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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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烛不见了。
在魔君的睽睽注目下，就这样消失了。
这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却又真实发生的事。
更让卫泱不解的是，他用了许多方法，也没能找到方之烛的去处。
方之烛仿佛凭空消失，不见半点踪迹。
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带走方之烛的人修为在卫泱之上，如此才能做到不留痕迹无法追踪，但就卫泱所知，有此修为的都已隐居，当不会和之烛有所关联；
另一种，对方虽然带走之烛，但很清楚会被他找到，于是用了某些特殊法子来规避，没留下半点痕迹。
更甚者，只要对方没有害人之意，方之烛或许会选择配合。
只要不留在他身边。
卫泱没时间多思，第一时间赶往落霞山，找到隐居的医盛，开门见山地询问方之烛去处。
医盛打量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心里直犯嘀咕，他的地盘不是这么容易找到，这个人不但轻易找来，还知道他认识方之烛。
于是问：“你是什么人？认识方之烛吗？”
卫泱：“我是他丈夫。”
“？？”医盛眼睛亮了，“丈夫啊！噢噢噢噢，真般配，不过他没来，怎么，他出去没告诉你？”
卫泱点头，十分礼貌：“请问知道方之烛在哪吗？”
医盛：“他既然不说，就有自己的原因，即便我知道，也不适合告诉你。”
卫泱垂目，遮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打扰了。”
他又到燕州，首先去见方令，得到的答案同样令他失望。
方令还说：“之烛不会主动回来，即便要跑，也不会选择家中。”
卫泱离开书房。
“你不该回来。”这次说话的是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前的江敏，“你做那些，这么久以来，他们父子的关系并未有任何改变。”
卫泱不看她：“方夫人是何意？”
江敏回以同等冷漠：“你自己心里明白。”转身离开。
卫泱也没心思思考江敏的话中之意，他找到管家询问方之尘的下落。
管家道：“二少爷许久没有回来了。”
卫泱一怔：“可知道人在哪里？”
管家摇头，方家家规严，家丁丫鬟不会轻易多嘴。
但卫泱觉得这其中很有蹊跷。
方令不提，江敏就方之尘一个孩子，不可能对儿子的失踪视而不见。
他搜了一搜，在湖心亭找到江敏。
见了他，江敏也不意外，仍然不慌不忙喂鱼。
这样的态度让卫泱更加笃定，他也不欲拐弯抹角，直接就问道：“方之尘现在何处？”
江敏：“我不知。”
卫泱：“方夫人，明人不说暗话。”
江敏：“你指什么？”
卫泱：“这在于方夫人您。”
呼啦，鱼食落上湖面，鱼儿争先恐后游过来，聚成密集的一团，黑的白的红的金的，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江敏看着鱼群，语气不变：“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什么。”
卫泱：“方夫人想让我知道的。”
“我想让你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江敏终于搁下鱼食盆，抬头看他，“你对方令所做、对方之烛所做、对其他人所做，我不关心，但无论做什么，绝不可以牵连之尘。”
卫泱：“我对之烛以外的人没兴趣。”
江敏：“你有这种想法，就意味着只要有人阻碍你和方之烛，就会成为你的敌人，其他人，我不管，但之尘，不行。”
卫泱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方夫人仿佛在暗示二少爷在我和之烛中间做了什么。”
“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江敏不为所动，“我也不怕同你坦白，若你对之尘不利，我会把你从前所为，全数告知方之烛。”
卫泱神色未变：“我不明白。”
江敏没有漏过他一闪而逝的杀意：“既不知，也不必多问，只需依我所言，自不会有任何风险。”
她撒下最后一把鱼食，“方之烛没有来过，之尘亦不知情。”
卫泱相信江敏没有撒谎——只要她还担心方之尘，就不会在之烛的事情上骗他，也无此必要。
只剩最后一种可能了，卫泱想着，缓缓落在一处宅子里。
木门打开，一个人步出，见了他立即皱眉，不客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这种反应，几乎就是答案了。
卫泱自嘲一笑，他是病急乱投医急疯了吗，怎么会认为方之烛在成家？凭成风的性格，断不会允许成炎做这种事。
