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授》九掌

25、久坐成痨

　　我家小主说画地为牢，九儿看怕是久坐成痨还差不多。如果没有凡尘俗世打扰的话，她老人家看书和写作可以保持一个坐姿一整天，这样下去是要久坐成痨的。由于病毒，全国人民都被封印在家，外国有一个脱口秀节目还专门做了一期节目，可见华哥哥家从来不缺乏幽默，而且有苦中作乐的喜乐。九儿早就说过，中华民族历经劫难，仍然能浩浩荡荡，生生不息。

　　九儿会心疼写字人，心疼书生们，在古墓青灯下写呀写，心疼萧红，在病痛中写呀写，九儿最怕疾病，而且终年脚冷，常常烫一个热水袋放被窝里，把笔记本电脑放腿上，由于颈椎病长久的打字肩膀疼到就要要从九儿身体里独立出去一样。依靠在枕头上写会舒服点，也因此养成了久坐的习惯。

　　僧问香林禅师：如何是祖师西来意？香林云：坐久成痨。

　　坐久成痨，想要起来走走，可用一个字来说即是「兴」，想起禅师们的一个话头，起来走走，边走边想，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很少有人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太多外界的不断干扰。这个世界是运动的？还是静止的？相信大多数人会毫不犹疑说是运动的，你看看，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人的内心世界是一个静谧的空间，在那个空间里，没有时间，只有一个静止的世界。通过禅定达到过心灵静谧空间的人才可以体悟。禅宗讲机之动为兴，乃通于诗经。这本《废气》亦是如此。

　　姐姐说九儿的思维很跳跃。九儿每每写一篇小文都有一个话头，也就是“兴”。

　　三国志演义有曹操宴刘备，备起更衣归座，操见其有泪痕，问之，备曰：备驰驱疆场，髀里肉消，今久不乘骑，髀肉复生，而功名未就，岁月荏苒，老将至矣，是以悲耳。这自是英雄之事。但虽小民，亦不是不能了解。

　　九儿有一个朋友也是喜爱写作，身体不好，看上去样子很憔悴，让人心疼，也是久坐，身体要紧，要起来活动活动。前有葛优躺，后有香林坐久成痨。出门看看风景，爬爬山，去感受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去田野里看蜻蜓，去找小蝌蚪，或是去摆地摊。汉朝、唐朝都是几百年天下，于是万民起来造反，改换朝代，也只是因为坐久成痨。

　　且来听雪窦禅师的颂：

　　一个两个千万个，脱却笼头卸角驮。

　　左转右转随后来，紫胡要打刘铁磨。

　　本来只是说的达摩这个人坐久成痨，所以来梁国与北魏惹是生非。而雪窦却把来说成了一个两个千万个，好热闹高兴。大家都已坐久成痨了，一齐的都甩脱了羁勒，纷然跑动前进，也不知什么是要跑去哪里。于是尼姑刘铁磨领队正在躜行之间，忽然斜刺里跃出了紫胡利踪禅师，叫一声刘尼：你可知历史的口令？刘尼答颠倒二字，紫胡和着那答声里就是一棒。这一棒打的是咎棒？是许棒？

　　天对于华哥哥，是许？是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