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有垂杨》窗影后的猫

5、第 5 章

　　午后太阳正当空，人流量没有上午高，大家也能稍微休息片刻。
　　“学长，好热呀”一个个都汗流浃背，女生们拿在手上的纸扇基本没停过。
　　叶杨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脸都通红。
　　“你们等我会儿”交代完他就拿着一个包离开。
　　“我去个洗手间”姜北随后跟了上去。
　　只见叶杨拿着包直径去了洗手间，然后找了一个隔间进去。
　　姜北在洗手池撩了水洗脸降温，然后卷起衣服下摆，抽了两张纸擦身上的汗水。
　　“姜北？”不一会，叶杨从隔间出来，已经换了衣服，和之前一样也是长袖，不过身上已经清爽很多。
　　看见姜北的样子，便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毛巾递给他“用这个吧，干净的”
　　“谢谢学长”姜北伸手接过，“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热”
　　“确实挺热的，本来说是让你过来看个热闹，结果却拉着你帮忙，真是不好意思”
　　“学长见外了”姜北不甚在意。
　　两人收拾完姜北准备走却被叶杨叫住“你想吃雪糕么？我想给大伙儿买点解解暑”
　　“好呀”姜北应道，顺手接过叶杨手中的背包跟在他身侧。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叶杨边看边问。
　　“都可以”姜北其实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叶杨思索片刻递给他一个纯奶味的“咯，你尝尝这个”
　　姜北拆开尝了一口，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甜腻，冰爽的口感和浓厚的奶味瞬间解了不少热。
　　“怎么样？好吃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叶杨就像得了糖的小孩，姜北竟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些许得意。
　　“哇，学长真好，我们爱你”雪糕刚拿过去就遭到哄抢。
　　下午的活动进行的也很顺利，到晚上六点正式结束，负责人将募捐清单也及时公布了出来，江政大学处于中间位置，不上也不下。
　　那些小学妹因为没有拿到一个好名次有些不开心，但叶杨却觉得挺好，安慰他们“不用管别人，只要我们尽力了就好”
　　“姜北，今天辛苦你了，大家想一块聚个餐，一起吧？”收拾完东西，叶杨来到姜北身边。
　　姜北看了眼那群人“不了学长，一会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也不差这点时间啊”魏伟刚好听到他们的谈话。
　　“不是什么大事，但挺着急”
　　“那行吧，本来今天挺高兴，还说与你喝几杯”见姜北过于执着，魏伟也不再坚持。
　　“那你等会怎么走？要不我们带你一段？”叶杨说道。
　　“不用，我叫的车已经到了”姜北挥了挥手中的手机，又去拿自己的包，看着放在一起的两个黑色背包，他心头一转，手下就拐了个弯。
　　“那我先走了学长”姜北跟叶杨道完别，又周到的跟其他人打了招呼。
　　“行了，咱们也走吧，都等着呢”魏伟拍了拍叶杨的肩膀，将剩下的东西连同背包一起拿到车上。
　　“哦，好”叶杨应着跟了上去。
　　“二少爷，大少爷刚才联系不到你，打电话给我，说如果您接下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就先回家一趟”司机恭敬的说道。
　　“嗯，那直接回家吧”姜北看了眼手机上的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姜南打来的。
　　他把手机放一边，瞥到身旁不属于自己的背包，伸手拿过来。
　　一打开里面就有一件用袋子装着的衣服，正是中午叶杨换下来的那件，他将袋子拿出来翻了翻背包里面，除了一些这次活动的宣传单、资料和一本专业书，还有一个笔记本，里面记录着他的日程安排，除了上课时间，基本上就是各类打工安排和社团时间安排，还有他的日常收入与开销，每笔记的都很详细。
　　“这么精细，跟个女人似的”
