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录》非鱼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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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顾长胜生得俊朗斯文，身材健硕，唯一的缺陷就是个子较矮，他和张南是远方表亲，特种队退役后进入警界后一直受张南提携，算得上是张南的心肌大将，文武双全，如今年过三十，也接手解决过几件棘手大案，但此次几件大案接踵而来，他虽说是无神论者，但也察觉出这几件案子的不寻常之处，此次更是涉及省厅官员，他也为张南捏了一把汗，这会儿便是想私下和张南交流交流，也好心中有数。
　　等方天和曲迪离开后，顾长胜坐在张南对面的椅子上，探出半个身子，低声问：“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总该给我个解释了吧？”
　　张南靠着椅背，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沉声问他：“你信这世上有鬼神吗？”
　　顾长胜用鼻子哼了一哼，不屑地说：“局长，你不会信那嘴上无毛的小子吧？什么鬼怪神道，不都是欺骗无知妇儒的，你不会也相信吧？”
　　张南看了他，严肃地问：“那你对章家灭门案有什么看法？”
　　顾长胜想了下，说：“应该是仇家所为，章怀宁身为餐饮业巨头，背后是否有得罪些什么恶人，也不是不可能。”
　　张南冷哼道：“你觉得像他那样的身家，什么人能这么无声无息地杀了他一家？”
　　顾长胜回想起章家充满诡异色彩的现场，不知为何打了个冷颤，依旧嘴硬说：“那、那有什么，现在杀人凶残的人不是没有。”
　　张南问他：“你在现场有发现什么人为的线索吗？”
　　顾长胜心虚地说：“这倒是一件奇事，那么多血迹，竟然没有找到除了死者七人的痕迹外，其他人的痕迹，最奇的是，被杀的人身上的所有伤痕都残留有女死者章吴彦宁的指纹、爪痕……”他顿了顿，看了张南一眼，说，“所有证据都指证是章吴彦宁杀的人，这点让我有些不解，按说她这样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在没有任何凶器的情况下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掉这么多人，其中三个还是壮年男性。所以我推测，这是有人先将他们一家迷晕，然后用残忍的手法杀害后布下的局。”
　　张南说：“你觉得这是正常人可能做到的吗？还有，你说他们一家被迷晕，那鉴证科有没有查出死者身上有什么药物反应？凭她一个女流之辈，如果她不是被鬼附身，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气？而且还自己挖出自己的心脏。”
　　顾长胜愣了下，说：“也不是不无可能呀，那个迷药，也许是气态的，所以，查不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吧，只是不知章家和谁结下这么大的仇恨。”
　　张南摆手说：“好，就算这是有人刻意布下的疑阵，那你怎么解释昨天白樱医院那十三个孕妇的惨案？”
　　顾长胜对于这件案子更是头痛，十三个孕妇，十三个不同的家庭，不同的身世，根本没有什么共同的联系，甚至但所住的病房都不同，但却在一夜之间几乎同时丧命，而且十三人腹中的胎儿全都不知动向，只能说凶手即残忍又血腥，他真的觉得，会做这种事的，根本就不是人！他支吾着说：“那也许是什么变态凶手干的，那种变态的有什么做不出来？”
　　张南冷笑道：“医院的闭路电视为什么什么也没有拍到？如果是什么外来人员，可能在一时间杀害这么多人，还取走胎儿，一点线索也不留下吗？如果是一伙人，那可能不引起院方的注意吗？你可别说是医院内部人员做的案，如果是内部人员，为什么早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惨案，到昨天才突然爆发？而且各个病房门口都有监视器，死者遇害的时间段根本连只老鼠也没有进出病房，不是吗？”
