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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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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任声也陪着顾小甜去了派出所一块记笔录,顾小甜在路上有点紧张,悄悄背着警察问任声:“我该怎么说?”
任声耸耸肩,好像这是天底下最好解决的事情:“你就告诉他,那个女孩走了。”
顾小甜恍然大悟,有高心欣这个挡箭牌在,沈瑜不敢造次。
顾小甜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去派出所,心里还有些忐忑。派出所里倒是人来人往,报案的,问询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片警带着顾小甜和沈瑜进了一小屋,语气里自带威严地问沈瑜:“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还偷偷闯人家女孩房间?这是可以坐牢的你知道吗?”
顾小甜知道,警察得先吓吓沈瑜,好让他说真话。
沈瑜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早已经恢复了理智,他不缓不慢地解释:“一切都是误会。警察同志,我先和这个女士单独聊聊吗?”
片警侧头盯着顾小甜看,显然是在咨询她意见。
顾小甜点点头,她也想知道沈瑜到底还想狡辩什么。
片警便将两人留在屋里,出门前还警告沈瑜:“你给我放尊重点,别在派出所里闹事啊。”
等房间只剩两人后,沈瑜将头转向顾小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真诚的味道。
沈瑜叹叹气,眼神澄澈,真挚地看着顾小甜说道:“小甜,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做什么惩罚我,我都认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当人们不爱了的时候,人们便可以跳出情感的禁锢来看问题。顾小甜冷眼看着沈瑜的道歉,丝毫不为所动。这个男人已经不值得她相信丁点。她早已经看穿了他的本性,便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说的一切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好的利益。
她冷笑一声:“沈先生,我很好,不需要你的祝福。未经我的允许,你私闯我的房间,这笔账到底该我们怎么算?”
沈瑜微微有些愣住,他没想到那个天真可爱脾气温顺的顾小甜,竟然会这样答复。看来求低服软的方式是走不通了。
沈瑜说道:“小甜,你明知事情真相,非要让我说出来吗?”
竟然开始威胁起顾小甜了。
“沈先生,你还不知道吧,高小姐已经回帝都了。如果你非要和我继续无畏地纠缠下去,那势必会把她搅进来。”
“她已经走了?”沈瑜有些不可置信。
“若是继续把她搅进来,我不知道她的父亲会不会开心。有些材料,或许我还可以给她的父亲看看。惹怒了高小姐事小,惹怒了她的父亲,我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材料……什么材料?”沈瑜警惕起来。
“沈先生,你不该低估我,也不该低估我们认识的这几年积攒下来的信息。我是怎么说服高小姐的,我就更有信心说服她的父亲。”
沈瑜听着顾小甜的话,认真揣度起来,良久,他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他的笑声有些吓到了顾小甜。
他终于不再伪装,将双手背在脑后,翘起二郎腿,眼神里闪着精光,又是懊恼又是欣赏地看着顾小甜:“小甜,一段时间不见,没想到你变得这么有手段。是我轻敌了,我不该那么草率地就分手。我以为眼前的是兔子,没想到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顾小甜吃痛沈瑜这突然满不在乎的态度:“你如果不伤害兔子,兔子又怎么会变成狼。”
沈瑜说道:“说吧,小甜,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以后不再欺骗和伤害别人,可惜你做不到。”
“小甜,我以为我喜欢你的天真,没想到我更喜欢你这份聪明。这样吧,我认栽。蹲几天派出所这件事,我没试过,我也不怕。”
顾小甜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个不再伪装后全身舒展的男人。这才是真实的沈瑜啊……一个利用一切达到目的的人,一旦发现无法达到目的后,连伪装都懒得尝试了。
她是如何和这么可怕的男人恋爱三年的。
一阵寒意紧紧包裹住了她,连血液都变得冰凉。
警察进来后,沈瑜便爽快招了:“警察同志,是我私闯了她的房间,她也不打算原谅我,希望关我几天。”
警察愕然,没想到这件纠纷这么轻易解决了。
他忍不住教训起沈瑜:“你这种人,该关!”
顾小甜心里充满着不痛快地离开了房间,她明明达到了把沈瑜关几天让他吃点苦头的目的,为何变得更不开心了?
