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定情 ...
-
安尔戴琳在医院的这些天也没有落下作为祭司应该做的事情,她每天都要两头跑。
今日,她刚结束晚课,《神书》都没有来得及放下就匆匆往医院赶。
早上医生来检查的时候和安尔戴琳说,今天翊莱夫斯很有可能醒过来。
安尔戴琳很希望翊莱夫斯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或者说看到的人里面包括自己;又或者说是因为她不希望让翊莱夫斯醒来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面,那种感觉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寂寥。
安尔戴琳路过小摊子的时候拿了一份南瓜粥。
她踏踏走进病房的时候,翊莱夫斯还是那张安静的睡颜,因为病痛的原因,翊莱夫斯没一寸皮肤像教堂里的白蜡,连唇也是,她看着他的唇起了一层皮。
应该是水喝的太少了。
安尔戴琳想着,就起身去给翊莱夫斯倒了一杯水,接着又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木棉签。
给翊莱夫斯沾了一点水,轻轻的去够他的唇,碰在他唇上的水勾起了他想喝水的本能。
安尔戴琳给他到了一小点,翊莱夫斯没能全部接住,有一部分的水流到了伤口的地方,疼得令他皱眉。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翊莱夫斯睁眼了,嘶哑道:“Ann?”
安尔戴琳看穿了他眼神里的不可思议,她故作平静地说:“莱夫斯先生,是我,我先叫一下医生。”
奥盛琳医生带着翊莱夫斯做了相关检查,表示他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可以安排去玫太金进行其他相关手术。
奥盛琳医生嘱咐完了之后便去了其他的病房进行巡视。病房里面只剩下安尓戴琳和翊莱夫斯面面相觑。
“Ann小姐,我的信件你收到了吗?”
翊莱夫斯还是忍不住想开口,他总爱给她写信,却一直都没有收到过安尔戴琳的回信。
在那个餐馆的等待不是第一次,他常常会在自己晚上没有公务的时候在那里等她,一般会是在周五。
翊莱夫斯记得祭司在周五是没有晚课的,但他从来没有等来Ann小姐。
“我看到了。”安尔戴琳回复,“前些日子我同马奈特小姐去了她的故乡。”
“那那日你去了吗?”翊莱夫斯得到这个答案心理的难受稍微少了一点。
“我迟到了,那天我看到了白老,他还带了刀。”
安尔戴琳觉得这些事情可以和他讲,就都和他讲了。
她和翊莱夫斯说白老那消瘦的像是骷髅一样的面容,说他将自己堵在了死胡同里,与此同时她也提到了福莱斯。
“你喜欢福莱斯吗?”翊莱夫斯问。
安尔戴琳觉得翊莱夫斯的重点很是奇怪,她看着他的眼睛,睫毛像是眼帘盖住了眼眸,她看不清他的意思。
安尔戴琳虽然无法明白这个问题的意图,但是她还是给了一个坚定的答案。
她说:“不喜欢。”
“那我呢?”翊莱夫斯用带着纱布的手指着自己,“Ann小姐,你喜欢我吗?”
安尔戴琳看着他手上缠绕着发白纱布出神,翊莱夫斯的皮肤很白,平时的小磕小碰都很是危险,更何况是这样子大范围的烧伤呢。
翊莱夫斯的脸蛋依旧是漂亮的,只是身上缠了厚厚的绷带,她看过他的后背,有这一大片被烧伤的痕迹,当时她看着那片血肉模糊时,心中只有疼痛。
翊莱夫斯见安尔戴琳久久没有回答,觉得是自己太赶着了。
安尔戴琳明明什么也没有跟自己表示,自己却什么都腆着脸去和安尔戴琳说。
可是他是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个人,有些东西就是止不住,止不住的去思念,就连梦里也总能看见安尔戴琳的身影。
每一次在梦里都是安尔戴琳捧着《神书》端正的站在讲台,他和其他的信徒坐在长椅上,听着她的授课。
翊莱夫斯低着头,却听见安尔戴琳用着在自己梦里一样温柔的口吻说:
“莱夫斯先生,我喜欢你。”
翊莱夫斯从来没有想象过安尔戴琳说出这句话的场景,他对她的想象只是停滞在安尓戴琳捧着《神书》授课,授课结束后,对他笑笑。
只是一个简单的传教徒与信教徒的关系,翊莱夫斯不会对她有过为深入的想象,这对于安尔戴琳和自己都是一种侮辱。
听到这句话,翊莱夫斯也没有急切,就只是好像是安娜岛夜晚的天空,沉稳地行进。
翊莱夫斯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用着嘴朴素的话语去回复这句话。
他说:Ann小姐,我希望每天晚饭过后我都能邀请你跳一支舞。
安尔戴琳陪着翊莱夫斯完成了所有的出院手续,搭着马车回到了旧宫。
他们两个人现在是恋人,不过又即将要面临分别,翊莱夫斯朝她张开自己的臂膀。
他们拥抱了。
安尔戴琳的动作很轻,她想着他身上的伤,只是微微的圈住他。
翊莱夫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果你哪天不信仰宗教了,就信仰我吧。”
听到这句话时,她的睫毛微颤。
她觉得自己应该本能地答应他这句话,她又觉得自己应该去拒绝。
安尓戴琳是阿尔忒弥斯的信徒,但不仅仅是个信徒,她没有办法那么轻易的去放弃嬷嬷的身份。
安尔戴琳退出了翊莱夫斯的怀抱,她注视着他的眼睛:“莱夫斯先生,我们还会小再见面的,对吗?”
翊莱夫斯点头,他们一定会在见面的。他的治疗应该并不需要过多的时间。
只要他完成了治疗,他就会回到卡萨那。
翊莱夫斯走的哪一天,安尔戴琳来为他送行。
翊莱夫斯站在甲板之上,看着站在码头的安尔戴琳她还是身披那件黑色的斗篷,手里抱着那本《神书》。
翊莱夫斯想起了古阑对他说的话。
“杰尔斯小姐是一位聪慧的信教徒,你觉得她会选择你吗?你要知道,信教徒和非信教徒并不容易。”
那个人影越来越小。
信教徒和非信教徒确实并不容易,不过也只是不容易。
他想,如果让他主动去放弃与Ann小姐相处的机会,那必然是困难的。
“埃文,你说,今天的云美吗?”
埃文抬头望向天空,只有一片湛蓝连着远处海。他又顺着翊莱夫斯的目光看过去,他说:“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