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暗勋爵》黑暗中的影子

3、第一章

　　孤儿院是个牢笼，困禁着名为里德尔的少年。没有家的孩子，心中自然渴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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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自1918年11月11日宣布结束战争的欧洲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时期，但这样的日子并不会持续很久，期间德意志帝国野心勃勃，战火随时可能再次点燃。因此英国政府不得不减少经济开支，为可能带来的灾难做好万全的准备。
　　1929这一年又正赶上世界范围的金融危机，欧洲经济遭到重创，通货紧缩，物价下跌，利率上升，生产幅度下降，信用制度遭到破坏银行大规模倒闭，企业资金周转不灵使得工厂大幅度宣布破产，失业人口呈上升趋势。因此英伦政府不得不再次减少关于面向社会的各项拨款以缓解当时的困境。然而，这些消息对于那些一直受到拨款维生的慈善机构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位于伦敦地区的沃尔斯孤儿院(WOOLS ORPHANAGE)恰好也是政府资助的慈善机构之一，主要的目的是用于收留一战后遗留下来的无人照管的未成年儿童。这里的负责人是几年前才到这里工作的科尔小姐。
　　科尔是一位瘦小而精明的女人，她一向节俭并将省下的全部开支用于满足自己的小嗜好上。一小杯杜松子酒是给予平时操劳的她最好的物质享受。对于她来说如果孩子们不惹麻烦，足够听话，相信这会是一份轻松地工作，除了挣得少点。但是你能指望什么呢，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能有份可以糊口的事业就应该知足。
　　而我们的故事开始与一个星期六的清晨。自从Tom.Marvolo.Riddle出生在这里快六年过去了。WOOLS孤儿院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依旧是那样阴沉压抑。晦暗的天空下浓雾飘荡，此时的Tom还没有醒来，但这不会太久，因为孤儿院的负责人之一的乔安娜女士已经提着栗褐色的长裙上楼来了，木质老旧的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的工作是每天负责叫孩子们起床和打扫卫生。
　　Tom的寝室在孤儿院的顶层，站在窗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院中空地还有一小部分马路对面的街道。在这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来完成。而每天清晨，所有的孩子起床后首先要做的是先到楼下集合等待点名。当Tom穿好衣服匆忙赶到楼下时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都已经赶到并且安静地站成两排。这所孤儿院里的孩子共有三十多人，所有的人都穿着统一的孤儿院里的青灰色制服，这样的情况只有在特殊的场合来临的时候才会出现。这里最大的孩子有12岁，最小的一个也快四岁了，他们的目光集中在刚刚赶到的Tom身上，这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Tom有着黑黑的头发，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睛注视着地面，他低着头站在一边大声说：“抱歉，科尔夫人，我来晚了。”
　　“是的，那你还不赶快站到队伍里去Tom。”科尔夫人严厉地大声吼道。
　　Tom咕噜了一声飞快的站到了队尾。
　　“今天下午会有位尊贵的先生带着他的太太到这里来办理领养手续，你们之中会有一个成为这个幸运儿。是的，如果你的运气够好那就是你。你们每一个都有成为这个幸运者的潜质。”科尔说话的语速不紧不慢，她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孩子们见所有人的目光闪着迫切的渴望，她满意地轻微点点头继续说：“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尽量老实一点，我不想看到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像今天一样特殊的日子。”说着她停了下来向那几个平时的小捣蛋鬼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
　　“好了，现在所有人都进去吧。”
　　这句话就像特赦令一般，所有的人飞快的拥进食堂。Tom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色苍白而消瘦，孤儿院的衣服挂在他的身上显得十分得宽松这使他看上去更加地单薄。他与这里的其他孩子不同，他是在这里出生的孩子。曾经也有过一位年轻的商人说要收养年幼的Tom，理由是他的太太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是最后再次见到这个商人时他并没有提起此事，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听说是因为商人的太太怀孕了所以他们放弃了收养计划。毕竟在这样一个物质贫瘠年代，谁也不愿家里再多来一张吃闲饭的嘴。
　　Tom记得从懂事起向科尔夫人问的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他的家人的，他真正的家人。