　　姜北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在一旁，又翻别的地方，最后在背包的夹层里面摸到一个钱包，材质是很低劣的人造皮质，磨损的很厉害，看起来有些年头，打开来看，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和几张小面额现金，还有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有一男一女，都有些拘禁的坐着看着镜头，虽然女人看起来有些消瘦，男人板着脸，但仍能从他们朴素的穿着与留有岁月痕迹的脸上看出两人的憨厚，他们身后站着一个小孩，但奇怪的是小孩的脸像是被人刻意剜去一般，只有一个破损的洞。
　　翻过照片，上面有一个日期，算时间应该是叶杨七八岁的时候。
　　这难道是他和自己父母的合照？但是为什么小孩的脑袋被剜去？
　　姜北皱着眉将照片放回原处，正想再看看里面还有什么时电话响起，是叶杨打来的。
　　姜北一挑眉接了起来。
　　“喂？姜北？”那边试探性的询问。
　　“学长，我在，怎么了？”
　　“是这样的，咱两的包好像拿错了”
　　“哦？是吗？我没注意”
　　“嗯，我刚才发现，我们这边有一个不认识的背包，你看一下你拿的是不是你的”
　　“好，稍等”姜北将手机换了只手，故意顿了几秒“奥，这个包不是我的，不好意思啊学长，刚才是我着急不小心拿错，结果上车就困了，也没仔细检查”
　　“没事没事，你现在到哪里了，要不我过去找你”
　　姜北食指尖轻敲着翘起的腿膝盖，谎话信手拈来“我现在已经上了绕城高速上”
　　见那边不做声又问“学长很着急么？或者是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那倒没有”
　　“要不这样吧学长，你们不是要聚餐么？你先去，等我这边忙完了过去找你，怎么样？”
　　“那，行吧。”听他这样说，叶杨只好作罢。
　　挂了电话，姜北看着一旁被自己翻出来的东西，不禁自嘲‘什么时候，自己竟会用这种低级手段了’。
　　姜北看向窗外，无意中看见外面有一家便利店，鬼使神差的叫司机停了车。
　　“欢迎光临”店员见有人来很热情的上前“您好，需要点什么”
　　“你们这有没有雪糕”姜北说了中午吃的那个牌子。
　　“有的”店员引他到冰柜前“您想要哪种口味？”
　　“牛奶味的”
　　“好的”店员帮他找出来“还需要其他的什么吗？”
　　“不用了，就这个”姜北付账出门。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店员在身后相送。
　　司机看见他吃雪糕，微微有些惊讶，不禁从后视镜多看了他一眼。
　　“二少爷回来了”回到家，管家照旧上前“大少爷在书房等您很久了”
　　“嗯”姜北应道，“我先去洗个澡，等会去见我哥”
　　“对了”姜北走了两步又回过身吩咐“你现在让人去青罗园那边，把那儿的房子收拾一下”他抬手看了一下表“赶十点之前收拾出来，最好是看起来经常有人住的那种”
　　青罗园是处于滨城北侧的一个中端住宅区，这是两年前他们班一个同学家开发的，当初那男生专门在同学中提过一嘴，希望能捧个场，姜北也就顺手买了一套，不过一直没怎么去过，房子也一直空着，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好的，我这就让人去办”
　　“哥，你找我？”
　　洗完澡，姜北来到书房，姜南还在处理公司事务，姜北突然觉得，跟姜南比起来，自己还真不是坐办公室的料。
　　姜南只是盯着电脑“今天又去哪儿疯了？”
　　“哥，麻烦您，能别一开口一股爹味儿吗？”
　　“长兄如父这句话你们老师没教过？”
　　姜北啧声道“什么事儿，我晚上还有约呢”
　　姜南抬眼瞟了他一眼，也不计较，处理完工作才抬起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双手交握在身前“上次你说过的事儿，父亲与我商量过了”
　　姜北一听，正色道“怎么样？”
　　……
　　两人的谈话持续近两小时，结束后姜南让人送了两杯咖啡进去。
　　姜北一看表，时间已经不早“我不喝了，还有事”
　　姜南啜一口咖啡“听说你让人去收拾了青罗园那边的房子？”
　　“嗯，今晚去那边”
　　“带谁过去？”
　　姜北一挑眉没说话。
　　姜南已心知肚明“就顾着胥明哲的面子，你也不应该打那人的主意”
　　姜北深深叹了口气“你还是第一次如此过问我的事，还真不习惯”
