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知许》六月烟火

32、第 32 章

　　他从那群精英中走出来，步伐稳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她，他走到她面前，牵住她的手将她带向电梯。

　　整个过程他没有说一句话，神色也没有丝毫改变，李牧阻止了那群精英的跟随，所以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越西觉得电梯里安静得十分诡异。

　　分开一年多，他见到她就这反映？

　　怎么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最起码应该笑一下吧！

　　她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反应。

　　一路被他带到他的休息室，他手一推，身后的门应声关上，林越西正要说话，他突然反身搂住她的腰，将她抵在门上，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俯身精准地攫住她的唇舌。

　　林越西所及所触之间全是他的气息，霸道张狂不留一丝余地，他搂住她的腰，力道之大几乎勒痛了她。

　　这真不是一个温柔的吻，他像是饥渴了百年似的将她当成甘露，唇舌所过之处卷起一阵阵浪潮风暴。

　　前后反差太大，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能被迫顺从着他的动作，由他肆意亲吻。

　　等她适应了，她才踮起脚尖仰头迎合着他，心脏的跳动快速得几欲令她窒息，她睁着眼睛看他，他的眉眼，他的轮廓，他的气息，都是她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不懈努力坚持奋斗的动力。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就为了能早一点回到他身边。

　　此时此刻，她终于得偿所愿。

　　他吻着她，像是要将这一年多的分量全都要够本似的，沉醉，且疯狂。

　　如此失控的顾西辰，她鲜有所见，不过，林越西心中如被灌了蜜糖似的，她喜欢，她喜欢他因她而失控。

　　两人密密相贴，怀中的温软几乎让他失了心神，

　　“在想什么？”他吻着她的脸颊，声音柔得能溢出水来。

　　“想你，”她环住他的颈，紧紧地抱住他，突然间就有些哽咽起来，“我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在想你，顾西辰，我好想你，这一年多以来，都快想疯了。”

　　想他，做梦都在想，她从来没有那么想念一个人，即使是在分开的四年里，她时时想见他，也没有这一年的思念来的强烈。

　　相见他的念想那么不容忽视，她渐渐就懂了为什么他不到意大利见她，因为一旦见面，恐怕就再也分不开了。

　　他或许会为了她放手MK，或者她会为了他放弃学画。

　　“我好想你……”她喃喃地重复这句话，却换来顾西辰更凶猛的亲吻，直到她完全喘不过气了才放开她。

　　他们相拥靠在门上，心脏的跳动久久难以平息，好一会儿过去，他低哑着嗓音，说：“顾太太，欢迎回家。”

　　她一下子就笑起来，染上嫣红的脸颊明媚生动，宛如初绽的海棠花。

　　素来在MK员工心中不近女色的顾西辰牵着一姑娘进了电梯的事在他们进了办公室迟迟不出来的时间段里被员工们传得沸沸扬扬，一向低调的MK员工这次似乎怎么都低调不起来了，纷纷交头接耳全在谈论有关他们的BOSS牵了一姑娘的事。

　　而且两人进了办公室又迟迟不出，他们到底在办公室干什么，谈生意、吵架、争执、接吻又或者是在……个中猜测，层出不穷。

　　不过，不管哪一种猜测，都让女员工们眼冒爱心泡泡，兴奋不已的同时又扼腕叹息，为什么被牵手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这种议论一直持续到顾西辰牵着林越西的手从办公室里出来。

　　李牧还非常贴心地在大厅里等着，顾西辰带林越西出来的时候他迎了上去，如他所料地，顾西辰吩咐他推掉近几天的应酬，然后他便带着林越西走了。

　　他们一走，大厅里立刻炸开了锅。

　　“我知道她是谁了，BOSS的太太，他们手上戴着同款的戒指。”

　　“真是个幸运的女孩儿，能遇上BOSS那么好的男人。”

　　“长得还挺漂亮的……”

　　顾西辰原先在海澜天域的房子被他转手卖了出去，他又在距离MK大楼较近的居民地段买了一套两层的小别墅，从MK大楼到小别墅开车大概要二十分钟。

　　一推开大门走进去，林越西就发现了特别的地方，这栋别墅的设计和屋内装修与S市的竟然大致无二，只不过少了一层。

　　“喜欢吗？”他柔声问，当初设计这套房子的时候他费了很多心思，最后考虑到她念旧的性子，还是决定原貌照搬。

　　林越西笑着点了下头，她本就不太喜欢陌生的事物，一切都和她熟悉的相差无二她自然喜欢。

　　“是不是花了很多心思？”

