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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轮回 ...

  •   这是一片乐土,有花有树,有阳光有温柔的风,但是没有狂风暴雨,没有寒冬。她就生活在这样的一片天地里,但是她却常失神地想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毕竟她所撑控的是冰雪啊,一种从来就没有在这里出现过的东西。
      “在想什么?”
      她回头,是火神。
      “我在想每一个神都有轮回,但是我没有,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会怎么样呢?我会去哪里?”
      “你怎么会死呢?你从来也不踏入众神的纷争当中。”火神从背后轻轻地拥住她。这是上天为他打造的女子啊,他那能毁灭一切的火焰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熄灭。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死了,没有轮回,再也回不来这个世界,你还会爱我吗?”看着众神消失然后重生,然后不断地延续着前世的爱,她在心里想着,她没有轮回,不会重生,那么她死了,她的爱呢?
      “会,我会一直这样爱你,就算你真的消失了,我还是一样的会爱你,想你。”火神这样回答着,但他的心里却浮现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另一个虽不能熄灭他的火焰但却可以在他的火焰当中生存的女人。
      她淡然地笑着,明知在他的心里还有另一个女人,她却从不说破。她是撑控冰雪,却不是只能撑控冰雪啊,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其实她能读懂所有神的心,也明白为什么会轮回……那不过是一次洗涤啊,洗掉每一位神心里的尘埃,从头来过,这样,每一位神的心都会一直雪白雪白的,可是她没有,她只有无尽的等待,等待所有的神离开又回来。
      “雪女,你为什么要杀死泽神,他也同你一样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轮回过的神啊!你怎么能……”两人的身后传来了水神震怒的声音。
      泽神死了?她不信,可是看着周围原本怒放的花朵调谢,看着原本碧绿的树叶枯萎,她不能不信。这片天地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景象,因为泽神虽然有轮回,但是泽神却从来也没有轮回过啊。
      “不是我!”她淡然地回答。泽神不会离开太久的,他很快就会回来,这里很快就可以像以前一样美丽。
      “不是你?在这里只有你不是神,你也没有轮回,你原来是魔啊!”水神愤恨地说着。
      她是魔吗?呵呵!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回头,不小心看了水神一眼――她从来都不敢看水神,因为也不知是多久以前,也许就是她存在的那天开始的吧,所有的神都说她是水神的影子,因为没有水就不会有冰,不会有雪――今天她不小心看到了,水神原来是一个美到让人心疼的女子,难怪火神虽然爱她,心里却还是有水神的存在,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明明不爱火神却还是想要为神离开她,甚至不惜杀死从来都没有轮回过的泽神来嫁祸给她?
      “呵呵!不是我啊!”她笑了。神因这样的死亡而进入轮回的,似乎只有泽神啊,真不幸!
      “不是你,明明就是你,除了你还有谁?”
      “水神,所有的事情都要等弄明白了以后才可以说,雪女她从来就没有参与过任何神的纷争啊,这一次也不会。”才回过神的火神看着眼前一个伴随他许多轮回的女子,另一个他想爱却从来不敢爱的女子,讷讷地说。
      “你还站在他的一边?可是你知不知道这片天地会变成什么样?没有泽神,这里不会长一棵植物,没有花香,没有鸟语,这里将如同地狱一样啊!”水神看着火神的眼睛里盛满不解。
      “火,你相信我,不是我。”她回过头,望着火神。
      唉!火神叹息着走向水神,“你怎么知道泽神是雪女杀死的?”
      水神冷笑着,拿出一把冰棱剑,“你还不相信吗?”
      天啊!是冰棱剑,那是只有她才可以凝聚寒气幻化的冰棱啊!但是那不是她,因为每一个神从存在的那天起就有一把只有本神才能召唤的兵器,她也有,但是不是冰棱剑,是雪剑啊!