　　姜南轻哼一声“你一直以来很有分寸，但这次……上次我就看出来，胥明哲对你的做法很不认可，他这人有时候过于正直，你不要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了我们的关系”
　　“明哲哥的心性你也应该了解，他这人是正直，但有个缺点，容易心软，而且他也不蠢，知道利弊，我上次已经和他聊过了，放心，我还不至于精虫上脑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那就好”
　　“那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姜南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姜北收拾妥当看了眼时间，估摸着他们饭吃的应该也差不多，便打电话过去，结果一直到自动断线也没人接，姜北又连着打了好几个。
　　这次有人接了“喂？”是一个男声，但不是叶杨的声音，姜北特意将手机拿到眼前，确认是不是自己打错了。
　　“喂？你谁啊？”确认无误后，姜北的语气顿时有些冲。
　　“姜北，我魏伟”那边有些吵，听着像是在酒吧。
　　“学长？叶杨呢？”
　　“他睡了，你找他有事儿？”
　　“我的背包在他那儿，你们在哪儿？我现在过来”
　　魏伟报了一个地址，姜北叫司机直奔目的地。
　　想起刚才魏伟说的睡了，姜北的脑子就像一团麻，他看上的蛋糕还没吃一口呢，要是被别人尝了鲜，那比让他吞了苍蝇还恶心。
　　到了地方，果然是一家不知名的酒吧，姜北瞬间戾气外露。
　　他让司机把车停在门口等着，自己下车进去。
　　这里的规模不是很大，总共也就几百来平，几乎一眼就能将里面看个全貌，台上有一个女生在唱着歌，台下坐着几桌人聊天喝酒，看起来环境不乱，姜北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姜北，这边”靠墙的一桌上有人给他招手。
　　他过去，女生们都不在，就剩他们几个男生，姜北跟他们打过招呼就见叶杨窝在沙发一角，怀里还抱着自己的背包。
　　“他这是喝酒了？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谁知道他酒量这么差，不一会儿就倒了”魏伟摊手道“刚才吃完饭女生们都先回去了，我们几个就想再喝点，也怪我，早知道他不能喝酒就不硬让他喝了”
　　“那我先带他走吧”姜北说着要去扶叶杨。
　　不知为何，魏伟突然挡在他面前“你不是要拿包么？”
　　“是啊”姜北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他这不是喝醉了么，顺便带他回去吧，省的打扰你们好兴致”
　　魏伟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情绪有些过激“你带他去哪儿”
　　姜北低头看了眼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缓缓的挣脱开来，皮笑肉不笑“当然是能睡觉的地方啊”姜北说的暧昧不清“要不学长以为是哪儿？”
　　“不用了，我们刚好同校，等会儿一起回去。或者你要不坐下来和我们喝一杯？”
　　“谢谢学长，不过我酒精过敏，喝不了；还有，晚上我和他通过电话，本来就说好的，等我忙完了过来接他，要不现在叫醒他问问？”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众人一看情形不对，当即从中劝说。
　　魏伟还想说什么，被别人挡了“好了好了学长，就让姜北带叶杨学长走吧，你说万一我们等会儿喝多了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怎么照顾他”
　　见魏伟站着不说话，姜北懒得费口舌，直接绕开他走到叶杨身旁，弯腰把叶杨怀里的包放一边，一手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穿过膝盖，稍一用力就将人抱了起来。
　　“劳烦哪位学长，帮我拿一下包，谢谢”姜北的笑容恰到好处，带着疏离，又让人无法拒绝。
　　他抱着叶杨直径出了酒吧。
　　一个男生有眼力见的赶紧上前“哎，学弟，我帮你拿吧”
　　“我去看看他们”另一个男生也跟着出去。
　　司机在车外等着，见姜北出来，便自然地帮忙打开后车门。
　　姜北矮身将叶杨小心的放在后座上，然后转身接过包交给司机。
