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基建系统登上神座[西幻]》南寄

5、进步阶梯

　　午休铃响起的时候，曼妮小姐恨不能立刻夺路而逃。
　　但她不能，她反而必须客客气气地检查完佩尔这节课的所有课堂练习，然后简单地给对方布置一点作业。
　　最后再拍着对方的肩膀，夸他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学生。
　　师生目光一对，各自都是眼带笑意，情意殷殷。
　　但一离开佩尔的视线，曼妮小姐下楼就去了盥洗室，泄愤似地把自己手上的墨水印儿洗掉。
　　水珠洒在洗手台上，曼妮小姐又洗了洗自己的脸。
　　——深呼吸，忍住。
　　将来，你们还要好好相处——而且，她还必须尽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不然一旦智脑检测出什么，摩根太太肯定会找她谈话。
　　佩罗爵士也不惮于换掉一个家庭教师——他为佩尔付了十五万的治疗金。
　　林笙离开琴房，随着人流重新进入餐厅。
　　“上午学得怎么样？”斯图尔特笑着和他打招呼。
　　“还可以。”林笙回答他。
　　斯图尔特听出了他语调的变化，赞许地点了点头。
　　“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淡灰色的眼眸落在林笙身上：“大家都是同学。”
　　林笙客气一笑：“嗯。”
　　司尔特兄弟从他们身旁走过，安提斯故意撞了林笙一下。
　　林笙挑了挑眉毛，一言不发，跟在他们身后进了餐厅。
　　他还不完全清楚佩罗爵士的家族关系，适当的忍让是可以的。
　　“抱歉。”反而是安提斯的堂弟停了停脚步，侧头朝他看来：“他心情不太好。”
　　林笙点了点头。
　　安提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斯图尔特轻轻地把他拉到座位上，道：“今天下午你学的应该是礼仪和历史吧？”
　　林笙点了点头。
　　斯图尔特说道：“赫特小姐的历史非常出众，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是的，”布洛克补了一句：“我们都很喜欢她。”
　　林笙笑了笑：“我很期待。”
　　中午用过餐之后，林笙向女仆申请到花园散步。
　　女仆同意了，给他换了一身外衣，还给了他一把钥匙和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是一个三明治和一小瓶牛奶，还有一块餐布。
　　林笙：？
　　“如果你愿意，可以坐在草坪上吃点儿东西。”女仆说。
　　于是林笙在她的注视下走出了别墅。
　　午后的阳光洒在这座宁静的花园里，鸽子在喷泉边慢腾腾地散步。
　　花园里已经有几个人了，他们正在树影里谈天。
　　林笙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摊开餐布，躺了下去。
　　这里是如此的安宁、祥和，似乎连冬日的风拂在脸上都格外温柔。
　　直到一辆马车驶入停在路边，打破了这份宁静，林笙才睁开眼睛，望向他们的方向，他一眼就认出了车上学校的标志，紧接着眸光一缩。
　　马车上竟然有血。
　　然后，一个人影才一头栽下来。
　　紧接着，马车上有个胖乎乎的男人从马车上一瘸一拐地跳下来，然后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林笙第一反应，就是朝别墅的方向跑，大声喊人：“出事了——”
　　话音未落，从别墅里跑出了几个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快速地带走了地上的两个男人，有个男仆驾着马车离开了，离开之前，从车上近乎粗暴地推下了一个女人。
　　她身上的衣服很完整，但眼神呆滞，而看她灰扑扑的裤子，显然过得不太好。
　　那个女人吓坏了，几乎无法自己走动，一屁股坐在地上。
　　异样的情况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林笙刚打算走上前去看看那个女人，身后便有人远远的训斥道：“你不知道这里不能大声喧哗吗，太失礼了。”
　　林笙扭头，朝他投去讶异的目光。
