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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古耽世界结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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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毕竟才十七岁,当即心中大震,说话都结巴起来:“怎、怎么可能,我不是父皇的孩子,他怎么会不知道?”
试想一下,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从小到大一直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为此付出了艰苦卓绝的努力,结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他,这个人不是你父亲。
换作是谁,反应都不会比沈墨好到哪去。
赵飞燕略微讥讽地看了眼殿上抱着死去皇帝痛哭的沈迟,道:“你与他们父子,胸襟、气度、风骨哪有半分相似?”
“时间紧迫,长话短说。麟王最后一次随先皇出征前被文章设计下药,先皇得知震怒,但那时他并不知道是文丞相伙同当时的太后做的,只是将此事秘密压了下来,所以朝野上下没人知道麟王是否与人苟合。”
“实际上麟王在猛烈的药性之下,确实与殿内一宫人交欢。之后,先皇一直派人盯着那名宫人,在发觉他怀孕后欲打掉,不料恰巧那时前线传来麟王战死的噩耗。”
“先皇悲痛不已,大病一场,留下遗旨和一封信命人交给天机阁。我们按照先皇遗嘱悄悄找上那名宫人,于当今皇上登基那晚,设计在他的酒中加了一点料,才有了现在的皇三子沈墨。”
“殿下,那时你的父后已经怀孕一月有余,不可能再次怀孕,你是麟王在世上唯一的血脉。”
……
谢灵运接到皇上密谕,便知道事情不好,立刻派人通知在城外练兵的韩寒、林燕之、李昌义等人,跟着带兵入皇城的还有闻声而来的几名副将。
他们率人从宫外杀入,恰好断了禁军后路。
“杀——!”
驻扎京城的禁军自然不如久经沙场的煜王大军耐打,不过半个时辰,林燕之和韩寒等人就拿下了四个宫门。
谢灵运从大军后方打马向前:“去紫宸宫,文章和齐王一定在那里。”
韩寒:“齐王怎么会突然发动宫变?”
谢灵运:“皇上密谕中只说小心提防文章,没提齐王的事。”
韩寒惊道:“缘何我听手下来报,禁军说文丞相与齐王率人前往紫宸宫了?”
谢灵运摇头,表示他也不知。
林燕之道:“我哥哥还在宫中,还有德贵君,我先率人去看看他们如何。”
谢灵运恍然大悟,对,允儿还在宣德宫!忙道:“对,你快去。”
沈迟肯定带了不止一批禁军,允儿恐怕……
宣德宫——
白行简不出意外地被人挟持了。
狼崽子被皇上叫去许久不回,他正躺在榻上看小人书,倏尔听见外面杀声震天,鞋都顾不上穿就往外跑,还未出大殿门,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就从门外伸进来架在了他脖子上:“别动。”
来人是一名无名小卒,白行简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就被抵在脖子上的刀刃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其一,被人刀架脖子上,尽管他知道这是假的系统世界,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出汗、心跳加快,他真的怕死;其二,他若是死了,任务失败,他无法想象会面临系统什么样的惩罚。
于是他乖乖地举起双手,慢慢退回殿内:“好,我不动。”
小卒身后还跟着几队兵士,他们粗暴地推开殿门,冲进来,白行简瞥了一眼,外面的宫人已经都被挟持了,全部抱头蹲下,不敢出声。
朔月去厨房给他打洗澡水没回来,估计和这里情况差不多。
“你们是禁军?”白行简凭借兵士身上的衣服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为首挟持他的小卒笑了笑:“殿下好眼力。”他显然是这支禁军的小头头,挥了个手势,周围的禁军一哄而上,将殿中的值钱的东西一并收进自己腰袋。
“反正殿下是将死之人,我们守卫京畿这么久,平素也捞不着什么油水,拿一点东西犒劳兄弟们不过分吧?”小头头慢慢挟持着他在主位坐下。
一禁军大胆道:“王统领说得对,我们守卫京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他们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兄弟说得对,他娘的咱也享受享受。”
白行简看见有人进了内殿,竟然拿出了荣贵妃给他的宝石妆奁,嘴里碎碎念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镶了不少好东西,就是打不开。”
白行简冷声道:“里面是毒药。”
那禁军嗤笑一声:“你吓唬谁呢,说不定里面是更值钱的宝物。”接着他不知触碰了哪里的开关,妆奁啪一下弹开,一阵白色妆雾从妆奁中喷出来,弄得他满头满脸都是白色药粉。
挟持白行简的王统领,将刀锋逼近他脖子一寸:“别耍花招。”
白行简此刻已经慢慢冷静下来:“我告诉过他里面有毒药。”
“哼,德贵君这样一副好皮相,死了未免可惜。”王统领慢慢伸出一只手,捏住白行简下巴,细细打量。
白行简顿时心中升起一阵令人作呕的恶心感。
“你是琅琊王氏的子孙?”
