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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五章 寿阳城·柳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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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云、韩二人进城所走的是寿阳城的南城门,而柳府则在北城门附近。
寿阳城中有两条大街,交叉成一个“十”字,正好通往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此时,裴剑带着云天河沿着南北走向的那条大街走着。
这一条街上,甚是热闹,铁铺布庄杂货,各种生意应有尽有。街南北还各设了一个亭,南边亭里是一个大鼓,北边的则是一口大钟。听说是合着“暮鼓晨钟”的意思,寺庙里的和尚早晨敲钟楼的钟,晚上打鼓楼的鼓,至于和尚为什么要打鼓敲钟,说的人也不是和尚,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两人走在街上,听得最多的便是说这柳县令的话了,有感恩柳老爷的,也有感恩柳家千金的。
那些声音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零零散散总有些话飘进两人的耳朵里。
一个孩子道:“阿娘说,自从柳大人来了寿阳,日子越来越好,柳大人一定是神仙派来帮我们的!”
一个男人八卦道:“二十多年前,这寿阳柳县令上任的时候,曾在八公山脚下遇‘淮南十三盗’,险些丢了性命!然而,江湖上却没人知道当时是哪位大侠出手救了柳大人。”
走在前面的裴剑,听到这话,转头对那人看了一眼,那人见是衙门里的捕头,忙低头走开。
一个女子道:“我猜县令小姐一定是个精通药理的人,她调制的‘宁香’不但能安心养神,还能通窍活血~”那女子又道:“我猜寿阳城年年进贡的‘宁香’之中,除了离香草,一定还用了麝香、苏合香等安心安神的香料,否着这‘宁香’可没有那么好的静心凝神之效!”
听到这些,裴剑严肃的脸缓和了些,露出一个笑容来。云天河却奇怪,刚刚那个女的说的话很好笑吗?
“我对柳小姐仰慕已久,却苦于不能一见······只好在柳府外候着,若能有幸一睹她的芳容,我、我就算死了也甘愿······”
两人已是走到柳府门前,却听到人群里传来这么一句话,裴剑停下来,沉着脸看过去,那话是一个书生说的。
顿了顿,裴剑一言不发,带着云天河进了柳府。
云天河心里不禁嘀咕,原来不止女人不好明白,男人也不好明白,怎么他的脸老是变来变去的。
裴剑带着云天河走到府中一间大屋的门前,便停下来对他道:“云公子,请在此稍候,我去禀报大人,速速便回。”
“好啊,你快点,我也有事想问你的老大。”云天河道。
“……”听了云天河的话,裴剑好一阵沉默。这人相貌堂堂,怎么说话却这么的······
裴剑对云天河拱了拱手,便走进屋里去。
“这里的房子真大……”云天河站在院子里,对着柳府打量一番,想道。
“那个老大……真的认识我爹吗?”云天河挠挠头,又想道,“以前常听爹说怎么打坏人,人的老大和猴子的老大不一样,很多都是大大的坏蛋……”
云天河正自发着呆,突然,身后传来几个女孩子嬉笑的声音,原来是柳府的两个丫鬟,禄珠和禄蓉,站在通往另一个院子的一道小门后向他张望。
“快看!哪来的傻小子~”禄珠道。
禄蓉掩了掩她的嘴道:“嘘!小点儿声,他能进到内院,肯定是老爷的客人,太稀奇了!”
正好云天河转过头看向她二人,禄蓉对禄珠笑道:“仔细瞧瞧,他穿得是破,可长得很俊呢!”
“哎呀!他过来了,我们快走~”看到云天河走过去,禄珠忙拉着禄蓉跑了。
云天河看到她们跑了,也停了下来,站在院子里,抓抓头发,一脸疑惑。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贤~侄~呐~~~”
云天河回头看去,是一个穿着黄色好看衣服,戴着帽子,嘴边有几缕长发,长得很胖、肚子很大的老头子。
那老头子正一脸笑眯眯地走过来,仔细打量云天河。
“啊!!这——!!”老头子惊讶得把眯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来,“长得太像了!裴剑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这天底下哪有这等巧事!”
