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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三十八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房内时,姚洛晴躺在殷舒颜怀里细数着她的眼睫毛。
      “还没算清呀?”殷舒颜闭着眼睛慵懒地说。
      “我得仔细呀,你长了三头六臂呢,谁知道哪个才是真身。”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呀?”殷舒颜还是闭着眼。
      说到这姚洛晴邪邪地笑了“我得看仔细点……”随着被子被撩开她一声惊呼“哎呀,你身上怎么了?”边说边把被子褪下。
      “没什么,昨晚喝了点酒,过敏了。”殷舒颜慢悠悠地拉上被子重新盖住两人的身体。
      “你喝酒会过敏?那还喝?”姚洛晴有些伤感起来,“痛不痛?”
      “不痛,就是有点痒。”
      “难受吗?”姚洛晴轻轻地抚摸着殷舒颜的脸。
      “我忍得住。”
      “你忍得住?”
      “不准使坏!”殷舒颜及时抓住了姚洛晴有所企图的双手,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过几天自己就会好了。”
      “我只是想亲下那些小梅花。”
      “小梅花……”殷舒颜格格地笑起来。
      “只要是长你身上的,再难看的怎么都会变得可爱呢?”姚洛晴摸着那些个红色的隆起自言自语着。
      “你脑子进水了嘛!”殷舒颜笑得很开怀,这种近乎放肆的轻松只有在姚洛晴这才能得到。

      “几点了?得给你爸爸打电话了,过年了还不回去陪他,没良心!”殷舒颜打趣着。
      “你说谁爸爸,谁没良心呀?”姚洛晴盯着殷舒颜装出很凶的样子。
      殷舒颜则无辜地望着姚洛晴。
      “谁的爸爸?”姚洛晴作了一个哈痒痒的准备动作。
      “啊……爸爸,俺们爸爸。”殷舒颜立即更正过来。
      “不是我逼你的哟……”

      年三十,九点之前姚洛晴需要维护关系的工作电话太多,打出去接进来的,一直手机座机没停,殷舒颜给政委同事战友打了拜年电话后就当起了她的接线员,十二点后又是短信的轮番来袭,直忙到三点多才有了消停的迹象。殷舒颜刚松了口气,从沙发上起身打算回房躺下睡觉了,却发现姚洛晴这个电话聊得有些不平常,特别是笑有些诡异,她停下脚步,竖起耳朵,无奈姚洛晴说的是美语,叽哩姑努太快听不明白。
      其实最后一个电话是安思凯打来的,她半生不熟的用国语念了句:春宵一刻值千金,把姚洛晴逗乐了。可殷舒颜却认为这又是个不安全的讯号。
      说是两个人守在一起过年,事实上姚洛晴给公司员工放了假,老板自己却没有假放,司机的工作就让殷舒颜接替了。于是这时她不怀好意地叫到“老板!今天要不要用车?”
      姚洛晴冲殷舒颜摆了摆手,没明白她的意思。殷舒颜脸上挂不住,悻悻地进了房间。
      姚洛晴急忙挂了电话跟了进去说“该送的礼,该拜的神都没了,好累,今天起我们放假!”
      看着姚洛晴含笑的眼,殷舒颜心领神会,上前就抱起了她……不一会姚洛晴发出愉悦的呻吟。

      “你走了我怎么办?”看着收拾行李的殷舒颜,姚洛晴突然冲上前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跟我回美国吧。”
      殷舒颜停下手“我这身份,美国政府会把我当个间谍赶出来。”
      “为什么?由我提出申请都不行?”
      “因为我是警察,出国先得上级批准,要有正当理由;就是准了,美国人一查我以前是特种兵,他们能让我去美利坚?”
      “真的?”
      “所以……也许我一辈子都只能呆在中国。”
      姚洛晴将头抵着殷舒颜的背,过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那……我把公司搬云南去吧!”
      “有距离不好吗?”殷舒颜疑问。
      “不好!”姚洛晴使劲摇着头。
      “你要我陪多久,我就会陪你多久的。”殷舒颜别过姚洛晴的身体看着她蒙雾的眼一阵心酸。
      “可是……我想要的更多……我很贪心……”
      殷舒颜低下头,无言地唉息了一声。

