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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我是对秦峥有有些心动,但这不是我和在他在一起的原因,我和他之所以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符合我对男朋友的标准。”

      最重要的是,只有那么优秀的秦峥才能让顾西辰放弃带走她的念头,虽然现在看来,她当初的选择简直可以说是错得离谱。

      “原来是这样,”林妙雪苦笑不已,越发觉得自己悲凉,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听到她说:“其实,我应该谢谢你。”

      她疑惑不解,不明白地看向林越西。

      她也回望她,眼里有一抹她看不懂的坚决与深意,她说:“是你把我送回了顾西辰身边,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比顾西辰,更爱我。”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比顾西辰,更重要。

      “原来是这样,”林妙雪讷讷地又重复了遍这句话,“所以,他竟然愿意为了你,去救秦峥……越西,你似乎总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林越西:“……你说救秦峥?”

      寒冬腊月,天气十分严寒,公园里人不多,长长的过道,只偶尔有一两个人走过。

      林越西一个人坐在长长的木质长椅上,手脚冰凉。

      “你不知道?”开着暖气的客厅里,沙发上的林妙雪对她的疑惑匪夷所思,一边回忆一边向她解释:“他本是没有受伤的,可是其中一名晕过去的歹徒突然清醒用匕首刺向秦峥,他用手挡了下来。”

      林越西沉默听着。

      “我当时很惊慌,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那只手,应该已经废掉了。”

      她仍然沉默,好半晌才用尽力气,喃喃地问:“……是哪只手?”

      林妙雪被她突然冷漠死寂的气息震得一愣,而后,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右手。”

      右手啊……

      冰凉的空气中,她伸在半空里的右手不住地颤抖,她的右手给了她什么?

      能弹出动人的钢琴曲,能写出隽秀的文字,能……作画。

      能作画,能作画,能作画……

      她一直知道,他总是在为自己付出,她一直知道,她总是在无形之中将他生命中重要的东西夺走,可是,她知道似乎还是不够多。

      顾西辰是心冷之人,他不会轻易出手救一个人,他救秦峥,是因为她,因为她那时在他的眼中,她是喜欢着秦峥的。

      他唯一的兴趣是作画,可是,是不是,这唯一的兴趣也被她夺走了?

      没了心情回到林家,也不想呆在太过暖和的屋子里,所以来了他们有着共同记忆的公园。

      可是,她突然就那么想见到他,这种迫切的思念像滚滚海潮一样袭来将她完全淹没,然后,她心随情动地摸出电话。

      从机场飞快驶出的一辆银色跑车上,顾西辰放下电话,左手搭在窗沿上,右手几乎握紧成一个拳头,他抬腕看了眼腕表,目光落在窗外一闪而逝的景物之上,对司机说:“再快一点。”

      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雪,路面有些湿滑,速度过快轮胎很容易打滑发生事故,司机不敢开得太快,但还是聚精会神注意着路况,尽量将速度提快了一点。

      虽然速度已经够快,但是到达公园的时候仍旧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顾西辰在公园路沿下了车,远远地就看到那个坐在长椅上的女孩子。

      她坐的位置正是几个月前他已经到达机场又专程返回来看她时她坐的位置,而旁边他曾经坐过的地方也空着,此时此刻,她的手正放在他曾经坐过的地方,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伤痛和悲凉。

      雪越发大了起来,落在地面上很久才消散开去,有些雪花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的身上,却一点一点堆砌起来,经久不散。

      他就那么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突然抬头向他看过去,那一眼,锐利深沉而厚重,像是一把锋锐的利剑,突然刺向了她,而他,却比她更痛。

      他迈开步子大步向她走去,到了她面前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将她牢牢裹住,挡住所有冷风和寒气的侵蚀,她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不挣扎不说话不动作,只是一双眼睛发呆发愣地望着他。

      似乎有点不明白明明此时应该在S市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身上的温度低得十分可怕,一双手几乎已经冻僵了,握在手里他竟然一点热气也感觉不到,一个小时前还给他打电话说想他的人此时此刻浑身冰凉。

