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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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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蒋泓夕去上大学了。
北京真的很远,他一年才回来一次,坐一天一夜的火车。
陈宙只在每晚19点半的新闻联播上看到过火车,一串长列车,驶进洞里,轰轰隆隆,人坐在车里,看窗外明了又灭。
她坐在自己的小床边,从傍晚到深夜,窗外同样是明了又灭,只是少了轰隆隆的响声。
蒋泓夕每次回来,都会见一面陈宙。
陈宙默默记着每一次见面时的蒋泓夕,他理了板寸,更磊落飒爽了;他更挺阔了,不再是少年人的清瘦身板;他的眼神更坚毅了,更像个男人了。
不变的是,蒋泓夕始终白生生的,陈宙问他:“蒋泓夕,你怎么还没晒黑呀?”
蒋泓夕摸了摸自己的脸,“就是呢,我怎么都晒不黑呢。”
也就那时候的语气,还像十六七岁的蒋泓夕。
蒋泓夕在上学的时候,见不到陈宙,会时常给她寄书。
陈宙在监狱里摸着大学课本,自学高数。
监狱里一个月能打一次电话,每次只能打几分钟。
陈宙问他们学校允许他和犯人联系吗,不允许的话还是不要找她了。
蒋泓夕总是告诉她,可以的,没关系,不要担心。
打电话的时候,蒋泓夕有时候会和陈宙说说最近发生的事,陈宙的监狱生活乏善可陈,她就问他数学题。
有几次,陈宙听见蒋泓夕那边有人说,联谊、约会一类的词,还说某某学院的女生如何如何。
陈宙只当作没听见。
是啊,她还喜欢蒋泓夕,但也只能止于喜欢了。
20.
陈宙服刑第五年,她24,蒋泓夕22,刚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
他从北京回来了。
又被安排到另一个地方工作。
工作地方和内容都不让说,也不让问。
他上岗之前,又来探了一次监。
五年过去,张蕙兰早就不来了,她有过愧疚,但随着时间消逝,她的愧疚也就消失了。
蒋泓夕和她说:“你妈妈再婚了,这个男的是个残废,缺了一条腿,人我见过,挺老实的,上门给人修水电,晚上陪你妈继续摆摊。”
陈宙听完点点头,“挺好的。”
蒋泓夕还和她说:“这几年小区附近没什么变化,公交车站还是在老位置,只是新修了地铁站,还没修好。”
“我家的钥匙还是放在消火栓里面,你知道在哪。”
“陈宙,我可能得去外地工作几年,你努力减刑,出去后,我还有话对你说。”
探监时间到了。
陈宙放下听筒,在玻璃窗内,对蒋泓夕挥手。
蒋泓夕笑眯眯,无声地对陈宙做口型——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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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