　　对方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面容缓和了一些：“……抱歉，我还以为你是新来的花匠。”
　　林笙：……
　　“我叫麦克斯。”他个子比林笙高一些，说着，冲林笙友好地笑了笑，把目光移向几步之外的混乱现场：“别怕，不会有事的，智脑一直看着呢。”
　　林笙这才想起智脑的事，抱歉地笑了笑。
　　“你是三楼的学生？”麦克斯不经意地问他：“怎么你的口音听着不太对？”
　　“昨天刚刚入学。”林笙笑笑。
　　“你是佩尔？罗斯·佩尔？”对方立刻就反应过来。
　　“你认识我？”林笙这才转过身，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目光触及到他颈上的项链，麦克斯神情有些拘谨。下意识地结巴了起来。
　　“只——只是——听说过——今天菲利普医生和我说起新来了一个学生的事。”他露出了一口白牙，指了指自己的脚道：“我昨天放风筝把脚腕扭伤了。”
　　林笙朝他的脚踝看去，麦克斯笑笑，把脚伸长了一些：“你看，已经用治愈药剂泡过了。”
　　林笙看着他光洁的脚踝，笑了笑，迈步走向树荫，提起一个小篮子，朝那个瘫在路上的女人走去。
　　“你好。”他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递给她一瓶牛奶：“喝口水缓一缓？”
　　熟悉的、粗粝的下城区口音仿佛唤醒了女人的神经，紧接着，她尖叫起来，颤抖着缩成了一团。
　　“你好，女士。”林笙退后几步，保持了安全距离后，换了一种节奏，用他刚刚掌握的，轻柔温和的贵族式口音开口了：“要不要先喝口水？”
　　“疯了……”女人低低开口：“都疯了……”
　　然后她突然尖声大笑起来：“完了！哈哈哈！”
　　林笙皱起眉头。正要再说什么，丽丝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来，远远喊到：“佩尔先生，佩尔先生——”
　　林笙抬头望向她。
　　“您不应该靠她那么近。”丽丝严肃地瞪着他：“您还是个孩子，而她已经是个成人了，这很危险。”
　　“况且，她也不是这里的人。”丽丝警觉地看着他，把他手里的牛奶拿在自己手中，拉着他远离了那个女人：“走吧，男仆会处理的。”
　　林笙被她拉走的时候，那个女人还在原地，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像哭一样的笑声。
　　摩根太太很快把孩子们都带回了别墅里，她认为林笙靠近了“那个奇怪的女人”，严厉地训斥了他几句，就让他去找医生做药浴。
　　“谁知道她有没有疾病。”摩根太太摇着头说：“你不应该这么草率，孩子。当然啦，也要怪伯克，你不知道她不是这里的人。”
　　为了处罚他，摩根太太让他今天晚上在医生那儿待到明天早晨，为了安抚他，摩根太太给他开了小灶。
　　于是，林笙吃完晚饭，躺在菲利普医生的折叠床上一边反省一边吃烤面包干。
　　菲利普医生在另一边熬药，时不时地和他说一句：“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你还是个孩子。”或者：“帮我看一下表。”之类。
　　就在他把面包干吃完的时候，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副幻象——
　　那句收集食物的指令逐渐消散，紧接着，桌面上出现了另一本黑色的书。
　　林笙低头一看，金色的汉字十分工整——《当代通用语字典》，翻开一看，却是这个世界的各种文字，配了图画和拼音，还拆解了字形。解释了使用字符的各种场合。
　　林笙：……
　　他再探头去看那本写着任务指令的书。
　　书上已经更新了第二个任务。
　　依靠字典，林笙很快读出了它的意思——
　　阅读字典进度：1/1000
　　林笙皱眉：“你不是收集系统？”
　　奇异的字符再次交换了位置。
　　“……基建系统？基建系统读什么字典？？”
　　不应该直接给他开个论文网站吗！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系统一本正经地回复他。
　　林笙：……
　　是倒是，但……
　　它和字典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