　　“照着S市的家来设计的，你喜欢就好。”他双手交叉叠在她身前，将她完完全全地拥进怀里，这一年多来的空虚似乎在这一瞬间就被她的馨香馥郁完全填满，顾西辰满足地闻了闻她发间的香气。

　　他们站在窗户边上，林越西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一只手伸出去将窗户推开，窗外种着一颗海棠树，如今正值海棠花开的季节，清风拂过，纷繁的花瓣随风飞扬，看起来分外妖娆美丽。

　　她伸出手去，有几片花瓣落入她的掌心，她轻轻地笑起来，声音里隐约有回忆的味道:“顾西辰，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是不是我十岁那年亲你时候？”

　　“你呢？”他反问:“你是什么喜欢我的？”

　　“不知道。”在意大利的时候她经常想这个问题，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可是从来都得不到结果。

　　她隐约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正常之时，她选择了逃避，和秦峥在一起。后来，爷爷去世，她不敢离开他，那段时间对他超越兄妹之间的情愫便飞快地开始扎根发芽，直到她发现原来他那么早便爱上了她。

　　这期间分分合合，纠缠那么多，具体是哪一次，她真的不知道，她想，她爱上他，应该不是具体的哪一次，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情在她不知不觉间，慢慢地深入进骨髓里，然后再也剔除不掉。

　　“我也不知道。”他笑说:“可能是你还不能走路整日整夜窝在我怀里流口水的时候。”

　　林越西嗔怒地反驳他:“我哪有？你怎么不说是给我换尿布的时候？”

　　顾西辰将她搂得更紧，淡淡道:“你提醒了我，还真有可能是那个时候。”

　　林越西才不信他，他当时才五岁，五岁的小不点什么都不懂的好嘛。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笑道:“我五岁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懂了。”

　　林越西心中小小地哼一声，不跟思想那么前卫的人扯。

　　“你等我一下。”顾西辰放开她，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递到她的手心，他浅笑，眉眼如画，“生日礼物。”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精致的包装盒，金色的光芒穿破窗户洒进来，她手中的字母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华，和其余几个字母组合在一起，竟是：Lover。

　　爱人。

　　迟了一年的礼物如今才落入她的手中，心境却一如最初，情难自抑。

　　她放在唇边落下一吻，远山眉墨黑如黛，眸光水润晶莹。

　　她说:“顾西辰，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眉眼带笑，仿佛柔软了所有。

　　林越西刚下飞机，时差还没调过来，晚饭后趁顾西辰洗碗的时间她去洗了澡，从浴室出来在床上躺了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顾西辰回到卧室时就看到她乖乖沉睡的模样，像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

　　他给她掖好被角，倾身在她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然后轻手轻脚地开门走了出去。

　　顾西辰在客厅里冥思苦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打电话问李牧，夜半三更的，李牧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传过来：“头儿，有何吩咐？”

　　“我问你一个问题。”

　　顾西辰郑重的声音让李牧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请问。”

　　顾西辰：“你有女朋友吗？”

　　李牧：“……有。”

　　顾西辰：“有过洞房吗？”

　　李牧猛地咳嗽起来，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顾西辰非常有耐心地等他的咳嗽消停下来，李牧说：“……有过。”

　　顾西辰：“那很好，你马上写一份你洞房时的步骤报告书给我，内容越详细越好。”

　　李牧：“……头儿，你没搞错吧？”还是他听错了？

　　顾西辰：“我没搞错，按我说的做，要快。”

　　第二天李牧将报告交到顾西辰手中，顾西辰翻了下，淡淡地下结论：“没有我要的内容。”

　　“头儿想要什么内容？”李牧汗颜。

　　“细节，”顾西辰语气很淡定，“我要知道我怎么做才能不伤到她。”

　　李牧双腿一软，条件反射地扶住身边的椅子，“头儿不会那什么？”

　　顾西辰拧着眉目，半晌后，红着耳根不自在地点了下头。

　　李牧睁圆了双目，摇摇晃晃地出了办公室，一副受到莫大打击的样子。

　　顾西辰看了眼时间，估测林越西应该醒了，拿过一旁的电话打过去，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来，听筒里的声音还迷迷糊糊的。

　　“哥，怎么了？”

　　“起床了，”他的声音含着笑意，“厨房里有粥，你起来吃一点，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家，然后我们回林家。”

