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女A失忆后[gb]》命座星

8、第 8 章

　　阳光热辣，岛屿上不仅没有人，其他活物也没有。
　　本想着设置陷阱捕猎小动物，上演一出荒岛求生戏目的江来，在和隋棠商量过后，定下的第一个任务计划是砍树造木筏。

　　要是有深海巨兽盯上小木筏，攻击他们怎么办？经历过与觉醒态一战后，江来有自信顺利逃脱或干脆杀死它。

　　木筏制造到一半，终于有架直升机从空中降落。
　　苏娇的长发风中凌乱，她背后探出的脑袋属于清秀少年阮苗。

　　“又是你，这一幕好似曾相识。”江来的神情稍微有些困惑。
　　苏娇小声哼道：“你以为我想一次次来救你啊，还不是因为……”

　　没听见她蚊子嗡嗡般的抱怨，江来露齿大笑：“想说大恩不言谢，但每每在这种情形下见到你，都更喜欢你了，多谢。”
　　苏娇：“……”

　　跟随来参加军校测验的大部队回到之前打工的那座岛上，江来和新认识的朋友在街上闲逛一阵，刚从卖冰淇淋的摊子旁走开，开纪念品店的老头忽然出现，一把抓住她和隋棠。

　　“又要我做什么？”江来对待老头的态度，一点也不客气。
　　“我得提醒你，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最好你以后都避而不谈，否则会招惹到你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半夜忽然下起磅礴大雨。
　　隋棠窝在江来的房间，和她一起打了会儿游戏。

　　在游戏中被江来操纵的角色狙击爆头，隋棠就闹着说不想玩了。
　　既然不打游戏，江来就要赶他走。

　　表面上嘻嘻哈哈，赖着不肯走，可一走出房间消失在她视线内，隋棠的脸色又恢复成他平常的漠然，老头特意避开江来，叮嘱他的话，在脑海中回响。

　　他听江来提起过她记忆混乱的现状，却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装成失忆。
　　老头说如果她恢复了记忆，要立即通知他。
　　察觉到自己替江来感到担忧，隋棠不禁自嘲：“果然是同病相怜吗？”

　　接下来几天，江来一直无所事事，老头让她等，等上面的决策层对这次的事情做出决定，要如何安置他们，似乎涉及到某些势力的利益。

　　对于庞然大物之间的博弈，江来一概是不予理会的，而且她也不懂，面对打起来能掀翻一座岛的危险生物互相厮杀，她也是能躲就躲。
　　等了半个月的时间，她收到了入学通知书。

　　据说哪些人可以进入军校，哪些人则被放弃，是参考的监控器拍摄到的画面，腕表上的分数最后都作废了。发生这种事情，不免让人失望。
　　但江来觉得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

　　心情不好的话，就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玩什么都不重要。
　　总之，成为军校生，早就是她不可逃避的命运，江来有个不甚清晰的念头，或许，在她遇见布莱恩之前，这件事便注定要发生。

　　如同往常一样，简单洗漱过，江来拎起行李箱，拿着船票，登上渡轮。这一次她不再是和人挤在船舱底部，而是有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房间里可以看电视，她奔波了大半天，一头栽倒在床上时，正在播放的新闻说起来和她也有关系，那天晚上她第一次见到贺心？

　　七二三号事件最新揪出来的几个幕后黑手，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但有小道消息称，这几个权势滔天的家伙也只是替罪羊。

　　江来看一眼就不想看了。
　　涉及到弯弯绕绕太复杂，最好是敬而远之。

　　从渡轮下来，搭乘的这趟悬浮列车空荡荡的，整座车厢只有她一个人，她盯着手臂上的一小块伤疤发起呆，标有个人身份码的芯片本应埋入伤疤下面的皮肤层，她知道自己不是黑户，是因为布莱恩在给她补办临时身份卡时，在数据库里找到了她的资料。

　　江来本能地不喜欢自己的个人信息被上传到数据库中。
　　对于有足够高的权限阅览所有人的数据库的掌权者来说，没有一个人是穿着衣服的。

　　入读军校这件事本是令人心情激动的，至少在大多数人眼中是如此。
　　江来通过检查走进学校大门后，从她身边走过的新生朝气蓬勃，尤其是那些没有像她一样参加海岛测验，通过别的方式录取的学生。她所入读的战士学院本届的新生来的都比较晚，据说有人被海岛上的经历吓到，明明已经被录取，却不敢来军校。

