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还是浴火重生》一壶桂花酿

37、第 37 章

　　徐东的母亲，开始张罗着给儿子物色新的姑娘，自己外出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像她这个年纪的中老年人中，要想打听点这类事情，几乎不费什么吹灰之力。
　　谁谁谁家的姑娘还没嫁，谁谁谁家的儿子还没娶，自然也是他们闲暇聊天的热门。徐母和过去在家做太太的生活几乎彻底告了别，正真的适合她的老年生活才应该是这样的，各种老年社团各种老年活动，让她开始对生活充满热情。
　　徐东看母亲生活的有滋有味，不再纠结于那个心中的孙子，心里的担忧又少了一份。
　　偶尔去和母亲安排的姑娘喝杯茶聊会儿天，也算是让母亲高兴一下。虽然都不会再有和谁的第二次会面，起码也让母亲知道，自己已经放下。现在的他只能像上一次一样，用工作、健身和阅读来填满自己的时间。
　　他认为，只要自身够优秀，不会遇不上合适的另一半。宁缺毋滥，与其随便找个人结婚，不如等到那个最适合的人来点亮心里的光。他不着急，反正现在他的生活那么充实。
　　赖哲宁满心欢喜的从新疆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空空如也，只有茶几上那束已经枯萎的玫瑰，和下面静静躺着的两把钥匙。一把上面坠着一串水晶链，一把上面挂着一把小吉他。
　　这两个钥匙的挂件他都很熟悉，水晶链是前女友的。分手的时候他没有跟她拿回钥匙，他也不相信她走的时候甩下的那句话——她再也不会见他。只是没想到会是他的心里已经住进海歌的时候才来。
　　小吉他自然就是海歌的了。
　　他猜不出这两个女人离开这里的顺序，是前女友来了看见海歌然后离开，还是海歌在这里遇见上门的前女友然后海歌离开；或者是她们双双一起离开。
　　墙上的海歌照片能拿下来的都被拿下来，没有次序的随意放在一个箱子里。
　　谁取下的照片？不会是海歌，高处的那些她不方便爬高，够不着。前女友拿的？这个有可能。这里面会不会产生一场冲突？这俩女人确定不会见面打起来？
　　打是不会了，海歌不会挺着大肚子和人打架；前女友再怎么不讲理，也不会和一个孕妇打架，这不合理。
　　难道？是海歌快生孩子了，刚好遇上来收东西的前女友，两人一起结伴生孩子去了？
　　那个场面他实在想象不出，但是又在和海歌的几次通话中，她从未提过这事。哦，太烧脑了。
　　开客栈的朋友听赖哲宁在电话里跟他做出的这些分析，都怀疑赖哲宁去了一趟新疆回来就疯了。
　　“你不会打她电话吗？”客栈老板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她要是接电话我还需要在这猜吗？”
　　“哎，你现在是要找前女友还是要找娃他妈？我再确认一下，我觉得有点晕哦。”客栈老板闲着也没事，拿他继续开着玩笑。
　　“你给我个正经好不好？我这着急呢，她们俩都把钥匙留下了，这说明她们肯定是碰过面的。我走的时候海歌还好好的。现在你看，她肯定是以为我还和上一段感情藕断丝连，伤心走的。凭她对她上一段感情的处理方式来看，我估计就是这样。”
　　“海歌的上一段感情？意思赖先生您是喜当爹？”
　　赖哲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海歌到底会去哪里了？
　　“你说这个时候她会不会正在医院生孩子啊？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问问？”赖哲宁想了一会儿，想让朋友跟他一去医院看看.
