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暗勋爵》黑暗中的影子

4、第二章

　　就许多方面来说，Tom Marvolo Riddle是个怪孩子。根据科尔夫人的回忆Tom在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不太一样，几乎从来不哭，再比如他喜欢把自己关在寝室里对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发呆，他甚至很少和别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但是，约翰作为他的室友却是个特例。
　　约翰来到这所孤儿院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他已经开始习惯这里的生活。每天按时起床，再下楼接受科尔夫人的点名后到食堂吃早餐，之后被带到两条街外的教区帮忙，一直到傍晚吃饭时才被修女送回来。尽管孤儿院里的生活单调乏味，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这比起以前在红灯区生活的约翰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而Tom觉得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是傍晚躺在床上的时刻，这个时候他可以不用看见科尔夫人的嘴脸，不用被支使去干活，不必遭到亨利一伙的追打。现在他甚至可以躺在床上听约翰讲述外面发生的有趣的见闻，然后盼着七岁生日的来临。
　　第二天一大早Tom就醒了。他明明知道天已经亮了，却还是把眼睛闭的紧紧地，一直到约翰过来叫他起床，他才慢慢悠悠地坐起来穿好衣服。
　　“动作快点，Tom。你不想科尔夫人找你的麻烦吧。她这几天正在气头上，小心点，最近见到她要绕着走，她总是看你不顺眼。”约翰催促说。
　　Tom懒洋洋的开口：“说得对，约翰。但是有一些小错误需要纠正一下，她不是光看我一个不顺眼，她看所有人都不顺眼，虽然我是这其中最不讨她喜欢的。”
　　“既然如此就更应该小心点才是，别让她抓到你的把柄。”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走吧。”
　　临出门时Tom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在心中祈祷希望今天一天能顺利度过，然后在才打开门和约翰一起下楼。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孤儿院发生了一件大事。约翰记得那天正好是六月的第一个星期一①，天气阴沉沉。但是很可惜由于他当时并不在现场，所以并不是很清楚事件的整个过程，他只是在傍晚回来的时候听说Tom作为事件的嫌疑者被科尔夫人关在了黑洞洞的禁闭室。
　　事情发生的时候，只有三个人在场，根据案发目击者艾拉的描述，Tom与爱丽丝发生争吵之后，爱丽丝就从楼梯上笔直的摔了下去。但是艾拉没有向科尔夫人说是爱丽丝先出言侮辱了Tom的母亲。
　　事情发生的时候，只有三个人在场，根据案发目击者艾拉的描述，Tom与爱丽丝发生争吵之后，爱丽丝就从楼梯上笔直的摔了下去。但是艾拉没有向科尔夫人说是爱丽丝先出言侮辱了Tom的母亲。
　　“Tom，你这个肮脏杂种，你妈妈就是个下贱的□□，所以才被抛弃了。”
　　“闭嘴，爱丽丝。我不许你说她。”Tom喊道。
　　爱丽丝没有理他：“也许，你爸爸根本就不想要你，Tom。”
　　“闭嘴。”Tom愤怒的推了爱丽丝一下。
　　“瞧瞧，艾拉，这小子不乐意了。”爱丽丝扶着艾拉稳住身体丑恶的狞笑着。“我就是要说，你妈妈就是个肮脏的、下贱的女人。”
　　“住嘴，爱丽丝。”Tom呼吸急促低声说。
　　“没有人会来接你的，傻乎乎的小子。也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你在这。你这个……”
　　爱丽丝突然住嘴不说了，她张着嘴僵硬地站在原地。
　　“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你怎么了？……啊！！！”
　　一旁的艾拉感到有些奇怪，她用胳膊肘捅了捅爱丽丝，却见爱丽丝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笔直的向后倒下。艾拉吓得尖叫出声，Tom也愣住了。
　　“都让开一点，出了什么事？”科尔夫人抿着嘴匆匆赶来
　　“Tom，夫人，是Tom做的。我亲眼看见的。”艾拉怒瞪着Tom指着他的鼻子大叫。
　　“不，科尔夫人，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爱丽丝……她突然就……”Tom站在原地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住嘴，我不想再听任何的解释。”科尔夫人不悦的皱皱眉：“跟我走，Tom。”
　　科尔夫人大步的向前走，Tom机械地跟在后面。科尔夫人走得很快，他必须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脑中不断闪过刚才发生的一幕，他很害怕，他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爱丽丝突然闭嘴。当艾拉的尖叫引来科尔夫人的时候，爱丽丝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浑身冰冷、僵硬，她翠绿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离奇怪异的现象，科尔夫人用质疑的眼神盯着为自己辩解的Tom，她拎起Tom的胳膊将他带到孤儿院的地下室。
　　“现在进去，你需要反省一下。”
　　科尔夫人指着地下室的铁门叫他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她推了一下Tom，Tom一个重心不稳跌在地上。科尔夫人把门重重地关上转身离开看也不看他一眼，锁上大门，将钥匙别在腰间走开了。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Tom环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里，这样也许可以让他暖和一些。他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醒来，他咬了咬惨白的嘴唇，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全身瑟瑟发抖。
