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梅不止渴》谢明望

57、番外2日常2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陈路安能买得起真么多书，说明家境不算太差，那怎么跟自己说睡箱子睡习惯了？
　　陈路安骗取同情心？
　　赵律皱了皱眉，笃定了这个答案。
　　想着等陈路安回来，要好好问话。
　　陈路安的卧室真没什么好看的，除了书还是书，原本以为能看出点他少年时期的情愫，结果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意外在陈路安抽屉里发现一张照片，那照片上有两个人，脸上都挂彩了，小的看着像陈路安，大个儿也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他跟陈路安认识？什么时候的事儿？
　　自己怎么不记得？
　　赵律盯着照片发了会儿呆，突然回想起陈路安好像有说过这种话的苗头，有一回陈路安就很奇怪，问自己有没有觉得他眼熟，那会赵律也没多想，现在这么一看，陈路安是蓄谋已久啊！
　　赵律琢磨了半天，终于有点印象了。
　　那会儿他才初中，他老子经常性对他妈妈拳打脚踢，恶语相向，所以赵律骨子里就痛恨暴力，在学校虽然不学好，但也不干欺负弱小的事儿。
　　救陈路安这小屁孩儿，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同情。
　　陈路安当时可有名气，因为成绩优秀，跳好几级，简直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但也因为在全校年龄最小，不爱说话，性格不说孤僻，导致他经常受欺负。
　　那天在后巷挨打，纯粹是给逃课的赵律碰上了，他看不惯一群人欺负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跟着打了一架。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小屁孩儿天天跟着他，下课铃一响，这人就过来守着自己，走哪儿跟哪儿。
　　那段时间，还被同学嘲笑长了个尾巴，烦得很，赵律问他为什么非得赖着自己，小屁孩想了想，给了赵律一个不容拒绝的理由：跟着你，他们就不敢再打我。
　　赵律这下彻底没话说了，要怪，就怪自己圣母心大发，同情心泛滥。
　　反正赵律也没管他，由着小孩儿跟着，等他毕了业，也就没见过那小屁孩儿了……
　　小屁孩儿就是陈路安？
　　得好好问问。
　　赵律跟个老父亲一样，一肚子愁肠，陈路安临时有事，走不开，赵律只好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他心不在焉，走路又一瘸一拐的，不方便，折腾了大半个下午，满脑子都是那张照片。
　　陈路安回了家，一眼就看见赵律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他爸这两天去省看朋友去了，赵律才乐得在一楼活动：“哥，你怎么坐这儿？”
　　“外套也没脱？”陈路安换了鞋，就坐过去把暖气开高，接着亲了口赵律的额头，顺手帮他把外套脱了。
　　“我刚回来，没缓过劲儿！”赵律皱了眉头，兴致不高。
　　“怎么了？”陈路安捧着赵律的脸，蹭了蹭：“因为我没陪你，生气了？”
　　“屁！”赵律翻了个白眼，继续说：“咱两是不是老早就认识了？”
　　“你想起来了？”陈路安乐呵呵地问。
　　赵律摇了摇头，心不在焉地往陈路安嘴上嘬了一口，有气无力：“没，我看见抽屉的照片了。”
　　“真慢，”陈路安起身倒了杯水，不以为然：“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看见，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赵律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是不是早就蓄谋已久了？”
　　“你说喜欢你这件事？”陈路安靠着吧台上，对着赵律挑了挑眉，笑着问：“还是追你这件事？”
　　“或者，两者都有？”赵律大胆猜测。
　　陈路安停了两秒，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蠢到，因为想了解一个人，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吧？”
　　“那倒也是！”赵律松了口气，生怕陈路安告诉他是因为救命之恩，才以身相许的，那他两的感情多少差点意思，不够纯粹……
　　“以前认识，那只是契机，”陈路安走过来，在赵律嘴上下了死口，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是上天赐予的缘分，赵律，你得认！”
　　“你属狗的？”赵律皱了皱眉，痛的一巴掌打在了陈路安背上。
　　赵律并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他心思多，但又不傻，陈路安早在稀松平常的日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用行动说很爱自己。
　　赵律感受得到。
