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RR!!單項選擇。》Lynn。

18、二十九。

　　二十九。

　　能收到美女的郵件紀田正臣突然覺得好像被安慰了一下，然后心裏小鹿亂撞地點擊閱讀，可惜顯示欄隻有里獨立成段的幾行字不得不讓他有些難過。碍…搭訕又失敗了嗎。即使是初衷并不是這個卻還是像是在故意搞笑一般要這樣想。

　　其實矢霧波江一直是個很簡潔的人，除了對弟弟的愛能讓她滔滔不絕幾天幾夜幾周幾月或者幾年甚至幾年，所以她回復的郵件自然也就幾行，她自己覺得作為尊重不熟悉的人已經足夠了。不過在她這個一嚮無比淡定的人大清早起來看到收件箱里一封知道名字但相互都不太熟的人髮來的郵件時，她還是稍微覺得有些好奇的，尤其是對于郵件的主題和內容。

　　她對紀田正臣這個名字還是有些印象的，雖然初次交集時就把對方整進了醫院，她也并沒有什么同情的情緒混雜在意識里，對他的認識可以用三句話概括：黃巾賊的將軍，龍之峰帝人的好朋友，似乎很討厭折原臨也，因為被整過幾次。因此當她看到郵件里寫着“實際上這次你和Dollars的合作能否愉快完成很大程度還要取決于黃巾賊，因此若你真心想和作，有些問題希望你能夠解答”時，她覺得有些違和和陌生。雖然她很不爽紀田正臣這么拽地要求她，但還是把對方想要的情報都列出來了，畢竟最終目標還很遙遠。

　　紀田正臣也沒有要求很過分的情報，他隻是要了一張尼佈羅東京池袋分部原矢霧製藥的內部平面圖，一些關于被進行人體藥物試驗的實驗題的資料，一些相關工作人員的情報，再問了一些關于這次合作對方的具體計劃，而矢霧波江不得不說從這點看他想得要比龍之峰帝人多一些，最后他順便問了一下關于無頭騎士的事情，既然好友說要找這樣一個都市傳說那他也隻有盡力幫忙看看了，如果能有妖精助陣他當然是張開雙臂歡迎的，

　　不過這順便一問還真的問到了些有趣的東西。紀田正臣這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無頭騎士是女孩子，而她的私奔對象岸谷新羅是個黑醫，同時還是折原臨也的國中同學，尼佈羅里某個高層的獨生子，而現在尼佈羅正在搜查作為研究体而存在的無頭騎士和可以作為員工的岸谷新羅。這種錯綜復雜的關繫讓紀田正臣在剛看到單字的時候有些髮現新大陸的熱血沸騰，但是在理清楚之后又感到有些無聊。

　　感覺就像是繞了一個圈又回到原點一樣，似乎髮現了什么不同但卻又什么都沒有。紀田正臣把窗口停在那里，走出去把隻剩一個杯底的白開水加回原來的水位線，再走進房間時繞過書桌走到窗戶前，書房的窗戶也許是這個公寓所有窗戶中最小的，雖然也有兩扇可推動的玻璃窗但感覺還是要狹隘很多。他站在窗邊髮呆，手中的水杯微微傾斜，液面已經挨在杯沿上，但他走神走得實在是徹底。

　　紀田正臣有時也會覺得，也許自己為三島沙樹做的一切付出的一切都會讓對方感到沉重或者她并不重視，隻是他自己會覺得得到了原諒和救贖，而他自己也會覺得很纍，但是卻還是不能阻止自己沉浸在這種自我滿足中，他也總結過原因，可能是因為他生來就是這種一定會死在某個女人手上的命，也可能是他在這種自我滿足中還找到了其它的樂趣和意義，例如現在，他會覺得如果自己真的能夠把一個跨國公司踢垮，救出很多被用來人體試驗的美少女然后被感謝……很帥，本來這些少年漫畫里的情節如果髮生在自己身上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接受，更何況現在他是為了自己女朋友而做這些。

　　一邊嚴重走神地幻想着未來一邊權衡了一下找到無頭騎士對自己的利弊之后，紀田正臣決定要趕在尼佈羅和折原臨也之前找到她，雖然折原臨也說讓他幫忙，但那實際上隻是為了向他炫燿龍之峰帝人還在利用他這個情報網而已，說不定他剛剛出去就是為了搜尋這方面的情報呢——這么說來他應該抓緊時間了。雖然找到之后還是要由龍之峰帝人去交涉但是他幾乎能確定會得到對方的合作，即使是妖精，估計也不會喜歡被拿去當實驗体，而若是她願意就不用和戀人跑到不知道什么偏僻地方去了。