      顾西辰脸色格外阴沉,语气也带着一股子怒气,生冷着声音说:“上车。”

      林越西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她动了下双腿似乎想要站起来,但是刚刚离开椅子一点又重重地坐回去。

      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了。

      顾西辰深重地呼吸了下,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突然落尽他的怀里,他温暖的气息一下子袭来,像是最可靠的港湾,让她忍不住沉溺进去,顾西辰脚步还未迈开,身体却一下子僵硬了下来。

      怀里的女孩子埋首在他的胸前,长长的头发和宽大的衣衫几乎将她彻底掩藏,可是,那细微的被竭力压制的抽泣声……

      顾西辰闭了闭眼睛,然后抱着她坐到长椅上,将她置于自己的膝上。

      刚开始还只是小声的抽泣,逐渐地她的哭声再也压制不住了,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伴着她嘶哑的嗓音越发扩散开去,像是无底洞一样不见云开月明。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并未出声安慰,只是静静地陪着她,等着她将心中无尽的痛苦发泄。

      他就那么抱着她,一坐就是半个小时,一直到她的哭声收敛下来,然后才沉默着抱着她上了车。

      一直回到海澜天域公寓林越西都没有离开过顾西辰的怀抱,他将她直接抱进浴室放到置物台上,放了水,又摸了摸她的头,说:“先泡个热水澡再出来。”

      林越西愣愣的,目光跟着他的身影离开了浴室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来,然后她动了动自己的手和脚。

      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在公寓里找到顾西辰,给他打电话手机却在他的兜里响起,她摸了摸自己的头从他的大衣里把手机拿出来,关了来电,就在这时,一条短信不知从谁的手机上发了过来。

      她第一眼只觉得这号码很熟悉,然后她打开了短信。

      顾西辰回来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林越西躺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向门口望过去,他身上穿着她给他买的大衣,手中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袋子,见她看过来便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我买了米粥,先喝一点。”

      林越西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到餐桌上,从他手中接过,然后又跑到厨房拿了两个碗,将米粥分成两份,另外一份递到顾西辰面前。

      她也不怎么说话,坐下来,沉默着,就开始一点一点吃起来。

      他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可是,吃到一半的时候,林越西豆大的泪珠颗颗滚落在碗中,顾西辰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放下勺子,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来他自己坐到椅子上,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她简直乖巧得离谱,一动不动的任他抱她。

      顾西辰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流眼泪,好像眼泪怎么也流不完似的,可是,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孩子,虽然在他面前除外。

      等她的抽泣声终于小了些,他才问:“今天怎么了?”

      “……没有,”她抽抽哒哒地好一会儿才回应他,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上不愿意抬起来。

      “谁欺负你了?”他明显不信她的话,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有点阴沉。

      她声音闷闷的,伸手环住他的腰,还是先前那两个字,“没有。”

      她脸上都是泪,润润的感觉令她很不舒服,于是她把脑袋偏了偏,侧脸轻轻摩擦着他的衣服,将脸上的湿润一点一点给蹭干净了,然后仰头望了望他,末了,忽地轻笑了下。

      “你刚换的衣服,又脏了。”她说。

      他嗯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低低的声音传出来,“你要负责洗干净。”

      她哦。

      鼻翼间这个男人的气息挥之不去,那么浓烈得不可忽视,林越西窝在他怀里,心跳竟渐渐乱了。

      “哥,”她小声地唤他一声。

      “嗯。”

      “我觉得我们关系很奇怪。”

      “嗯。”

      “你这么惯着我,会把我惯坏的。”

      “那就惯坏。”

      “可是我被惯坏了,以后就没人敢要我了。”

      顾西辰笑,他只怕不能把她惯坏,她的光芒越来越盛了,以后不知道会遇见多少青年才俊,如果她的脾气坏一点,趋近她的人或许会少一些吧,当然,最好是谁都受不了她,那样,她就真的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可惜,她怎么会被惯坏,这几年她自制力强了太多。