　　“啊？回林家？”

　　“嗯，你准备一下，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林母正在厨房里尝鸡汤的味道，听到客厅里传来动静，放下勺子就出了厨房，林老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林启已经迎上去，而顾西辰正牵着林越西进门。

　　“爷爷，爸妈，我们回来了。”

　　“到了！”林母笑容慈蔼，“正好，可以开饭了。”

　　长长的方桌，除了还在军队的林珏，林家的人几乎都到齐了，林启今天开了一瓶拉菲，顾西辰接过林启手中的酒一一给长辈倒酒，林老不能喝酒，他就换成了茶，男子素来冷峻的眉目淡去了疏离，竟意外地温和。

　　“爷爷、爸妈、卿姨，这一年多来我是个不称职的女婿，也是个不称职的丈夫，这第一杯，我自罚。”顾西辰仰头喝下第一杯酒，“第二杯，我敬各位长辈，谢谢你们愿意将牙牙交到我手上。”

　　几个长辈面色有愧，林老说：“越西回来后，受了不少委屈，好在你们顾家将她教育得很好，不过，她到底是我林家的血脉，这一杯，我们就受了。”

　　林启笑道：“我们做长辈的也没什么别的心愿，希望你们从此幸福。”

　　“对对对，幸福就好，幸福就好。”林母和萧卿相视笑笑。

　　长辈们在喝酒，越西和林易、林妙雪只能在一旁干看着，林易在桌下踢了林妙雪一脚，凑过去小声地谴责：“凭什么不让我们喝酒啊？同辈之中就许二姐夫喝酒，怎么都让我有一种越西嫁了一个长辈的错觉。”

　　林妙雪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在智商和阅历上，他的确配得上长辈二字，直接将你甩到外星去。”

　　林易：“……”

　　林越西在一边忍不住弯了唇角。

　　“林易说你像长辈呢。”

　　车内没有开空调，窗户开到一半，顾西辰将车速放得很慢，微风穿过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林越西的长发被吹得飘起。

　　“长辈？”顾西辰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若有所思地咀嚼了一会儿这两个字，半晌后说：“我就比你大五岁。”

　　“唔……对啊。”林越西撑着手肘，凝着他缓缓地笑了笑：“可是心里年龄比我大五十岁呢。”

　　“唔……这个没关系，只要身体硬件条件年轻就行。”

　　“硬件条件是什么条件？”

　　顾西辰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高深的笑，慢条斯理地说：“这个，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晚上，顾西辰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李牧打电话过来：“头儿，我费尽心思找了一盘光碟教程，我觉得你可以观摩观摩，学习学习，这绝对比我做的报告有用，视频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

　　顾西辰一本正经：“你学过吗？效果怎么样？”

　　李牧欲哭无泪，咬牙：“学过，效果很好。”

　　顾西辰挂了电话，打开邮箱里的视频，五秒钟后他关了视频再次拨通李牧的电话：“李牧，视频里的内容不适合我看，除了我老婆，我不能看其他任何女人的身体。”

　　李牧：“……”

　　顾西辰：“李牧，你的办事效率减低了，我再给你一晚上时间，明天我要确切的报告。”

　　李牧：“……”

　　挂了电话，林越西刚好从浴室里出来，她穿着单薄的睡裙，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哒哒的头发，一边捋着自己的裙角。

　　一副美人出浴图……

　　顾西辰眼眸微沉，拿过一旁的外套给她披上：“别着凉，穿着。”

　　林越西倒没多想，听话地穿上，外套是他的，穿在她身上衣角都够到膝盖，有点像小孩穿大人的衣服，越西顺了顺长长的袖子，有些想笑。

　　顾西辰拿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寂静的夜里，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呼呼地响着。

　　“头发有些长了。”他微微俯身闻了闻鼻尖贴在她的发顶轻轻嗅了嗅，很香。

　　林越西挽着一缀发尖细细玩着，回头望他：“太长了不好打理，我剪一段？”

　　她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还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漆黑的眼睛蕴着淡淡的水汽，仿佛蒸腾的还未消散的雾气，缭绕着一种莫名的迷香，点点醉人。

　　“我喜欢你长发。”顾西辰暗自压着自己的嗓音说，视线不自在地从她晶莹的颈间挪开，不敢再看。

　　“那我就不剪了。”她随口应着。

　　他给她吹干头发后进了浴室洗澡，出来时，林越西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走过去将她额前的刘海捋到耳后，眼眸中微微有点失望，耳后又缓缓松了一口气，像是从什么紧张的情绪中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的样子。