　　不過矢霧波江的計劃倒是讓他覺得有些新鮮，他從來沒想過人海戰術可以用在警察身上，然后還能通過讓警察站到他們的陣營來。從某種程度來上說，對于任何青少年，這都是一件很酷的事，紀田正臣不得不承認他有些動心了。當然如果所有事情都有計劃里的那么順利就好了，但是現實中的未來如果能夠用個人計劃全部搞定就太無聊了，因此即使是一件小事也總是能曲折地消耗幾秒鍾幾分鍾。

　　他關掉郵箱，沒有刪掉已讀郵件，把電腦設置到待機狀態，然后去客廳里突兀的一排排書架上找東西，他覺得如果那是真的，就一定有存檔備份還在這裏，折原臨也的壞習慣兼詭異愛好就是總是會做一些交易的資料備份，不是全部，但都是有一定價值的，紀田正臣第一天幫他整理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斷定有一天他會因為這個死在自己手上，很巧地當初矢霧波江初來時也曾這么說過。但現在他要干的事就是用折原臨也自己的手去掐他的脖子，他要找到折原臨也和法螺田之間有交易的證據，雉村最后說的話總是讓他眼角旁的血管跳動，他認為那是不安的錶現。

　　但是似乎總是這樣，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有些東西不用的時候隨手即來，需要的時候掀翻整個櫃子都找不到。紀田正臣現在就遇上了這個困境。

　　正當他查過資料時間最近的半面書櫃，在沒有開窗的偌大客廳內額角和鼻尖都滲出涔涔細汗時，很不巧地當事人之一折原臨也回來了。

　　門鎖打開的金屬敲擊聲響起時他剛好伸出去握住下一個文件袋側面的手猛地縮了一下，然后在心里罵自己缺乏鍛煉。折原臨也關上門再轉過身之后就感覺到了客廳最里面的書架后有人在，他也知道是誰，隻是覺得好奇，紀田正臣以前從來不會在晚上跑到這邊來，因為他的工作已經在白天完成了，晚上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在房間里幹什么。于是他好奇而坦然地走到那個書架地對面，剛好正對紀田正臣的位置。

　　透過兩排資料和書籍他剛好看到紀田正臣擰起眉毛瞪着眼睛咬着嘴把文件夾一個個抽出來看一下又放進去，雖然一臉嚴肅認真眼神卻飄忽不定，在瞄到對面折原臨也一如既往一味不明的笑臉時迅速又遊離開了，隻是淡淡地一句“你回來了啊，臨也先生”，算是直接忽略了他。不過折原臨也認為這是人在撒謊前的普遍錶情和心情，因為他一定在害怕，不過雖然撒謊是被猜中了，但是紀田正臣并不是覺得害怕，他覺得自己還是擅長說謊的，隻是他現在很困擾的是跟折原臨也這種人到底是挑明了說還是忽略他存在比較好。

　　當然，折原臨也絕對不會容忍認識他但是看到他后無視他的人，所以他打算看看紀田正臣到底隱瞞了什么，然后他要怎么戳穿謊話會比較有趣。

　　“話說，你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找什么?滿頭大汗的樣子……難道是已經找了很久了?”紀田正臣聞言繼續干手上的活，隻是眼神稍微沉下了一些，“……我剛剛突然在想白天有沒有東西放錯了，所以檢查一下，因為眼皮跳來跳去的很不祥的樣子。”最后還是在心裏念了好幾遍的瞎話很順地說了出來，折原臨也在心里給他打了九十分。不錯的理由，思維敏捷，也沒有斷斷續續，隻是沉默時間太長，解釋太沒說服力。當然還沒說的時候就被猜出是謊話這個本身應該給不及格才對。

　　但是他暫時還沒辦法拆穿紀田正臣，畢竟是工作問題，他又是老板，難道還要阻止祕書工作嗎。“誒，需要幫忙嗎~還是說要開空調?雖然現在已經開始降溫了碍…”紀田正臣覺得心髒頓時從緊縮的狀態解放了，雖然沒有完全安全，但是應該沒被看出根本目的。于是說話的語氣自然也放鬆了很多，“不，不用了，應該快完了。”但實際上還是一點蛛絲馬蹟都沒找到。

　　紀田正臣不得不覺得有些詭異，因為他已經翻完了這一年的全部分類，但是連個長得像他想要的東西的東西都沒找到。找不到的可能有兩種，一種是它被收在另一個地方了，還有一種是它總一開始就不存在，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就隻能去問當事人。

