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四（同名游戏改编）》月花莼

15、第六章 柳府·迷香梦绕

　　夜里的柳府，主人家和下人们都沉在睡梦里，周围很是安静。
　　屋檐的红灯笼在偶尔的风中轻轻摇动，燃烧的橘红色光芒暖暖的洒在一角。
　　虫子也在不知名的角落里鸣唱。
　　“啊、啊嚏——！！”刚走出房门的云天河就响亮的打了个喷嚏。
　　眼前的院子里，到处都是紫色的烟雾，甚是古怪。
　　“小心！尽量少吸气！这雾有古怪。”韩菱纱转过头来，提醒道，“我来的时候就觉得这柳府不一般，果然——”
　　“呀——！你做什么？都说了少吸气，你还深呼吸？！”这呆子！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啊！！
　　云天河傻笑道：“呵呵，香香的，好闻，就是鼻子痒……”
　　才说着，云天河又“啊嚏！啊嚏！！”地打起喷嚏来了。
　　“……自作自受，又不是出门踏青，野人还闻什么花香……听好了，这地方不太对劲，和之前的山野树林不一样，别大意！”韩菱纱摇摇头，没好气地说道。
　　云天河往四处看了看，叫道：“咦？那边有个发光的东西，过去看看～”
　　果然在两人右手侧的一个边门竟然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发着蓝紫色光芒的漩涡。
　　看来，柳府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
　　韩菱纱还来不及提醒，那个笨野人已经径自往漩涡里跑进去了。
　　“…………”韩菱纱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骂道，“可恨！根本没在听……时机不对，我忍！！”
　　没法子，菱纱只好不再多想，赶紧也跟着进了漩涡，追野人去了。

　　柳府各处院子的格局都大同小异的，云天河住的是在白天去的大厅右侧的院子。
　　现下，漩涡的另一边也不知道是柳府的哪一处院子里，眼前是朝东面并排的两幢屋子，北侧有一道侧门通往别的院子。
　　只是，此时，所有的门道都变成了一个个光漩涡！其中，左侧屋子的漩涡是左转向的，另外两个漩涡则是右转向的。
　　看来，定是有人存心搞鬼，封了所有的通道，仿佛设置了一个迷宫似的，存心让他们在这个迷宫里兜圈子！！
　　可恶！韩菱纱气闷地在心里骂道，谁这么无聊，这三更半夜的玩什么捉迷藏的把戏！！
　　这眼前三个漩涡，可怎么走呢？
　　两人呆站了一会，还是决定走那个侧门，看看过去又是哪个院子！
　　可是，那个漩涡出来，眼前的院子，怎么这么眼熟？分明······分明是刚刚两人出来的院子，天河睡的地方嘛！！
　　可恶！！真的在兜圈子了！！
　　气归气，韩菱纱还是不信邪的带着天河走进那个漩涡，回到两幢屋子的那个院子去。她走过大江南北，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没去过？从来都没给困住，就不信会给这小小迷阵难倒了！！
　　这次，两人进了其中一间屋子，想看看屋子里还有没有人在，这柳府实在静的古怪又可怕！！
　　但是，两人进到里面，却不是屋子的内侧，而是又到了另一个院子里。
　　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人都到哪里去了？那些屋子怎么回事？莫非只是迷障？
　　这个院子倒是没有屋子，西北角有一口大水缸，一棵大树，再别无他物了。
　　同样的，院子东面、东北和东南各有一道侧门，也都变成了漩涡。东南漩涡为左转向，其余还是右转向的。
　　为什么有一个漩涡转向不同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机关？韩菱纱狐疑地猜想道。她向来善于破解各种机关，也正是凭着这项本领，才得以在那些险境里来去自如。
　　不过，她现下还没时间细想，因为，院子里正有一个诡异的白灯笼无人提拿，却会四处飘动！
　　鬼！韩菱纱背脊一凉，但又自我安慰地想，虽然她做的不是什么正当的勾当，可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根本不必怕这三更半夜鬼敲门啊！
