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君はできない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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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是正确的选择。】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的可选项。”】
Misery又一次听到了凯尔希医生对他们的叮嘱，一句早在太久之前说过的话。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顺着医生的目光看了过去，银灰站在博士的身边，而那张本该已经被他们好容易才养回来一点鲜活生气的脸又一次回到了最初那副死气沉沉的苍白模样。
银灰低头和她说话，博士顺势抬起头听着，脸上露出一点单薄的笑意。
雪豹脸上的笑意更深刻，尾巴也跟着卷上了她的手腕。
我也可以。他听见自己某个同僚不服气的顶嘴，凯尔希医生没说反对，却也没有同意。
那就让我去吧。Misery想要开口，那个样子根本就不算是笑，和她真正笑起来的样子那顶多只是一点配合对方谈话顺从扬起的嘴角弧度。
可当他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这具身体就像是不属于他的，于是Misery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像是过去他每一次听从上司调配一样，安静地跟着人群离开了。
存在这样一种可能，Misery当时听从了凯尔希医生的选择，于是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去过多的、逾越的……担心博士的状态。
雪豹的玫瑰成功递到了博士的手上，伴随着谢拉格特有的香薰，在她办公桌上的玻璃瓶里欣然盛放。
于是他将位置钉死在上下级的关系里，在办公桌前低下头，不再看她。
2
Stormeye听见人声嘈杂，没看见自己的队伍。
一个梦吗？
他思考起来。
他现在正处于罗德岛内的休息室内，人群往来，小孩子们叽叽喳喳，他习惯性地去寻觅一个熟悉的影子，但是身体僵硬，反应冷淡，目光寻找的方向也不是他想要的，终于他在人群中听见属于博士的声音，很早以前的样子，虚弱的，单薄的，轻飘飘地像是一阵掠过指尖的风，不足以惊扰他的箭矢方向，所以不去在意也完全没关系。
Stormeye终于可以回头看了一眼。
博士站在人群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她的身边没有那个红色的斯卡蒂，显得更像是个黑色的影子。
过往的干员们和她高高兴兴地打着招呼，伊芙利特凑过来和她聊了一会，在过分缠人的小鬼头进一步得寸进尺讨要睡前故事之前，她很快就被赫默带走了。
您的身体状况可不适合在这儿呀，医生柔声劝着，难得工作不多，不回去休息一会吗？
……好。
博士很温和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她一个人走的，身边没跟其他人。
Stormeye看了一眼，确定过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跟踪她，便跟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更喜欢自由自在的外勤工作，不出意外的话他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至于看起来就一点伤也受不得的博士？
指挥官待在本舰里，她会很安全。
3
煌拿出来一副久违完整的游戏牌，她模糊地记忆里总觉得这副牌坏了很多地方还丢了一张，但现在它是完好无损的样子，于是她看着难得人员整齐大家也都没什么工作，准备召集人开始玩。
去叫博士一起来玩吧。
她跃跃欲试，却得到了同僚们不太赞同的目光。
博士不会和我们一起玩吧？
毕竟游戏难度不太高，她玩的起来吗？
大猫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是这样吗？
是这样才比较好吗？
她看了看自己同事们没人想动的样子，便也跟着放弃了自己去找人的尝试。
好吧，那就下一次再说吧。
4
银灰接手了很多原本应该属于助理的工作，其中包括了陪同博士前往医疗部做定期检查的这一项，她不太爱去，但是恩希欧迪斯总能找到办法哄她过去。
神情恍惚的修女与她擦肩而过，在她瞳孔震颤，忽然陷入诡异癫狂尖叫伸手的那一刹那，恩希欧迪斯反射性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华法琳给幽灵鲨第一时间注入了高浓度的镇定剂让修女了陷入沉睡，博士吓得不轻，立刻想要拽着银灰快点去包扎伤口，银灰挑了挑眉，对与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不以为意，只是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虚弱感，希望让博士接手这项工作。
博士没有丝毫犹豫的同意了，于是雪豹理直气壮地进入了她的私人休息区，坐在了她的床边。