      看着火神看她的眼神她急急地解释着:“不是,我的兵器不是冰棱,是雪剑,虽然我从来就没有召唤过。”
      “那么这块冰棱是怎么回事呢?”火神的问话变得冰冷无情。
      是啊,这块冰棱是怎么回事呢?她疑惑了。
      “火,你把冰棱拿给我。”
      “拿给你,我?”火神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直到此时她才想起冰棱是不可能存在在火神的手里的。
      “魔女,你就去死吧!”水神用冰棱刺来,冰棱怎么能伤到她呢,她挥一挥衣袖,手中便多了一把雪剑。
      “小心。”原本快要刺中水神的剑被火神挥开,而那把冰棱却直直地刺进她的身体。冰棱怎么能伤到她呢?怎么可能?挥开水神,她摸上冰棱的剑身——不是冰棱,虽然很像,可是不是,它没有冰棱的寒气。她扯开一个惨淡的笑容,看着水神。原来她早知道火神是不会碰这把剑的,也知道这把剑会跟她一起坠入身后的轮回池里,只可惜火从来也不知道冰棱是无法伤她的。
      “雪女!”看着她,火神愣愣地喊着。
      “火,你能过来吗?”过来,过来她这里。
      火神扶住她将滑下轮回池的身体,蹲在轮回池的水中。
      她抬手抚上火的额头:“从此以后这里所有的神都将不记得我存在过,将我遗忘,包括你,我的爱人。”
      “不,不可以!不!”火神喊着。他知道雪女的咒是强大的,因为雪女没有轮回过,她的咒比任何一个经过轮回的神都要强,最可怕的是无论是哪一个神的咒在那神轮回时就会消失,可是从来也没有人知道雪女的咒会不会随着她的死而消失。
      挥开火神的手,她倒向轮回池的水面。在她没入水面之前,火神看到她的乌黑的头发变成了紫白色,那种只有魔才会有的紫白色,还有她眼角的一滴水珠。那是……泪,传说中只有神坠落成魔的时候才有的东西。
      她死了么?睁开眼,眼前一片浑沌,可是为什么她还有知觉?伸手摸上胸口,那把剑还在,抽出,扔到浑沌当中,剑划过的地方变得明朗了起来——有了天,有了地。
      落在地面,她抚上胸口,那道剑伤居然消失了,她还活着。寻一块地方坐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想起了她曾经生活过的那片乐土,想起了那儿的动物,想起了……火神。回过神,不知何时她居然用土和着水捏造出了许多她想到的东西,可是哪来的水,抬手看着掌心,掌心有水在流动——原来就算没有水神,她也可以撑控冰雪,因为她的手心里有水。只可惜这些土和水做的东西都是不能动的,她这样想着,却觉得身后有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腰。
      回头,是泽神。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已经轮回了吗?
      “你……”她张了张口,却被泽神制止了。
      “嘘!不要说话,就让我这样抱着你。”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靠在泽神的肩上,她淡淡地问。
      “因为你在这里!”泽神吻上她的发丝。
      “不对,你应该在那片天地里。”
      “我不会再轮回去那里了,我只在有你的地方。”泽神的手慢慢攀上她的胸口。“你知道吗?在那样长久的岁月里,我看着你,看着你的等待,看着你和火神,我心里的痛苦有多深!那是任何一个神都没有的感受,那种感情,你明白吗?”
      “可是你不回去,他们要怎么办?”泽神不入轮回,那里将再无生机。
      “你还想着他?”泽神停下所有的动作问,“就算他杀死了你也一样?”
      “他没有杀死我,杀我的是水神。”
      “如果不是他水神能杀得死你?”泽神的话里有些悲伤。这样一个女子……
      “你还是回去吧!”她没有回答,只是喃喃地说着。
      “就算我回去也没有用了,那方土地没有了你,就什么也不会有。你再想想,能否记起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光。”泽神收回手,摸着她的长发,已经变得紫白的长发。
      只有她和泽神的时光?她努力地想着。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时光?不,真的有,那个时候只有她和泽……伏羲的时光。
      “想起来了,我的女娲,创造万物的神。”伏羲重新搂上她的腰。
      那么他们怎么办?在那样的地方,他们……她用心创造的神。
      “那么他们要怎么办?”她问。
      “随他们吧,在那个已毁的世界里轮回也是他们自己找的。”伏羲笑了,当初他没有想到过她会爱上她自己所创造的作品,才让她就那么造出了火神,现在好不容易让火神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消失,他又怎么可能还去想火神要怎么办呢。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很寂寞啊!”她将头发理到胸前,这才惊觉她的头发不知何时变成了紫白色,传说中只有最厉害的魔才有的发色。她已经是魔了吗!
