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红楼-水黛之恋》麦垛

13、黛玉终离樊笼展翅飞 元春伴圣驾赐婚荣府

　　话说黛玉向贾母提出回扬州祭奠父母。贾母仍要贾琏相送，并吩咐贾琏事毕，仍把黛玉带回来。黛玉却是不想再回到这虚情假意的地方，只是心里对贾母万分不舍。

　　黛玉回扬州的日子定在十月二十二。这几天忙坏了紫鹃雪雁。潇湘馆地上全是箱笼，这些箱子里装的全是黛玉的书及在贾府几年与姊妹们做的诗、画。宝玉得知黛玉要回扬州，哭闹了几回，求贾母让他和黛玉一起去。贾母不允，并说道：“你妹妹回去祭奠你姑父姑母，仍会回来的。”这宝玉心里却是黛玉这一去就再也见不着了似的。

　　宝玉每天都到潇湘馆去，一去就是一整天。这天，宝玉宝钗与姊妹们都来潇湘馆。宝玉见紫鹃雪雁收拾黛玉的东西，宝玉让黛玉把这也留下，那也留下。探春见了，笑道：“二哥哥也真是的，这林姐姐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把林姐姐留下算了。”宝玉道：“我何尝不想把林妹妹留下，但妹妹是要回扬州去祭奠姑父姑母。老祖宗都没把林妹妹留下，何况我呢？”惜春却道：“林姐姐，你这一去，就不要再回来了。”宝钗笑道：“林妹妹还没走，四妹妹怎么就撵起人来了。”探春皱眉道：“四妹妹，你还是整天研究佛书吗？”惜春道：“佛书干净，不似这么脏。可惜我生在这样的人家，不然我也如妙玉那样出家为尼，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宝钗笑道：“四妹妹，你小小年纪怎能有如此想法。若你这样，岂不伤老太太、太太的心。不要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不允，就是街头小民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孩子出家的。四妹妹，快快打消此念头吧！”黛玉听了众人的话，对惜春道：“佛书中话，自有它的道理。妹妹喜爱它，只能说妹妹心洁孤傲。若妹妹那天在这里住腻了，妹妹可让人送你来扬州。”惜春笑道：“林姐姐此话当真。”黛玉道：“自然。”宝钗道：“这林丫头，不帮着劝就算了，还助着她。”惜春听了，只“哼”了一声，再不语了。宝玉在旁听了姊妹的话，放声大哭起来。探春道：“二哥哥，你这是干嘛？”宝玉道：“我想姊妹都去了，最后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有什么趣。”宝钗笑道：“我说宝兄弟，姊妹们怎可能守你一辈子。若你还这样，我也要家去了。”宝玉急道：“林妹妹走了。宝姐姐，你万万不可再去。”宝钗听了，心中不免得意。心里想，若不这样，你是不会放下林丫头的。虽你现在心里还有你的林妹妹，总有一天我要你臣服在我裙下。到时，你心中只会有宝姐姐，再无什么林妹妹了。姊妹们又吃了会茶，见黛玉这几天忙着收拾东西，有些疲惫。众人起身告辞，各自去了。

　　黛玉送走宝玉宝钗探春惜春，回至屋里。黛玉见潇湘馆内的陈设、物件，心中也着实伤感，毕竟这里留下自己的气息、眼泪，还有夜深人静时，自己畅游在书海中的快乐。黛玉用手把屋里的所有东西都轻轻的抚摸了一遍。黛玉在心里说：“谢谢你们陪伴我日日夜夜。我就要走了，也许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紫鹃雪雁见此，知黛玉重情，即使这些东西毫无生命，在自己姑娘心中也如鲜活般。三人就静静的站在潇湘馆内，谁也不愿打破这离别前的宁静。这时，从院内传来“嘤嘤”的哭声，黛玉紫鹃雪雁走了出来。三人向院子里一瞧，见春纤正坐在翠竹下的石头上哭来着。黛玉紫鹃雪雁走到春纤身边，黛玉道：“春纤，你何事如此伤心？”春纤抽泣道：“姑娘、紫鹃、雪雁姐姐，你们都走了，只留春纤一人在这里，春纤正在伤心呢。”紫鹃笑道：“春纤妹妹快别哭了。若你觉得一人孤单，你看，你愿意去谁的院子，姑娘会帮你的。”春纤道：“我哪儿都不去。春纤只想和姑娘、紫鹃雪雁姐姐在一起。”黛玉听了，心里感动，拉着春纤的手道：“我也不愿抛下春纤就走了。但春纤是这里的人，我无法带春纤走啊！”春纤急道：“紫鹃姐姐也是这府上的人。紫鹃姐姐能去，我也能去。求姑娘带我一起去好吗？春纤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姑娘和姐姐们。”雪雁紫鹃见春纤说得可怜，都劝黛玉把春纤也一并带走。黛玉感念春纤的一片赤子之心，点头道：“我回了老祖宗，我们就一起走。”春纤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笑了。

