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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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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芪被斩首了,十一皇爷痛失爱将,柳风之死昭告天下,十一皇爷不会知道柳风还活着。这场仗小胜一步的自然是戚忱笠。可是戚忱笠却似乎并不太满意。
“太让人不甘心了。”戚忱笠气急败坏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满脸的愤怒正显示着她的不甘心。
柳分弈悠闲的喝着茶,完全不在意戚忱笠有多恼怒。
“这还不足够吗?”吴止翻了个白眼,着实无奈。
“死一个宋芪对十一皇爷而言就同损失了一根手指头一样,虽然是损伤但是没有大碍。”戚忱笠冷冷说道,眼中冒出来的寒意让吴止一凛然。
“那你打算怎么做?”吴止窒了一窒,问道。
“不打算怎么办。”戚忱笠耸耸肩,“等到十一皇爷再来犯我的时候,我再想办法。”
“十一皇爷会报复你的。”柳分弈开了口,淡淡的。
“这我知道。”戚忱笠蹙眉,却没有不安。
“嫁我,我能护你周全。”柳分弈说道,微微笑着。
戚忱笠扬眉看着他,朗声大笑:“我不嫁。”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非我不嫁。”柳分弈仍是俊雅的笑着。
“所以我不嫁。”戚忱笠笑答,话锋一转问道:“你把柳风安排在哪了?”
“我在京城郊外有一座别院。”柳分弈喝了一口茶回答道。
“可派人去保护了?”戚忱笠又问。
“暂时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柳分弈淡淡回答。
“我倒是有个好人选。”戚忱笠笑着眯起了双眼,“郭泰。”
“嗯?不知道郭掌柜是何许人?”
“去翻翻洛阳衙门的卷宗,有个人杀了陈员外一家,至今没有抓到。”戚忱笠回答着,眼睛看向别处,她看到柳分弈腰间别着的北方商会的令牌,“他是冤枉的,我救了他。”
柳分弈看到她的目光锁在令牌上,不动声色的笑了:“原来如此。”
“郭泰根本不会算账,当掌柜的也不过是挂个名,不如叫他去保护柳风,薪水你支。”戚忱笠笑道,这样一来郭泰还是为她做事,但是她却不用掏钱养他,一举两得。
“好。”柳分弈当然不在意戚忱笠这么点小算计,“那我叫人去安排。”语毕,柳分弈起身,领着吴止,离开了。戚忱笠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躺——她是该好好休息了。
“表皇叔可是在查戚忱笠?”柳分弈低声问吴止。
吴止点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听说戚忱笠除掉了一个账房?”柳分弈继续发问,他让吴止调查了戚忱笠很多事。
“是,那个账房叫裘一包,被戚忱笠赶去土地庙当乞丐去了。”吴止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戚老板整人真是好厉害。
“他知道戚忱笠多少事?”柳分弈蹙眉思索着。
“好像不多。”吴止想了想说道,“好像并不知道她是南方商会会长的事。”
“哦?”柳分弈深深笑了,笑容没有寒意,却显然有算计,“好像?”
“应该是吧。”吴止点点头,更是疑惑了。
“叫人把戚忱笠南方商会会长的身份告诉这个裘一包,再告诉他几个戚忱笠铺子的分布,不要太多,三四个便好。”柳分弈这么吩咐道,“再提示他去找十一皇爷,将这些情报卖给十一皇爷。”
“是….”吴止疑惑着答应了,“可是为什么?”对付戚大奸商他没有意见,可是…若是与十一皇爷挂钩岂不是想要害死戚忱笠?他却不愿意见到戚忱笠被十一皇爷害死,因为,这个世界上要是少了戚大奸商会很没意思的。
“为了娶她。”柳分弈淡淡回答,笑意盎然。
“咳…”吴止震惊,“您….真要娶她?”
