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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悲痛之中仍有义 ...

  •   钱朝虽然还处在丧亲、丧家的极痛极责极恨之中,时时刻刻恨不得去找贺兰月氏,特别是月光月亮两兄弟拼命,但经过了被打晕长睡一觉、又被易明焕渡了灵力点穴催醒、及时的躲过了贺兰月氏都督所的搜查追捕的缓冲、又枝节出客栈老板一家无辜的老小因他之故将突遭飞来横祸,稍有耽搁和差池都有可能血溅当场,命丧黄泉的可能,钱朝自责家族已因自己之故而惨遭灭门,他不能再忍受其他无辜的家族再因他之故而惨遭无妄之灾。
      因此,忍着悲痛、自责、愤恨、眼泪和哭泣的钱朝和老板、和易明焕达成协议后,钱朝和易明焕两人就即刻凭着过人的术法修为,没有惊动到死守客栈的六人半分,用隐形术法悄无声息的带着老板离开了客栈,又摸黑着避开贺兰月氏来往不绝的巡卫,紧赶慢赶,花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赶到老板的家。
      当时老板的一家大小十口人都睡下了,还没有被贺兰月氏都督所亲兵给抓走,三人不免庆幸的大松一口气,钱朝没有什么心情和力气动口舌,为免老板的家人因稀里糊涂,不明情由就被吵醒时的不耐纠缠、不能像老板那般在慌乱中能分是非黑白、轻重缓急配合的拖延时间,钱朝直接把睡着的众人一一收入到自己的乾坤袋中,又和易明焕在半途中经老板百般踌躇的考虑后,御着刀剑把老板一家带离江夏,在东方既白时将老板一家送到苍梧,又耐着性子陪着老板找到一家废屋,钱朝把从身上每个角落搜到的三百五十六两全部给老板当做安家费,也当做因他之故而不得不在仓促之间舍家弃业,背井离乡的补偿费,又万分歉然的给因他之故一夜之间突遭巨大变故、而一直非常难以接受却还能至始至终在关键的时间不掉链子,能够分清大是大非、孰黑孰白、轻重缓急而有气魄当机立断选择相信他、依靠他的老板行了一个大礼才离开。
      一路上,易明焕一直细心观察着钱朝的一举一动,看钱朝的眼角一直微红着,眼中一直含着一层浅浅的水光,知道钱朝一直在强忍强压着愤怒的悲痛,为了救下老板无辜的一家,一直保持着冷静智勇,思虑周全,与贺兰月氏斗智斗勇,一次次及时躲过贺兰月氏都督所的追兵。
      半空中,云飘风疾,把人的青丝、发带和衣袂吹得翻飞不定,易明焕伸手按住被风乱吹而挡住视线的一边头发,侧头略过钱朝眼角的微红和眼中的浅淡水光,看着钱朝苍白的脸色,轻叹一口气,伸手拉住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而目不斜视御刀飞行的钱朝,说道:“阿朝,忙了一夜了,找到你之后你都没吃过一口东西,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我们先停下找个地方歇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吧。”
      “明焕大哥,我没事的,我的身体我知道,月氏三兄弟不死,我是不会先倒的,你不用担心我。”钱朝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神色担忧的易明焕,想冲易明焕笑一声来宽易明焕的心,但始终弯不起唇角来,只好把目光转移,直视到下方贺兰月氏都督所亲兵在街市上横行霸道的搜寻打砸,而普通、无辜、没有能力反抗的百姓只能忍气吞声的缩着身体躲着,钱朝心中被压抑着的悲愤无限放大,目光渐渐深沉,紧攥着拳头道:“贺兰月氏江夏都督所的人已经对我们的行踪穷追不舍,哪里都增加了巡卫,不仅扰得民不聊生,这样下去,连老板一家也迟早会被他们找到的。只有我们出现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他们才有可能停止扰民和没有心思去管老板一家,这样,这一方的百姓才有稳定的生活可过,老板一家才会安全安生。而且,还要到都督所查找云志大哥的下落,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不现身了。”说完,钱朝御着刀直往下方冲。
      易明焕敬佩钱朝在万分悲痛与愤怒下仍能把无辜的老板、无辜的百姓放在心中第一位的那份胸襟,知道再也劝不住钱朝半分,也确实着急的想知道凌云志的下落,便只好御着剑追上钱朝。