　　她的目光草草掠过人群，感觉新生其实很好辨认，大多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一脸前途无限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帝国精英阶层的喜悦。
　　她面无表情收回目光，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格格不入的氛围了。

　　尽管心情不愉快，刚入读就不适应，但江来还是准备好了在军校认真学习，不当混子。
　　却没想到搬进学生宿舍的第一天就遭到了暗杀。

　　她进入宿舍后，没干别的，就喝了点水，吃的面包还是自己从外面带进来的。躺在床上消息时，昏昏欲睡，状态明显不正常。过一会儿，胸口闷涨，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阵痛。
　　难道是水里有毒？

　　她敲响了隔壁寝室的门，却措不及防看了一场活春宫。
　　“你们喝的水没问题吧？”她面色如常地问。
　　“没有，怎么……别闹。”开门的少年看了她一眼，被身边女伴纠缠，立刻关上了门。

　　江来先去了医务室在仪器里躺了一会儿后，体内的毒素全被清除。随后又去补办了一台光脑，由校方免费提供的基础款，不在市面上流通，可使用的功能很少。
　　登入光脑，加载新生入读手册，她的联系人中多出一个陌生号码，自带备注。

　　每一届新生在入学后的第一个月，都随机分配了一位报名了帮扶计划的联系人。江来升入二年级后，想修更多学分就可以加入类似的项目。
　　将自己这边的可疑情况报给联系人后，对面很快就有了回应。
　　[我明天去你的寝室看看，抱歉，今晚有事，来不了。]

　　江来没再碰寝室里的其他东西，就连睡觉，也不敢睡沉了。
　　连绵不断的阴雨天，空气潮湿的让皮肤发涨，她半睁着眼，想室友什么时候来，想明天该做什么，意识一点点下陷，脑袋里疯狂生长的失控情绪，和睡意纠缠在一起，她情不自禁张开嘴唇，却发出一串空虚的呓语。

　　不是已经去了医务室将体内的毒素清理掉了吗？为什么胸口依然胀痛，鼻腔呼出的气息潮热急促，有关未来的生活想象不出来，涉及到过去的记忆又藏在深雾之中。
　　江来手动调低了屋子内的色调，方便入睡，而外面的光线已足够阴沉，尽管是白天，小小一间宿舍房，仍像走入腐朽的黑夜一般，黯淡，孤独，犹如探不到底的深海。

　　这样的天气和环境，总是让孤单的人更加伤心和与伤痛作伴。
　　刺啦。
　　上了好几道锁的门从外面被推开。

　　江来立即起身下床，但那速度极快的刀还是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想做什么？”
　　对方不出声，将刀压得更低了些。

　　她反手掐住对方握刀的手腕，厮打中，将他逼到墙角。
　　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在他手臂和腹部都留下反击造成的伤口后，那人匆匆逃离，想来也是没有预料到江来的实战能力不弱，甚至比他还要强。

　　这样一来，江来又不敢睡了。
　　她在光脑上订购了保持清醒的药丸，这种药丸比起实体药物，更像是一串程序编码，直接作用于神经系统，无需在线下服用，价格不贵，据说平均每秒能在星网上卖出一千多份。算是违禁药物，但查的不严，很少有药贩子因为贩卖这个被逮捕。

　　多亏了几百年前的科技革命。
　　虚拟和现实许多时候已经完全混为一谈。

　　既然不用睡觉，就要找点事做，江来在星网上订了一本几个世纪前的作家写的书，书中记述了许多种品相奇怪的外星人，她看得津津有味，毕竟当下科技如此发达，却还是从未有人拿出外星智慧生命体切实存在的证据。

　　除了遍布太阳星系的进化人类，便是各种无法使用语言文字交流的家畜和异兽。几个世纪前曾有过的野生动物也早就灭绝了。
　　正在看书时，一股熟悉的、似曾相识的气息飘来。

　　那股散在空气里的微弱的香味貌似还离得很远，江来却敏锐地感知到了。
　　气味弥漫过来，沿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四处探索。