　　第二天林越西一觉睡到大天亮，今天周末，顾西辰也没上班，正直初春，外面阳光正好，金灿灿的一片，越西刚回来，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置办，顾西辰便带她去购物。

　　她皮肤白，不择色，衣服很好买，连着试了几套衣服效果都不错，下单后他们又到负一楼买生活必需品。

　　“我觉得家里的摆设太少，看上去有点冷清，顾西辰，过两天我们去装饰城看看，我想在客厅里安一个鱼缸。”越西拿着一个光洁的盘子左右端详了下，放进购物车里继续说:“厨房里的厨具也太凋零了，如果来客人了，餐盘都不够用。”

　　身边的人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原本就是等你回来布置。”

　　“咦？等我？可是我也不太会啊！”说着她又选了好几个餐盘和几个勺子。

　　“这有什么关系，”他揽住她的肩，从对面的货架上拿了一副杯子放进购物车里：“我们一起学。”

　　一起学啊……她缓缓地笑了起来。

　　结账的时候顾西辰看着已经堆得满满的购物车突然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没少啊，我们不是列单子了吗？单子上的东西都买了啊。”

　　顾西辰沉默了下，眼睛不经意扫到他面前货架上摆放的小盒子，他拿起来看了看，眼睛微眯，而后缓缓偏头问她:“你喜欢哪种口味的？”

　　收银员眼眸愣了愣，捂着嘴露出暧昧的笑。

　　越西不明所以，茫然:“什么喜欢哪种口味的？”

　　顾西辰朝她扬了扬手中的盒子，一副无比淡定的样子:“我才知道，这种东西竟然还分口味。”

　　林越西一瞬间脸色暴红:“……避、避……顾西辰你赶紧放回去！”

　　顾西辰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很是漫不经心：“你比较喜欢吃香蕉和苹果，那这两种口味的各拿一盒，先试试效果。”末了，他又淡淡补充了句：“这是必需品。”

　　收银员:“……”

　　林越西:“……”

　　有了下午“必需品”一事，越西脸上的红晕就没消失过，到了晚上她更是异常紧张起来，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呆了近一个小时。

　　卧室里，顾西辰正在看李牧发过来的小说版“洞房步骤报告”，越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男人的脸上染着一抹诡异的红晕。

　　她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蹙蹙秀气的眉，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自顾自说：“没发烧啊，脸色怎么那么红？”

　　她的手肌肤细腻如瓷，搭在他的额头上柔弱无骨似的，顾西辰的目光从她白皙的脸蛋上缓慢地移到她的透着水润色泽的唇上，心中莫名悸动起来，男人的喉结无声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然后他缓缓伸出手，搂住越西的腰，一点一点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就在他的唇就要印上她的耳垂的那一刻——

　　“顾西辰，”林越西突然弱弱地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一出声，他才发现，他的嗓音简直哑透了。

　　“你不要动，我好像……生理期到了。”话落，她推开他，慌慌忙忙地从抽屉里拿了一个东西，然后转身蹬蹬蹬跑进了卫生间。

　　顾西辰:“……”

　　他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新郎，没有之一。

　　林越西回来已经快一周，陈佳慧约林越西逛街，她欣然应约。

　　陈佳慧实习后鲜有空闲，闺蜜两人分开一年多，有很多话要说，而佳慧似乎对越西的婚后生活特别感兴趣。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越西却是哭笑不得，提起来的时候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

　　“你们没事吧？”越西传说中的夫妻生活简直让陈佳慧不敢相信：“天呐，他那个血气方钢的年纪……你们竟然分开在睡！”

　　林越西有点忧伤，她回来的前两个晚上他们肯定是分开在睡的，第三个晚上她生理期驾到，他搂着她睡了一会儿，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去客房睡了……

　　陈佳慧惊讶完了凑到林越西耳边小声嘀咕：“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啧啧啧！天神一样的Leo，真让人难以置信。