      “那我们再造一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里的人不能有那么长的命,不能记得前世的种种。”这样除了他以外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陪在她身边了。
      “好!”她用她的心创造了神,现在她要用她的血肉再创造伏羲所说的人,这种和自己有着一样外表的动物。
      “你先帮我找些石头来。”她心不在焉地说着。
      “好啊!”伏羲想也没想地离开。
      她撕开她的双腿,将血液滴在那些土人身上,他们开始动了,又将她的骨肉和着泥土做了许多别的动物,做好了这些,她看了看没有了的下身,轻轻拉下一根紫白的头发,头发慢慢变大,接到了她的腰身上。
      看着坐在石头上梳理着头发的她,伏羲加快了脚步。他刚才找到了许多漂亮的石头,她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你……”站到她的面前,他手上的石头掉了一地。
      她弯下腰拣起石头,笑了,“好漂亮的石头啊!”
      “你怎么可以……”他伸手捉住她的双肩。
      “你的手弄得我好痛啊!”她抬起头,泪在眼睛里打转。
      他连忙松手——她变弱了啊,刚才捉着她双肩的时候,他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不多了。
      “伏羲,你看我做的这些人好不好啊?”她笑着问。
      他回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些人的身上有那么多的爱和恨,有那么多的粗暴和文明,这些人是那么的矛盾!这是她现在的心情吗?
      “你快给他们的世界里加些花花草草吧!”她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好!”他应着,他没有看见在他身后,她用他拣的那些五彩的石头架了一座桥梁。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完成,他回头,却已找不见她的影子。她去了哪里?不,她没有走,她还在,她的气息还在,只不过又弱了许多。顺着她的气息传来的方向,他低头——她何时变得跟她所造的那些人一般小了。
      “你怎么了?”按说她不应该这么弱的啊。他幻化成同她一般大小,接住了她快要倒下的身子。
      “对不起。”她抬头看着她做的桥。真好,那架桥可以通向她原来的地方,这样的话火神他们就可以在这样的世界里轮回了,他们会是这个世界的神。
      顺着她的眼睛看去,他看到了一个闪着银光的桥,那是……不,他要毁了它。他抬手,她的手也按到了他的手上。
      “不,不要!”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眼里盛满乞求。
      “你这是……为了什么?”他扶着已经虚弱不甚的她,难过地问。
      她靠在他的怀里没有回答,喘息着问,“你说那座桥叫什么好?”
      “叫银河吧!”他抚上她的头发,在心里叹惜。她终究还是不爱他啊!她爱的还是那个男子。
      “那些我没有放好的石头就叫星星,你说好听吗?”她问。
      “好听!”原本不太明亮的四周突然亮了起来。
      “火神来了。”看着周围的火光,她突然说,“你回去吧,跟他们在一起,你跟你们一样,是这个世界的神,没有了你,这个世界将不会存在啊!”
      “那你呢?”
      “再过一会儿,我就要消失了,我太弱了,连这些人都比我要强呢!”她微弱地笑着。
      “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伏羲的眼角有泪光在闪动。
      “为了爱,为爱着魔,为爱成魔!”她回答,声音越来越小。
      “泽!”
      伏羲回头,是火神——让她情愿舍弃一切的男子。
      “你来了。”看着手中灰飞烟灭的她,他想握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握住。
      “刚才……那是魔吧!你灭了她?”火神问。
      呆呆地看着火神,伏羲……泽神回过头,有泪从他眼角滑落。这个男子就是她爱的男子啊!
      “不,她是为爱所灭的。”
      爱?火神回过头,总觉得刚才消失的女子他曾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是他多想了吧,他是神啊!那女子有那样一头头发,应该是魔才对,他见过的魔,他都记得,并没有那样的女子,可是看着她消失,他居然有些心疼!
      那一天,有三个女孩同时降临人世,将来她们会是三个美得让人心疼的女子。她们当中一个有着紫白色的头发,一个有着紫白色的蛇尾,一个有着不同常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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