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皇帝宠兔日常[星际]》梦桃罐头

14、第 14 章

　　向奚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鲜榨胡萝卜汁，眼睁睁看着齐老指挥张助拿这个拿那个，很快，手边的茶几上就堆起一座素味零食山。

　　齐老却仍觉不够，抬手吩咐道：“小张，你去厨房把厨师今早现做的香蕉巨轮也拿过来！”

　　向奚眸光大震。

　　他只知道香蕉船，香蕉巨轮又是什么东西？？？

　　小兔子终于坐不住了，停下小口啜饮的动作，怯生生开口：“齐老，不用麻烦了，我还不饿......”

　　“奥行，那先不拿了，等一会吃完晚饭，正好当餐后甜点。”

　　齐老摆摆手让张助理下去，向后倚在沙发上，笑眯眯地望着向奚。

　　“小向，到了这里千万别客气，就把齐宅当成自己家一样。”

　　向奚没想到前些年叱咤风云的齐老私下里不仅平易近人，还热情好客，轻抿着唇笑了一下，软软道：“谢谢您。”

　　小兔子双手捧着杯子道谢，每一根头发丝都乖巧服帖，水杏一样的眼直看得齐老心都要化了，连声说着“不客气”。

　　向奚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将杯子轻轻搁在茶几上，试探性地开口：

　　“齐老，您这次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齐老嘴角的欣慰笑容一顿，神色郑重了些，向前微微倾了倾身。

　　“既然小向你问起，老头子我就不兜圈子了。”

　　老人深深望了一眼向奚，缓声说道：

　　“......可能听起来有些冒昧，我前几天偶然看见你表演的视频，觉得你很有天赋，不知你日后是否愿意跟着我学习？”

　　向奚一时没反应过来，懵然反问：“......您说什么？”

　　“我想收你为弟子。”

　　齐老说得更直接些，那双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眼睛竟然流露出一丝紧张，“......小向，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向奚这才意识到对方是认真的。

　　他虽然不是治愈师，但也清楚得很，多少人抢破了头想要当齐老的亲传弟子。

　　要是这样的天大馅饼落到别人头上，估计会一口答应下来，机灵些的也许直接就喊上了“老师”。

　　但换了一根筋的单纯小兔子，只是缓慢地眨了眨眼，水涟涟眼眸中的迷茫几乎要溢出来。

　　“您为什么想要收我做弟子啊？您知道，我只是个药剂师啊......”

　　齐老和蔼地笑了，谆谆善诱道：“小向，你听我说——你还年轻，有这么好的治愈天赋，却不当治愈师，不觉得可惜吗？”

　　“可是——”向奚眸中的惑色更重了，干巴巴道：“您一定是弄错了，我根本没有什么治愈天赋......”

　　少年又倏地想起什么，匆匆开口：“对了！那次上台表演前我喝了好大一瓶人鱼之泪，会不会是那个起了作用？”

　　“人鱼之泪虽然可以强化治愈属性，但像治愈天赋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是做不了假的。我做了数不清多少个年头的治愈师，有没有天赋还是能看出来的。”

　　齐老耐心解释完，望着满脸疑窦的向奚，叹了一口气。

　　“......小向，你为什么这么不相信自己？明明已经得到了冠军，还是一昧否定自己的天赋呢？”

　　齐老的话并不尖锐，相反语气还很温和，带着几分惋惜，但是听在向奚耳中却是振聋发聩的。

　　向奚大脑空白一瞬，恍惚想道，对啊，为什么他下意识就否定了自己呢？

　　“......抱歉，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少年垂下长长的眼睫，掩住黯淡的眸光，蔫蔫地说：

　　“......也许和我的精神体是最普通的垂耳兔有关吧，分系之前老师对我说——幸好我选了药剂系，因为垂耳兔这辈子都不可能学会精神吟唱。”

　　齐老望着沮丧下来的向奚，本想伸手揉揉对方的脑袋，最后却改变了方向，手掌落在少年肩膀，安慰地拍了拍。

　　“小向，你顾虑的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不瞒你说，我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学生，她和你一样——不仅不会精神吟唱，她的精神体也十分寻常。”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从未看走过眼，小向你啊，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齐老放轻了声音，苍老眼中燃起一小簇希冀的火苗。

　　“向奚，来跟着我学习吧，治愈师更适合你。”

　　向奚并未回答，只是咬着唇沉默，但白嫩小脸上不见一丝纠结神情，仿佛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决定，只是斟酌着该如何说出来。

　　良久，少年抬起那双清澈见底的杏眼，轻柔却坚决地说：“齐老，非常抱歉......但是我没办法答应您。”

　　这个回答着实令老人始料未及，宠辱不惊的脸上露出惊诧表情，脱口而出：“什么？！”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齐老放柔了声音，苦口婆心地劝说：