　　“你妈妈生下你就死了只来得及给你取了个名字，还好让我们能知道你那个该死的父亲的名字。Tom.Riddle，对就是这个，和你一样的名字。你这个该死的小杂种，见鬼的！你又让我多了一笔开销，老实呆在这里，总有一天让我们知道你的家人在哪里的时候一定要让他们付一大笔钱才能把你领走。该死的！”
　　让科尔夫人心中的金算盘不满是至今为止没有人来接他离开，如果说真是这孩子的家人如她所想的那样全死了，那样还真成了这近些年来所做唯一的一场不合算的亏本买卖。
　　安妮夫人系上围裙在锅边站定，为每一个孩子呈上一碗稀粥。她是位矮小的胖墩墩的女士，会微笑地将每一个餐碗递到孩子们面前，而通常这个时候科尔夫人总会面无表情地分发着主食。
　　今天的早餐是燕麦粥和玉米饼。这里的食物总是单调乏味，玉米饼或面包，粥或汤。如果赶上过节兴许能有机会尝尝肉类或甜品的滋味。这是一件值得期盼的事情。虽然孤儿院里所有的食物绝不会因为你得饥饿而多分你一些，这里的一切都是定量的标准分。虽然不能够放开肚皮吃个饱，但还不至于到让你马上饿死的地步。
　　Tom眼巴巴地瞅着安妮夫人的汤勺落下的细流，细流汇聚在碗中飘散着燕麦的香味。大多数孩子都做着和Tom一样的事情，他们使劲吸吮着拇指，不放过任何掉落下来的食物。他们在这里长期忍受着慢性饥饿所带来的煎熬，饿得快要发疯，唯一摆脱这样局面的最好办法，就是得到好心人士的收养。
　　而目前他们所能做的就是避免食物在吃掉前被别人抢走。这种情况在这里并不新鲜，大孩子总是有办法获得更多的食物。
　　在正式进餐前所有人双手合十，开始冗长的祷告。
　　“感谢主，是他赐我们食物，使我们活着。阿门！”
　　迅速结束祷告Tom飞快地解决了自己的那一份，事实上整个进餐过程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饭后是半小时自由活动时间，然后所有七岁以上的孩子将在科尔夫人的带领下去两条街外的慈善学校。
　　慈善学校是政府提议为贫苦孩子建立的教育场所，它的经费由当地教区出资。里面的全部学生均来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家庭小孩和孤儿院的孩子。另外，学校会定期组织所有学生到教区宣教。
　　虽然教区宣扬众生平等，神爱世人，所有的人都是上帝的子民。但在年幼的Tom心中却不止一遍的开始质疑这上帝的存在。他不信上帝，他与这里所有人的思想显得格格不入，他就像人们所说的异教徒。孤儿院的生活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美好，显然在这里并不能使他感到快乐。他不理解人们口中爱的含义，那是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曾不止一次的想，要是妈妈还活着他会是怎样一种和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更或者，那就是他心中想要的渴望。
　　Tom虽然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却明白一些善恶是非。下面这件事足以说明，这发生在两个月前，好心的琼斯太太将多年的积蓄捐给了这所孤儿院，科尔夫人将这笔善款小心收好。而孤儿院里的坏孩子亨利一伙命令孤儿院里最不会在事后受到怀疑的，年龄最小的Tom去将这笔钱拿走交给他们时，Tom果断的拒绝亨利的要求，坚决不拿科尔夫人放在柜子抽屉里的钱时，他遭到了亨利一伙的追打。
　　当科尔夫人追究起他身上的伤势时，Tom第一次被迫撒谎。当时的他试图反抗却无能为力，他什么也不能做，他还太小，只是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此刻他并不知道，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一位很伟大的人，非常的伟大。
　　然而就在这件事过去不到两天孤儿院的玻璃被比尔打破，为了逃脱处罚他告诉科尔夫人是Tom做的。由于已经有了一次前科，不管Tom怎样解释科尔夫人还是将他关在了漆黑的杂物间里，叫他反省过错并且那一天他没有吃任何东西。
　　说实话这种事在这里很平常，她们总是将不听话的孩子关在黑暗的小房间里，不给他们饭吃或者吝啬的只给少量的食物。
　　还有不到两个月汤姆就要满六岁了，他不指望科尔夫人能记住他的生日，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有谁能将他带走，离开这里。他当然希望那对善良的夫妇能收养他，作为几年来所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但是让他失望了，那对夫妇从这里带走了贾斯汀，他的室友。
　　在贾斯汀走后不到一个月汤姆又迎来一位新室友，他叫约翰，一个有着浓密金发，一对水汪汪的的蓝眼睛的瘦弱男孩，Tom比他要足足矮上一头多。当约翰搬进来的时候，汤姆问道：“你叫约翰，是吗？”
　　“是的。”他回答。
　　“没有姓吗？”
　　“是的，我就叫约翰，没有姓。”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约翰，我是Tom，Tom.Marvolo.Riddle。”
　　“你好，里德尔，我是你的新室友。”
　　简单的介绍之后Tom帮约翰将行李搬进屋子里，约翰的行李只有一个很大的皮箱，边角的地方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Tom指着它问道：“可以打开吗？”
　　正在整理床铺的约翰连头都没抬说：“可以。”
　　得到许可Tom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里面只有几件叠的整齐的旧衣服和一只已经失去光泽的口琴。就在Tom伸手触碰口琴的时候，约翰回过了头大叫了一声：“别动它。”
　　Tom收回了手不解的望着约翰像个宝贝似的抚摸着口琴。
　　“它对你很重要吧。”
　　“是的，它是我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哦，真好呀。”Tom羡慕的说。