雪豹目不转睛地看着博士专注低头替他清理伤口包扎绷带，在她因为不再流血的伤口跟着松了口气露出放松表情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扣住她的后颈，把她的脑袋压了下来，在她惊愕的注视中毫不迟疑地侧首吻上她毫无血色的嘴唇。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有些颤抖，还有些慌张，她的推拒动作在这个过分宽阔的胸膛里显得毫无说服力，银灰将那只发抖的手握入自己的掌心，不容置疑的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恩希欧迪斯当晚留在了这个房间，没有离开。
5
凯尔希调整了所有的助理安排，而一些原本有所倾向的干员也在恩希欧迪斯开始留宿在博士房间后自觉撤销了申请。
她现在是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
但是，但是……
凯尔希看着自己还未签字的空白部分，表情是一种无自觉的沉重与不安。
真的会有人对自己的情人称呼为盟友吗？
博士甚至开始替恩希欧迪斯处理一些谢拉格范围内的事情，而银灰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是相当程度的乐见其成。
这份不安在博士问她，她和恩希欧迪斯能不能更进一步发展关系的时候，到达了新的顶峰。
博士看着凯尔希，于是凯尔希注意到自己可能露出不该有的表情，因为博士脸上那种脆弱不堪的微弱期待很快就消失了。
他需要的不单纯只是我，是吗？
6
当然，没有人能否认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对博士的真心。
他对博士的确真心实意温柔体贴，若非如此也不能换来凯尔希的默许和博士本人一步步的退让，只要他愿意，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就可以成为博士最优秀的情人，罗德岛最真诚的同盟。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浮梦般的甜蜜，让博士误会了一些相当致命的东西。
在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的时候，银灰是真心以为这不过是彼此之间心知肚明的暧昧情人游戏，点缀同盟关系的一点锦上添花的小情趣……所以当他们的关系已经彻底稳定下来，在一个欣赏着温暖落日的傍晚，她轻轻凑了过来看着他的时候，银灰下意识选择了沉默。
他的盟友，有一双和她的身份格外不符合的，写满了寂寞的眼睛。
她的眼睫轻颤，神情有种惊诧又慌乱的悲伤，只是她第一次装作没有读懂银灰眼神的样子，用仿佛抓住最后浮木一样渴望期待的目光轻声问出那个问题。
他的确没有直接拒绝。
……但也只是没有直接拒绝而已。
于是博士退了回去。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人的眼睛，很轻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她轻飘飘地自言自语着，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了。”
博士闭上了眼睛，落日的残辉带走了她眼里最后的光。
“是我冒犯，银灰先生。”
“我永远理解您的选择，也能尊重您的身份……”
她垂眸轻笑起来，若无其事。
“请您不用担心，罗德岛永远是您值得信赖的同盟。”
7
我看起来像是不太好的样子吗，凯尔希？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罗德岛和谢拉格的合作还会继续的。请放心吧。
别担心我，凯尔希。我和恩希欧迪斯是同类人，我太了解我这样的人有多自私了，银灰给不了我真正想要的，但是现阶段的合作对双方有好处，所以我还是会继续下去。
我没有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
8
Sharp站在博士旁边，他的意识有些迷糊，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站在博士的身边。
今天的助理是他吗？
远处有人影匆匆而来，然而sharp只看到了仍然穿着修女衣服的幽灵鲨，没有看见她的另外一个同伴。
Outcast在哪儿？
Scout又在哪儿？
他先闻到熟悉的血腥味，来自博士的身上，近卫下意识就想要带她去医疗部检查，但是他伸不出手，更没有办法开口。
他站的没有那么近，不足以在抬手间就抓住博士。
但是他终于听见“自己”开口询问：您受伤了吗？
博士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什么？没有。
此时幽灵鲨已经靠近，修女浑身浴血，像是个从杀戮地狱爬回来的诡艳恶鬼，她看也不看一旁的近卫，直接张开手臂拥抱住已经伸开双手做好准备的博士。
她身上浑浊的血污遮掩了博士身上的血腥味。Sharp听见她在博士耳边嘀嘀咕咕，他刚刚问你什么？
博士很温驯的答，他问我是不是受伤。
幽灵鲨咯咯笑起来，因为你身上的血腥味吗？鲨鱼斜眼睨了一眼一旁的sharp，笑吟吟地说，您闻错啦，那是我身上的血。
不，不对。
Sharp很想皱眉，然而“他”连皱眉这个表情也做不出来。
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习惯这个了——习惯于博士和幽灵鲨之间，拥有一个只有她们明白的小秘密。
就像现在，幽灵鲨用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怀抱把博士藏在了她的影子里，于是他无法再去过问她身上的小秘密。
9
前辈，您借我的天灾研究笔记我都读完了，还有其他的吗？