临出门前,沈瑜笑眯眯地冲她挥手,含情脉脉地说道:“会再见的。”
这沈瑜,明明一个月前还是情深义重的现男友,转眼间就变成了坏到了骨头里的人渣。
她懊恼十分地走到派出所大厅,看到任声静静坐在一角等着她,自带一股清朗卓群的气质,将这乱哄哄的派出所,都带出了几分旧时侠气的干净。
不知为何,她心里的懊恼已经消了七分。
任声看到她的身影,站起身来朝她走去,嘴角不自觉微微扬了起来。他递给她一瓶矿泉水:“隔壁小卖部买的。”
还帮她把瓶盖都拧开了。
顾小甜说了半天话,正好渴了,大口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瓶。
任声看着大口喝水的顾小甜,眼睛也不自觉弯了几分。
顾小甜喝完水,便忍不住和任声抱怨道:“沈瑜好可怕啊。”
两人拦了辆车回酒店,路上顾小甜和任声一五一十地说了和沈瑜的对话,当任声听到沈瑜说会再见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任声认真地发表感想:“你这前男友,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人渣。”
“……”
顾小甜有些委屈,声音也软了几分:“我什么眼神,怎么当初找了这么个人?”
任声倒是不以为意:“你该感谢他,现在放过了你。若是等到婚后,你这点能耐,只怕被他剥皮抽筋,吃得渣都不剩。”
顾小甜更委屈了。
任声看着委屈巴巴的顾小甜,尝试安慰她:“不过在我的教学下,你已经在飞速成长,再学学就可以出师了。”
“……”
这自大狂妄的任声,到底是在安慰她,还是在表扬自己?
任声思索片刻后,又沉声嘱咐顾小甜:“你现在就把你前男友一切联系方式都拉黑或者删除,一切有关他的轨迹,也都一一删除。”
顾小甜有些担心地问道:“为啥?他会报复我吗?”
任声分析道:“他这种精致利己者,在没有追求到名利声望前,才不会做报复这种没有收益的事情。他既然敢坦率对你,便证明他的心胸不算狭隘。我只是担心他会利用你攀爬到他的欲望巅峰。”
“如何利用?”
“等你有用的时候,自然会有一万种利用你的方式。”
任声又托住下巴,认真补刀:“不过现在应该毫无用武之地。”
“……”
顾小甜被任声气道,忍不住毫不客气地掐了任声胳膊一下,任声吃痛地收回手,立马聪明地闭了嘴。
顾小甜得意地说道:“现在知道我的用武之地了吧?”
任声怕了顾小甜的铮铮铁掌,小声嘟囔道:“哪是用武之地,是用武力。”
“……”
……
三亚之行就这么结束了。顾小甜锻炼了自己怒斩渣男的能力,任声也锻炼了自己乖乖陪跑的能力。
像他这样独来独往的少爷,能心甘情愿地陪着顾小甜跑来跑去,恐怕也只有顾小甜和他自己不知道为啥。
唯一的小小插曲便是顾小甜替两人买了回帝都的经济舱机票,结果由于任声是白金卡会员,而顾小甜又是他的同行人,两人在check in时自动被升了舱。
空姐语笑嫣然地将登机牌递给两位:“感谢您作为我们尊贵的白金卡会员,已经免费为您升到头等舱。”
顾小甜接过登机牌,眼巴巴地望着任声:“少爷,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有钱人行径啊?”
任声只淡淡地说:“低调。”
于是顾小甜低调地享受了一次头等舱的待遇,头一次在飞机上用上了热毛巾,喝上了葡萄酒,吃上了精致餐食。
算是给三亚之行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回到家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了感谢任声陪她在三亚忙活,顾小甜给他做了几次大餐,而任声也开了几瓶好酒,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好不开心。
……
而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顾小甜收到了孔繁星的电话。
她看到来电显示时,还有点奇怪,这孔繁星万年不给她打电话的,怎么突然打起了电话?
女王大人的电话,她自然不敢不接。
顾小甜毕恭毕敬地接起电话,问道:“小星,怎么了?”
“小甜,江湖救急!!!”
那几个感叹号是顾小甜脑补的,和孔繁星闺蜜十多年,她就没看到孔繁星这么大声急躁过。
“怎么了?”顾小甜奇道。
“我在海淀区租了个工作室,今天订了家具送过去。搬家师傅都到了,结果我工作室负责人电话打不通了!”
“……要我出马?”
“果然是我的好闺蜜,马上就听出了我的诉求。搬家师傅一辆大卡车没地方停,临时停到了附近一个巨贵的停车场,一个小时50元的那种。你快过去,带他们进去,然后帮我签一下合同。我在山里看项目呢,信号不好连微信都发不出去。”
“没问题……工作室钥匙从哪里拿啊?”
“密码锁,我短信密码给你。”
“好……”
“对了,你带个力气大的苦力过去,帮忙搬搬东西盯着点,你一个女孩子应付那么多老司机我也不放心。”
顾小甜第一时间转头,看向了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用电脑的任声。
她点点头,干脆地答道:“没问题。”
“真是我的好闺蜜!“孔繁星在电话那头亲切地赞扬顾小甜,又语气一转阴沉地诅咒道:“我招的工作室负责人,他死定了呵呵呵呵呵呵。”
顾小甜听到孔繁星那频频不断阴沉的笑声,不免无限同情起那个不靠谱的工作室负责人起来,惹谁不好,非要惹女王大人孔繁星。
挂了电话后,顾小甜便径直走到任声面前,右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任声取下耳机,面无表情地问道:“干嘛?”
