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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失控的矢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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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晗妍怒火中烧,凶狠道:“慕晚倾!现在没有别人,你不用在这里和我装!”
慕晚倾自是毫不退让道:“那我也告诉二姐姐,人在做天在看,最好少做些恶,因果报应是迟早的。”
在场的丫鬟没一个敢上去劝阻,这还是在延寿宫的门口就开始喧哗吵架,估计一会儿秋月姑姑就代替太后出来教训她们了。
大公主慕温华作为在场年纪最大的人,理应担起压制的作用,她适时出言打断道:“好了!要吵就回去吵个够,在延寿宫门口吵像什么话,你们可是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看了?”
本就在气头上的慕晗妍丝毫没有给慕温华面子,她转头瞪向慕温华眼里充满威胁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讨父皇开心就行,我的事哪容你来干涉。”
连慕晚倾都诧异了,再怎么说慕温华可是大公主,论辈分慕晗妍就该喊声大姐姐,可她一个二公主却不顾紫琉国最注重的长幼尊卑,和慕温华那么说话。
足以见得娴妃母家实力之强在宫里横行霸道。
此话一出,不止慕温华的宫女,就连慕温华本人都没有再说半句话。
慕晚倾有意无意扫过慕温华的脸,在她眼底看见了凌厉的杀气,或许是练了那功法的缘故慕晚倾比常人更加敏锐。
可那杀气转瞬即逝,好像从没存在过。
慕晚倾思索着,普通人生气到极致都会产生杀气吗?
她不解,打算回去问问那女人。
慕温华面若寒霜的盯着慕晗妍,而慕晗妍被她盯得不自在,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
慕晗妍身上一激灵,呵斥道:“不许再看着我……”
片刻,慕温华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看见慕温华头也不回的走了,慕晗妍狠狠的跺了几脚。
“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要和我对着干!气死我了!”
慕晗妍再次狠狠的瞪着着慕菀青,重重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走了。
慕晚倾觉得她幼稚:“走,我们去武考场。”
桂香机灵很会看脸色,随即将其中的隐情说了出来。
原来,这个慕温华以前也深得皇上宠爱,那时景文帝还是皇子。
可惜她的母妃去得早,景文帝为了补偿她对她是无微不至,关爱有加。
直到景文帝登基整日忙于朝政,以前的老人也都升了官,在宫里跟着忙里忙外根本无暇顾及她,慕温华也算懂事一点没给景文帝惹麻烦。
但后来景文帝纳了很多背景雄厚的妃嫔进宫,又添子嗣。再到慕晚倾出生,所有人的焦点都在那些新生的皇子公主身上,慕温华更是无人问津。
那时大公主还小,那些嫔妃个个趾高气扬,对她也是明嘲暗讽,甚至说是她克死她的母妃的。
虽然皇后也出面压制过,但也只能抑制一时,可怜的大公主只要一扎入人堆,就是被诟病嘲笑的焦点。
再后来,慕温华在宫中没有了地位,墙倒众人推任谁都可以欺负她,甚至那些太监宫女为了讨好主子也会故意克扣她给她脸色看。
在这个吃人的宫里,慕温华寸步难行。
好在她从小特别努力,自从上了皇家创办的怀远书院,她大放光彩成绩优异得到景文帝的认可日子才渐渐好过。
若头上没有靠皇后恃宠而骄的慕晚倾,没有横行霸道的慕晗妍,如果她有一个还在世的母妃;只凭借她的容貌和才华,这第一公主的头衔当之无愧是她温华公主的。
慕晚倾来到威武场,却只有宫人在进行最后的布置。他们设好马场,射箭的靶子,比武的台子,还有放置各式各样兵器的架子。
慕晚倾道:“看来我们来的有点早了。”
桂兰解释道:“那些大人都还在碧轩殿,要等景文帝来到这里之后他们才会相继到场,也是防止有人在宫里闲逛耽误了时辰。奴婢看时辰也差不多,这样奔来走去公主也困乏,就没说。”
“做得好,本公主还真不想去那乌烟瘴气的人堆里。”她认可道。
慕晚倾本身也不喜欢在人堆里阿谀奉承的赔笑,太费精力了。
威武场很大,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城池,高墙之下就是平原,这里平日用来训练精兵和拨给怀远书院学子用的。