老头子接着又笑眯眯地问云天河道:“你叫云天河?你爹可是云天青?!”
“对啊,你认识我爹?”云天河说道,心里却想道,“看来他不当老大好多年,都胖成这样了……”
老头子笑眯眯地点头道:“当然!老夫柳世封,乃是受过你爹恩惠之人!”
柳世封又说道:“来来来,贤侄进屋再说,我已经吩咐下去准备饭菜,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云天河迟疑道:“……咸枝?是叫我吗?”
“哈哈,自然如此,你若不嫌弃,可以喊我一声‘柳伯伯’~”柳世封哈哈笑道。
“柳波波?”
“嗯,好!好!”听到云天河如此唤道,柳世封开心得连连点头说好,又道,“来!随我进屋吧,怎好叫客人一直站着。”
“柳波波?……”云天河心里奇怪,这人怎么要取这么奇怪的名字呢?
不解归不解,云天河还是跟着柳世封进屋去,他还没问‘柳波波’关于他爹的事呢!
柳世封带着云天河走进去的是柳府的前厅。
两人走进厅内,大厅当中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身穿褐色华服,披着披帛,模样甚是端庄慈祥。
那妇人问柳世封道:“这位便是云家的公子?!”
“哈哈,没错,我还以为又见着了多年前的云贤弟咧!”柳世封开心地为两人介绍道,“贤侄,这是我夫人阮慈,你喊她“柳伯母”就好。”
云天河愣愣的跟着唤道:“柳波母……”心里不解,“山下的人好像很喜欢帮别人乱取名字,自己的名字也都奇奇怪怪的……”
“哎,乖孩子~”阮慈一脸温和,见到二人进来后一径站着,便道,“你们一老一小,还不快入座,我马上命人上饭菜,不然可都要凉了。”
“夫人说的甚是!”柳世封点头应道。
“饭菜…………”云天河挠挠头,暗自沉吟。
“贤侄,先坐下吧~”柳世封回头笑着对云天河笑道。
“柳波波,我身上的钱就这么多,都给你了!”云天河自身上掏出早前韩菱纱给他的一些钱,向柳世封递过去。
柳世封眯着眼,一脸不解道:“贤侄这是为何?!难道、难道你不爱吃炒菜,喜欢吃凉菜?!”
“我、我刚从山上下来没多久,菱纱说山下吃饭吃菜都要给钱的,不能白吃。”云天河道。
阮慈看着眼前一脸憨厚的云天河,慈爱地对他道:“……傻孩子~那些卖东西给你的都是商人,自然要你的银钱,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你爹的朋友,难道请你吃顿饭还收钱?”
“对对对,夫人说的甚是!莫说是几顿饭,就算你今后都在府上吃住,我们也是理应照顾的,何况说不准以后还变一家人!”柳世封笑呵呵地点头附和道。
“……一家人?”云天河不解,“一家人”可以用变的吗?
“老爷……”阮慈闻言,转头对柳世封欲言又止道。
柳世封笑着摇摇头阻止她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吃饭,哈哈,先吃饭!”
饭桌之上,云天河不失本性地大快朵颐,还好饭量没把眼前两个老人家吓着。
“……这个好吃,那个也不错,原来肉还有这种味道的,比烤的还香~这碗里一粒粒白白的东西,就是爹说过的“饭”啊,真好吃!”云天河边吃边含糊地评论道。
待得他们吃完饭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了。
一顿饭下来,柳世封也断断续续把云天河的身世过往问了个大概,难得一脸哀伤地站起来,背着天河,看着窗外的夜色感叹道:“唉!想不到云贤弟已经过世了,还是得了如此重病,连弟妹也一起……这、怎么会这样?!”
云天河这会吃饱饭足,想起了一件事,便道:“对了,柳波波,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爹的事情?”