　　“不，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会回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黑暗之中，Tom反复喃喃自语着。阴冷的小风从裂开的墙缝中吹进来，他缩了缩身子紧紧抓着身上单薄的衬衣。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漆黑的房间里，他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椅子的扶手上是左一道右一道的铁链，突然这些铁链就像有意识的一样窜了起来，把坐在椅子上的Tom捆得结结实实。黑暗中好像有很多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他，并且对他指指点点的。Tom觉得一阵晕眩恶心，他小心的挣扎着，链条发出丁丁当当的声响。当他抬起头来，赫然发现他的前方浮现着许多黑乎乎的人影。他们从刚才一开始就一直在窃窃私语，就在Tom感到头嗡嗡的疼时，周围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上方传来：“判决已通过，现在我宣布里德尔先生——有罪！”接下来，椅子上的铁链将他缠的更紧了，他拼命的挣扎。科尔夫人站在远处冷冰冰的看着他。爱丽丝站在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哈哈大笑。一道绿光闪过，Tom惊醒了，额头上全是冷汗，全身不停地发抖。
　　也许是累了，他换了个姿势靠坐着，这时他才感觉到早已饥肠辘辘，毕竟他甚至连晚饭都没吃。
　　“妈妈…我好害怕！”他吸了吸鼻子，用肮脏破烂的衣袖抹了抹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科尔夫人提着长裙拿着钥匙来到地下室，她高高耸耸地站在Tom面前，鼻子喘着粗气：“现在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Tom。”
　　Tom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他害怕科尔夫人不相信，又急忙补充了一句，“真的，科尔夫人。”
　　科尔夫人扬起手打了Tom一个耳光。Tom跟跄了两步抬起头看着科尔夫人又扬起了手。
　　“我真的不知道。请相信我。”
　　他又挨了一个耳光，嘴角挂着甜腥的血丝。他站在原地委屈极了。
　　“Tom，上帝会惩罚说谎的孩子。艾拉说是你做的，但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你只要告诉我那姑娘怎么…唔，变成了那个可怕的样子。”科尔夫人用前所未有的语气温和的说。
　　“我真的不知道。科尔夫人。”Tom小声的说。“她突然就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但是在我搞清楚整件事之前，你还需要在这里带上一阵子。我警告你，小子。如果叫我查到爱丽丝这样是和你有关——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别想出去了。”
　　Tom紧咬着嘴唇，看着她喘着粗气离开。
　　门又被锁上了。
　　屋里黑了下来，Tom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颊在角落里坐了下来，他饥肠辘辘，脑子里翻来覆去地转着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傍晚的时候，科尔夫人打开门送来了一碗菜汤后很快离开，甚至不愿多看Tom一眼。Tom早就饿的肚子疼了，他爬起来捧起那只碗，汤是冰凉的，但他已经顾不了什么了，一口气将它全喝下了。他把碗放在门边又重新躺在角落里，感觉比喝汤前更饿了。
　　科尔夫人说到做到，几天来没有丝毫发慈悲的迹象，Tom想不出如何让科尔夫人相信他，他悲哀地想着自己今后的命运。
　　科尔夫人并不相信Tom的话，事实上她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一个孩子的话。她寻找着能让爱丽丝恢复的方法，她对外声称孤儿院的一个孩子染上了怪病，甚至还请来了医生，最后连教区的神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从教区回来的第三天早晨爱丽丝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Tom被允许从漆黑的地下室里出来的时候是爱丽丝醒来的第二天下午，在回寝室的路上所有孩子对他指指点点，约翰在寝室里见到Tom的时候很吃惊。
　　“嗨！Tom。”约翰勉强的笑着。
　　“你怎么了，很奇怪。”Tom说。
　　“我是说你回来了，嗯，没事了，对，回来了，没事了？。”约翰干巴巴的说，脸上的笑容更像是在作怪相。
　　“我想是的。你怎么了，约翰？”
　　“没事，我是说我想我需要休息，对需要休息——别碰我！离我远点！别过来！——我——对不起。”
　　“你不相信那和我无关吗？我是说我不会把人变成——你知道的。”Tom抿着唇小心地问。
　　“抱歉，但我找不到原因解释这种行为，我相信我看到的，至少爱丽丝在被你接触之前还是个健康的姑娘，我可不想变成那种怪样子。”
　　“我明白了。”Tom低着头说道。
　　“我想我需要上床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早点起来。”约翰打开被子躺在床上，撇下Tom一个人站在门边，望着地板发呆。他原以为会有人相信他的，但是现在看来却是没有一个人，他感到失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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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 1932年6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