　　想了想，韩菱纱镇定了些，才发觉，云天河正与那灯笼打起架来！
　　这鬼灯笼，不仅样子诡异，竟然还会攻击人！韩菱纱赶紧过去帮野人。
　　鬼灯笼会一种叫“晴岚击”的风性妖法，但是攻击性不强，云、韩二人各出一招已经可以将它解决了！
　　看来，这迷宫不止是要困住他们那么简单了，可能还有各种怪物存在，可要小心了！韩菱纱转头提醒了下天河，自己又重新思考如何破解这个迷阵。
　　不同的漩涡，应该只有一种转向才是真正的方向吧？那么应该不可能是右转向的，不可能两个都是出路，这样从迷宫走出去不是太容易了，设迷宫就没意义了！
　　韩菱纱决定若是下一处院子也是仅有一个左转向的漩涡，那么，接下来两人便只走左转向的漩涡了！
　　打定注意，韩菱纱走向那个左转的漩涡。
　　云天河早就看着这几个漩涡发呆，凭他那个脑袋，根本想不出这里有些什么道理，只是开始迷惑，这里没有门，应该怎么出去呢？
　　看到韩菱纱往一处漩涡走去，云天河想也想不想，赶紧跟上。
　　山下，还是菱纱懂的东西多！

　　这一次所到的院子比较大，南北各有两幢大屋，中间有一道石屏风为界，北面大屋两侧有侧门。而，无论是大屋的门，还是侧门，都已经变成了光漩涡了。
　　果然只有一个漩涡是左转向的，就是南面大屋的门。但是，却有另一道漩涡，也就是北面大屋的西侧门，竟然是不转的。
　　只是来不及多想，两人便进入繁忙的战斗中了。
　　这个院子里的妖怪很多，除了好几个先前那样的鬼灯笼飘在空中，还有一些绿色的竹子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很可爱（若不是现下里气氛紧张，韩菱纱不定要夸一句）。
　　妖怪竹子跟鬼灯笼一样，攻击性不强，很好消灭。所以，不用费多少功夫，两人便把怪物们都清了。
　　得了空，韩菱纱拉着云天河去查看那个不转的漩涡。
　　不料，才走近些，从北面大屋一侧便飞出一个女妖攻击过来。
　　只见她头戴大黄花，身穿黄绿衣服，飘在空中，身后有个转动的大花环。
　　他俩不知道，这种女妖名唤“醉月”，会一种叫“掷岩”的土性攻击妖法，攻击性倒也不算强，还会一种叫“鬼炼狂魔”的妖术，会让中击者发狂，胡乱对人攻击，甚至对伙伴攻击！而且，醉月还对仙术免疫，若要跟她打起来，只能是靠真刀实枪了。
　　这会儿，该又是云天河的飞羽箭发挥的时候了！
　　两人连日来在战斗中，不觉地剑术都已经精长不少了，但是，加上天河的飞羽箭还是要在几个回合后才把那醉月给灭了！
　　消灭了醉月，两人都有些喘，待休息了会，才去看那个漩涡。
　　这不转的漩涡，又是怎么回事？
　　韩菱纱伸出手探了探，却碰上了阻力，这······原来，不转的漩涡纯粹就只是阻挡去路而已，是无法穿过去的！
　　这么下来，韩菱纱便不再多想，交代野人一声，两人只选左转向的漩涡走。

　　如此这般，两人有走过了两个这样的迷阵，到了另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有些不一样，整个院子里种满了桃花，让人走在其间，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更不要说看清路和方向了。
　　不过，这个院子还是和先前的院子有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依然有妖怪和光漩涡，两个右，一个左。不用说，消灭了妖怪，韩菱纱和云天河还是走了那个左转向的漩涡。
　　再次去到的地方，依然是遍地桃花，不过要稀疏些，错落有致的，眼前更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相当雅致。
　　两人身后是一个右转向的漩涡，但院子里却没有了妖怪，倒是隐隐约约地传来好听的曲调。
　　三更半夜弹什么琴，也不怕扰人清梦么？除非设迷阵的正是这弹琴人，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将柳府的一切声音与外界隔绝了。
　　这么说，她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俩已经闯出来了！！！