　　有时候舒服日子过惯了，赵律又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没消停几天，有事没事喊陈路安圆儿，因为初一的陈路安长地就很圆，脸上还有婴儿肥，虎头虎脑的富贵像。
　　有时候赵律都怀疑他是不是按着正方形长的。
　　这天，赵律开始没事找事，拉着陈路安问：“你怎么眼瞎啊？”
　　俗话说得好，做戏就要做全套。
　　陈路安看了眼，为难道：“那怎么办？还有的治吗？”
　　“怕是没得治……”赵律翻了个白眼。
　　陈路安想想就笑了，说：“没得治就算了，最起码你眼神儿好着呢！”
　　赵律想了下，陈路安最近说话越来越拐弯抹角了，有时候对得自己都晕头转向，他这句话他听懂了。
　　赵律说：“你是在偷摸着夸你自己吧？”
　　陈路安笑着点点头，顺带鼓了个掌：“哇哦，这都被你发现了！”
　　“……”没话讲了。
　　陈路安在他脸上摸了两下，试探性地问：“哥，能把烟戒了么？伤肺！”
　　“能不穿衣服么？方便！”赵律看他一眼，也很认真地回了句。
　　这话说的陈路安心坎里去了，眼前一亮，翻过身压了过去，把赵律整个人罩住了：“哥，你喜欢这个？”
　　“……”
　　赵律无语凝噎，他当时是怎么喜欢上这货的？以前好像也不这样啊？
　　把陈路安掀翻了，一瘸一拐进了厕所：“我喜欢你个头，一天到晚想他妈什么呢？”
　　陈路安不死心，看着赵律穿拖鞋，就解释：“你比我大那多么，你还天天抽烟，万一……万一哪天……”
　　“万一哪天我走的比你早，你就天天守活寡了？”赵律撇了一眼，替陈路安把没说要的话说了。
　　“嗯！”
　　“……”赵律一脸不可思议得看着他，他也看着赵律。
　　陈路安有点心虚，想伸手去拉他袖子，却被赵律躲开了：“我他妈……无语了都……”“滚滚滚！一边待着去！”
　　————
　　等赵律腿好的差不多了，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天儿，想着头一次，还特意摸了摸头发，搞了个力挺的发型，特意守在了陈路安任教的大学门口。
　　赵律努了努嘴，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买过玫瑰，更没送过玫瑰，往出口一站，他就觉得自己立刻成为了焦点。
　　保安问赵律干嘛的，赵律随口一说：“接女朋友的。”
　　把人说疫情原因学校不让进，让赵律在外面等着。
　　下课晚点了十分钟，陈路安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赵律基本是秒接。
　　“我看到有很多人出来了，你在哪？有没有出教学楼？还是说已经在路上？”赵律追问。
　　“不是，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到了！”陈路安声音有些颤，听得出是在小跑着：“马上出去了。”
　　“别急你慢点！”赵律笑着：“那我就在出口这儿站着了，保安室旁边，靠玻璃窗这边，我穿……”
　　“你穿黑色的T恤，黑白格的短裤，人字拖。”陈路安打断了他的话：“你这标配挺显眼哈，我还能认不出来你么！”
　　“那你快出来。”赵律笑了笑。
　　陈路安笑了下，说：“催什么？我打卡才能出去！”
　　赵律气乐了，故意催促：“你快点啊，你再不过来，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我去，还真是花？”陈路安见到花儿的时候突然惊了一下，随后接过赵律递过来的一把玫瑰。
　　“你真买了玫瑰？”陈路安有点不可置信，同时还有点忐忑。
　　这话说的，搞的自己跟个一牛不拔的铁公鸡一样，赵律说：“你是不是眼睛有点问题，看不出来吗？”
　　陈路安连忙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了我买玫瑰花？”“特意去买玫瑰花？”
　　赵律压低声音，提醒他：“你现在是大学老师，这么多人看着你，说话的声音小声点，注意点措辞！”
　　陈路安很愉快地拍了拍赵律脑袋，说：“你都搞这么张扬了，我想不引人注意都难，谢了，我很喜欢！”
　　“开玩笑，我挑的能不喜欢吗？”赵律笑着骂了一句。
　　“赵律！”陈路安情动地喊了声。
　　赵律瞪他一眼：“干嘛？有屁快放！”
　　真毁情调。
　　“你穿人字拖，为什么搞发型？”陈路安很不解风情，他不太能理解赵律的行为。
　　赵律脸不红心不跳，正儿八经地答：“我一开始想穿西装来的，出门我就换了！”
　　“为什么？”陈路安不理解。
　　“因为显帅！”赵律翻了个白眼，他不可能告诉陈路安，觉得大学青年人多，自己穿个西装过去显得过去矫情。
　　矫情就算了，主要显老气，当然，赵律好面子，自然不可能告诉陈路安。
　　陈路安这“女朋友”出来的时候，可把刚才那保安老大爷惊掉了下巴，“女朋友”可是这个学校最年轻的副教授，样貌俊俏，也年轻有为。
　　赵律得意洋洋，搂着“女朋友”的腰，洋洋洒洒地从保安面前走过，路过安检门得时候，特意扫了一眼前面的玻璃窗，发现门上正好映出了自己的脸。
　　居然在自己毫不知情的状态下擅自露出了傻笑，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收起了笑容……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篇会是古耽《金枝欲孽》请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