他即刻要走，成炎上前一步：“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卫泱没回头：“和你无关。”
“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成炎咬牙切齿，“不是你的囚徒，你没资格替他决定过什么样的生活。”
这话准确刺在卫泱提着的心上，他的脸立即沉了下来，转过头，对上成炎愤怒的视线：“你再说一遍。”
成炎冷笑看他：“怎么，我说中了？你现在来这里，是为了……找他？他终于离开你了？卫泱，我说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你终于等到了，他不会……”
卫泱被成炎话中的“本该如此”的意味扎的浑身疼，想也不想抬臂，手掌带着巨大灵力涌向成炎。
成炎轻蔑一笑：“上回大意中了你的招，这次，你休想！”
“看到了吗？你的存在，会让很多人陷入无端的痛苦。”蒙面人冲方之烛叹了口气，“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已经见过许多，往后还会有更多。”
方之烛隐在茂密的枝叶中间，整个人无法动弹，只能用漠然的眼神表达感想：“那又如何？”
蒙面人：“你还没有出事的时候，曾经为了救人甘愿身陷囹圄，那时候我以为你是无私的人啊。”
方之烛眨眨眼，继续张望着成家门前的动静：“你费劲心力，是为了告诉我，其实我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蒙面人双目弯起，似乎是笑了：“我没这样说。”
方之烛目视前方，并不争执。
其实大概要感谢眼前人，若非此人忽然出手，他很难从当时明显陷入偏执的卫泱手中逃离，至少在找回完整的自己之前，他不是魔君的对手。
同时也觉奇怪，此人三番两次找上他，看上去分明很讨厌他，却又没有真正伤害他。
直到他被带到中州，落在成家附近的山林中，目睹卫泱前来，又和成炎打起来，他忽然一凛，捏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在想什么？”
见方之烛不愿开口，蒙面人抬手一挥，一丛树叶横到面前，准确挡住方之烛的视线，大有“你不开口别想继续看”的架势，十分无理取闹。
方之烛轻轻闭眼，让疲惫的双眼得以短暂休息：“没想什么。”
蒙面人：“撒谎可不好，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分明在思考某件事。”
方之烛心头一动，脑中轰隆作响，好像有什么崩裂，炸开无数碎片，他匆忙去抓，却又什么都没抓住。
蒙面人又道：“看吧，你又在思考，说说吧，左右他们还在打，你不觉得无聊？”
方之烛敛起心神，道：“我在想，你是用什么办法把我带走并且藏身的。”
蒙面人：“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么？”
“昨夜你把我弄走，以他的修为，理应很快便能发现你我踪迹。”方之烛不紧不慢地说着，“你的修为并不足以同他对抗。”
蒙面人眉头挑起，语气有些冰冷：“那又如何？”
方之烛：“你可能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藏身，我猜，你应该同他很熟，至少很了解他的追踪方式。”
说着话，看到蒙面人瞬间凶狠起来的双眼，方之烛了然一笑，“只是猜测。”
遮挡的树叶移向一旁，成家门前却已空空如也，不久前争的难分难解的两人都已不见。
方之烛皱眉，他不了解成炎的修行，但卫泱出手狠厉，该不会……
没能想出个所以然，眼前黑了下来，身体悬空，耳边传来呼呼风声。
他不知道蒙面人到底要对他做什么，回到藏身的洞穴后，直接问了出来。
蒙面人答道：“何必着急？躲在这里，不必担心被他找到，还是说你根本很想见他？”
方之烛不知道此人是如何得出这一结论，无语道：“我有自己要做的事，不可能藏一辈子。”
蒙面人哼哼而笑：“藏一辈子有什么不好？你既不愿同他有所瓜葛，那……”
“我活着不是为了别人。”方之烛打断他，“我有自己的人生。”
蒙面人：“是吗？很有道理，不够可惜，我没打算放你走。”
不知道为什么，方之烛从这只言片语中听出一点颤抖，不由奇怪，但面上仍然平静，默默转开脑袋。
洞穴中安静片刻，蒙面人忽然跳了起来：“方之烛，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方之烛莫名其妙：“什么？”
“你觉得自己掌握了他，认定他不会伤害你，所以你无所顾忌，还在我跟前装什么蒜！”蒙面人看上去异常焦虑，原地转了几圈后猛地冲向方之烛，“你别想跑，我绝不会……”
砰，咚。
蒙面人被巨大灵力掀离地面，撞上洞穴壁又重重落地，躯体击中硬物的声响，听的方之烛额头疼。
一个身影出现在洞口：“之烛，我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02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