今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略有初秋的凉意。
慕晚倾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情愉悦不少。
“既然他们都还没来,我们去玩玩。”说着,慕晚倾就朝马厩走去。
也不是她想骑马,实在是什么刀剑长弓的,她丝毫不会。
马夫见慕晚倾走来立马上前行礼,慕晚倾挥手免了他的礼。
见她走来走去查看马,马夫殷勤的跟着慕晚倾。
马夫一脸谄笑道:“这些马都是一会儿给武考准备的,有些是公子哥儿们自己牵来的,公主随便看。”
慕晚倾在一匹黑毛金羁,脖戴红缨的骏马面前伫立。
马夫看慕晚倾中意便立马凑前,拍着马屁道:“公主好眼光啊,这匹马名为矢祺,父母都是跟着前严大将军上过战场的汗血宝马,当初严将军凯旋而归,骑马到广槐京城门下,英勇神武,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慕晚倾本就看中它的颜值,这样一听果断道:“好,就它了。”
马夫还没明白慕晚倾的意思说:“一会儿就是武考了,公主若是喜欢,不如考核完之后你再牵回去玩。”
慕晚倾面无表情道:“本公主不带走,现在就要骑一下,你把它牵出来。”
马夫这才听明白了,赶紧制止道:“这,公主,不如再挑一匹其他的马?这马性子烈,还没被完全驯化,需要马术极好的人才能让它驯服,等会儿伤了公主,奴婢可担不起这个罪。”
这时,马厩里的矢祺仿佛能听懂人话,见马夫阻拦慕晚倾,它故意俯下脑袋,温顺的朝慕晚倾凑近,示意慕晚倾摸摸它的头。
慕晚倾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矢祺享受的在她手心蹭蹭,十分温顺。
慕晚倾没看到矢祺侧目的小眼神,它仿佛在警告马夫,别破坏它的好事。
不止马夫,就连马厩里的其他马,都撇了撇嘴,意味深远。
慕晚倾不做多想道:“你看,它这么温顺哪有你说得劣性。”
马夫还想劝道:“公主,莫要被它表面......”
慕晚倾打断道:“好啦,你只管牵出来我慢慢骑,你在旁边牵着就行,有什么事我负责。”
真要说,慕晚倾也没骑过马,如今也是新鲜,想要策马奔腾还得适应。
看着慕晚倾一脸坚毅,马夫迫不得已,只能顺从她将矢祺牵出来。
慕晚倾被扶着上了高大的白马,整个过程马夫是提心吊胆的,生怕矢祺又像上次玩心不改伤到她。
矢祺顺从的驮着慕晚倾,慢慢悠悠的散步。
马夫也在庆幸矢祺今日表现良好,只要不出岔子的挨到慕晚倾说不玩了他的脑袋就能保住。
就在她闲逸了半会儿觉得岁月静好时,不知哪里传出了一声巨响。
霎时间,慕晚倾心下戒备顿觉不好,她眉宇紧皱抓紧了缰绳。
不出所料,矢祺受到惊吓,马脖子使劲后仰,前蹄子蹭蹭蹭的往上抬。
马夫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也没能扭转局面。
瞧见矢祺前蹄子将落,向马夫打去,惊得马夫连连后退丢了缰绳。
若不是慕晚倾提前预备死死的捏住缰绳,再加上她身体娇小体重轻盈,只怕已经被矢祺重重的摔下,人仰马翻。
矢祺见挣脱了束缚,又受了惊吓,它本性回归。
驮着慕晚倾开始狂奔不止,哪里人多就冲哪里奔去,无畏无惧横冲直撞。
慕晚倾冲着人群大喊:“让开!快让开!”
对于骑马都生疏的慕晚倾而言,矢祺这番操作无疑让她又惊又手足无措。
还好她很快冷静下来,紧紧地拉着缰绳俯下身子,避免自己被摔下去。
但马背上的颠簸还是让她腹里翻滚绞痛,她咬紧牙关,冷汗蒙额。
她有功法在身,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舍马独善其身,不受一点伤害。甚至可以避免矢祺的失控伤害到旁人,而杀掉矢祺。
只见矢祺五跨百米,英勇神武,倒是匹不折不扣的好马,只是这暴烈的性子还有得驾驭罢了。
慕晚倾似做了决定般挺起身子,已然有了主导的气势。但矢祺完全不受控制,让背上的慕晚倾倍感压力,腹部的绞痛和马背上的颠簸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这具十二岁的身体,还是太弱了。
此时,慕子谨和另外三人正有说有笑的提前来到威武场。
一眼望去,便看见慕晚倾骑在失控的马背上横冲直撞,危险之至。
不少人惊慌失措,像逃难的难民一般四处逃窜,也让布置好的场地变得凌乱不堪。
而慕子谨四人还看见一个劲装男孩正站在一旁的武器库边旁观慕晚倾的丑态,正捧腹大笑,完全没有把慕晚倾的性命当回事。
劲装男孩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瞧那瘪样,真是笑死本少爷了,本少爷回头一定要让人写出来送去妙闲楼,让那说书先生好好摆到摆到承安公主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