　　横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池碧水，水声泠泠，琴声似乎便是从池水对面传来的。
　　池畔有一亭，另有一道廊桥连接池水两岸。此时，廊桥上的飞檐挂满红灯笼，橘红色的光温暖的遣退夜的幽寂。韩菱纱拉着云天河悄悄走过那道廊桥，往对面察看去。
　　“这什么声音？……很好听……”云天河边走边东张西望道。
　　韩菱纱竖着食指于唇间，道：“噤声！那边好像有人！别打草惊蛇！”
　　说着，两人往院子里的房屋走去。
　　顺着韩菱纱一手所指，云天河果然看到一幢垂落纱幔的屋前，隔着桃花的枝桠和满院的紫色雾气，隐约有个紫色娉婷的身影。
　　“喂～～～前面的人～～～”云天河朝那人喊道，“这么大的雾，我们好像迷路了～你知不知道出口在哪？”
　　韩菱纱忙走上前，挥手给了野人后脑勺一巴掌，低声骂道：“你白痴啊！！我不是说要谨慎行事？哪有这样直接打招呼的，万一是陷阱怎么办？！”
　　“呵呵，不会～她不是坏人。”云天河回头对韩菱纱说道。
　　“哼，你又知道了。”韩菱纱瞪他道。
　　“因为没有杀气啊～”云天河挠挠头，笑道。
　　“梦影雾花，尽是虚空，因心想杂乱，方随逐诸尘——”女子清冷而美妙的声音念道，“不如～万～般～皆～散！”
　　说着，那紫衣女子右手轻挥，在身前画了个圆，一句古体真言随着手画过的轨迹浮现，环绕于她周身，顿时四周的紫雾皆往她身上聚拢，直至消失。
　　果然是她搞的鬼！韩菱纱戒备地盯着她瞧，野人那点斤两，说的话可不能全信，谁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历？
　　这时女子转过身来，二人终于看清楚她的模样。
　　好一个谪仙般的人儿！女子五官精致，肌肤胜雪，看上去如月似玉的；额间一点朱砂痣，身上无风自动的紫纱披帛，都令她平添一些脱俗的仙气；头上梳着简单的小髻，别着两支古朴的碧玉钗，气质又显恬淡；身材高挑，着曳地紫色长裙，贴身地描摹着那曼妙的身段，宽大的领口、凸显的兜衣又令她多了些妩媚的韵味。
　　脱俗、恬淡、妩媚，这些词汇尚难以清晰地描述眼前的女子，她，美得不似人间所有，美得惊人。
　　“这“千华灵幻之阵”对人无害的，没想到你们用了这么久才出阵——”女子依然用着清冷无波澜的声音说道，脸上也毫无表情。
　　真可惜了这么美的模样，人却像个木头人般！
　　这时两人收敛心神，向那女子跑过去。
　　“你……”也不知云天河瞪大眼睛看着那女子想要说些什么，却给一旁的韩菱纱打断了去。
　　“哼，你谁啊？凭什么把人当猴耍？还说无害，那些臭女人、臭灯笼打在我身上还不是一样痛！”韩菱纱指着那女的，喝道，又转过头来问云天河，“喂，我说的对不对？”
　　“……”谁知那野人却不理她也不应她，只是看着眼前的紫衣女子。
　　“喂！！”韩菱纱叉着腰吼他。
　　“…………”云天河还是不理不睬地，身体也没动过。
　　“看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有这么好看吗？”韩菱纱加大声音吼道。
　　“啊？！”云天河这才回过身来，转过头，红着脸对菱纱结结巴巴道，“没……没…………好看……”
　　“哼，你少瞧不起人，我旁边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傻乎乎，内功却深不可测，一拳能打死三头熊。”韩菱纱不理那呆子，转身指着那女子威吓道。
　　“呃，菱纱……”云天河皱着眉头道。
　　“至于我嘛，更是纵横江湖多年的侠女，手下败将无数，刚才只不过疏忽大意了，要不然……哼哼～～”韩菱纱继续道。
　　云天河摆摆手，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菱纱，不可能只用拳头就打死熊吧……山猪还可以试试……”
　　这时，女子又开口了，却是问道：“云公子，你爹，他还好吗？”
　　“你也认识我爹？……我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他病死很久了。”云天河道。
　　“云叔过世了？！”女子一脸震惊，又满脸忧伤道，“……怎么会这样……当年他在祸乱中救我一命，我一直想再找到他、报答他。”