      只是,这样的心思,他却只能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唯有他自己知道。

      陈佳慧有晨跑的习惯,每天早上6点准时起床到体育场晨跑,这天早上她意外地在跑道上看见了坐在看台上的林越西。

      深冬的B市,早上晨雾很大,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人的轮廓,但是林越西于陈佳慧而言不同,即便她化成灰陈佳慧都能将她认出来。

      B大开学的第一天,人潮涌动的校园,她不认识任何人,却在成千上万的学生中寻找她的影子,虽然那个时候,她也并不认识这个叫林越西的女孩子。

      但是时隔两年半,陈佳慧却清晰地记得看见她的第一眼,她心中的震撼。

      那个时候,她已经注册完毕,走在九月灼烫的太阳光下身影消瘦得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太过炙热的阳光蒸发。

      隔着成群结队的人群,她远远地打量着她,她却突然迎着灼目的太阳光芒向她望过来,那一眼,陈佳慧只读出了四个字:死水微恙。

      后来,她成功地走近她,她们成了朋友,才懂,她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难以亲近。

      陈佳慧向她跑过去,然后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这么早出来,不冷么?”她用毛巾擦了下额角冒出来的汗,问她。

      林越西摇了摇头,前方是迷蒙得遮住了视线的大雾,她的目光落在远处也没有一个固定的焦点,陈佳慧只能看见她的侧脸线条,有些柔软和困惑。

      过了一会儿,林越西才说:“幸好我知道你和季洛阳是一对,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的是我哥。”

      陈佳慧闻言打了寒战,她脑补了下她喜欢顾西辰的悲惨情景,忍不住瑟缩了下,说:“你哥眼里心里就一个你,除了你恐怕全天下在他眼中都是个P,喜欢他绝对是自找虐,我才没那么蠢。”

      林越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目光从远处移到陈佳慧的面上,眼眸亮晶晶地问:“有那么严重。”

      陈佳慧瘪着唇挥手,一副你不了解真相的样子,可惜地说:“你不懂,太闷骚的男人我不喜欢。”

      林越西,“……”

      “我那时候吧,高三毕业,家道中落,负债累累,上学对我来说就是个梦啊,我都已经准备好踏上打工还债的生涯了,”陈佳慧开始抖她会接近她认识她的前因后果,“然后,这个时候你哥出现了,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了我的信息,但是他的出现对我来说,对我们家来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会帮我家还清所有债务,会出资让我上学,条件是……嗯,条件就是我们相处中我所做的,当时我就想,这人是不是有病,竟然做这么不等价的事,后来在学校见到你的时候,我才明白,如果他不能出现在你面前,那么他的确需要一个人帮他做他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陈佳慧仰头望天,像是在回忆,说:“越西,那时候的你,太孤独了,你的眼睛里甚至没有一丝人气,像生长在沙漠中的枯草一样,急需要泔水的滋润,然后我就想就勉强当了一下泔水吧。”

      “不过后来我发现,我当不了你的泔水,我最多只能让你回头的时候看见的不是空荡荡的一片,而是明白你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陪着你。”

      “唔……”林越西沉默了下,偏头看她:“这么说来,还是我占的便宜最大。”

      陈佳慧低头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的确是!”

      林越西:“……得了便宜还卖乖!”

      “哎,”陈佳慧洋叹口气:“给你哥汇报情况这件事,你是不懂我的忧伤的,你想啊,我一个什么都知道的,却什么都不能说,硬是死憋了两年半,就差内伤了,多可怜。”

      林越西被她仰天长叹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不过她想她还是不能这么快原谅她,否则她的尾巴铁定拽上天,于是她敛住自己唇角的笑意,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说:“你还好意思说,背着我打了那么多小报告,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让我原谅你吧。”

      “这么严重?”她拧眉如临大敌。

      “当然。”她毫不迟疑点头。

      “那行,”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我们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讨论这个问题。”

      林越西眸光落在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上,淡淡道:“我现在还在生气,怎么可以和你这么亲密?”