是的，接下来都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可以直接和您听完之前落下的内容。
我从凯尔希医生那里听到了，不只是听力，我的视力也在慢慢丧失……矿石病，究竟会把我变成什么样子呢？
诶？要把接下来的教学内容全都提前写成笔记吗？不不不，这样对您的工作负担未免也太大了……唔，您要是说我想不想要，那我也不能说一点也不想……
但是还是请您不要太勉强比较好哦？
小羊很可爱对吧，我也这么觉得……哎呀，您怎么直接摸……不，不是说不能摸，是很烫啦！真的是……您都不知道躲得吗？烫伤膏烫伤膏……“因为理智已经可以压过身体本能，所以只要自己不想躲就不会条件反射缩手”这话听起来总觉得好可怕啊您不要一本正经笑着和我说恐怖故事啦！
但是在战场上的时候反而很合适？会因为少了一些条件反射所以能减少很多因为闪避产生的不必要麻烦？
胳膊上好多伤口……话说医疗部检查都不会说什么吗？
前辈？前辈您不要转开看着我的视线啊——
就算您拿这本笔记来贿赂我也……唔！好吧好吧，就这一次哦，那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告诉您，我之前也逃了一次检查呢嘿嘿嘿~
下次身体检查的时候，我来带您一起去吧。
10
你就是博士吗，自我介绍一下，代号棘刺，今天起就任——嗯？我的裤脚卷起来了？......不要在意，这是常有的事。
医疗？我不懂这个，我所擅长的实验方向和你想问的东西是两回事，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快速高效地削减敌对者的行动力，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我自认完全理解了你的指挥。所以我使用这种麻痹型的神经毒素来配合攻击……问我要不要学？
你不是在这儿吗？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必要。
攻击的角度、闪避的线路、防御的姿势，每一个动作都经过计算，没有任何无用的浪费，这才是他们所说的至高之术。有没有觉得，这和你的指挥风格很相似，博士？
喜欢倒是称不上，我只是单纯觉得这很迷人，这种精准带来的高效和完美，比任何事情都要迷人。
为什么又问我要不要学啊……你的指挥风格我非常欣赏，但我学不来。
迷人，是的，但我说的不是你的作战指挥给人的感觉，是你本人。
但是如果你要问我是不是喜欢……诶？怎么忽然问我上次的作战报告？啊的确是我的一些疏漏，但我当时不是和你一起看过作战记录也一起反省了吗？我上次没交吗？
不我确定我交了的。
……我交了的！
11
老板……我是说过只要没死就都能就救的过来，但是这也不是您能总来找我的理由吧？
啊……果然，又受伤了。
是~是~知道不要告诉医疗部，我也不会告诉吽的，放心好了。
不要啊啊的这么软绵绵地叫啊，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叫我还是在喊疼……没有不让你喊的意思，只是这么小小声地喊疼我听着感觉怪怪的。
不要摸我的头，提醒过你很多次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吧？
医疗部的规矩那么多，如果只是没什么事还要做一堆检查的确很讨厌啊，能理解能理解~
……
伤口变多了哦老板？终于已经开始到了对痛感迟钝的地步吗？
请您不要乱动，上次包扎好的伤口还有很多没有愈合……我会轻一点的。
真的是……整体反射已经开始不对劲了啊。
正常来讲你刚刚应该一巴掌甩到我脸上的反射才是正确的，而不是就只是这么单纯转过头来看着我。
战场不是理由，老板。
理性压过本能是对战士的要求，不是对你的要求。
你在瞒着我们做什么？
……等等，这是什么？
这几个伤口是什么？
这个检查反应是怎么回事？医疗部看不出来吗？这个数据已经不对劲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怎么可能……
……
……prts真正的最高权限在你手里，她会站在你这边，是不是？
……别这样，求你。
我只是随口说说的，我没那么大本事，我的医术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我不可能救回来真心想死的人……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这样。
你当我是个废物吧，老板。
你再继续下去你真的会死的。
……别问我了。
我对医术没有兴趣，一点也没有。
你给我的那些，我一个字也不会看。
12
我有些累了，劳伦缇娜。
终于要准备休息了吗，甜甜宝？
是啊……终于地……我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是必须要我才能去做的了。
那就休息吧。
对我说声晚安吧，劳伦缇娜。
晚安。
……我的爱。
13
凯尔希是个医生。
她是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与别离的长生种。
她本该熟悉死亡，本该早已习惯这不应习惯的一切痛苦。
但是她现在仿佛遗忘了一切。她俯身凑到那过分安静的身影旁边，轻轻触碰着她冰冷的手指。
博士？
她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睡着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君はできな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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