　　外面正在下雨，可以想象，不打伞走在学校里，湿润的雨水会将身上穿的衣服原本干燥的布料打湿，浸染出大片水痕。
　　她将意识从星网中抽出，忘记沉浸在书中时，人类从身体切下分离出去的神经元，是如何搭乘小块的陨石粒子遨游太空。

　　信息素的侵蚀无声无息。
　　它不带有丝毫的掠夺性，却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对江来所处的这片小小空间的侵占。室内空气中不带雨水的潮湿，却满是勾人心魄的浓醇酒香，气味清透，宛如拥有了实体，悄悄攀上她的肌肤，渗入身体内部。

　　江来被这气味勾得浑身发抖。
　　某种不堪的冲动被唤醒，她本能地想压制这种感觉。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并非性格温柔善良的人，刻在骨子里的战斗本能也在暗示她从前没少和人打架。Alpha的天性，便是占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即使面对强者，也不轻易服输。
　　但是这样令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变得更加粗暴，更不容他人违抗的暴虐，同样令江来难以接受。想要将什么人按在身下，为所欲为的念头，如野火窜上干草垛。

　　残忍的，恶劣的，把他的双腿拉开。
　　然后……

　　江来走到了门边。
　　她打开门，望向走廊，谁也没有出现。
　　等了许久才关上门。

　　回到自己床上躺着，江来小心翼翼地把被子往上拉，盖住脸和身体。
　　某种既羞涩又凶猛的情绪不停地在胸口回荡。

　　到了最后，她轻轻勾起唇角，又猛地收敛笑意，木着一张脸，将被子往地上一甩，即使她有意克制，却还是不免贪恋那毫不保留直达深处的侵占过程，以及被她的气息覆盖，自愿献祭肉|身的羔羊。

　　继续躺了一会儿，空气中最后那点信息素的气味也消失后，她离开宿舍楼，跑到体能训练室，开了一间房，无声狠厉地打拳。

　　打拳打得大汗淋漓，身体舒爽。
　　江来这才看了眼时间，发觉自己竟然生生熬了一夜。

　　从体能训练室离开，明晃晃的阳光投射在脸上，前几天的低落心情荡然无存，整个人活力四射，她其实很喜欢雨天，但一下雨就有些心烦意乱。
　　这会儿，她感到很饿。

　　犹豫着是去食堂吃，还是直接在星网订购营养液。
　　营养液便宜，也能满足基本的生理需求，而她到现在连学费都没有凑齐，之前硬气地拒绝了老头提供的赞助，说是要自己挣钱，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人都进入学校待了一天，才想起这回事。

　　学费倒是可以最迟拖一年的时间缴纳。
　　日常的生活开支可没办法预支。

　　[你在寝室吗？]
　　收到一条新消息，江来不再迟疑，赶回了宿舍楼。

　　分派给她的联系人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学姐。
　　说话的速度很快，抢在江来前面走进房间，四处查看一番后，接了一小瓶饮水口流出的水，放入试纸荡了荡，又检查过江来昨晚用过的水杯，发现都没问题。
　　“确定是在寝室里中的毒吗？”

　　江来点头，说起昨晚有人入侵的事。
　　一起去监控室调取录像看过后，学姐让她稍安勿躁，害怕就申请搬到别的房间。

　　“那就好，耐心点等通知，这件事我一定会查出真相。”
　　江来送走学姐，加急下单了营养液。

　　最近的送货商就在学校内，三分钟后，她撕开营养液的包装，味同嚼蜡地灌入喉咙。
　　一想到今后的饮食生活，便是如此无滋无味，江来相当自恋地怜惜起自己的一手好厨艺，等等，可以在星网上看看有没有人招揽厨师，要求不要太高。

　　登入校内交易市场，输入关键词。
　　弹出一片空白。
　　江来只好主动发出了一条个人信息，标明自己的特长，重点征集目标圈定在能给她生活费和学费的人群。

　　现在就给同学打工，只是把日后将要发生的事提前了而已。
　　没过多久，江来便收到好几条消息。

　　直接删掉欠缺诚意的骚扰信息，江来斟酌一番，先回了一条她看着最顺眼的。发信人言简意赅，一般人五百个字才能表述清楚的话被压缩成了不到五十个字。

　　江来立即前往和对方相约的地点，婆娑树影下站着的身影，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她从背后接近他，倏然和他的视线相对。
　　刹那间，周遭嘈杂的声响归于寂静，人的大脑真是神奇，她觉得这一刻好像安静得仅仅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好巧哦。”
　　江来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僵在原地。