      “唔……这个问题,我们其实也可以边吃边讨论。”

      结果林越西还是有点小感冒,她在床头柜翻找感冒药的时候,不经意地看见了意大利国画大师Simon留给她的烫金名片。

      此时是上午九点钟左右,顾西辰一早起来就去了盛华,整个公寓就只剩她一个人,她看着名片的时候顿了片刻,然后坐到床沿上,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然后,她拿出手机给顾西辰打了个电话,她的声音意外地平静且沉着,像是这件事她已经经过反复思索考量,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说:“哥哥,我想去意大利学画。”

      挂了电话,她穿上大衣出门,外面的空气着实有些冷,这些天天空一直飘着小雪,纷纷扬扬而下,却并没有堆砌起来,落在身上的雪花也很快就融化了去,林越西步子不快,她走到喷泉池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目光飘远,不知道在看什么。

      正午时间,回家吃饭的人也多,路过凉亭的时候都忍不住纷纷侧头看她,大概是觉得这个姑娘有点奇怪,这么冷的天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像一缕不会飘荡的魂一样,如果是晚上,铁定会吓着人。

      林越西坐了半个多小时,手脚都渐渐开始冰凉,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觉得顾西辰应该快到了。

      正想着,她抬眸的瞬间就看到他的身影。

      雪花纷舞,四周的空气冰凉而寒人,他里面穿着一身职业正装,外面套了一件御寒大衣,修长挺拔的身影在泛着微光的雪花中越发显得气势逼人,他的目光与她对上,深沉又凝重,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正迎着她的目光缓步而来。

      林越西从小就有一个怪癖,凡是很重要的事她都不喜欢在家里谈,总觉得家里的气氛太过温暖舒适,会让她的心摇摆不定,所以她情绪起伏很大的时候或者要和人谈什么事的时候都会选择在外面。

      顾西辰太了解她了,她的一眉一眼,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他在她面前停住脚步,林越西坐在长椅上,他这么站着她必须仰头望他才能看到他的模样,他脸上没有一点温情柔软,冷漠的样子仿佛要将所有人都拒之千里之外。

      “学画?去意大利?”他冷冷地开口,嗓间溢出来的声音简直比这寒冬腊月的空气还冰。

      林越西有些不敢看他生气的模样,她低下头去,揣在衣兜里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骨都泛起了白,她吸了吸气,而后缓缓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是的,我已经决定了。”

      “所以,你不准备考S大的研究生。”

      “是。”

      “也不能陪在我身边。”

      “是。”

      “为什么?”顾西辰从来没有如此心慌意乱过,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有不了解她的时候,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改变了当初的决定,这些天她一直在准备考研究生的事,学画根本就突如其来。

      他竟然已经开始不了解她了,五年的跨度就那么大?

      为什么……

      林越西伸手去握他的手,他的手十分暖和,窝在手心便有源源不断的热度传到她的手上,像是这个寒冷的冬季唯一的热源,渐渐地也温暖了她有些冰凉的心脏。

      她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手摸索着触及到他的手腕处,那里有一道微微凸起的疤痕,像是刺一样能割裂她的指腹和心脏。

      侧脸轻轻摩擦着他的手背,她强忍住心中涌起的滔天一般的酸涩和心疼,说:“因为梦想。”

      顾西辰浑身僵硬地看着她,眼里汹涌澎湃的痛楚像是浪潮一般将他完全淹没,他竭力压制住心中翻腾的情绪,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倏然抬头,那一眼,充满不可置信,却在下一瞬间被浓浓的悲痛覆盖,她忽地就落了泪,声音已是掩饰不住地悲戚:“原来是真的。”

      一念迅速掠过脑海,他深重地闭上眼睛,苦涩一笑,千算万算没想到会被她套了话。

      林越西缓缓站起来,滢滢目光凝着他的脸,有苦涩有悲凉有悔不当初,她说:“因为我,你没了父母,因为我,你没了可以画画的手,因为我,你痛苦沉默,哥,对你而言,我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什么都可以失去?”

