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十九章：长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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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胶在一起，分开一天也会想念的了不得，卓炎真想捏着自己的脸问，以前那些单身日子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嗯？
这种注定的无解的问题，当然还是无解。相反何乐就很看得开，这样纠缠下去有什么不好？然后他会点点卓炎的鼻子，一副老成的样子，说，这呀，就是大人们爱情的世界。
日子慢慢的过着，如流水一样平静，他们乐此不疲，生活要的就是这种不张扬的平淡普通，若是时时蕴含着蓄势待发的能量，时间一长，便也腻味了。更如一只小船，晃晃悠悠的在水中游行，那些激起的涟漪被添了甜蜜，一圈一圈，荡向整个水面然后折回，不大不小，正是所要的生活，所需的世界。
年中前何乐果然忙了起来，用卓炎的话说，就是天还未亮就起床，天还未亮才回家。他自然理解，何乐是锐风的副董事，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酒吧服务生能够了解的，他无法给予帮助，那些商业政界的问题他一概不懂。有时深夜醒来，仍旧能够看到倚着床翻阅资料的何乐，他那深锁的眉头，总是让卓炎万分的心疼，不停的说“休息吧？休息吧。”，也只得来对方一个释然安慰的笑。
卓炎明白接任董事这件事对何乐的重要性，但他更不希望因为工作而垮了身体。
何乐说：“锐风的各个阶层仍需要继续巩固，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必须要一心投在工作上。江山易主，很多事情只有他能够做到，也是他必须做到的。”
卓炎看着明显消瘦的何乐，突然鼻子发酸，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一时竟那样哭了出来。“那我心疼你，怎么办？你摸摸这儿，可疼了……”卓炎拿着何乐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按，一边按一边哭。
何乐无言，关灯搂着卓炎躺下，等到他熟睡后，又开了灯。
只忙这一阵子，过了，就继续平静了。何乐这样想。
邱连杉转让了职位，立即拉着家眷直奔国外，到了这年龄，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一切都还算顺利，没有节外生枝，何乐看着新办公室，松口气，觉得一切再次恢复往常。
回到家，时间并不算晚，何乐冲个澡换了身衣服，这个时间卓炎并不能回来，他嘿嘿一笑，开门出去。
天空残留着几抹昏黄，隐约还看得到灿烂的星星，城市却已是灯火通明，大小灯光将光明一直延续下去。不知怎的，何乐突然想起卓炎的微笑，心里立刻柔软下来，想见到他的欲望更加强烈。果然，比起什么总裁董事，他还是最想做一个普通人，有充足的时间呆在爱人身边，陪伴他，珍惜他，爱护他。要的只是一份直白并且含蓄的爱意。
由于到了年中，夏天的气息渐渐出现，风不像往常那样冷冽，只是傍晚仍旧有着一丝凉意。
停在香泽门口，何乐看着里面那个忙碌的身影出神，静静站了几秒后才推开侧门走进去。侧门不怎么惹人注意，离员工休息室也只有一小段距离。
李锡晟见了何乐有点惊讶，瞧见他眼神后也很了然的笑起来。
“卓炎~”李锡晟拉了拉卓炎的衣角，朝何乐努努嘴，“嘿嘿，你家那口子来了~~”
“……”卓炎转头一看，瞬间红了整张脸，那人还很得意的朝他摆手？！有没有搞错.....
“过去呀~你还等他过来？”李锡晟推着他，咯咯的笑得特别烦人。
卓炎撇着嘴跑过去，中途还转过脸来冲李锡晟作了个鬼脸。
“傻站着干嘛，进来~”把何乐拽进休息室，卓炎嘟着嘴看他，“说，过来干嘛了？”
“想你了~”何乐关了门立即搂上他，头搁在颈窝里磨蹭，“让我抱抱，今天工作累死了....”