　　“谢谢两位学长，辛苦你们了”
　　“没事没事”两个男生都有些拘谨。
　　姜北对两人点了点头，然后上车。
　　司机帮他关了车门，朝两个男生点头以示问候，然后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
　　轿车扬长而去，剩下两人目瞪口呆。
　　一人撞了撞另一人的肩膀“你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知道”
　　“看那座驾，看那司机，啧啧，没想到叶杨学长认识这么一个豪门朋友，早知道我今天白天就和他多说两句话了”
　　“得了把你，你真以为人家对你好言好语几句就是好说话的主？刚才他虽然笑着，但你没发现那笑容里透着邪性？”
　　“嗯，有点，感觉和白天见到的他就像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啧啧，别管人家了，刚才魏伟学长脸色那么难看，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姜北让司机直接去青罗园。
　　到地方，姜北又是将人抱回了家，司机跟着安顿好才告辞。
　　刚才在路上，车里光线暗看不太清，现在在明亮的灯光下，姜北终于可以肆意的一饱眼福。
　　本来今天想着寻个别的借口带他过来，就算不做什么也能培养培养感情，毕竟只有相处才有机会，却没想到连老天都在帮自己，正好，省的自己费那劲。
　　姜北拿了热毛巾帮他擦了脸，又调了蜂蜜水，轻轻地扶起他“学长，喝点蜂蜜水明天就不会太难受”
　　叶杨也很配合的喝了好几口。
　　“学长？学长？要不先起来洗个澡？”姜北轻声叫着，叶杨在迷糊中翻了个身就没了动静。
　　姜北看他睡得沉也懒得再叫，想帮他脱掉衣服，可只解开几颗衬衫扣子，姜北就不敢再动。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关系，叶杨的身体有些发热，脸颊和露在外面的皮肤白里泛着红，腰腹上没有像自己一般的肌肉，透着微微肉感，却纤细的刚好自己一只胳膊能环住，他就像一个雕刻好的瓷娃娃，精致、易碎却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两个小红点半隐在衬衫底下，随着他上下起伏的胸膛时隐时现，仅仅是看着姜北感觉自己的呼吸重了，他想起自己曾经说过，这人是个极品，今天验证了，确实是。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着那娇小红润泛着水渍的唇，姜北脑子里只剩一句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再也忍不住，俯身亲了上去。
　　“唔~”姜北有些急躁，亲的叶杨痛呼出声，却一下子刺激了姜北的神经，他一手穿过床与叶杨身体中间的缝隙搂住他的腰让两人更亲近，一手箍住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叶杨像是失了水的鱼，张开嘴想要呼吸，却给了姜北更多进攻的空间。
　　姜北像是失了智，搂腰的手逐渐收紧，舌尖肆虐在那狭小的空间内，似要将那人生吞一般。
　　突然，他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见身下人眼角泛出泪滴，他用拇指轻轻帮他擦去眼泪，自言自语道“是做恶梦了么？怎么还哭了？”
　　看着那张被自己吻到有些红肿的唇，轻抚着以示安慰“我不喜欢用强，更不喜欢乘人之危，但今晚实在没忍住，不好意思啊学长”姜北丝毫没有愧疚的诚意。
　　白天在活动现场的时候他还不确定，只是怀疑，今天晚上的行为让姜北肯定，魏伟喜欢叶杨，而且时间应该不短。
　　不过叶杨应该不知道，或者是知道而装作不知道，但不管怎样他们两这么久了都没在一起，总是有原因的。
　　而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对姜北来说都不重要，他也不在乎。
　　“叶杨，你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他低声在叶杨耳边说道。像是在喃喃私语，语气中却又透着狠厉。
　　姜北终是帮叶杨扣好扣子，然后替他盖了被子关灯出门，自己去了另外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