      回云南后殷舒颜的睡眠很不好,几乎每晚睡前她都会坐在床边盯着折叠得平平整整的警服发呆。和姚洛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常不经意地跳到眼前:在云南摄影生活的几天中被她无微不致关爱的温暖;在山之巅兴奋的大叫自己名字和拥抱带给的第一次心动;退伍后下火车那一瞬间寂寞无助时她突然如天使般的降临……所有一切汇聚成思念的河流奔涌而出,让殷舒颜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自己的人生,她想要的是什么?
      身为孤儿,殷舒颜最不愿看到谁用同情或异样的眼神看自己,要求自强自立的她,无论在靶场军营或是执行任务时总是将自己的目标与男人对等,凡事要求做到最好。但自己终究是个女人,对于情感的需求远多于男人,没有了枪她还是殷舒颜;没有了姚洛晴,情感就是一片荒漠,如同有生命却没有灵魂。
      连续一个月的思考后,殷舒颜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辞职。

      以往的点滴象针芒一样刺入苏岩的内心,她借口要开学了得早点赶回去逃离了腾冲,在昆明的一夜,她想了许多,猛然意识到那个改变了她的人生,那个在她身后翻云覆雨的手也许就是姚洛晴的父亲,她不知该悲痛还是该感恩。
      如果说大多数人选择的路就是正确的途径,那么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应对姚先生感恩,是他让自己回归到大多数人的情感轨道。
      从内心寻找自己,苏岩却发现自己所执著的并不是现在所拥有的,那么她是不是该伤悲呢?
      苏岩想姚洛晴之所以回国后和她少有联系也许是因为有所顾虑,她的现在,她的家庭。她看了看腕上的表,是美国的晚上十点,她在做什么呢?如果睡了,她会有怎样的一个梦?
      姚洛晴,苏岩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人说时间是味良药?可是她经历了十余年的失忆,这味药却没起作用。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韩忆稚嫩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呀?今天吃了一天的面,吃得我都要吐了。”
      “后天就到家,怎么不到姥姥家吃呢?”
      “姥姥病了。”
      “怎么啦?昨天不都好好的?你爸爸呢,让他听电话。”
      “嗯。”
      韩承宇接过电话,只是安慰她别急,血压高,医生建议住院,能走能动,没什么大事。
      “我争取晚上到家。”
      此时苏岩觉得自己象一片落叶,选定了方向却只能一切随风,全然由不得自己。挂了电话,她赶紧打电话订了一张飞机票。
      因为心里着急,苏岩下了飞机直接就打了个车往韩承宇所说的医院赶。
      听说苏岩晚上就能赶回家,赵秀娥本来打算晚上回家睡早上再回医院做检查治疗的,她立即改变了主意,嚷嚷着难受,要苏惜川晚上在医院陪护。
      苏岩还没进门就被韩忆听出了脚步声,他高兴地叫着妈妈扑过去,当苏岩想给他个拥抱时却又只扭捏地在苏岩身上蹭了两下,就拉着她到了赵秀娥床前。见全家人一付严阵以待的样子苏岩开始内疚,懊悔不断拍打着她的心灵。
      柳眉心神不定地渡过了一个星期终于听到了苏岩回来的消息,她兴冲冲地赶去医院见她,发现不过七天时间苏岩变了一个人似的,眼里写满了忧伤。
      苏岩说妈妈病了,自己很担心。柳眉知道那是她在解释,于是安慰她说主治医生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只要妈妈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定时吃药,没什么大碍。除了这些话柳眉觉得还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一个字都不敢提,她怕自己从陶芙蓉那得到的道听途说和自己的猜疑变成现实,所以尽管朦朦胧让她难受,却绝不敢捅破要个究竟。
      “嗯,怪我,承宇他哪有带孩子的心,让你也受累了。”
      苏岩的客套如一瓢冷水浇得柳眉的心都要凉了,但她还坚持着,“没有,小忆很听话,这学期我打算让他考个级,检验一下他的学习成果。”
      “好。”
      苏岩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赵秀娥看了也心痛,她叫苏岩先回去洗澡好好休息一下,又说有老头子照顾自己就行了,你们都回家去吧,苏岩站着没动。一边的韩承宇发现她的目光有些闪躲着自己,心里就想问个一清二白,却介于现在这情形却只能作罢。听赵秀娥这么一说,他便说让爸也回家去,自己留下来照顾就行了。
      苏岩望了一眼韩承宇,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明白。
      “妈,我不累,我回去洗下顺便带点东西过来。”
      “哥,我送下姐姐。”柳眉跟了出去。
      “承宇,你让小忆也先回去,就坐眉儿的车,你再呆会,我有话跟你说。”

      新学年很快就开始了,因为上一届由苏岩带的毕业班中考成绩非常优异,校长找到她,要她再带一届毕业班。这是个挑战,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要熟悉班上五十多名孩子的特点,针对性的调整教学,很可能最后落得吃力不讨好。考好了,那是以前班主任打的基础好,不好则是你的水平有待提高。但苏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只是觉得自己要忙点,越忙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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