　　因为“喜当爹”这事，他自己去医院还是有点心虚，就怕万一真在那里，医生一问，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孩子叫什么名字，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等等等等……
　　客栈老板脸皮厚，说起谎来自己都能把自己给骗了，叫他去，可以和医生对答如流。
　　其实客栈老板听他说海歌大着肚子离开了他家，也有点着急，毕竟这个时候，一个孕妇身边没个人挺不安全的。但是又觉得事不关己，再知道赖哲宁真是“喜当爹”的时候，真觉得他很不值。
　　经不住赖哲宁的一番软磨硬泡，他还是答应跟着赖哲宁去医院问问。
　　两人到了医院，不知道要从何问起。赖哲宁直接就是慌得就像做了贼。两个大男人站在门诊大厅左顾右盼。
　　还是客栈老板聪明些，看到一个护士从旁边走过，拦住护士就问：“请问生孩子去哪里看？”
　　护士看了看这两个大老爷们，说“妇产科。”
　　赖哲宁好像看到了希望，又问护士：“请问妇产科在哪里？”
　　护士又看看这两个男人，用手指指大门，说：“出门左转，二号楼你去问一下。”说完就又急匆匆的走了。
　　客栈老板觉得帮他开了口，他胆量就出来了。后面的让他自己去问。于是便不再搭话，跟着他走。
　　出了门俩人没找到护士说的二号楼，又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问：“请问一下二号楼在哪里？我想找妇产科。”
　　这个护士也同样看了看他俩，问：“你找妇科还是产科？”
　　这俩傻缺懵了，还有这分别？
　　护士说：“你俩是找人吗？妇科也不看男的呀，是来看病人的？”
　　客栈老板这回机灵了，看来还是得自己亲自出马帮帮着憨货。
　　就回答护士：“她老婆生孩子，我们来看她老婆的。”
　　护士的眼神更怪异了，对着赖哲宁说：“你老婆生孩子你都不知道在哪里？你怎么当丈夫的？产科在二号楼三楼，二楼是妇科。你们去哪里问问。真说的。”
　　说完护士摇摇头走了。
　　留下一脸无辜的赖哲宁和幸灾乐祸的客栈老板。
　　两人找到产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里有很多大肚子的女人，有的是男人陪着，有的是妈妈那类的人陪着，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一些房间里传出像放大音量的快速心跳声，赖哲宁知道那是孕妇肚子里的孩子的心跳，也叫胎心。这个他陪海歌去产检的时候听过。对呀，他是来过医院产科的，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还到处去问，丢人现眼。
　　另一些病房里能听到女人们痛苦的叫声，那声音，客栈老板觉得就像谁被五花大绑受刑一样。他很想赶快逃离这里。一是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光，再则他听着看着这些即将生孩子的女人，真是受不了这种视觉和听觉上的冲击。
　　护士站的护士们都忙这忙那，有一个护士正在给一个大肚子女人量着血压，他们走过去就问，有没有一个叫海歌的在这里生孩子？
　　护士看着电子血压计上的读数一边记录一边问他们，要干嘛？
　　其中一个忙碌中的护士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听说是来问生孩子的海歌，她记得海歌这个名字，想想对上了号，就跟量血压的同事说：“你还记得吗？前几天120送来的那个产妇，就叫这名字。老可怜了。”
　　说完还不忘看看这两个男人。
　　“哦，想起来了，出院了嘛。孩子还在新生儿科保温箱里待了好几天。你们是她什么人？这个时候才出现？”
　　量血压的护士很嫌弃的看了他俩一眼。继续跟坐着的产妇做着登记。
　　他们还想问护士关于海歌的事情，可是坐着的产妇不耐烦了，说：“你们两个大男人跑产科来干嘛？没看见我等着办入院要准备生孩子吗？老来打断护士。我坐不住了知道吗？”
　　两人吓得退到一边。等着护士忙完了，继续问。可是这产科护士哪里有不忙的时候。俩人等了好一会后，决定脸皮厚点抓着其中一个护士问：“能再跟我说说关于海歌生孩子这事吗？我那两天出差，没在身边。我现在找不到她了。所以来医院看看，是不是在医院呢。”
　　一个护士长模样的女人站起来，她年纪大些，而且帽子上的蓝色条和其他年轻护士不一样。她停下手里的活，走到这俩男人面前。看着他们，不知道要跟其中的谁说，就干脆两人都一起。
　　她说：“你们俩谁是那名产妇的丈夫或者男朋友？”说完又把眼睛看向两人。一人一趟扫视。
　　接着说：“按理说，这事不归我们管，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知道吗，那名产妇是120送进来的，当时她一个人估计是来不及到医院，120医生找到她的时候，她一个人跪在地上，手捧着孩子，羊水流了一地，血也流了一地，再晚点发现她，她和孩子可能都没命了。
　　这个是其一，其二，在医院的这几天，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连吃饭都是隔壁病床的家属看她可怜，把自己的饭分一点给她吃。
　　你们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这时有一间病房里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把两个男人一下子从护士长描述的场景总叫醒。
　　赖哲宁听着那叫声，仿佛也看到了那晚海歌一个人生下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叫的吧。
　　护士长很严肃的又看了他们两每人一眼，接着说：“你们都还很年轻，我跟你们说这些，就是想提醒你们，如果在还没有想好要给姑娘一个家的时候，不要轻易让对方怀孕，这样是很不负责很不爷们儿的事！
　　好了，我也不多事了。海歌已经出院了，你们自己去想想我刚才说的话。去找找她吧。”
　　护士长撇下他俩走回护士站。赖哲宁一路无话，客栈老板也是满怀心事。两人都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