      钱朝天赋佳,修为高,身手好,若是在好端端的情况下,易明焕总体上是要比钱朝要稍逊一点点的,想要追上钱朝与钱朝持平会有些吃力。但现在钱朝毕竟是一个病人,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进食过半点东西,还耗费灵力的御着刀连轴转,又有悲愤情绪左右,任凭钱朝的底子再好,也多多少少受些影响,易明焕是以很快追上了钱朝,眼看就要到了地上,易明焕也不多言,直接伸手往钱朝的后心处灌入一股灵流。
      温暖有力的灵流沿着后心蔓到整个身体的四肢百骸,不仅使钱朝耗费的灵流及时得到了补充,也让钱朝那颗难以接受家族被灭后一直悲痛怒恨、无所依附、又忍不住自责的心得到了一丝温暖。
      贺兰月氏势大霸道,钱氏被贺兰月氏屠门,路上都没有听到有人敢站出来为钱氏伸张正义,或者说一两句公道话,只有易明焕始终信他没有去招惹贺兰月氏兄弟,在他危难与不顾一切后果的冲动时,护他左右。易明焕本是无所系累的江湖散人逍遥客,有着一个悬壶济世又志同道合的知己,可是因为他,易明焕不仅落入了贺兰月氏的追捕令中,还令与相陪他多年的知己凌云志下落不明,明明凌云志对他更重要,可为了道义,易明焕明明着急,明明担忧,仍一次次留在身边出手保护他,帮助他,钱朝喉间有些哽咽的顿住飞行,眼圈红红的回头冲易明焕道:“明焕大哥……”
      易明焕知道钱朝的感激,但他不需要钱朝的感激,只希望眼前这个再相见已经一无所有的少年不要那么悲痛自责,易明焕打断钱朝哽咽的千言万语,说道:“阿朝,你什么也不用多说,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
      待易明焕撤回手,钱朝调息顺畅后,立即提着刀俯冲下去,伸出脚绊倒还想继续伸腿踢百姓摊点的一个贺兰月氏都督所亲兵,那个月氏亲兵随即啪一声的重重摔倒在地,地面被那人摔得都有些微微震动,摊点畏畏缩缩着隐忍怒气的百姓见了当即惊呼一声,有些受惊,又有些想拍大腿的解气。
      被欺压许久,却一直不敢在贺兰月氏都督所亲兵面前喘气的普通百姓,在惊呼中见一个身着游鱼逐桃花流水锦衣丽服、提着红光宝刀的好看年轻男子,如同天神般从天而降伸腿绊住那条想继续作恶的可恶的腿,让那可恶的贺兰月氏狗兵当中摔个狗啃屎,许多百姓的心里如同齐齐出了口憋了多年的恶气般,有说不出的畅快,但不敢明显幸灾乐祸的大笑出来,只好强忍着欢呼,默契的一溜烟跑远躲起来偷偷看戏,看在此地耀武扬威作威作福惯了的恶人最终会被怎样收拾。因此,本来人很多的街道,无论是做生意的还是出来买东西的普通老百姓一下子跑光了,只剩下二十来个贺兰月氏都督所的亲兵严阵以待的拔出刀剑围着突降的钱朝。
      易明焕提着剑随着钱朝而落至刀剑的包围圈中,一道白色灵流的剑光格挡开贺兰月氏亲兵对钱朝相向的刀剑。
      那被绊倒在地的亲兵在贺兰月氏都督所名下,平时穿着一层贺兰月氏家族代表的朱雀负月纹饰皮就狗仗人势,当地百姓都不敢惹,能躲则躲,躲不及的就垂头塌肩缩在一旁忍气吞声,他在外嚣张跋扈耀武扬威的横行惯了,正踢得起劲,却不想有人狗胆包天的胆敢冒出来伸脚绊倒他,害他当街吃一个大大的狗啃屎,在百姓与同僚面前丢尽所有脸面,所以,他的心里又气又怒,连来人都没有看清楚,当即怒不可遏地反脚朝绊他的脚踢去,却不想对方的腿脚比他更快,他的脚立即被反踩得咔嚓一声,如同巨石压脚,脚踝骨当即碎了,他立即忍不住缩着身体大声嚎叫起来,同时还不知身份分寸的冲首领和同僚颐指气使道:“快!快杀了这不知死活的狂妄狗东西!”
      小首领不睬地上那个被绊倒又被踩得乱叫的家伙,提着剑,双目警惕地扫两眼面前这两个从天而降,看上去气度不凡,身手也不凡的年轻男子,等看清钱朝身上的游鱼逐桃花流水锦衣丽服时,心中一下子恍然大悟起来,眼睛当即大放光彩,兴奋的拍着手,声音似乎流着口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出现了!”然后,举着剑振臂一呼:“兄弟们,这就是害我们不得睡觉找了一夜的钱朝,钱氏大公子,还有他的同伙!活抓他们,每人得赏银三万两,杀了他们,每人得赏银一万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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