　　“你妈妈没有留给你什么吗？”约翰问。
　　Tom坐在床边，晃动着双腿回答说：“除了名字之外什么也没有。顺便说一句，我是在这里出生的孩子，我从没见过我爸爸，也不知道他是谁。妈妈在这里生下我后就死了，只来得及给我取个名字，据说是和我爸爸一样的名字。”
　　“我想她一定很爱你父亲才对，不像我妈妈，她连我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约翰也坐了下来，口琴被放在了腿上。
　　“你妈妈…”
　　“嗯，她是个妓女。”约翰小声的说。
　　“抱歉，提到你伤心的事了。”
　　“没什么，她已经死了，只是现在我真的成了没人要的孩子。虽然街上的人都称呼她是□□，但至少她活着的我有妈妈。”他的双肩微微颤抖。
　　“不，约翰别太难过，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一样都是被抛弃的、没有人要的孩子。其实，你比我好多了，至少你见过你妈妈，而我却连她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Tom轻轻安慰著他室友，只是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干涩而沙哑。
　　Tom六岁生日的那天晚上依然是在漆黑的屋子里一人度过的。因为当天下午他溜进厨房想多拿块面包时恰巧被厨师乔先生看见，他大骂Tom是不知感恩的小畜生并喊来孤儿院的负责人科尔，科尔夫人将Tom关在孤儿院的小阁楼里，等他得到准许被放出来的时候，新年已经结束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安静地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当他的新室友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Tom把头埋在被子中，从里面隐隐传出抽泣的声响。
　　“Tom你还好吧。”约翰关上门小心的靠近。“你哭了？”
　　“没有。我才没有哭。”被子里传出Tom闷闷地声音。
　　约翰正想过去将被子掀开的时候，Tom突然撩开被子坐起来直视着约翰。在Tom抬起头后，约翰分明看见了室友眼角的泪痕。只见Tom指着约翰脸上的暗红色的伤，那上面淡淡的伤口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结痂。
　　“你的脸怎么了？”他惊讶的问。
　　听到Tom的询问，约翰伸手抚摸着左脸的伤痕。“你说这个呀，前几天摔倒时磕着石头了。”
　　“怎么回事？”
　　约翰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我问你，这里总是会欺负新来的人么。”
　　Tom仔细想了一下说：“不全是，但是年纪小的总是会受到一些大孩子的欺负。这个到是事实。”他很清楚孤儿院里孩子们所用的伎俩，因为他是在这里长大的孩子。他突猛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说，你…”
　　“大概就是你想的这样。”约翰不在意的笑笑，“没事的，反正这样的事以前也有过，街上的一些孩子会一边叫骂一边向他们所不喜欢的事物丢石子。”
　　“约翰。”Tom轻轻说。
　　“没事。只是这回有些过分了，他们拿走了我的口琴。”
　　“口琴？我上回看见的那个吗？”Tom脑中回忆着它的样子。
　　“对，就是那个。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是谁干的？”
　　约翰遗憾的摇摇头说：“不太清楚，当时有很多人围着我。我不知道是谁拿走了它。”
　　“我去帮你找回来。”
　　Tom倏然起身却被约翰拦住，他对着情绪显得非常激动的Tom说：“别去。”
　　“可是，那不是你妈妈留给你唯一的东西吗？为什么不找回来。”Tom不解看着约翰。
　　“不用了，没关系。”
　　“听着约翰，如果换成是我的话，这件事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肯定的说。“我想过了，如果向这样忍气吞声下去，绝对会受到别人的欺负。以后如果有人胆敢欺负我，我绝对会叫他倒霉。绝对会叫他后悔招惹我！”
　　第二天早上，当Tom下楼去吃早饭，这时候他发现餐桌上多了两张陌生的面孔。左边的那个孩子有着深棕色的卷发和棕色的眼睛，皮肤白皙，较比另一个高些，右边的一个则有着深色的皮肤，他们坐在桌在的最前方盯着眼前的食物表情厌恶。又来了两个，他可以预想到科尔夫人脸上的表情，孤儿院的财政一直欠佳，而现在又要多加两笔开销。Tom默默地在坐下小声的向身边的人询问。
　　“卡尔，他们是谁？新来的吗？”
　　“很明显不是吗，而且还是兄弟。”
　　“看上去不太像，左边的是哥哥吗？”
　　“不，右边的那个才是。”
　　“他看上去像是有黑人的血统。”
　　卡尔不屑的撇撇嘴：“我想是的。看他们的样子，似乎看不上这里的食物。”
　　“的确，但是在这里有的吃就不错了。”说着Tom抓起烤的坚硬的面包使劲咬了一口。“其实，味道还是可以的，如果不那么硬就更好了。”
　　“你说得对。”
　　另一边的亚历克凑过来插嘴说：“我要是你们，现在就好好吃饭，不要谈论这些。他们是昨天晚上被送到这里来的。另外我刚才下楼的时候看见科尔夫人的脸上的表情可不大好，就像吃了大便一样，最近要小心别被她逮到。”
　　Tom立刻收回注视的目光，小心地扫视着整个屋子见科尔夫人不在，他才小心地舒了一口气。就在早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前方传来了科尔夫人尖锐的怒骂声。
　　“都闭嘴，安静点，你们这群没有教养的小混蛋。”
　　Tom迅速把他的面包一扫而光，然后安静地离开食堂回到了他位于顶层的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