“怎么?你不知道我想娶她想得发疯吗?”柳分弈挑眉笑问。
吴止骇然,他不知道吗?他知道,但他没有想到柳分弈想到娶戚忱笠的心竟然如此坚决。
“明白了,就下去做事吧。”
吴止愣愣点点头,还是做事去了。谁让他的主子是柳分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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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平静无波,波澜不起,这些词绝不能用来形容戚忱笠的生活。戚忱笠自从当了奸商以后,总是她设计坑别人,被人坑的事倒还真的没有发生过。而她戚忱笠的铺子遍地开花,只有新开张,还没有哪件铺子关门大吉。
最近的戚忱笠更是洋洋自得,她又开了一家新铺子,开在京城,是一家绣坊,生意好得不得了。而她手底下的绣娘谷映秀一举成名,许多官家夫人、小姐砸重金买她的绣品。更有甚者,拿着黄金万两请她绣吉服。银子就这样源源不断的进了戚忱笠的口袋。
正当戚忱笠乐得开怀的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到她耳中——她扬州的酒坊、苏州的客栈、洛阳的粮店都被官府封了。这下子戚大奸商头疼了。可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她头疼的是南方商会里有人反对她了。她自认在打理南方商会上没有出过一丁点差错,为何会有人反她?很显然有人在对付她,而这个人必然就是十一皇爷。
戚忱笠此刻正俯首坐在书案前,蹙眉凝思着。有人对付她,她必然不能坐着挨打。
老奴秦叔站在一旁静静思考着,一直以来戚忱笠都能够自己解决所有事情,所以他这个老爷也从未说过什么,可这一次他也得帮帮忙了。
“老板。”秦叔终于开口,“我想现在应该好好解决南方商会的事。”
“是啊。”戚忱笠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认为您应该先去找前任会长说说,看他作何想?”秦叔缓缓说完,抬眼看住戚忱笠。
“叫人送封信去扬州,交给莫南。”戚忱笠深吸一口气,提笔书信。秦叔忍不住吁了一口气,戚忱笠应该是有法子了。
“是。”
“秦叔…裘一包在哪里?”戚忱笠突然问出口。
“裘一包?”秦叔疑惑,“您问他做什么?”
“他是我的账房,三家被封的铺子他都有插手过管账….出卖我的人不是他还能有谁?”戚忱笠蹙眉,明眸中寒意乍现。
“这…我去查查。”秦叔一怔,心中一凉,想必这裘一包是活不下去了。
“嗯…不要让他死,要让他生不如死。”戚忱笠冷冷道。出卖她一次已经罪无可恕,第二次….
秦叔微微一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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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淘金已经许久没有来长乐镇了,这一次他本也不想来,可是想到知己兼晚辈的戚忱笠遇到了困难,他想不来也不行。于是他在孙子王之善的陪同下来了长乐。
王淘金很佩服戚忱笠,佩服她无论何时都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本以为从未遇过困难的戚忱笠生意出问题以后会很着急,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依然笑如春风的戚忱笠。
戚忱笠在喝茶,浅啜着她最爱的雨前龙井。她微微扬起俏目对这王淘金微微一笑。
“前辈,您来了。”
“你这小娃…”王淘金笑嘻嘻的在戚忱笠对面坐下。王之善站在他身后,不说话只是冲着戚忱笠笑。
戚忱笠回应着笑了笑。
“现在还笑得出来,晚点可就笑不出来咯。”王淘金也是笑。示意王之善坐下。
“怎么?南方商会准备撤换我这个会长了?”戚忱笠问道,却并不着急。
“怎么?你不着急?”王淘金惊讶。
“不,我巴不得。”戚忱笠浅笑,“我省的辛苦。”
“嘿?我这小老儿当会长时可比你累多了。你居然嫌累?”
“戚某人只对挣银子感兴趣。”戚忱笠温柔的笑着,为王淘金倒茶。
“可是有人对付你,你不打算…”
“怎么不打算?”戚忱笠打断王淘金,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接着又笑了,“我难得遇上一个好对手。”
王淘金干笑两声,正色:“以你现在的身份可斗不下十一皇爷。”
“哦?此话怎讲?”戚忱笠放下茶杯,歪着头凝视王淘金。
“民斗不了官。”
“前辈倒是说了个事实。那么前辈可有什么好建议吗?”
“小老儿怎么知道。你是个女子怎么都当不了官啊。若是嫁一个官吧,官阶也没法与十一皇爷比啊。”王淘金无奈的摊开双手。
“嫁一个官?”戚忱笠眯起双眼,眼中微茫乍现。
“怎么?你当真要嫁一个官?”王淘金吃惊,一本正经道,“那你可得嫁个一品大员,可是据我所知现在当朝的一品大员差不多都是老头子。啧…有一个从一品官,都察院右都御史,年轻,据说长得很英俊,但是若是要与十一皇爷斗,恐怕不够…”
“前辈不用担心,我有法子了。”戚忱笠泛起了那抹独属于她的,带着寒意和淡淡温柔的笑容。
王淘金也笑了,笑容有些诡秘。王之善却不动神色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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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客栈,天字房。前不久住着一位大人物——十一皇爷。现在也住着个不小的人物——王淘金。王淘金和王之善离开戚忱笠的春知晓雨,就回到了这间房。
“嘿嘿…你小子不要愁眉苦脸的,难道你不知道自己配不上戚家小娃吗?”王淘金白了孙子王之善一眼。
“爷爷你怎么就不帮我呢?”王之善哀怨道。
“我怎么帮你,你难道看不出来戚家小娃不喜欢你吗?”