　　“你是柳波波的女儿？”云天河想了想，搔搔头，问道。
　　女子点了点头道：“我叫柳梦璃。”
　　“啊，明白了！原来你就是那个半老徐娘？！”韩菱纱在一旁也明白过来，惊呼，又觉用词不妥，忙道歉道，“不不不，我是说大小姐，既然也算故人，你又何必设下迷障为难我们呢？”
　　“对不起，我听说他是云叔的儿子，就想试试他的功力，而且我想问他云叔现在过得好不好。因为爹什么也不肯告诉我，说是等到明天再谈……”
　　女子仍沉浸在悲伤中，低低道：“对不起，我听说他是云叔的儿子，就想试试他的功力，而且我想问他云叔现在过得好不好。因为爹什么也不肯告诉我，说是等到明天再谈……”
　　“那个……你被救的时候年纪应该很小，居然记得是谁救你？”韩菱纱问道。
　　“嗯……万物生而具备五灵，就算是幼儿，也有他们自己的方法感知外界，只是凡人懵憧，成年后反而自闭视听，变得无感无知。”柳梦璃道。
　　“……不太明白，好难懂……”云天河挠挠头，一脸茫然，忙转头问菱纱，“菱纱，你听懂了吗？”
　　菱纱还没来得及搭理他，一道悠长而苍老的声音叫道：“贤侄呐～”
　　想来是刚刚柳梦璃把那个迷障收了，这里的动终于惊扰到别处，柳世封才过来察看。
　　“贤侄，我去找你，本想秉烛夜谈，你怎么跑到璃儿这边来了？”柳世封依然笑眯眯地，突然惊疑地猜测道，“莫非、莫非你和小女，你们已经私订终身？！”
　　两人身后的柳梦璃摇摇头，脸上柔和地打断她爹乱点鸳鸯谱，道：“爹，您别胡思乱想，我看云家公子和这位姑娘都无意在府上久留，不如打点打点，让他们随意离去吧。”
　　“我说女儿啊，那怎么行！”柳世封说着，紧张地跑到他女儿面前道，“天河是爹千挑万选才帮你看中的夫婿，他可是你云叔叔的儿子——”
　　“爹，既然您知道云叔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大恩人，那又怎么可能有人比得上他。”说到天河他爹，柳梦璃又脸露忧伤地道，“更何况仰慕之意不同儿女之情，终身大事，女儿想要自己作主……”
　　“这……好好好～爹都依你，哈哈，璃儿高兴就好。”看到女儿脸上伤心，柳世封忙软声讨好道。
　　看着眼前这对父女，韩菱纱低笑道：“嘻嘻，见过怕老婆的，还没见过怕女儿的呢～”
　　柳世封这才注意到，现场还有一个陌生面孔，便问道：“这位姑娘是……？三更半夜怎会出现在柳府？”
　　云天河笑道：“柳波波，我和菱纱要走了，以后再来找你玩～”
　　柳世封转身对云天河惊讶道：“她、她便是那个女贼？！如此说来，带罪之身岂能四处乱跑！这位姑娘理应回到衙门，听候发落。”
　　一听人家口中贼啊贼的叫，韩菱纱便来气，也不管人家是县令，自己是阶下囚，已经开始发飙。
　　“什么“贼”！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大盗”，听清楚哦，是大～盗～！！”韩菱纱指着柳世封，恶狠狠吼道，“再说我不偷不抢活人的东西，死人都已经入土了，那些陪葬的瓶瓶罐罐根本用不上，把它们拿来帮助更需要的人，又有什么错？！”
　　“这、这……全是歪理、全是歪理呐！”敌不过韩菱纱的气势，柳世封摇摇头，气弱地辩驳道。
　　云天河皱着眉对柳世封问道：“柳波波，到底为什么？你不让菱纱走，我们就不能一起去修仙了。”
　　“贤侄，你不明白……”柳世封摇摇头，待要解释，但看着云天河一脸憨厚迷惑，有不知如何说起，便叹道，“唉！这叫我如何是好！”
　　一旁，柳梦璃转头对他爹说道：“唔……爹，女儿倒有一个办法。”
　　众人都转头看向她。
　　“哦？快说来听听！”柳世封道。
　　“我今早刚听说……近来寿阳附近的女萝岩时有妖怪出没，您十分伤神，不如让韩姑娘他们和我一同去探查此事，若是解决了，韩姑娘就算为地方上做件大好事，您放了她倒也说的过去。”柳梦璃道。
　　韩菱纱一听，马上眯笑着眼睛抢着道：“成交！就这么说定了！”
　　柳世封却一脸紧张地摇头拒绝：“不行！万万不可！这一着太过凶险，你们几个年纪还小，怎能、怎能担此重任？”
　　柳梦璃顺了顺肩上一缕青丝，淡定道：“爹，您不用担心，女儿自有分寸。何况云公子和韩姑娘也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大家小心一点，不至于有什么闪失。”
