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总被迫内卷》山海曲

17、第 17 章

　　费奥多尔说搬出去不是只是说说，他和安娜分开的第一个晚上就跟安东尼辞别了。
　　森林猫已经把他的银行卡解封了，所以他再花钱租个房子绰绰有余。
　　安东尼很是不舍地挽留了他一下：“费佳，你不继续在这里住吗？”
　　费奥多尔带着礼貌满分的微笑对安东尼说道：“是的，之前打扰您许久，我今天就该离开了。”
　　安东尼试图套出新的住址，但是他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安东尼看着费奥多尔远处的身影，失落地趴了很久。
　　等着他被西格玛召唤出来的时候，西格玛看着他，眼睛一亮，对安东尼说道：“你来的正好，费奥多尔把他的新住址发给了我们，邀请我们去他哪里喝红茶吃甜点。”
　　西格玛没有选择和费奥多尔一起住，而是自己找了个小公寓住下来了，还顺便给安娜留了一个房间。
　　西格玛虽然失去了记忆，也不懂日语，可是他的行动力很强，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费奥多尔虽然不希望安娜离他远，可是如果他从中作梗的话，西格玛还不知道会住到哪里，所以他也只能妥协了。
　　因为当时为了求效率，最快地找到落脚点，所以西格玛是在离开书店之后立刻就找了中介，这个中介介绍的住所离书店只有一个街区的距离，并不算远。
　　安东尼：“……可以给我看看吗？”
　　西格玛干脆利落地把手机放在安东尼手上：“对了，你要不要备一部手机？费奥多尔也问过这个问题，不然别人找你还得经我一道程序，有点没有隐私。”
　　安东尼听到了西格玛的话，但是压根没有过脑子，他只是看着那条短信的时间，好像就是费奥多尔离开书店的时间。
　　他刚拒绝告诉安东尼他的新住址，回头就把地址发给安娜了。
　　安东尼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微笑。
　　仓鼠在跑轮里疯狂转圈，想要逃离这个笼子，但是到头来，这只晕头转向的仓鼠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西格玛看着安东尼刚刚的表情，总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只正在捕猎的猫科动物舔舐自己的獠牙一样。

　　费奥多尔重新租的地方很是宽敞明亮，是一栋两层的街边小楼，甚至还有一排阳台可以种花，相比起西格玛的小公寓要高档不少。房间内是精装修的，落地阳台能让人轻松看到窗外的景色和不远处的小公园，步行五分钟还能到那个教堂。
　　房间内还有一墙的书以及何种艺术品收藏，地上铺着的是柔软的地毯，中央空调正发出微微的响声。
　　能住地下室的费奥多尔自然是无所谓居住环境的，他住在这里只是希望安娜能够回心转意，丢掉西格玛，和他一起享受这里舒适的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网络上的森林猫让费奥多尔对猫这种生物有了略微的恐惧，他甚至想要抱一只猫过来送给安娜。
　　他知道安娜喜欢这种小动物。
　　“费奥多尔，你不是说请我们喝红茶吗？”西格玛看着阳台茶桌边的两把椅子，“怎么就两把椅子？”
　　“哦，很不巧，这里的阳台虽然比您的住所大，但是三个人似乎没法都一起坐下。”费奥多尔把苹果派放在了安东尼面前的碟子上，“您可以尝尝，这个苹果派不怎么油腻。”
　　“谢谢。”安东尼听着正在沸腾的红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向后靠在椅背上。
　　“费奥多尔，你就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想叫我来？”西格玛严肃地说道。
　　“如果您想听实话的话，我会说的，诚实是一种美德。”费奥多尔露出微笑，“我不是同性恋，对邀请男人和我一起喝红茶吃甜点并不感兴趣，所以您可以去楼下坐一坐，我为您准备了书。”
　　西格玛：“……您坦然而厚颜无耻的样子令我敬佩。”
　　“我将谦逊地接受您的表扬。”
　　西格玛还是走了。
　　安东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说实话，这里环境的确很好，而且对面是费奥多尔，他是真的更希望和费奥多尔单独相处一会。
　　虽然打定主意要用安娜的身份狠狠地伤费奥多尔的心，可是他觉得和费奥多尔在一起能够让他的精神放松许多。
　　费奥多尔看着安东尼吃掉一块苹果派，又往他的盘子里重新放了一块，直到安东尼注意到自己把一整个苹果派都吃完了。
　　等他注意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费奥多尔这个家伙怎么就像老奶奶一样不停地给他投食？
　　还有他怎么就这么贪嘴直接把所有的都吃了？
　　安东尼知道要有礼貌，至少给主人家留一块。
　　他打了个嗝。
　　他的本体已经有暴饮暴食的坏习惯了，放松状态下很难注意到自己吃了多少，而作为异能体的安娜对食物的摄取更是没什么定量，给她吃多少他就能吃多少。
　　“抱歉。”安东尼忍不住说道。
　　“怎么了吗？”费奥多尔和蔼地笑着，仿佛不清楚安东尼为什么道歉。
　　安东尼摇摇头。
　　不管费奥多尔是真的不清楚还是装的不清楚，对方装傻，他也无意让自己看起来很蠢。
　　两个人沉默地喝了一会茶，他们的沉默并没有多少尴尬，而像是无数个平凡的下午悠闲地坐在窗台上放松一样。
　　没必要说什么，但是这已经是最大的放松了。
　　“您说，如果我现在向您求婚，您会答应吗？”费奥多尔开口问道。
　　安东尼瞪大眼睛，没想到等来了这样一个直球。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费奥多尔。
　　如果是安东尼本人的话，他听到这句话之后绝对会欣喜若狂疯狂点头，或者假装矜持然后表达自己同样的恋慕。
　　可是坐在这里的是安娜……
　　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费奥多尔大概是感觉安东尼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了，所以他问道：“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冒犯？”
　　安东尼条件反射般的想要否认，但是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自己是安娜，他的目标是降低费奥多尔对安娜的好感度。
　　所以安东尼翘着二郎腿，单手支着脸颊，眯着眼睛对费奥多尔说道：“我真没想到你会问这种绝对会被拒绝的蠢问题。”
　　费奥多尔的眼睛睁开变大，他刚刚的话完全就是在客气，不是真的觉得冒犯。
　　安娜是他的，怎么会拒绝他呢？她应该如同当年一样，对他表达“她也是爱着他”的心情。
　　就像是他微笑着称呼别人为您并不是真的要尊重，只是虚伪一问。
　　这已经成为了费奥多尔的习惯了，面具带的太久会和脸上的肉长在一起的。
　　很不幸，费奥多尔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安东尼的话让他的面具碎裂开来，让他露出了他内心真正柔软的地方。
　　安东尼看到费奥多尔的眼神恍惚了片刻。
　　他毫无准备地被安东尼拒绝了。
　　安东尼的眼睛也微张，他看着费奥多尔这种好像被淋了一盆凉水的表情，居然有点兴奋。
　　他当初被费奥多尔拒绝的时候脸上是不是就是这样的表情？
　　那双紫色的眼睛瞳孔震颤着，即使他再努力克制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些许疯狂，这种疯狂与他外表的年龄产生了巨大的落差，却也产生了令人炫目的美感。
　　费奥多尔真的适合这种破碎的样子。
　　他像是一块紫水晶，但是上面的裂痕就像是断臂的维纳斯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那种碎裂的感觉。
　　安东尼笑了起来。