　　黛玉及潇湘馆众人忙着收拾回南的东西。同时，宫里也在忙着准备皇上铁网山秋猎的物品。这天，皇上到太后寝宫请安。太后问皇上：“皇上这次祭皇陵及秋猎，还顺道巡视民情，不知安排妥善没有？”皇上道：“母后放心。这次随朕去的有北静王水溶、南安小郡王龙雨轩、神武将军父子、威远将军马尚、威镇将军陈瑞文、锦乡伯公子韩奇等及众侍卫。朝政由太子监管。”太后点头接着道：“太子是该历练了。让他早些明白一些为君的道理，有助我朝千秋万代啊！”皇上道：“母后说得是。宫内的一切事务还要太后多费心。”太后道：“皇上放心。哀家会指点皇后打理的。”太后接着又问道：“这次出巡，哪位妃子随皇上去呢？”皇上笑道：“母后，你看谁随朕出巡合适？儿子听母后的。”太后笑道：“还是由皇上自己决定吧。这次山高路远的，皇上还是选一个善解人意的妃子吧。这样，皇上在外的起居，母后在宫里也就放心了。”皇上笑道：“让母后费心了。那就让元妃随朕出巡吧。”太后道：“嗯，在众媳妇当中，这元妃最是端庄、贤惠、知书达理的，由她陪皇上去，能让人放心。”皇上又陪太后说了一会话，方派大内总管戴权去凤藻宫传旨去。

　　凤藻宫的元春得知这次将随皇上出巡，真是喜上眉梢。凤藻宫中的太监宫女都给元春道喜。元春也是喜气洋洋的。元春心想：“这次随皇上出巡，我一定要让皇上对我动情。从此后宠冠后宫。到时，看谁还能不把我放在眼里！”元春想到这里，决定给贾府送个信，也让贾母、王夫人等人也高兴、高兴。元春传来凤藻宫的管事太监夏秉忠，让夏太监立即出宫，把这一喜讯告诉贾府。夏秉忠领旨后出宫门，马不停蹄的赶往贾府。

　　夏太监至贾府，贾府门上赶紧向上房通报。贾母、邢王两位夫人、薛姨妈、李纨凤姐及宝玉宝钗探春姊妹都恰在上房说话。听到通报，贾母、王夫人不知出了何事，心里惴惴不安的。贾母连忙让人请。夏秉忠至上房，传了元春的口谕，真是喜煞了贾府众人。贾母请夏太监上坐，又让人倒上茶来。夏秉忠喝了口茶，方道：“元妃娘娘这次伴圣驾祭皇陵，秋猎及巡视天下，这是何等的荣耀啊！也是府上的无限荣光。”贾母谦虚道：“这与夏公公尽心照顾分不开的。”这边王熙凤早已把赏钱准备好了。夏太监起身告辞，回宫复命去了。

　　夏太监一走，贾府上下都与贾母道贺。王夫人脸上更是喜色不尽。薛姨妈笑道：“我家娘娘真是宠冠后宫啊！所以，这府上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众人都道：“薛姨妈说得是。”宝钗暗想，这府上有贵妃娘娘撑着，本来又如此富贵，将来还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样的荣华呢！宝玉又是从小由贵妃教育的，贵妃对宝玉的感情胜过众兄弟姊妹。将来宝玉要什么样的前程会没有！若嫁给宝玉，做这府上的二奶奶，不也一样可以青云直上吗？想到这里，宝钗起身笑道：“我说呢，这可是老祖宗的功劳。老祖宗把娘娘调教如此出色，皇上能不喜欢娘娘吗。”宝钗一番话，把贾母说得呵呵大笑。贾母道：“还是宝丫头会说话。若将来宝丫头给人做媳妇，公公婆婆定是喜欢的。”说得众人都笑起来。只见宝钗双颊绯红、杏眼含情、灿若牡丹，两手搓着裙带，一脸的娇羞，把宝玉看得痴了去。王夫人看见宝玉如此，心里暗暗高兴，看来等娘娘赐婚的旨意一到，这金玉良缘也可水到渠成了。王夫人又想，可这赐婚的旨意为什么迟迟不下？最好赶到娘娘出巡前，把这门婚事定下。到时，就是那狐媚子回来，这事已成定局，老太太也无话可说了。