　　“但是……”柳世封踌躇道。
　　“爹，您不相信女儿吗？”柳梦璃缓缓问道。
　　“这……”柳世封顿时语塞，只好叹气应允道，“唉，就按璃儿所说吧，你们务必要谨慎行事。璃儿你虽然天生具有灵力，也不可疏忽大意呐。”
　　越看这对父女，韩菱纱越是在心里觉得好笑，偷偷取笑道：“……可怜的老爹……连反对都这么软弱无力，真是孝儿呀……孝、顺、女、儿……”
　　“要去打妖怪？好啊好啊～上回输给那些家伙，这次可不会再输了！”事情敲定，云天河在一旁摩拳擦掌欢呼起来。
　　其他人都转头看向他。
　　韩菱纱笑骂道：“笨蛋！你高兴个什么劲？天底下的妖怪又不是只有一种。”
　　“…………”柳梦璃则沉默地看着云天河。
　　柳世封捋捋须，笑眯眯道：“哈哈，贤侄有此斗志，实在难得！”又道，“我这就去吩咐下人把别间客房收拾收拾，让韩姑娘歇息。”
　　说着，人便转身走了。
　　这老头儿还真是个不计较的人啊，就这么接纳了身为“贼”的韩菱纱，果真是心宽体胖呢！
　　柳梦璃轻曲身，对两人优雅一福道：“我也回房了，两位请自便。”
　　说完，她便转身往屋里走去。
　　韩菱纱忙出声喊道：“哎～等等。”
　　见柳梦璃转过身来，韩菱纱笑着对她感激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替我解围，我可不想再回那个破烂牢房。”
　　柳梦璃却木着脸，淡淡道：“你太客气了，以你的身手就算要逃，我爹又有什么办法呢？你顺水推舟，愿意帮忙，是我要感谢这份善心。”
　　这次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回房去了。
　　韩菱纱听这话，径自笑道：“……哈、哈哈，这柳府果然有意思，一个呆呆的老爹，加上一个神神秘秘的女儿，倒是和山顶野人挺相称的～”
　　“咦？天河？”韩菱纱回头，却看道身旁的野人还盯着人家进去的房门发呆，不禁走到他面前挥挥手贼笑道，“回～神～啦～～人都走光了。”
　　“啊？”
　　“哼，在想什么呢？”韩菱纱哼道。
　　云天河抓抓头发，笑着道：“我……我跟你说～这里的饭菜好吃得不得了！我们多住几天，又能多吃几天咧～～”
　　听到云天河的回答，韩菱纱僵着脸问道：“……你刚才……一直不说话……都在想这些？”
　　“对啊，你说要离开柳家的时候，我真有点难过。”云天河猛抓着头发，皱眉愁道，“那么好吃的饭菜，以后要是吃不到了可怎么办？……”顿了顿，云天河又感叹道，“真的好好吃啊～～～”
　　“……我、我一定是哪里不小心得罪了老天爷，才会遇到这家伙，这都是报应……”韩菱纱托着腮，低头咬牙切齿道。
　　“菱纱，你怎么了？干嘛自己和自己说话？”云天河问道。
　　韩菱纱指着他，没好气地道，“你走开啦！我不要认识脑袋里只装食物的人！我要跟你拆伙！”
　　说着，推开面前的野人，转身跑走。
　　“喂～～～你不是要我走开吗？为什么变成你走开啊啊啊？”云天河一脸莫名地，在后面对她招手喊道。
　　韩菱纱也不管他，自顾自抛出院子，找柳世封安排的房子睡觉去，徒留野人在原地抓着头发，摸不着边，头发越发像鸟巢了。

　　是夜，云天河回到房里，躺在床上，仍在想着今晚发生的事，脑袋忙个不停。
　　想起晚上见到的那个好看的女孩子，云天河笑着想道：“呵呵，柳波波的女儿夸我爹是大英雄～她是好人。”
　　再想到后来菱纱又生气了，还莫名其妙跑掉，明明是让自己跑的嘛，真奇怪！
　　云天河兀自在心里打算道：“……菱纱老爱生气，爹常说我让他生气，容易伤肝，这样不好，我得和她说说……”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转来转去，渐渐的眼前模糊起来，脑子思路也不清晰了。
　　云天河喃喃说了句“……睏了……今天的饭菜真香……真是好吃……”便打着呼噜，呼吸平稳地陷入梦想。

　　一夜好眠，早上起来，云天河精神奕奕地，伸了伸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唔～睡得好沉，真舒服。”
　　下一刻，人已往外跑，边走还边说道：“不晓得菱纱起床没有，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