他妈开玩笑？”
［对吧，他也这么觉得］
“注意言辞。”
鹿野院平藏的表情不是很轻松，似乎这个伤口太过严重？
于是我问“很严重？”
“兽境猎犬的爪牙都能造成腐蚀，不过一段时间后毒素应当会消减，被人体自己消化。”鹿野院平藏又露出那种名侦探的特有通病，开始装似推理的喃喃自语，语速很快，他捏着我的手臂细细观察伤口。
“这些毒素怎么还残留着？”
我看看他的脸，确认这不是什么会暴露什么的信息。
“莫非，影响包扎？”
他翻了个白眼，放开我的手后准备翻出一点药和绷带“你先等会，我带你去水源处冲洗——你干嘛！”
我捏出冰刀的手顿了顿。
撇了他一眼，我对准伤口上带毒的血肉快速下刀，几下就把被污染的烂肉剃下来，伤口挤出新鲜的血液来，我抓过鹿野院平藏拿出来的绷带，甩了甩手，包扎起来。
鹿野院平藏瞠目结舌。
“嘶——真疼，哎，你这表情不错，保持一下。”我笑话道。
“龙宫米娅。”鹿野院平藏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他摇摇头，也站起来准备出发。
“你真是疯了。”
——
屁话，我能让这个家伙看见我啃食物回血吗？
当然不行，趁他带着我往鹤观深处走——田村大介做了两个假营地做障眼法，鹿野院平藏首先要带我先前往其中一个侦查，我随手从树上捞了个果子啃，我这一路上处处给他找事，啃个个果子已经算是最省心的了。
这种程度的落差感就算是天才侦探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无非就是我嚼的声音大还是小了。
［你们注意，前面有血迹］
我停住脚步——
鹿野院平藏好像完全没发现一样，还在继续往前走，他发现我停住脚步后转过头来，依然没有发现什么，这不太对劲。
“米娅小姐，你又怎么了？”
我抬起鼻子嗅了嗅，但是没有嗅到血腥味，我四处找了找实在没有头绪。
这现场不就有一个名侦探可以用嘛。
我蹲在地上对少年挤了挤眼睛——
“平藏小先生，你感觉到血味了吗？”
他眯起眼睛来，马上压低身体开始检查周围环境，我们两个找遍了灌木丛，蘑菇下面，最后真的在山崖上发现了一小点喷溅的血液，鹿野院平藏捏起来一点嗅了嗅，接着伸给我“是这个对吧？”
我：…………
我点头“对，就是这个。”
握草，侦探都是寻血猎犬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小子是推理的，还有你根本没闻到吧！］系统吐槽道。
发现了血迹，鹿野院平藏就像进入自己的状态一样开始在周围四处翻找，一边天花乱坠的推理：
“米娅小姐，这里的土壤被踩踏过，大抵时间是在我们到来几个小时之前——”
“这里有大力碰撞的痕迹，你看，被灌木藏起来了，而且不是自然掩藏的，我推测有人在这里受到了袭击，也许就是那个小子，但是这么大的力气似乎不太像他——”
“被袭击的人受到了猎犬的袭击，所以被侵蚀的血味根本不明显。”最后，鹿野院平藏抬头看了我一眼，呼出一口气，不知是惊叹还是阴阳怪气。
“不愧是雇佣兵啊，米娅小姐，连这种稀薄的血味都能察觉到。”
我又不是狗！
我扯了扯嘴角“你在骂我还是在夸我？”
他站起来耸耸肩膀“看你自己理解呗——”
少年的嘴巴动了动，他看着那些痕迹，有些欲言又止，但是他还是转过头来对我说。
“米娅小姐，你还记得荒泷派的二把手，也就是忍小姐说的，他们老大荒泷一斗的失踪时间吗？”
鹿野院平藏望着我。
我马上明白了他要告诉我什么“你是说，这血液是那个笨蛋的。”
心脏缩了一下，我几乎在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怒火爬上心头，接着我深吸一口气把它压回去。
我也不是没想过。
但是亲耳听到还是——
［鹿野院平藏好感度：-1］
少年给了我几秒钟的时间，接着他才开口“据我推理，荒泷一斗找到了鹤观……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笨蛋做什么都有可能，讲重点。”
“好，好，不要着急，米娅小姐。”鹿野院平藏说，他顺着来的路走了几步“在这条路之前有聚集的兽境猎犬，我刚才还认为是篝火将它们引来的，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有人到来时惊扰了这群怪物，让他们非正常聚集在附近，而且那个人还被袭击了，血液飞到了这里。”
鹿野院平藏接着说。
“荒泷一斗我见过，他确实符合以上特征——在他受到袭击后，跑到这里来，也就是灌木这里，再一次被袭击了。”
“崖壁上有撞击和砸出的痕迹，有人被举起来丢到了这里，这里有棍状物划的痕迹，应该是木棍。”
我说“他被打晕带走了。”
“对，可以这么推测。”鹿野院平藏点头道，他有些烦恼。