柳世封转过身来,走回饭桌旁,对着天河微笑道:“当然!多年前幸亏云贤弟救我性命,不然我早成了路边枯骨。”
“那时候我刚接任寿阳县令一职,走马上任,不想途中被人打劫,你爹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还将那些强盗戏弄惩戒了一番!”柳世封边捋着胡须回忆往事,边道,“我们就此结识,兄弟相称,我想要他留在寿阳助我治理此地,但人各有志,你爹那时一心要成剑仙,几日后便离开了。”
原来路上说的救了柳县令的大侠便是天河他爹,那时,天河他爹也正如现下的天河,梦想着成为剑仙,也都还不是剑仙呢。
云天河笑着道:“……有点难懂,反正我爹做了好事就对了~”心里却吐起柳世封的槽来,“原来这位老大当年挺惨的,还打不过别人,难怪爹要出手帮忙。”
“那后来呢?爹成了剑仙吗?”云天河又问道。
“惭愧!这我也不太清楚,你爹如此一去,数年没有音讯,直到有一天……”柳世封摇摇头继续道,“他突然出现在我府中,怀抱一名女婴,托我把那孩子抚养长大,让她做个心地善良之人。我和夫人成亲后一直未有生养,自然十分乐意,你爹见我们答应下来,转眼便纵身去了。”
柳世封又捋捋须道:“他向来行踪飘忽,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见,所以我命裴剑带了他的画像,一有机会便四处寻访,这才有今日的相聚呐。”
“哦……那我娘是什么样的人?”云天河有些遗憾地问道。
柳世封摇摇头道:“这……别说我没见过,云贤弟连提都没提起过啊。”
云天河一脸失望,看来这个柳波波跟他爹娘也不是很熟,好多事情都不知道。
这时,阮慈手里拿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个玉瓶和两只玉杯。
“看你们~我才离开一会儿,就只顾着说话了。”
云天河鼻子灵敏地问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开心的叫道:“这味道……是酒!!好香~~”
“老爷说你爹最喜欢这‘蜜酒’,我才想到地窖里藏了几瓶,也该拿出来喝了。”阮慈笑道。
原来小野人对酒不明的好感是遗传自他爹啊!
“对对对,贤侄多喝几杯!”柳世封笑道。
云天河却收起笑容,拒绝道:“不,我不喝,菱纱说酒不是好东西!”
柳世封哈哈笑道:“哈哈哈,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不识酒味!贤侄不用担心,酒喝多了当然糟糕,但偶尔喝一点却没什么!”
“怎么办……菱纱说不能喝,柳波波又说能喝,到底该听哪边的?”云天河心里犹豫着,突然,睁大了眼睛问柳世封,“爹喜欢这‘蜜酒’?”
“不错,这酒乃是用了上好的糯米,佐以酒药酿制而成,还加了蜂蜜,所以喝到嘴里香味醇厚,贤侄定要尝尝呐~”柳世封捋着须,点头道。
“味道这么香……不管了,爹爱喝就代表我能喝!”云天河心想,便笑着对柳世封道,“那我喝啰~”
唉,终究还是贪吃的本性战胜了一切!韩菱纱要是在,肯定要摇头叹气了。
“好喝、好喝!比白水好喝多了!!”
这野人,从没沾过滴酒,也不知道酒量有多深,这会儿贪着杯里芳香,竟然像喝水一般,一杯接着一杯,不一会儿,阮慈带来的那壶酒差不多给喝了个精光。
“哈哈,贤侄今后有何打算?”看着眼前像当年的云天青那般开怀畅饮的云天河,柳世封笑呵呵地问道。
“我?我要和菱纱一起去做剑仙,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云天河满脸酡红地答道。
阮慈听他数次提起菱纱,便问道:“你和那位姑娘,你们认识很久了?”
云天河微眯着眼道:“对啊,挺久的,都快两天了。”
“嗯,是挺久的…………啊?!才两天?!”柳世封习惯性地点头附和,才觉得不对,这“两天”,不都还是陌生人嘛?!