　　而正當他在這邊苦思時折原臨也早晃回了自己的書桌旁，半躺在辦公椅上，一隻手轉動細長的咖啡匙使大馬克杯里的速溶咖啡顆粒加速溶解，然后完全不顧別人的苦惱很開心地髮問，“對了正臣，你覺得養寵物是貓比較好還是狗比較好呢。”紀田正臣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最會給別人製造“驚喜”，啊不，是驚險。

　　他咳嗽了一下，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我沒養過，不過如果臨也先生你真的想養就養一個黑色長髮美女吧我會幫你照顧的。”折原臨也仍然在笑，他把手肘架在辦公椅的兩個扶手上，端起馬克杯然后輕輕嘆了口氣，“……看來還是養狗好一些的樣子?那么是要小型犬好呢還是大型的好呢?”紀田正臣還能選擇說些什么?他隻能感慨倖好他不怕動物，順便祈禱折原臨也真正領回寵物時他也已經回到自己女朋友身邊去了。

　　“沙皮狗吧那種應該不會蹭來蹭去弄得到出都是狗毛。”雖然他現在還在困擾另一件事但還是忍不住想開幾個玩笑，說完他站起來，把剛剛蹲下時蹭上去的衣擺拉下來，站着想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放棄。如果真的找不到具體文件那他也不用繼續了，反正是絕對找不到的，不如找個相關人員問問還方便。說到相關人員，他突然覺得眼前又寬闊了許多。

　　折原臨也一邊想象要養一隻沙皮狗一邊喝下一口速溶咖啡，然后覺得有些噎。雖然他思維能力有些異于常人但是審美觀并沒有什么偏差，主要是他覺得對于他這樣的主人來說當然要一些相稱的寵物。這個想法怎么有些貼近紀田正臣呢……他突然自己吐槽自己，而對面的紀田正臣如果知道他這么想自己不知道第一反應是要擺出什么錶情。因此折原臨也像是自言自語地念道，“……那么還是大型犬好了……一定要看起來很暖和很柔軟的那種。”邊說邊放下杯子拉出鍵盤，開始盯着電腦不知道看些什么，紀田正臣也正好樂得回去書房繼續找他要的東西。

　　在邁進書房門前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樣，扶着門框把身子探長出去，“不過……臨也先生你必須先確定這裏允許住戶養狗再說吧。”然后他突然覺得內心歡樂了許多。

　　而半躺在辦公椅上無所事事地喝速溶咖啡的折原臨也着實嗆着了，他不得不承認紀田正臣的口上功夫在向矢霧波江靠近，說來他們似乎都是在他這打工后才會有這樣的改變……所以這么說來全部都是受到我的人格魅力的影響了嗎~☆他在心里非常不謙虛地這樣想着，剛剛走進書房里坐下的紀田正臣突然覺得后背好像抽筋了。

　　在紀田正臣髮郵件給矢霧波江問關于法螺田和折原臨也聯繫的事時，折原臨也正在外面無聊至極地開始查不同品種犬的資料，他習慣性地點開文件夾，突然髮現中間幾個論壇的網址，有些奇怪自己當初怎么會喜歡去泡論壇，他便點開了其中的一個。

　　頁面完全打開之后，最先看到的是論壇的巨大頂圖，黑色為底，有微微泛着光的液體鋪在上面，然后有一個浸在暈開的猩紅色液體下的銀色不鏽鋼的滲水口，一看就是什么死亡現場的寫生。折原臨也這才想起來兩年前自己曾經一度愛好約人出去自殺然后看他們對生活的不屑，對生命的不敬，對死亡的恐懼和嚮往，以及對死后世界的無知，這曾經讓他感到快樂。他想了想，覺得再試一次似乎也會很有趣，于是他註冊了一個新ID，進入了新主題的編輯頁面。

　　事實證明折原臨也這個人真的很詭異又多變，他慢騰騰地敲出三行字后把手從鍵盤上移開，挪動鼠標關掉了全部的論壇窗口，臉上早就沒了好脾氣的假笑。無聊，非常無聊，他完全感覺不到兩年前做同樣的事時那種期待的心情，也完全不想知道那些記着用跳樓割腕服藥等等不同方式夭折自己生命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他有些好奇這是為什么，卻懶得去深入思考這個問題，用腳蹬了一下桌腳，辦公椅滑出去帶着他連着轉了兩圈，對面茶幾上落了一層薄灰的棋盤從他的視野中滑進又滑出。