　　次日，王夫人进宫探视元妃，恰皇上也正好在凤藻宫。王夫人以诰命身份见过皇上。皇上赐坐，王夫人谢恩入座。王夫人暗示元妃请旨赐婚。元妃见皇上心情愉悦，就跪奏皇上，想请皇上为其弟宝玉、表妹薛宝钗二人赐婚。皇上笑道：“这是喜事，朕愿成人之美。爱妃请起。”元妃又道：“贾府老太君年事已高，在子孙中最爱其弟宝玉，希早日能看到他成婚，也好了却贾太君的一桩心事。所以，臣妾想请皇上在出巡前就颁旨赐婚。”皇上道：“爱妃孝老怜弟，甚得朕心。朕准奏。着人查哪天是成亲的黄道吉日。”就有太监传旨下去。不一会儿，就有太监回奏：“钦天监已查过，在近几月里，最适合成亲的日子是十二月十二。”皇上对元妃笑道：“爱妃意下如何？”元春奏道：“一切听从皇上的旨意。”皇上道：“过两天朕就颁旨赐婚，让爱妃的兄弟于十二月十二完婚。”元春王夫人再次谢恩。皇上道：“爱妃，朕还有一些奏章没看完。爱妃与诰命多叙叙话，晚些时候，朕再来看爱妃。”元妃道：“皇上国事繁忙，还惦记着臣妾，臣妾铭感于心。”元妃王夫人起身恭送皇上离去。

　　王夫人回贾府，至上房，可巧上房只有贾母与下人，不见其他人在贾母跟前。王夫人见过贾母。贾母问道：“娘娘可好。”王夫人笑道：“娘娘一切都好，二十八就伴圣驾出巡了。”贾母笑道：“我们家的娘娘是好的。”王夫人笑道：“我还有话对老太太讲。”说完，让在屋子里侍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贾母好生狐疑。只听王夫人道：“娘娘请旨，皇上给宝玉赐婚，女家是薛家。皇上亲定十二月十二，让宝玉宝钗完婚。过几日圣旨就到。”贾母听了，半天不语，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既然是娘娘相中的，想来也是好的。”王夫人见贾母有些不快，就着实的夸奖宝钗一番。贾母想，木已成舟，我还能说什么呢！于是贾母道：“既然你深知宝丫头，我也没什么说的。只要宝玉好，就好。”王夫人笑道：“就知老太太最心疼宝玉了。”贾母又道：“此事薛姨妈知道吗？”王夫人道：“还没来得及告知。待会儿我亲自过去。”贾母道：“这样也好。”贾母又道：“今我也有点乏了。你叫下人进来侍候吧。”王夫人唤下人进来侍候，自己告退，回房间换下诰命的衣服，自去见薛姨妈去了。

　　二十二日，黛玉至上房与贾母、刑王二位夫人、宝玉及众姊妹辞行。众人是千叮嘱万嘱咐，贾母更是不舍，拉住黛玉不放，黛玉也是泪流满面，道：“外祖母，玉儿这就去了。玉儿不能在外祖母身边尽孝了。望外祖母多保重身体。”说完，黛玉跪下给贾母磕了三个头。贾母把黛玉搂在怀里大哭。王熙凤见了，上前道：“老祖宗快别伤心了。林妹妹很快就会回来的。林妹妹身体弱，这一去呀，山高水长的。若老祖宗如此伤心，林妹妹不是更难过。这样对妹妹的身体不好。”贾母道：“还是凤丫头说得是。”贾母又对贾琏吩咐道：“一路多加小心，照顾好你妹妹。你一定要把你妹妹带回来。”贾母刚说完，就听宝玉“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嚷道：“要随妹妹一起去扬州。”王夫人皱眉道：“休在此胡闹，仔细你老子知道了，捶你！”王夫人命袭人服侍宝玉回怡红院去。探春、惜春、宝钗也都上前与黛玉话别，叮嘱一路多珍重。

　　黛玉带王嬷嬷、紫鹃、雪雁、春纤辞了众人。贾琏也与众人辞别，护送黛玉乘舟回扬州。黛玉一行刚走，贾府就接到皇上赐婚的圣旨。贾母因黛玉离去，也无心多管。命王夫人操持办理。圣旨中定下了完婚的时间是“十二月十二”，这就忙坏了王熙凤众人。薛姨妈也把宝钗接出了大观园。大观园因黛玉宝钗的离去，越发落寞了。

　　黛玉走了六日，元春、水溶等也随圣驾出巡了。元春这一去正是““荡悠悠，把芳魂消耗”。而黛玉离开贾府后，却是另一番景象。

作者有话说

　　读者对我的文褒贬不一，我愿接受。但请有的人不要故意捣乱。你不喜欢，大可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