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y Innocence》第六福音书

8、我是你的主人！

　　1865年10月15日
　　萨尔曼洛玛堡
　　晚餐继续

　　“爱德华先生，你很虚伪。”
　　詹姆斯不出声的笑了，喝着酒看着爱德华。
　　不愧是相当有涵养的年轻贵族，爱德华看着神色傲慢的威廉，保持着优雅的冷静。
　　要是以前，现在双方就应该摘手套决斗了，爱德华心底冷笑一声，好吧，现在我没有手套。
　　“什么意思？”他平静的问。
　　“从你醒来见到我之后的一举一动都是演戏，那不是你，爱德华先生，”威廉肯定的说，“至少不是现在的你，难道你只记得前夜发生的事，却忘记了自己的行为吗？”
　　爱德华有些心慌，威廉的话让他觉得自己无法反驳，但是又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我的行为？
　　威廉的眼睛突然捉住了爱德华的视线，爱德华动不了了，只能直视着威廉金色的双眼和那里头闪动的不知名的喜悦和轻蔑。
　　“你明明，是那么的高兴，狂喜的向我求救，然后欣然接受了我给你的一切，不顾后果的……”
　　威廉的声音轻盈的像是在催眠，爱德华感觉心脏在鼓动。
　　“为什么现在却摆出一副冷漠的脸孔，说着仿佛事不关己的话，你是想说现在你后悔了吗？”
　　温柔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严厉的质问，爱德华不知道怎么回答。
　　詹姆斯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他看着不知所措的爱德华，越发的笑的厉害了。
　　“威尔！不要欺负小孩子！”他对威廉说，摆上一副好家长的样子看着爱德华。
　　“不用担心，这是威尔的拿手好戏，他只是喜欢拿你开心。”
　　爱德华好像更加迷惘了了。
　　“你不要插嘴！”威廉不客气的对詹姆斯说，又看向了爱德华，“我在问你，你是不是感到后悔了？”
　　“没有。”
　　詹姆斯愣了一下，因为爱德华几乎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就脱口而出了回答。
　　威廉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是爱德华察觉到了他的得意。
　　“看，这孩子很可爱嘛！”詹姆斯开始替爱德华说话了。
　　爱德华用眼神向詹姆斯抗议，因为詹姆斯的说话方式让他感觉怪怪的。詹姆斯注意到了，他笑了笑。
　　“虽然总的来说我比威尔要好很多，但是我还是劝你虚心接受我的每一句话，既然你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身份，就至少应该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要用一般人类的思考方式去看待我们，比如说我，肯定比你的曾祖父还要老，虽然看上去不是；至于这位萨尔曼洛玛侯爵，他比我还要老，所以年轻人……”詹姆斯一口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叹口气，“不要顶嘴，要听话，明白了吗？”
　　这回轮到威廉笑了，爱德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笑，于是他选择了无反应。
　　“祝贺你，爱德华，”威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高，“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如果你说后悔，我保证你真的会后悔的。”
　　“你会杀了我？”爱德华有点儿感兴趣的问，詹姆斯发出了一声笑来。
　　“我们今晚的宵夜就有着落了，”他高兴的说，视线炙热的看着爱德华的颈部，“你闻起来味道不错。”
　　威廉没有理詹姆斯的话，他只是抬起手来轻挥了一下，三位仆人一起从墙壁中消失了。
　　“爱德华！过来！”
　　威廉命令道，自己在座位上转了个身，侧坐过来，跷起了腿。
　　爱德华遵照詹姆斯的“忠告”，听话的起身过去。
　　“准许你跪在我面前！”
　　威廉太有气势了，爱德华听着这种令人不可思议的命令，居然没有不快的感觉。
　　他只觉得应该服从，心甘情愿的。
　　他屈起右膝，跪了下来，抬起头，迎上威廉的俯视。
　　从这个角度看，威廉的脸充满了庄严，他一直慢慢流淌的优美似乎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了，甚至每一根头发，在爱德华的视线中都像月光般辉煌。
　　他金色的眼睛，在一点点的变红。
　　爱德华听得见自己心脏的不断搏动，像是要逃离他，投向威廉的手心。
　　“接下来的每一句话，请你仔细的听好。”
　　“是，我准备好了。”
　　威廉看着爱德华的眼睛，和那天看见的那双盛满了惊人的厌倦和憎恶的苍老的眼睛不一样，现在，它们闪闪发亮，充溢着活力和期望，正在看着他。
　　刚才他回答没有后悔的时候，这双眼睛如此夺目的真诚，如此的迷人。
　　威廉感到喜悦。
　　缓缓的沉一口气。
　　“爱德华，你已经死了，而我，威廉•维多利亚•萨尔曼洛玛赐给你重生，并且带给你永恒，给你加入血族的荣耀，所以，我是你的主人！爱德华，我命令你舍弃以前的身份和姓氏，接受我给你的名字，爱德华•奈特梅尔！成为我的骑士，依存于我，为我而生，为我而战吧！”
　　威廉抬起左手，亲吻了中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然后以一种高雅的姿态把手伸向了爱德华。
　　爱德华托起威廉的手指，感觉到他手上冰凉的触感，他低下头，亲吻那颗古老而美丽的宝石。
　　“是，我的主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爱德华有一种失神的感觉，他的意志仿佛已经完全由威廉控制了，就算现在威廉命令他去死，他也会回答“是，主人”然后用餐刀杀掉自己。
　　可是爱德华有种奇妙的安全感，仿佛知道威廉会庇护他，就像他决定了要为威廉而战一样肯定。
　　威廉看着牵着他的指尖的爱德华，过了几秒钟，突然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扭头转了回去。
　　“回去坐下吧。”他极轻淡的说，随便的指了一下爱德华的座位。
　　这样是不是有点儿煞风景啊？爱德华站起来，没有说出口，看上去威廉又恢复了冷淡模式了。
　　“祝贺你，爱德华！现在你不用担心我哪天会喝干你的血了！”詹姆斯高兴的说，向爱德华举杯致意。
　　爱德华也端起酒杯回礼。
　　“继续吃饭吧！”威廉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