“孔繁星工作室要搬家,我要去开门,需要一个男人一起去。”
“……不去。”这么热的天,搬家一定一身汗,他任声才不想出门。
“据说那儿有很多裸着上身的肌肉壮汉,如果你不去,我这么美貌穿得有这么清凉,可能引人犯罪。”
“……倒是大可放心。”
居然还不上钩,顾小甜只好拿出杀手锏:“不去的话,这周晚饭罢工。”
任声立马关上电脑,望向她问道:“几点走?”
顾小甜揉揉手,果然还是不管饭的杀伤力最大,一杀一个准。
任声乖乖地跟着顾小甜出了门,还乖乖地建议道:“打车吧,我有券。”
为什么这么有钱的任声,也还用券?
顾小甜扶额,叮嘱任声:“你出去约会的时候,买单的时候别用券,有些女孩子介意的。”
任声盯了顾小甜一眼,哦了一声,又颇有深意地问道:“你介意吗?”
顾小甜心想我当然不介意,商家都把毛递到你跟前了还不薅,那不是傻吗。但是有的女孩子介意嫌弃你寒酸,我这不是帮你排雷嘛。”
她边看着路边的出租车边随口回答道:“不介意。”
任声一本正经地认真说道:“我知道了。”
顾小甜心里这微微一动,忍不住琢磨道:少爷刚才是在撩我吗?不可能不可能,他就是个榆木脑袋,怎么会这么隐晦的撩妹手段。她偷偷望了一眼任声,任声正在专心致志地皱眉操作APP尝试用券打车呢。她偷偷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个傻子,连APP里的券都用不好。
孔繁星据说要在帝都开一家影视制作公司,于是先招了个负责人,把硬件设施都给安排好。孔繁星这几年图书出版事业做得很不错,签了一些新锐作家,卖了一些影视版权,赚得是盆满钵满。签的新锐作家任声前几年以推理小说家的资格还连连排上了作家版税排行榜,引来不少议论。
顾小甜不免问孔繁星:“后来怎么排不上榜了?”
“后来他挖的比特币爆了,就变成了拖稿小说家,一拖就是三年。”孔繁星说到这还气得牙痒痒。
顾小甜倒是感同身受,心想要是我赚大发了,我也先休息个几年,怎么舒坦怎么来。
这话,她当然不敢和卷王孔繁星说,显得怪幸灾乐祸的。
正好两人都在网约车里,顾小甜便问任声:“少爷,你写小说的初衷是什么?”
初衷?任声一愣。
他的人生,好像没有初衷这么浪漫的词汇。
他18岁大学毕业,本来人人都期待他继续读博走科研这条路,他却选择了和大学室友一起科技创业。倒不是有什么征服世界的幻想,只是恰好做的是网络安全这一块他喜欢的技术。
在大学室友的吆喝和他的高超技术下,公司扩张地很快,融了不少资,他也理所应当地变成了公司CTO,开始负责不少招聘和人员管理业务。
而从小孤僻的他,讨厌和人打交道。
天生聪明的他,一眼就能看穿办公室里谁在刻意讨好,谁在夸大其词,谁在浑水摸鱼。
他讨厌去见投资人时,要将一个产品吹得天花乱坠,事后还要和投资人一起喝酒聊天。
他讨厌每天都要面试无数人,而只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稍微入他的法眼,而他还要假装和善地说你很不错,只是不适合。
他只是想专注把技术给做到极致而已。
在公司扩张到100人的时候,他终于再也受不了每天无穷无尽的会议,绩效考核,股权分发,而最终卖掉了部分股份给投资人,作为退出了这家公司的代价。公司在前两年也终于上市,公司里的每一个老员工,便是靠着原始股大富大贵了。
他当年的合伙人后来喝醉了还骂过他,说他不负责任,扔下一个那么大的摊子给他,又说如果他还在,公司能比现在还大十倍。
但是合伙人却没有问过任声:“你后悔吗?”
因为他知道,任声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二字。
他或许失去了一些钱,或者是很多很多钱,但是钱从来不是他在乎的东西。
何况他一直很会赚钱,当年一时兴起挖的比特币,从读大学以来一直做的一些投资,都回报颇丰。
他早就不缺钱了。
而当他退出公司后,他休息了一年。
他彷徨了。
他到底该做些什么?