云天河摇摇头,心里迷糊道:“……奇怪~头晕乎乎的……”
这野人的酒劲终于发作了!
“唉!那姑娘的来历恐怕不单纯,数月前有樵夫看到一人在寿阳东北的陵墓附近鬼祟行事,十有八九是盗墓的贼人,我请那樵夫口述,再由小女画像,与你那朋友倒是极为貌似。”柳世封摇摇头忧虑道,天河还是个单纯的孩子,莫不是给歹人利用了不成?
“菱纱?贼?……”云天河晃晃脑袋,想要想想这“贼”到底是什么,可脑袋已经思路不清了,便在心里呻吟道,“……我晕……”
“那姑娘莫非是你的心上人?”阮慈一脸关切地问道。
“心上人?不懂……她对我好,我当然对她好,她是我朋友。”云天河道。
“原来是朋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哈哈哈~”听了天河的回答,柳世封开心地笑道,“实不相瞒,这几年我一直很头疼,小女待字闺中,却难觅佳婿,如今见到贤侄相貌人品出众,不妨和小女见上一面,若是你们彼此有意,倒是美事一桩、美事一桩呐!”
嗨,这老头子居然是想要咱们小野人做他的半子啊!!
“……咦?柳波波怎么变、变两个了…………”云天河此时已经醉的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根本没留意柳世封在说什么。
“贤侄觉得如何?”柳世封继续道。
“……什么?”云天河闭着眼,有些大舌头地问道。
“我与云贤弟、与贤侄都是一见如故,若是你能成为柳家的女婿,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柳世封笑眯眯道。
“好……好…………晕…………”云天河道。
“好!太好了,贤侄既然说好,我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敢情这弥勒佛直接把野人后面那个含糊不清的“晕”字给忽视掉啦!
“呃……”这时,野人天河打了个响亮的酒嗝,便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贤侄?!”柳世封后知后觉地惊疑道。
“你啊,我看天河早醉了,就你还一个劲唠唠叨叨。”柳夫人阮慈转过头来对柳世封责怪道。
“哈哈,他的酒量可比他爹差远了。”柳世封笑道。
“唉,老爷别高兴得太早,你这样给璃儿配夫婿,依她的性子肯定不悦,何况天河对那位菱纱姑娘颇有情意,怕不会随随便便转了心思。”阮慈一脸担忧道。
听道阮慈的话,柳世封僵住笑脸,睁开一缝眼睛惊道:“夫人此话怎讲?!他们不只是朋友吗?”
阮慈摇头叹道:“这种事情,你们男人粗枝大叶当然看不出来,可小儿女的心思,哪有这么简单?”
“这……你我百年之后,璃儿她无人照顾,又该怎么办!”柳世封也一脸担忧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又何必太过担心?”阮慈劝道。
柳世封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事,裴剑和我形容日间的情形,贤侄老实木讷,那韩姑娘却是古灵精怪,若真像夫人所说,二人怎么看也并非良配啊!”
阮慈摇摇头道:“依我之见,老爷是多虑了,天河这孩子外表朴实,实则心如明镜,识人处事自有他的原则。”
这柳夫人果然是聪慧女子,云天河看人的确是用心去看的,绝没有世俗的粗见,这都该对亏他爹的好教导。
“但愿如此——”柳世封闻言,沉吟道。
“……爹……”这时,醉倒在桌上的云天河口里呐呐地说着醉话,“……爹…………娘……”
阮慈摇摇头,低头怜惜地看着云天河道:“可怜的孩子,一定是想他爹娘了……”
“唉~是啊,一个人孤苦无依地住在山上,真是难为他了……”柳世封也感叹道。
“……爹……”
云天河口里总说怕他爹,但是,心里是真的很惦记他爹的,也不知道这会儿在梦里是怎么梦到他爹的,不停地唤着他爹。
夜已过了三更,醉倒的云天河被柳家下人送到间客房歇息。
宁静的夜里,云天河屋里的门“吱呀”响了一声,一双红色长靴悄悄走到天河床边,原来却是白天给抓去衙门“砍头”的韩菱纱。
“真气人……我在牢里吃干烧饼,找这地方又累得半死才找到,你却吃饱睡好,快活着呢……”看着在温床上睡得正酣的云天河,韩菱纱满脸怨气地道。
“……唔……死猪妖哪里跑!!……”这时,云天河眼睛紧闭地说着梦话。
韩菱纱瞪了沉睡中的天河一眼,没好气地推推他道:“还猪妖?!我看你是猪头差不多,起来!”