      “是。”他说。

      她抹掉脸上的泪,笑容比哭还难看,仰头望他:“所以,我不能让你什么都失去。”

      “爸爸妈妈没了,你还有我,不能画画了,我就帮你实现你的梦……”

      林越西的话戛然而止,嗓间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住,被他的唇。

      雪越发大了起来,已经隐约有鹅毛之势,林越西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自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干扰,她听不到风吹过的声音,看不见雪花飘落的美丽,闻不到从鼻翼间散过的香气。

      她所有的感官都被这个吻吸引住。

      于她而言,明目张胆地和顾西辰接吻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整整二十年的岁月里,他只是她眼中的哥哥,她不知道这个哥哥对她有男女之情,所以她顺从自己一如既往的依赖,将他当做港湾。

      后来知道了,她挣扎心痛,为他难过,也为自己可惜,可是她却总是觉得不真实。

      顾西辰爱她这件事,她觉得不真实,那种感觉像是脑中出现的幻像一样,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她自己想多了。

      其实,顾西辰对她并没有那样的心思。

      可是这一刻,他一手轻抬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腰将她完全揽近他,那么用力地吻她,像是想要极力从她身上汲取温度一般。

      她恍然就有了真实感。

      原来这个男人,这个她视之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男人,是真的很爱很爱她啊。

      如同上次的记忆一样,埋首亲吻的男人动作很是笨拙,隐约间似乎又有些发狠,她的唇上传来了痛感,可是那痛感很轻微,很快就消散在他与她的唇齿间,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晕眩。

      林越西觉得大脑好像供氧不足导致脑袋十分昏沉,可是唇上的触感那么鲜明,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竟然有些贪恋,然后,她不受控制地轻轻地动了动自己的唇。

      那是一个回吻的动作。

      顾西辰亲吻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一双深黑的眼睛宛如深潭般深不可测,林越西模模糊糊地想她终于可以呼吸了,可是下一刻,他却更深地再次吻住了她。

      那么来势汹汹且眷恋不休……

      林越西觉得眼前的世界倏然间就天旋地转了起来,她的意识终于被淹没在这深不见底的深吻之中。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半点星光都不现,林越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脑子还是有点昏沉,她摸索着去开床头上的灯,却摸到一个热乎乎的……

      “啊……”林越西长大的嘴巴被一只手捂住,成功地堵住了她的尖叫声。

      然后,床头上的灯被打开了,屋子里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她看到了侧身躺在床上的顾西辰。

      林越西一双黝黑的眼睛瞪得老圆,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顾西辰的右手还放在台灯的开关上,左手枕在自己的头下,微微侧身看她,眸光在炫目的灯光之下隐着淡淡的笑意。

      林越西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坏,像是盯着小红帽的大灰狼,不怀好意。

      “你,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她竟然有点口齿不清。

      顾西辰垂下眼帘,不知想到什么,唇角的笑容越发扩大,吻她时,她动作那么笨拙,想必秦峥并没有如此过多地教她吧。

      他压下心底突然冒出来的嫉妒,有些哭笑不得。

      “为什么想去意大利学画?”

      林越西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用余光偷瞄他脸色,说:“上次在公园偶然遇见Simon,他似乎想要收我为徒,给了我一张名片。”

      “烫金名片?”

      她点头。

      “你已经决定了?”

      “是,”林越西双腿盘曲坐在床上,凝着他好看的眉眼说道:“哥,我并不是没有画画的天分,当初学金融也不是我愿意,如今有了这样难得的机会可以在画作上深造,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不想放弃。”

      顾西辰沉默了下来,气氛有点凝重,林越西也不敢再说什么,有一种静待听候审判的感觉。

      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你自己能解决一切问题,成为Simon的入室弟子,可以。”

      林越西眼眸一亮,浅笑开来,她想,是不是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顺着她,嗯,好像也不是,他有时候还是会生她的气,而且很凶!

      不过,她能精准地抓住他的弱点,往往她撒个娇或者赖着他不撒手,他就没辙了,林越西忍不住傲娇起来,媒体都说顾西辰没有弱点,可是她知道,他的弱点就是她。

      她是他唯一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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