王之善语塞,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是她对柳家小子有感觉。”王淘金说着,嘴角泛起一丝透彻世情的笑容。
“知道了,知道了。”王之善虽是不甘,但也没话好说。他从来就跟不上戚忱笠的思想,猜不透,看不懂,想不清这个女子,娶她只是他自己的妄想罢了。在喜欢这个女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得不到这个女子。
“王老爷。”秦叔压低声音敲了敲王淘金的房门。王之善走上前,为他打开门。
“怎么了?秦叔?”看到秦叔皱紧的眉头,王之善疑惑。
“戚老板被官府抓了。”秦叔缓缓说道。
“什么?”王淘金和王之善均是一惊,面面相觑。
“刚刚她不还…”王之善一脸不置信。
“就发生在刚才。”秦叔摇摇头,“两位离开春知晓雨之后发生的事。”
“进来,慢慢说给我听。”王淘金皱眉,挥挥手将秦叔请进了房。
秦叔坐下,缓缓开口:“苏州知府在戚老板的客栈吃东西,中毒身亡了。苏州官府查封了那家铺子,苏州的官差到这里来将戚老板带走了。说是要带去苏州府查个明白。”
“爷爷,我们也赶快上苏州去看看吧。”王之善急急道。
王淘金倒并不着急,或者说其他他和秦叔都不着急。
“是她让你来通知我的?”王淘金这么问道。
“是。”秦叔点头。
“嗯…”王淘金闭目沉思。王之善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安静了半晌,王淘金睁开了双眼:“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下去吧。”秦叔愣愣的看了一眼王淘金,屈身一礼,离开了。
“爷爷!”王之善很是急切,“爷爷,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柳分弈真是做得过火了…万一戚忱笠被砍脑袋了怎么办?”
“傻小子,你急什么?”王淘金忍不住瞪了王之善一眼,这傻小子真的笨,也怪不得戚忱笠看不上他。
“这…能不急吗?”王之善没好气。
“哼,柳家小子自己想出来的法子,他自己当然会想办法解决。用不着你我着急。”王淘金倒是笑了,“他怎么可能闹得老婆都没了?更何况戚家小娃都没有着急。”
“可是….”听王淘金这么一说王之善镇定了许多。
“剩下的事不用我两插手了,你写封信将这事告诉柳家小子,叫人快马送上京城。”王淘金悠闲的往软榻上一趟,十分惬意的眯起了双眼,“我倒是乐意看戚家小娃被柳家小子卖了,还给柳家小子数钱。”
“爷爷,你怎么….”王之善疑惑。
“一直都只有戚家小娃耍人家,还从未有过哪个人耍得了她的。等着吧,等这一切结束后,我再把这事告诉她,嘿嘿….”王淘金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发笑。
王之善愣愣的盯着自己的爷爷,不知道爷爷到底在高兴什么。
“傻小子,还不快叫人去送信!”王淘金停了笑,瞪了王之善一眼,吼道。
王之善顿了顿,立马出去了。一个戚忱笠已经够让他猜不透了,爷爷也是,柳分弈也是,这些人他怎么一个都想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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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府的牢房比长乐镇的牢房还要小,又小又破、又湿又冷,实在是让人不舒服。戚忱笠不禁皱眉。
“牢头。”戚忱笠呼喊道。
牢房的牢头便快步走了过来。
“戚老板有什么吩咐?”牢头笑呵呵的看着戚忱笠。
“我觉得这牢房有些湿冷,有劳牢头大哥帮我想想办法。”戚忱笠笑道,语气有说不出的谄媚。
“这….当然没问题。”牢头嘿嘿一笑,却没有动。
“麻烦大哥帮我弄舒服点。”戚忱笠笑着,小心翼翼递给他一锭银子。
牢头接过,笑得满足:“您等着,马上就为您弄。”
戚忱笠笑着点点头,目送牢头离去。
“没想到奸商也有今天。”牢头离去后不久,一个好听的声音凭空响起——能做到这一切的当然只有武艺高强的镖师秦祁舒。
“你来了,祁舒。”戚忱笠笑道,闻声却不见其人。
“当然是我。”秦祁舒闪身而出,笑嘻嘻的对住戚忱笠,“只有我才有如此好的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这牢房来啊。”
“难道你只是来看我的?”戚忱笠冷笑。
“那当然,戚大奸商坐牢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秦祁舒扬眉笑道。
“现在不是就见着了?”
“见着了。”
“有什么事说吧。”
秦祁舒叹了一口气:“很显然这十一皇爷是想要斗垮你。来审案的钦差可是他的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冤枉你呢?”
戚忱笠一脸笑意的看着秦祁舒,一点也不着急,她知道秦祁舒还有话在后头。
秦祁舒不禁翻了个白眼,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跟着钦差一起的还有一个王爷,好像不是十一皇爷这边的人,不过我不知道是谁。”
“哪个王爷?”
“瑞王爷。”
“哦?”戚忱笠眯起双目,笑了。
“看到你这个笑容就知道你不会有事了,我走了。”秦祁舒话未落人已不见。惊得戚忱笠一震,心想,下一次一定要让她跟小笃家那口子比比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