“正是。”王统领语气中颇为骄傲。
白行简心道这样的礼仪教养,定然不会是本家子弟,恐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旁系。
“是齐王和文章指使你们逼宫造反?”
王统领也不否认,反而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待明日齐王殿下称帝,我定然求殿下饶你一命。毕竟德贵君殿下生的这样一副花容月貌,若是香消玉殒,未免可惜。”
……
谢灵运率人赶到紫宸宫时,殿内乱成一团,血流成河,染红了大殿的地毯,坐在主位上的皇帝已经死去多时,殿上站着失魂落魄的齐王和拿着圣旨颤抖不已的文章,他们周围还有大批禁军护卫。
沈墨的模样比起齐王好不了多少。他身旁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是荣贵妃,男的从面孔上看不是京城人,长得还算年轻。
谢灵运命令韩寒和李昌义等人攻入大殿,自己则在军队的护卫下来到沈墨身边:“殿下怎么了?他是谁?”说着他指了指赵飞流。
赵飞燕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谢灵运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抚掌道:“老夫就知道皇上生不出煜王这样的儿子!”
赵飞燕:“……”
老侯爷关注的重点和别人显然不太一样。
赵飞流:“还是多亏了老侯爷酒后吐真言,我们才能从中启发,顺藤摸瓜得知当年的真相。”
谢灵运:“我何时说过这事?”
赵飞燕:“前不久侯爷与小儿子谈话时,我与飞流乔装打扮、隐匿气息,恰巧在你们附近打探。”
谢灵运惊道:“隔那么远你都能听见?”
赵飞燕指了指赵飞流:“不是我能听到,是他。练武之人五感俱佳是基本功,他的五感尤为敏锐,在我们得知当年麟王之死的真相后便开始采取行动。”
一直沉默的沈墨突然出声:“麟王是——”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睁开,说出整句话:“怎么死的?”
提及这个,谢灵运难得哽了一下,没说话。赵氏二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赵飞燕开口:“被当年的文丞相,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书,联合太后与几名将领,把麟王……坑杀。”
“所以我认贼作父,叫了仇人十多年父皇?”
谢灵运艰涩开口:“殿下,今天之前……我并不知道你是麟王的儿子……”
沈墨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感觉,他不是没听说过自己那位天赋异禀、聪颖过人的皇伯的传说,对他来说,麟王就像一个存在于历史中的人物,遥远而耀眼。
现在有人说,他是麟王的孩子,当年麟王的死不是意外。
“所以,当年君父被坑杀,他知情?”沈墨指着殿上死去多时的老皇帝,他叫了十多年的父皇,眼中赤红:“我与父后、君父不过都是那个位置的牺牲品,是吗?”
“殿下……”谢灵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沈墨抽出软剑,谢灵运想开口阻拦,却见赵氏二姐弟也各自执鞭拿剑,沈墨道:“你们既已完成先皇遗愿,不必继续趟这趟浑水。另外,在北疆昭雪姑娘得知我身陷重围的消息,想必也是你们透露给她的吧?多谢。”
赵飞流:“应该的,不必谢。”
赵飞燕:“还有文章老狗没有死,我们的任务还不算完成。”
沈墨舔了舔嘴唇,眼中充满杀意:“他交给我,定要他狗命。”
“我们助你。”二人齐声道。
话落沈墨率先飞身而上,赵氏二人紧随其后,与殿台周围重重保护文章和沈迟的禁军杀至一处。
谢灵运见劝不住,只好发挥看家本领,扯着嗓门大吼道:“韩寒!过去保护煜王!”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