　　“是很巧，你缺生活费用，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他话说得轻飘飘，却堵得江来心口一哽。
　　“不好意思开口……”

　　沉默的这几分钟，江来紧张地组织语言，避开了他的视线，贺心就站在一旁，很有耐心地等着她。
　　“你身边那么多人跟着，还需要雇佣我吗？”

　　贺心难得开玩笑：“我可以把他们都辞退了。”
　　江来：“……不好吧。”
　　“别多想，他们不会跟进学校，所以，我现在住的地方没有别人。”

　　一想到那群像秃鹫一样围着贺心的斯文败类，江来就头皮发麻，干着保姆的工作，却干出了匪帮的气势。怎么能不让她敬而远之呢。

　　她差点脱口而出，问那些人为什么一直跟着你。
　　但视线焦距再次对准贺心的眼睛时，所有的疑问都咽了下去。

　　她果断搬进了贺心住的那栋公寓楼。
　　心情雀跃，好奇但不敢东张西望，小心翼翼踏上楼梯，目光最放肆也不过停留在他走在前面的后背上。因身无分文，连行李也没有携带，她进来后，所有生活用品都是贺心提供的。
　　雅致的包装下，是全新且昂贵的东西。

　　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江来接过贺心为她泡制的花茶。
　　口味甘甜微涩，唇齿留香。
　　她抿一口，没多喝，总有些慌乱地忍不住想，多用了他的东西，受之有愧。

　　搬进来是方便她当打工人，为老板服务，而不是挥霍老板的好心和财产。
　　可在他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的注视下，江来口干舌燥，连灌了好几口茶，茶水很快见底，贺心把手伸到她眼前。
　　“给我吧，还想喝点什么？”

　　江来呆呆地把瓷杯递过去。
　　触碰到他的手指尖，手一抖，杯子摔了下去，碎瓷片散落一地。

　　“我来收拾。”江来从沙发上跳起来，蹲在地上，捡瓷片。
　　她动作慌乱，速度又快，稍不留神竟然划破了手心。

　　瓷片割裂的伤口很浅，流了点血出来。江来自然不当回事，嘴唇凑过去，舔掉伤口渗出的血珠，她的自愈能力很好，放着不处理也没关系。

　　柔软干净的毛巾轻轻压在了伤口上。
　　江来抬起头，看见他半蹲在地上，神色异常专注地替她绑扎起手心，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她的心跳速率也跟着乱了又乱。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随手拿起吸掉一点血的毛巾，在空中甩了甩，哈哈傻笑：“连轻伤都算不上，你不用管我的，看，血都只流了这么点。”
　　贺心的视线让她喉咙发紧，结巴起来：“我又不娇气，真的，多大点事儿诶。”

　　越解释越黑，江来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她这会儿就应该一言不发，用深沉而带有感激的目光看一眼贺心，然后肃然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躲起来傻笑。

　　贺心收回手，低下头，轻轻道：“嗯，下次再摔坏杯子，你可以不管的，机械管家会帮忙处理。”
　　他先一步回到房间关上门。

　　江来坐回沙发，怪自己辜负他的好意。
　　又隐约有意图不明的期待，在心底发烫，她紧张，是觉得但凡松弛一点，一些会把她映衬得像是个怪物的念头便要膨胀满溢。

　　空气中并未闻到信息素独有的气味。
　　江来却如临大敌地在沙发上暗自缓了好一会儿，才敢起身。

　　这栋公寓的装潢摆设都好漂亮，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她坐在客厅里，心中充满赞叹，正所谓处处都是美景，每分每秒都是好时光，也不外乎如此。

　　晚餐很丰富，江来在贺心的邀请下，和他享用了同样的食物，营养又美味。
　　想了想，她放下餐具，说：“机械管家是挺全能的，如果你想吃我做的饭，我有自信做得不是很难吃。不对，我会做得很好吃，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好啊，我非常期待。”贺心微笑道。
　　江来顿时感到一阵心满意足。