他只知道他讨厌和人打交道,可是他不知道什么让他快乐。
直到有一次,他去旅游时,发现一个女孩正在被一群混混们围攻。
他略微施了小计,便吓跑了那群混混们。
女孩笑着对他说谢谢,他第一次觉得原来帮助人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又或者,惩治坏人才是快乐的事情?
他的逻辑推理能力强,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因。
于是他决定试着写推理小说,在小说世界里惩治人渣。
第一部小说在一个小众的论坛发布了,连载时根本没人看,只有一个ID每天留言,还殷切地每一章都给出不同的评论:这情节写实,我闺蜜好像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呢!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ID是孔繁星的,她给每一篇有潜力的连载都每天留言,鼓励作者创作,生怕小说坑了。
他快要写到大结局的时候,孔繁星私信他:帅哥美女,有没有兴趣出版你的小说啊?
他以为是骗子,把孔繁星拉黑了。
谁知道孔繁星换了三个号一直锲而不舍地问他,知道第四个号的时候,任声终于烦了:出。
反正他写小说也不是为了名和利,只是为了心中追求虚无缥缈的一份安定而已,出版与否都无所谓。既然有个人想出版,那就出版吧。
再后来才知道孔繁星弄到出版号都花费了好大的功夫,让他等了好久都没法出大结局,那让他引以为傲的反转又大反转,憋死他了。早知道真不和她浪费功夫了。
他和孔繁星约法三章:不办见面会,不透露身份,想写就写。
孔繁星都爽快地答应了。这是孔繁星的第一单,她当然是只要能签上就行。
谁知道第一本书便一炮而红。
他接连写的侦探宇宙,也都红出了圈。
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金钱名利,总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而任声对这些,更加避之不及,从此深入简出,绝对不搭理孔繁星的出镜要求。
木心说,要脱尽名利心,唯一的办法是使自己有名有利,然后弃之如敝履。
他任声这倒真是应了这一句话。可这如果说出去,便显得他炫耀了不是。
想到这里,他便淡淡地回答顾小甜的初衷这个问题:“想写就写,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顾小甜心里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这答案,真的是废话,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是不是像极了你的文笔?
她没忍住又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三年前又不写了呢?”
顾小甜偷摸摸看过任声的小说,他的侦探宇宙一看就草蛇灰线伏笔颇深,只可惜说停就停。难怪无数读者要给任声寄刀片,因为不知道任声的任何私人信息,只能给孔繁星的公司寄刀片。
任声眼下似是闪过一丝浓浓的痛,他望向窗外的高架桥,眼神迷惘,语气却轻描淡写:“想停就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粗线条的顾小甜哪里捕捉得到任声这些细腻的情感变化,她只觉得任声简直是个当代废话大师,表示佩服佩服。
顾小甜想到他第一本书里的开场,随口提到:“你第一本书里的开场,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哦?”
“好几年前了,大概是六七年前,我还在读大学呢。有一次我去我们大学附近的步行街等人吃宵夜呢,大概晚上十一二点了,有几个小混混找我搭讪,我当然不理他们,结果他们大概觉得没面子,就拽着我要带我走。当时我的朋友也没来,边上也没什么人,没人帮我。后来来了一个乱糟糟头发大半夜带着墨镜的人,说已经报警了,还亮出了一把手枪,瞬间就把混混们吓跑了。我本来想感谢他,结果他转身就走了。其实老实说,他拿着手枪,我也不太敢感谢他……你说是什么样的人,随身会带枪……是警察还是恐怖分子啊?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搞明白,不过,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你那本书里,几个混混都受到了惩罚,还从看守所里写信给女孩道歉,看得我是心花怒放啊。可惜我是等不到道歉了,也没法感谢那个头发乱糟糟深夜戴墨镜还带着手枪的好心人。”
顾小甜啰啰嗦嗦地讲完她的故事,却没注意到任声眼神里那良久都未退却的一丝震惊。
他听完故事,安静片刻后,却故作轻松地说道:“那你感谢我吧。”
“啊?”
他臭屁地说:“我在故事里,给你惩罚了混混。不该感谢吗?”
“不要脸……”
“还有,说不定是玩具枪呢?步行街夜市里,买一把玩具枪很奇怪吗?”
顾小甜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说道:“还真是!那把枪看起来就怪怪的,我还以为是劣质枪呢。还是少爷你聪明。”
“是你傻。”任声慢条斯理地说道。
顾小甜作势便要打他,他连忙作势逃过铁拳,将头侧一边看向窗外。
却差点隐不住扬起的嘴角。
原来当年他旅游时碰到的女孩,是她。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种下了果,却在无意中找到了最初的因。
这就是顾小甜说的初衷吗?
他打开车窗,初夏的风呼啦呼啦地吹进来,将头发吹乱了,心儿也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