　　顾长胜被问得急了，沉声问：“局长，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南冷了脸，说：“这几件案子，方天小师傅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只要照他说的去做，我们很快就能破案，你就不要再深究，我叫你怎么做，你就照做就是了。”
　　顾长胜瞪了眼，说：“就他一个黄毛小子？凭什么相信他？难道到时候他让我去抓鬼我也得去？局长大人呀，你也知道，鬼是无形无影的，你叫我怎么抓？到时候怎么解决？”
　　张南沉下脸来，说：“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局长！叫你做个事怎么这么多废话？！我叫你去抓鬼了吗？”
　　顾长胜见张南怒了，也不敢再硬碰硬，便软了口气，说：“您当然是局长，您说什么我都听还不成吗？不过我有个要求……”他停下来，死死看了张南。
　　张南一见他这表情，就知道这个要求无论是什么，如果不答应他，他是会铁了心不听自己指令的，便问：“说吧，你有啥要求？”
　　顾长胜说：“要我相信那小子也行，不过他之后做什么都要让我跟在一旁，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使出些什么把戏。”
　　张南一听，为难了，方天是方家的唯一继承人，方家的势力他心里清楚，凭自己这小小局长哪惹得起？现在顾长胜这意思就是要去监视方天，要是方天一个不高兴，在方泰云面前告上一状，那可就难办了，他放低了姿态和顾长胜商量说：“我说，长胜呀，你这要求是不是太……那啥了？别的我倒是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但你要跟着别的，这和监视有啥分别？他又不是什么嫌疑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顾长胜说：“我可不管这些，如果他真有本事，不是耍什么骗人的花招，还怕我在一旁看了？”
　　张南还想说些什么，顾长胜不等他开口，接着说：“局长呀，我的好表叔，你就相信我一回吧，我跟着他，绝对不会搞破坏，就想看看他是不是骗人的，你也不想被神棍骗吧？而且这案子现在可是牵扯上厅长大人了，一个不好，你这退休后的悠闲生活还想不想呀？”
　　张南其实也很顾虑，对于李氏夫妇被牵扯进来的问题，他也怕呀，听了顾长胜的话，更是担心到时如果发现根本和李氏夫妇无关，那自己这二年后的悠闲生活可以彻底泡汤了，于是他犹犹豫豫地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方天拔了过去。

　　就在张南和顾长胜对话的时候，细雨早已和方天联系了，两人隔了千米遥遥对话，细雨将张南和顾长胜的对话内容一字不漏地转述给正坐在一间幽静咖啡馆内的方天。
　　方天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张南有些支吾的声音：“方天小师傅吗？”
　　方天“嗯”一声，装作不知情地问：“张伯伯这时打电话来，是有结果了吗？”
　　张南“呵呵”干笑了两声，说：“结果还没出来，是这样的，因为这件案子实在棘手，我担心小天你的安危，所以希望你能接受我们警方安排的人在身边保护，”他顿了下，“我也知道这案子有其他灵异的问题，不过也和一些人有关，所以……”
　　方天轻笑道：“张伯伯的好意我了解，为了让张伯伯安心，那就听由你的安排吧。”
　　张南没想到方天这么好说话，竟这么干脆地答应了，一时倒蒙了，结巴道：“你、你真、真的同、同意？”
　　方天反问：“有什么不同意的？我相信张伯伯的安排必是为我着想，我哪有理由拒绝？”
　　张南在那头忙向探了半个身子在他身旁听他讲电话的顾长胜示意成功，一边说：“那等小天你回来后，我便介绍这次充当你的保镖的人给你。”
　　方天淡笑着接受了张南的提议。
　　挂了电话，曲迪好奇地问：“天哥，张局长找你什么事？”
　　方天笑道：“他想派个人在我身边监视呢。”
　　曲迪一愣，说：“啊？他不相信你吗？”
　　方天说：“他就算想相信我，也难免会有担忧，毕竟这一次的疑犯中有一个是他的直接顶头上司呀。”
　　曲迪自小生活在教堂中，对这种官场世事不是很了解，奇道：“这和他相不相信你有什么关系？”
　　方天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说：“你呀，一些事你现在不明白，以后看多了就会明白了。”
　　曲迪是似而非地“哦”了一声，也不再追问，低头喝他的热巧克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