　　费奥多尔咬着嘴唇，他看着安东尼那奇怪的笑容，忽然冷静了下来。
　　大概是他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太过于愤怒。
　　当然，这种心理准备仅仅是为了以防万一，他真的没想到会真的用上去。这种拒绝让他做多少心理准备都没用。
　　费奥多尔长叹一口气。
　　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甚至和原本的样子完全颠倒了。
　　他在召唤安娜之前就做好了出现的安娜和他想像相去甚远的准备了。
　　他甚至做好了如果安娜和她原本的样子相去甚远就杀了她的准备。不是他残忍，而是与其召唤一个扭曲的安娜，不如杀了她让她得到解脱。
　　可是眼前的安娜没有到他觉得需要杀了她让她解脱的地步。
　　……这难道就是安娜的被扭曲的地方？
　　费奥多尔看着安娜的脖子。
　　眼前的安娜是异能，而不是真人，除非杀掉西格玛，不然她是不会死的，也不是没有那种主人死掉了但是异能还活着的情况。
　　他也不舍得杀死眼前的安娜。
　　这是他渴望许久的人。
　　费奥多尔看着她，完全没有办法责怪她。
　　毕竟是他把她召唤出来的。
　　安娜变成现在的样子不是她的错。
　　这是上帝对他的贪婪所给予的惩罚。

　　安东尼以为费奥多尔会生气。
　　兴奋过后他就有点忐忑，他担心费奥多尔会暴怒。
　　虽然不知道后果，但是是个人都会恐惧于别人愤怒的后果的。
　　然而费奥多尔没生气，他叹了口气，坐到了安东尼脚边的地上，靠在他的扶手上，像是画作中趴在君王膝盖下的美人一样。
　　他的神情甚至有点温柔，双手搭在扶手上，脑袋放在上面，只留给安东尼一个后脑勺。
　　像极了趴在母亲身边的孩子一样，安静又安心。
　　这个样子反常极了。
　　但是费奥多尔的后脑勺露给他，他的头发虽然稀薄，但是却柔软乌黑，安东尼差点被诱惑了亲吻上去，然后去咬他，就像是对待花枝鼠那样。
　　不对，他做错了什么让费奥多尔反而贴了上来？一般人听到这句话难道不是会受伤地远离他吗？至少会僵住不动吧？
　　一句冷漠的话足以给人带来巨大的创伤。

　　费奥多尔不敢看安东尼。
　　他的脸带着潮红。
　　他爱极了自己妻子冷酷地看着人的样子，那种冷静又疏离的美感让人有一种把她奉为女王的感觉。
　　他恐惧于自己的妻子不爱他，所以才会恐惧她的冷淡。
　　但是费奥多尔真的好久都没被这么对待了，自己妻子那冷淡的的眼神让他想到了无数个早晨唤醒她的样子。
　　费奥多尔真的没有办法拒绝这种感觉。
　　他很烦，但是又很兴奋，他心脏跳得飞快。
　　他愤怒，但是却又喜悦。
　　她是想用这种冷漠的拒绝让他远离她吗？他偏不。他也想看看安娜被他缠得痛苦的样子。
　　那个表情大概也会让他如同现在一样兴奋吧。
　　如果不把自己的头埋下去，他怕忍不住在安娜面前露出兴奋的样子。
　　那样也许太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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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网络出了点问题，就写了这点Orz
三次陀多少有点m，他和经常骂他的屠格涅夫接触真的不少。
又爱又恨。
又s又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