“唉，看来得先变更计划了，田村大介似乎想用两个人作为人质拖延你的脚步，我们先将田村介尹救出来，因为那个男孩的状态还不明朗，由我带回去后你再……”
少年突然戛然而止。
“咳，米娅小姐，你的杀气漏出来了。”
我面无表情。
“对不起，我憋不住了。”
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血液在血管里沸腾，耳边发出隆隆的声音。
荒泷一斗这个愚蠢的，无药可救的笨蛋，我几乎完全不能容忍这个事外人以这种方式掺和进这件事。
这是田村介尹与我的事。
他来做什么？
那些血液……那些，那些血液，流血的人是谁都好，唯独这个笨蛋受伤的事让我格外的怒火高涨。
我在荒泷一斗这个人身上付出的情感成本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多，所以我会有这样的反应，都是我自己活该的，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去接触他，早知道我就该远远的离这种家伙远点——
“米娅！米娅小姐！”
鹿野院平藏狠狠把我晃醒——
这个少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的眼睛，丝毫不做退缩“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米娅小姐？”
［鹿野院平藏好感度：0］
“不要停下来，你……啊，我真是该重新评估笨蛋的影响力了。”
他叹了口气“他对你的重要不是让你在这陷入混乱的理由，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动起来，去救人，快一点，米娅你听明白了吗？”
我盯了鹿野院平藏一会。
他正在用那种坚毅而且果断的目光盯着我看——
啊，对了。
这家伙也是那些具有人格魅力的人之一，而且他令人信服的感觉几乎是无时无刻都在彰显存在感的，鹿野院平藏是天领奉行，甚至是稻妻最好的侦探——
我把他一脚踹开，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啰嗦，要你这个小屁孩教我做事。”
“龙宫米娅！你有病吧？！”
“老子差点被你那一脚囊死！”
少年捂着腰子发出悲愤的怒吼。
能把天才名侦探逼的爆粗，我恐怕也是个超级抓马天才，这么想着，我沉下心跟上了鹿野院平藏——他现在还在骂骂咧咧，目光跟刀子一样老怼我。
“先救荒泷一斗。”
我说。
鹿野院平藏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米娅小姐……”
“不是那个问题。”
我再次说，我十分冷静。
“我与田村介尹，一定要有一个杀死田村大介，这是我给那个男孩的意义，是我让他亲手复仇的。”
鹿野院平藏一愣，接着不敢置信。
［鹿野院平藏好感度：-3］
“他，他就是个小孩子，米娅，米娅！你在想什么？”
少年那双锐利的眼睛燃起压抑的怒火。
“让一个孩子去亲手复仇？”
鹿野院平藏不是托马，这家伙在那副闲散的外表下，真的就像那些真正的名侦探那样具有正义感，道德感，而且很坚定，他不会像托马一样无视我对一个小孩子造成的影响，所以我承认这个行为，激怒了他。
［你故意激怒他？］
对，我在心里想。
“对，九岁的孩子又如何，田村那个小子泡在黑暗和暴力里那么久，他当然应该复仇，你现在发散你迟到的良心有用吗？”
少年声音骤然拔起——
“别忘了，龙宫米娅，你就是在这个年纪被抛弃的！”
“你觉得田村介尹需要的是保护还是复仇？你怎么能在经历了那种事之后还告诉那样一个孩子去……去亲手杀了他的父亲？？”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让他成为一个杀人犯。”
我冷笑“别开玩笑了名侦探，他在遭受苦难的时候只有我和荒泷一斗帮助他，你又在哪里，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在这还不是因为想要弥补你的无能？”
“鹿野院平藏，你那泛滥的心虚真可笑。”
少年眯起眼睛，就像真的在针对一个犯人一样死死盯着我——
“那你觉得，荒泷一斗为何而来，你重视的那个家伙他为什么来？”
我感觉到风在少年周身环绕。
对啊，来发怒，来狠狠地揍我一顿。
我是个把一个小孩和一个笨蛋害的身陷险境的人渣，如果不是我因为想让那个孩子亲手复仇的私欲而放走田村大介，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快点狠狠揍我一顿。
鹿野院平藏，你是心怀正义的人，所以能做到。
——让我为此付出代价。
——
——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