“……”卓炎觉得眼眶突然酸涩起来，柔软带着热度的气息喷在侧颈，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何乐的疲倦，乏力，还有深深的爱恋。“那，明天能休息一天么？”
何乐叹口气，将卓炎抵在墙上吻上去，喃喃道：“不能。”虽然遗憾却很是坚决。
微微仰着头接受他的吻，卓炎的泪水在眼睛里慢慢聚集，却始终不肯落下。“我爱你……”带着哽咽的声音从两人相贴的唇中泄露出来，何乐笑了，轻轻揩去卓炎的眼泪，“我也是。”。彼此深知，这互相倾诉的爱语最能让人安心。
“西街那边，我看中一家店面，是个书店，规模中等，但有很好的发展前景。嗯，我想买下来，明天签合同，你能代我去么？一切都谈妥当了，明天就去签下字。”
“啊？”卓炎将何乐推离一点点，微仰头看他，“我去？为什么？你不怕我把事情搞砸？”
“我老婆的本事我当然知道，不会的。”何乐又贴上去，满足的亲亲卓炎的脸颊，一脸甜蜜的自豪，“不会用你太多时间，放心。我明天有点事，所以....”
见卓炎点了头，何乐继续进行深吻。
第二天合同签的很是顺利，对方见不是何乐也没有太多的质疑，整个过程都是和颜悦色，深得卓炎好感。借这个时间卓炎看了下书店，几圈下来他有点迷惑，也不知道何乐从哪儿看出来有很大前景的。他笑了一下，果然自己不是经商的料子，没他那个精明的头脑。
香泽这天并不是很忙，卓炎早早回了家，何乐还没有回来，他便窝在沙发上看租来的碟子。是刚刚上映的灾难片，场面特别宏大，到处是人们撕心裂肺的喊叫，虽然好评不怎么多，但打动了卓炎。
人们疯狂无助的恐惧，极度扭曲的面孔，四肢颤抖却拼命挣扎，痛彻心扉的尖叫，以及不管不顾的冷血……卓炎突然觉得有丝冷意从深处冒了出来，甩甩头发现已是满身冷汗。他盯着屏幕上的高清电影，不知怎的想到自己和何乐，眼泪就那么无休止的挂了满脸。
他抱着沙发靠枕，一边抽泣一边骂自己无能。
门口是门锁开动的声音，卓炎扭头去看，是何乐。
开了灯，何乐看见卓炎眼眶红红的样子有些了然，脱了西服挨过去将他搂在怀里，摸着他的后颈说道：“我们结婚好不好？”
卓炎身子僵了一下，抬起脸看他：“什么？”
“是不是觉得时间太仓促？”
“不不，没有！我……”卓炎红了脸，声音渐渐小下去，“为什么？”
“我幻想过教堂里的婚姻，我想象过正大光明的将戒指套在你的手指上。可是你知道，阿炎，这并不现实，我永远无法给你一个真正的名分，我们无法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和祝福，所以，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除了戒指。”何乐看着他，眼里有永远不能磨灭的深情，语气是那么那么的严肃，“并不是什么花哨的款式，也不怎么值钱，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我同样也不喜欢。”
卓炎看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捧在手里，抬头就是一双视线灼灼的眼眸。
“那些太过深情的话，我并不想说，你能理解么？阿炎，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的爱情不是因为钱财和誓言而束缚在一起，那是一种很深很深的羁绊，旁人无法理解的羁绊。我们和每一对恋人一样，终究会遇到困难，那可能是只需一步便可越过的石子，也可能是需要时间去消磨的冰山，我们可以跨过去，但是，我们无法逃开。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之间的某个人丧失了去面对去承担的勇气，他想要放弃了，我想，那个时候，对方应该学会如何放手。
“爱情需要的不只是用心经营，如果一方固执的去坚守，而另一方却固执的放弃，那么，再怎样去浇灌爱护，这朵爱情的花朵，也终究要面临凋谢的结局。当然，我不会希望那一天的来到，如果可能，我希望它永远不要到来。
“我们是同性情人，所以更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坚持努力。我想要的是平淡的幸福，平淡的感情，平淡的生活，那种激情四射的节奏不再适合我……我想让你明白，阿炎，我们不追求名利，需要的只是一份温馨。你可以说我没追求，缺少动感，没有活力，时间会慢慢过去，当彼此都逐渐衰老的时候，那种生活也是一种拖累。我要的，是长久……而那种长久，是只有你能够给我的。”
卓炎最终还是哭了，他颤抖着手套上戒指，眼泪落下来，打在皮肤上，灼热深刻，像是他的话语，他的深情，他的人，留在心底最柔软的那片草地上。
若会分开，不会遗忘。若要遗忘，便是死亡。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十九章：长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