“……猪妖?……不对,是菱纱的声音?”云天河闭着眼睛模糊地想着,猛地眼睛睁开,见到站在床边的果然是菱纱!
“哼,终于醒啦。”韩菱纱哼道。
“那些人,让你走了?”云天河睁大眼睛问道。
“小小一间破牢房哪困得住我?不过是想等夜里再行动,懒得和官府起冲突。”韩菱纱摆摆手,顿了顿,又道,“你呢?有没有打听到你爹的事情?”
云天河开心道:“有啊,那个柳波波说他以前被爹救过,他想和爹一起玩,但是爹想当剑仙,就离开了,后来还送了个女儿给他。柳波波也没见过我娘。”
“那个“女儿”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见过面了?”韩菱纱问道。
“柳波波说我爹把一个女孩送给他,人就不见了。”云天河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上去都是不太管用的消息。”韩菱纱皱着眉道,“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快点赶去陈州呢——”
突然,韩菱纱觉得不对,凑近云天河身边闻了闻,惊道:“咦?什么味儿?……你、你喝酒了?!”
“呵呵,一点点而已,柳波波说没关系的~”云天河点点头,想到什么,又道,“对了,我当时晕乎乎的,柳波波好像还让我做他们家的女须,什么意思?”
“大傻瓜,喝酒误事,说你不听,哪天——”韩菱纱摇摇头,无奈道。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等等!!女婿?……女婿?!你答应他了?!”韩菱纱低叫道。
“我?我不记得了……”云天河道。
“可恶!我们尽快离开这儿,这柳家真是莫名其妙,连你这种山顶野人都要收作女婿,说不定他女儿比你大上十岁八岁,早已经徐娘半老了!”不知道为什么,云天河口里说的这些话,韩菱纱心里觉得一阵气闷。
云天河却又问道:“唔……菱纱,什么叫‘贼’啊?”
听到云天河的话,韩菱纱顿时狠狠地瞪他道:“什么?!你哪里听来的?!是那个柳大人说的对不对?他说我是偷东西的小贼?!”
“是、是啊,他讲的时候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云天河说道。
“胡说!我韩家子孙习风水堪舆、通机关巧槛,世世代代都是独行千里的陵墓大盗,又哪里是白痴小毛贼可以相提并论的?”韩菱纱叉着腰,火冒三丈地纠正道,“以后不许说我是贼,不然我翻脸了!”
汗,这大盗和贼,本质上还不都一样么?!韩大小姐你这是在忽悠咱们善良单纯一条筋的云小野人啊!!
想了想,云天河又盯着她问道:“哦……那你去我爹娘的墓,是……”
听到云天河的问话,韩菱纱顿时气弱,红着脸支吾道:“…………我、我上山是为了找剑仙的宝物,绝对没有冒犯他们的意思,墓室毁了我也很抱歉,所以现在要将功补过,帮忙找你爹娘的消息……”
这野人干嘛脑子突然灵光起来,转得这么快!!
只可惜,脑筋突然灵光的野人,终究还是给咱们狡猾的大盗小姐给继续忽悠了去。
云天河终于笑道:“呵呵,还是你对我好。”
韩菱纱脸上更加红成一片,口吃着催促他:“什、什么啊,一个大男生讲这种话也不害臊……还有……你要在床上坐多久!起床走了啦!”
说完,韩菱纱看也不看云天河,转身就往外走去。
“哦……”云天河答应着,也满脸开心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