　　他覺得他明白為什么總覺得無趣了，因為現在有更有趣的事。他突然想起之前龍之峰帝人找他問塞爾提的情況，一邊習慣性地登錄進入了聊天室。聊天室里隻有兩個人，他掃過那兩個人的名稱，突然覺得如果運氣夠好這次可能會幫一下那群小鬼。當然也是為了能有更加有趣的事髮生，他這樣說服自己。

　　♂♀
　　網路聊天室。
　　——甘樂進入聊天室。
　　[哦，晚上好。]
　　{晚安}
　　《啊咧今天隻有你們嗎~》
　　{嗯是的}
　　《誒~話說話說，你們聽說了嗎?》
　　《兩年前還說要決鬥的Dollars和黃巾賊這次要聯手了耶!》
　　[……有這樣的事?]
　　《哎呀~身為池袋人知道這些是最基本的嘛~☆》
　　《聽說黃巾賊的將軍又回來了~這次好像是兩邊的老大碰面談妥的呢~》
　　[說真的有些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內幕……]
　　{這些不知道也沒關繫吧}
　　《討厭啦塞頓~》
　　《都說這是常識~常識喲~》
　　《罪歌這樣可不行啊，如果不小心被卷進去就痲煩了~》
　　[誰會被莫名其妙地卷進這種事啊?!]
　　{好像也對我會註意的}
　　[誒……完全不對啊!]
　　《嘛嘛，不管這個~說來你們知道他們這次的目的是什么嗎?》
　　《聽說是和尼佈羅有摩擦所以要踢垮它呢~》
　　《尼佈羅哦~那個之前收購了矢霧製藥的美國公司耶~》
　　[……不會吧，他們不都是小孩子嗎?]
　　[怎么會想到去干這么危險的事……]
　　{是的為什么呢}
　　《誒?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那是他們內部的事嘛☆》
　　《不過Dollars的老大最近好像又在找之前池袋的無頭騎士了~》
　　《記得吧?那個傳說也是Dollars成員的黑機車~》
　　[碍…那個啊，不過不是已經消失一段時間了嗎?]
　　《話是這樣說，但肯定還在世界上某個地方的呀~人是不可能凴空消失的喲~》
　　{為什么要找都市傳說呢}
　　[啊是啊，那個Dollars的老大也夠奇怪的了。]
　　《誰知道呢~》
　　《可能是有事想找妖精小姐幫個忙?》
　　[……我還是得說你知道的東西真多碍…]
　　{的確很多}
　　《討厭啦都說!!》
　　《算了我困了……那么今天就這樣啦，晚安~》
　　{晚安}
　　[晚安。]
　　——甘樂離開聊天室。
　　悄悄話[杏裏……帝人有跟你說什么嗎?]
　　悄悄話{誒沒有呢}
　　悄悄話{我們從來沒有提過這些事}
　　悄悄話[誒……那如果有什么事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悄悄話{好的你會回來嗎}
　　悄悄話[這個，如果有必要的話是會的啦……畢竟我還是很喜歡池袋的，這邊總覺得有些不太適應呢。]
　　悄悄話[總之就拜託你啦。]
　　[那么我今天也下了，晚安。]
　　{我也是晚安}
　　——塞頓離開聊天室。
　　——罪歌離開聊天室。
　　——聊天室現在沒有任何人。
　　——聊天室現在沒有任何人。

　　折原臨也習慣性地翻起死魚眼，皮笑肉不笑地幹掉涼掉的半杯咖啡，然后把杯子浸滿水扔在廚房里。他希望一切能按他的計劃走，那樣很省事，又不希望全部如此，否則他會很無聊。反正神肯定也都喜歡開些小玩笑，他在心里想。

　　客廳隔壁的書房里，紀田正臣正在等剛剛髮出去的郵件的回復，順便把網上近期關于無頭騎士的消息全部瀏覽了一遍，雖然不認為憑這些就能找到這個都市傳說，但是至少也算是要了解一下吧，他一條條地掃完那些訊息然后便覺得自己對這個久聞其名的騎士其實只知道些皮毛，虧他還曾經在好友初到池袋時一臉興奮地衝到路邊去看飛馳而過的黑機車。

　　在他看得眼睛有些疲勞時，郵箱跳出了有新郵件的提示，他點開收件箱，并不是他等待的回復，但是新郵件的標題瞬間便將他的心思拉了過來，髮件人后顯示的是雉村。

　　他把那封郵件來回掃了三遍，然后進入轉髮編輯頁面繼續敲了幾個字，髮給了龍之峰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