　　林越西懒得翻白眼，相信顾西辰有问题还不如相信母猪会爬树，早在他们没有开诚布公的时候，他就……

　　可是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啊，分开睡是不是不正常啊？她有点失落。

　　路过一家咖啡厅的时候，陈佳慧拉着她去喝咖啡，她们刚踏进门口就看到林妙雪和一陌生男子面对面坐在一起。

　　又在相亲！

　　林越西对林妙雪相亲这事，表示心情很复杂，林妙雪忘不了秦峥显而易见，但是却一点没反对林母给她安排的相亲宴。

　　她猜测林妙雪大概是想如林母所说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交一个男朋友，试着想着其他人，不过林越西觉得这法子不可行。

　　秦峥那么优秀，他给林妙雪的记忆深刻得就像已经狠狠烙印在林妙雪的心脏上一样，不可磨灭，无论林妙雪怎么相亲，无论林妙雪遇着谁，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将那人与秦峥做对比，或许对比来对比去，最后她会发现，其实还是秦峥最优秀。

　　其实所有人都比不上秦峥，然后秦峥留在林妙雪脑中的记忆就更加不能动摇分毫。

　　这是一个死循环。

　　林越西拉着陈佳慧走过去不请自坐，林妙雪倒是被她们的突然出现弄得一愣，还不待她说什么，林越西抢在前面开口：“姐，我刚刚看到姐夫了，他的迈巴赫好像被人撞了，你要不打个电话问一下？”

　　林妙雪微呀，飘飘然地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陈佳慧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唯有那位男士，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倒是斯斯文文的，那一脸涨红的模样应该是被气的。

　　“你已经结婚了？”斯文男难以相信。

　　林妙雪连忙摆手：“不是，你别误会，我妹妹开玩笑的。”

　　“姐啊，”林越西拉下她的手，一副语重心长好言相劝的样子：“就算你和姐夫吵架了，气一气也就算了，姐夫那么爱你，如果知道你跑来相亲的话，他伤心得自杀了怎么办？”

　　“越西……”林妙雪无奈。

　　“你都已经结婚了，怎么还来相亲？”斯文男气呼呼地站起来，大概是教养太好的缘故，他的教养没让他伸手不礼貌地指着别人的鼻子，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一百块，往桌面上重重一拍：“我也不跟你计较，算了，这咖啡算我请。”

　　陈佳慧靠向被椅，目光揶揄：“不你请还我们女孩子请啊？”

　　斯文男似乎不想和她们争辩，什么话都不再说，推开椅子转身就走掉了。

　　“这下好了，我的相亲也被你们搅和了！”林妙雪抿了一口咖啡，眉眼带笑地说道。

　　“三两下就被我糊弄走，这人听信别人片面之词，不过如此，弃了绝对不是损失，”林越西安慰她：“相亲是很难找到好的对象的，资料多半掺假，何况妈妈的要求还那么高！”

　　林妙雪无可奈何一笑。

　　这里地处闹市，咖啡厅人不少，很多人都一边品着咖啡一边玩儿着手机，林越西站起来拉着林妙雪去逛街，她们已经走到门口，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惊呼了声。

　　“哇，盛华公司着火了，快看，新闻直播！”

　　林越西前迈的脚陡然僵住，她倏然回头，大步迈向说这句话的人，那人看直播看得正起劲，手中的手机却突然被人夺了去，正要破口大骂，林越西浑身惊惧盯着手机的模样却让他像傻子一样呆住。

　　几秒钟后林越西丢了手机，风一样地跑出了咖啡厅。

　　陈佳慧和林妙雪相视一眼，快步追了出去。

　　她们逛街的地方距离盛华不远，完全可以直接跑过去而不用打车，林越西的双腿像是生了风似的，连陈佳慧想要追上她都觉得吃力。

　　或许恐惧真的能将一个人的潜能发挥到极致，林越西这一生从来没有跑得如此迅速过，就像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只机械地做着不断向前的动作。

　　盛华和MK大楼相邻，又是MK旗下的公司，她真的不确定到底他到底有没有……在里面。

　　耳侧有冷风极速掠过，她的脸颊被冷风刮得生疼，路并不长，她却觉得已经跑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足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回忆此时此刻的恐惧和思念。

　　她多想下一刻就能见到那个人，她多想，她还没有告诉他，她爱他。

　　她还没有。

　　她终于看见了那场大火，红色的火舌像是地狱岩浆一般能顷刻将人吞噬，她却义无反顾地向那边跑去。

　　“顾西辰……顾西辰你在哪里？”她大喊着，四周都是不绝于耳的哄闹声，她的呼喊被淹没在吵闹的声音之中，像是滴进海里的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吵杂的人群之中，没有人回应她。

　　“哥……”

　　“顾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