　　“小向，虽然老头子我这几年不如从前，但是余威尚在，如果你做了我的亲传弟子，能学到的、得到的，远远要比你想象的多......你先别急着拒绝，再好好考虑考虑。”

　　“齐老，您误会了，我知道做您的亲传弟子代表着什么，但是——”

　　少年将老人殷殷期盼的脸庞尽收眼底，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您可能不知道，我妈妈就是药剂师，我之所以会选择这份职业，就是为了继承她的......遗志。”

　　最后两个字一出，向奚就看见齐老眼中的火光噗呲一下熄灭了，苍老面孔划过复杂神情，似乎有失落，又有庆幸，然后急切追问道：

　　“你确定你的母亲......是个药剂师？”

　　少年愣愣地点点头。

　　老人声音打着颤，“......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母亲她、姓什么啊？”

　　“我随母姓，我妈妈也姓向。”向奚有些不解，但依旧老实答道，“怎么了吗？齐老，您是认识我妈妈吗？”

　　“没什么......”

　　齐老徐徐吐出一口气，苍老浑浊的眼浮现出浓重悲哀，自嘲般笑了。

　　“人老了就爱犯糊涂，小向，你别放在心上。”

　　向奚看着一滴晶莹的泪没入老人斑白的发，心里莫名也难受起来，默默抽出一张纸，小心翼翼递给齐老。

　　齐老抖着手接过来，沾了沾眼角，过了一会平复下来，沉声道：

　　“......你是个好孩子，既然是为继承母亲的遗志，老头子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虽然现在大风向认为药剂师比不上治愈师，但是要我说，职业哪分高低贵贱？”

　　“小向，好好干，做一个不输治愈师的药剂师！我在药剂界也认识一些人，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

　　向奚没想到齐老心胸竟然如此宽广，不仅对自己的拒绝毫无芥蒂，还反过来鼓励自己，感动得顾不上说客气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嗯！您放心，我记住了！”

　　齐老看着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倔强和坚定的向奚，只觉得和记忆深处中的人更像了，恍惚了一会才定下心神，蔼声道：

　　“既然来了，就吃过晚饭再走，我让厨师准备了些你们年轻人喜欢吃的菜——”

　　话未说完，就被一道敲门声打断，张助走了进来，俯身附在齐老耳边说了句什么。

　　向奚只见齐老的面色霎时凝重起来，然后抬起头，含笑望着自己。

　　“小向，你能帮我个忙吗？齐宅这几天总有浣熊溜进来，我怕它们伤到院子里的鸢尾，不如你去帮园丁搭把手？”

　　*

　　向奚拿着捕兽笼和防护手套去了后院，没过多久，会客厅的门再次被推开。

　　齐老亲自站在门边迎接对方，苍老的背脊缓缓躬下去，语气恭敬：

　　“......陛下，您来了。”

　　一道高大身影从门后走出，萧元戎身穿黑色风衣，将冷白的脸衬得愈发凌厉，沉重军靴叩在地面却未发出一丝声响，他虚虚扶住老人，淡声道：

　　“您是长辈，无须多礼。”

　　齐老嘴上客气着“陛下英明但礼不可废云云”，心里暗忖道现在倒装起仁善来了，以为自己没见识过他前些年近乎残暴的雷霆手段吗！

　　但人家是皇帝，齐老再想吐槽也得憋着，只能客客气气地把这尊大神请到沙发上坐下。

　　萧元戎示意齐老也坐，冷淡视线落在桌上的零食和那杯没喝完的胡萝卜汁上，随口问道：

　　“齐老刚才有客人？”

　　“......是一个很欣赏的小辈。”

　　虽然没什么好心虚的，但是被那双鹰隼般的眼瞥一下，心脏不好的老人家还是有些经不住。

　　萧元戎挑了挑眉，没再追问，直接进入了正题：“我来找您，是为了诅咒的事。”

　　齐老叹了口气，无奈道：“......陛下，我很久之前就跟您说过，治愈师能解决精神污染，但是您这可是血脉诅咒啊！就算是我这个级别的治愈师，最多只能缓解一二，长期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萧元戎掀起眼皮，淡声打断，“您误会了。”

　　“我这次来，只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男人面无波澜，冷冽的声音在会客厅缓缓响起：

　　“众所周知，血脉诅咒不可逆，但是最近在我身上却出现了回转的趋势。”

　　齐老身躯一阵，满脸难以置信，“陛下，您的意思是——”

　　“没错，我的血脉诅咒正在好转。”

　　萧元戎眉宇间有种冷淡的倦怠，仿佛从出生起就折磨着他的恐怖诅咒并不存在，用指节在茶几上扣了扣。

　　“我要知道，导致这件事发生的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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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熬夜头昏脑胀的，小可爱们记得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