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偏心眼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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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觉得很气闷，他把一沓三年级的作业狠狠地甩在桌子上，很明显这些家伙都把脑子丢在家里了，开学将近一周，还没想明白该怎样完成他布置的功课。
哈利.波特似乎完全沉浸在愉快的学校生活之中，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那样拉住他的监护人的袍子，“先生，我是不是一回到学校就能见到你？”
该死，斯内普恨恨的想，自己才没有在乎，只是这小子难道不知道这学校里有危险在徘徊，难道不应该来和他说说伤疤的事？这一周教师休息室的话题一直在围着波特转，弗利维夸张的说那孩子在魔咒学上天份极高，麦格有几分得意的给了一个不错的评价，奇洛照旧是含糊的。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却有些开始期待哈利第一堂魔药课的表现。
周五的早餐，一如既往，大厅里到处都是人，斯内普只倒了一杯咖啡，他需要克服昏昏欲睡的感觉，早餐之后他就有课，一年级新生的课——让人无比头疼的，面对一无所知的小蠢蛋们整整一个上午。
魔药学教授的眼睛不经意的瞄向格兰芬多长桌，男孩正把一个煎蛋塞进自己的嘴巴，哼，他有些嫉妒那个好胃口，霍格沃茨的食物非常适合正在长身体的小怪物们。
那个总粘着哈利的小卫斯理正和哈利嘀咕着，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不时兴奋的笑着。斯内普有些怅然起来，自己在这个年纪并没有什么人和他如此亲近，他喝了一口咖啡，满足于那苦涩，这样很好，他的生活不需要什么软弱的有色彩，富于变化的元素，黑色的服饰，阴暗的地窖，沉重的过往与责任，令他觉得舒适而安全。
有一群猫头鹰飞进了大厅，例行公事的，斯内普收到报纸期刊和一些信件，一只熟悉的大雪枭掠过他的视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哈利有信？
果然，男孩收到了一张条子。斯内普的心里警惕起来，谁？写了什么？男孩读完了，给他的朋友看，一起笑起来。出于自己的责任，斯内普决定弄清楚那是什么，他放下咖啡，起身拿着自己的东西走过格兰芬多长桌，看起来就像院长大人准备从另一侧的门去教室，路过哈利的位置时，他故意慢下脚步。
“我能跟你一起去见海格吗？”小红头发问道，“我一直很好奇海格住的地方。”
“当然，”哈利愉快的和他的朋友说，“海格会很高兴你去，下午我们一起去。”
斯内普在心里哼了一声，社交生活很丰富么？有些释然之后，他加快脚步准备开始给一年级新生来个永远难忘的第一堂魔药课。
转过楼梯拐角，有个人慌张的从左侧楼梯上冲下来，几乎和他撞到了一起。
“哦，天呀，斯内普教授——”奇洛的神色有些复杂，似乎很吃惊见到了斯莱特林院长，似乎又有些欲言又止。
斯内普不经意的看向奇洛来的方向，“哦，天呀，奇洛教授，”他故意模仿着对方的腔调，“有什么东西在追逐你么？还是说——”他逼近了一步，你在追逐什么东西？”
奇洛的脸猛地苍白起来，不由自主向后退去。斯内普猛地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其实，我们有着很多相似，不是么？你也许可以尝试信任——”
奇洛睁大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斯内普放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废物会是黑暗君主的代言人？蠢货！他冷冷的诅咒了一声。
斯内普站在讲台上有些心烦的看着陆续走进来的学生们，这些是一年级新生，无疑的，这些人还没领教过他的厉害，居然敢比教授进入教室的时间还晚，相信经过这一次，就再也不会有人如此放肆了。
照例，他拿起册子点名，并依次掠过那些脸孔，多年的教师生涯让他几乎立刻就能从那些眼睛里看到哪些人是值得教导的，哪些人是平庸的不需要费心的，又有哪几个是可以用来恐吓娱乐的，因为这些人不仅根本不会领略他所讲授的魔药艺术，还很懦弱会被他的舌头和眼神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
“哦，是的，”他瞄到不时和卫斯理交换眼神的哈利，小东西们在搞鬼，自己和卫斯理家那几个年长一些的男孩可谓恩怨颇深，用脚趾想也该知道哈利会从他们那里听到些什么，他忍不住用惯常那种讥讽的语调轻哼，“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用手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哈利看起来有些诧异，又有些恼火，不过他不再和小卫斯理嘀咕了，斯内普觉得自己达到了制止无礼的切切私语目的。
点完名，魔药学教授便抬眼看着全班同学，“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他一向有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如预期的那样全班哑然无声。罗恩扬了扬眉，和哈利交换了一下眼色，哈利附和的向他的朋友点了一下头。斯内普不知道他们表达的是什么，但突然觉得很烦躁，“波特！”他突然的说，自己也觉得喊出这个名字很意外，但男人决定把这场教训进行到底，“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看了卫斯理一眼，另一个男孩儿跟他一样也怔住了，旁边格兰杰的手臂高高地举到空中。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有些局促的说。
斯内普轻蔑地撇了撇嘴。
“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这几天这小傻瓜已经被奉承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哈利再次摇头，“我不知道，先生。”德拉克和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笑得浑身发颤。
“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次也没有翻过魔药学课本，是吧，波特？”斯内普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些东西写在开篇第一章里，难道你就是这样服从我的命令的？
哈利努力直视着教授的眼睛，眼睛里再次有些潮湿的雾气浮现出来，斯内普没有理会，不能纵容他，眼泪并不能解决问题。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说，有几个学生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孩子有一种敏感，他们已经察觉出斯莱特林院长大人是故意在给黄金男孩难堪了。
“坐下，”斯内普对哈利怒喝道，“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明白了吗？”哈利咬着嘴唇，“是的，先生。”
斯内普并不真的想把这孩子逼迫到落泪，于是转身冲着几个哄笑的学生厉声说：“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冷冰冰的说：“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这堂课剩下的时间里，哈利始终皱着小脸儿，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斯内普有些烦躁，但是他告诉自己，这小东西听到的赞扬太多了，该有人让他清醒一下，所以他决定不去理会。
这堂课，他几乎对所有人都挑剔了，无论是他们切割材料，还是称量，都让他不满意，只有德拉克，这孩子做得完美无缺，他只哼了一声放过了他。
果然，那种烦躁是坏事情的预兆，一个叫隆巴顿的男孩搞错了材料加入的顺序，坩埚炸开来，药液喷溅，斯内普竭尽全力也只来得及阻止了其他孩子受伤，隆巴顿满脸都是脓疱，吓得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闭嘴，白痴！”斯内普吼道，吼叫之后他就后悔了，失控了，冷言讥讽才是他应该做的，可是，这个小子就站在哈利旁边，他被那种可能会出事的焦虑支配了，猛地转过身看着在他背后探头探脑的哈利冷冷的说，“波特，你看见他做错了，为什么不阻止他？格兰芬多扣一分！”
那天晚上，斯内普决定独自留在地窖解决晚餐，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要躲着哈利波特，那小子的确让他心烦了，下课后，他走出教室时，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紧紧地盯视着他，愤怒？难以置信？失望？总之，男孩子似乎被激怒了。那就来吧，亮出你的爪子和牙齿，斯内普有些自嘲的想，别装的怯生生的，那孩子不再是他从德思礼家领出来时那个小可怜了，霍格沃茨的一切让黄金男孩找到资本和感觉了？那种如小鸡雏般的初见的依恋也该在现实里慢慢冷却，早晚有一天，斯内普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早晚有一天，一切都会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偏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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