　　到了睡觉时间，江来登陆星网，百无聊赖地随意浏览起实时热点。偶然看见一条关键词带有帝国第一军校的热搜后，她点进去一看，置顶的几条视频，全都和她在海岛上的遭遇有关。

　　其中，觉醒态沼泽之龙在空中飞舞的画面，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视频拍摄的机位不对劲，绝对不是遍布整座岛屿的监控摄像头，可以俯瞰全岛如此居高临下的视角，必须位于觉醒态的上空。

　　而底下的评论也很有意思。
　　[哇，好漂亮~]
　　[具有毁灭性的力量，恐怖而动人心魄，期待官方放出更多觉醒态宝宝的视频。]

　　江来眉头一皱，又往下拉了几条评论。

　　[坐等官方公开更多觉醒态详细资料。]
　　[我宣布就此成立沼泽魔龙的粉丝会，大家可以互相交流宝贝龙龙，这里放一张截取的龙龙美照，我超爱。]

　　排在前列的热门没有一条是在质疑军校专属战斗学院的公开招生测验为何会牵扯到觉醒态，把考生置于危险之中。
　　批评声寥寥无几。

　　她退出热搜板块，继续读珍藏的小说。
　　阅读有想象力的作品，是给予生命一次净化。江来在底下的书评找到这句话，她很认同，假如她有写作的才华，一定会很骄傲吧。

　　看完这本，还不困，她打算继续读同一个作者的另一本书。
　　刚看没几章，就收到了学姐的消息。

　　补办的星网账号权限很小，相当于她的临时身份卡星网版，目前联系人只有学姐和贺心。
　　学姐：[你不在寝室，你在哪儿。]
　　江来：[我遇到了一位朋友，在他这里。]

　　学姐：[注意安全，有几个新生昨晚和你一样遭到袭击，好在无人身亡，刚刚有人通知我，今晚又有新生遇难，已经有人死了。校方会严查这件事，明天有集会，你最好不去。]
　　江来：[可以不去吗？]

　　学姐：[特殊情况，任性一点。]
　　江来：[好。]

　　她不方便联系隋棠，心里虽然担忧，但时间不早了，袭击又都发生在晚上，要做什么也只能等明天。
　　专门针对新生的刺杀吗？

　　天亮后，江来偷偷摸摸想溜出去。
　　听见身后有动静传来。

　　“早餐想吃什么？你可以先尝尝我的厨艺。”
　　她身体僵硬，扭过头，尽量让自己不显得扭捏，“好开心，世界上真的有我这么幸运的人吗？”话一说出口，便被自己吓到。
　　有种过于热情的嫌疑，她脑袋里再次回荡起——少说不会出错，沉默更加迷人。

　　“貌似我比你更幸运，还未下厨，就骗到了一个不挑剔的食客。”
　　她不知道原来贺心也可以如此轻松随意地和她开玩笑。以为他就像闻起来那么冰冷，稍微撞破边界，拉拢了距离，都是她的逾越。

　　江来乖乖坐到餐桌旁，一副等待投喂的表情。
　　张嘴，想要说话。
　　再想想，还是扮酷比较好。

　　“稍等一会儿。”贺心系上了围裙。
　　江来嗷呜一声：“哇感谢，吃什么都好啊，我超开心。”

　　围裙怎么也这么可爱，松松垮垮的蝴蝶结缠在一截细腰上，勾出布料的轮廓，围裙上的草莓图案看着很好吃。
　　她突然地把脸埋进了臂弯，被贺心含笑的眼睛一看，脸红红的，不敢抬头。

　　听见厨房传出的声响，她起身，又坐下去。
　　想着不管待会儿端上来的是什么，都要给予无限赞美。

　　“好好吃。”
　　煎蛋冒着热气，烫到了她的舌尖。

　　贺心脸色微微有些难堪：“第一次下厨。”
　　“比我第一次弄厉害多了。”江来凝视着他的双眼，郑重道，“谢谢。”

　　低垂着眼，江来几乎是全程笑着把煎蛋吃完的。
　　贺心给她热了牛奶，似乎还加了糖块进去，甜甜的，温度堪堪好。

　　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
　　江来绝非迟钝到像这样都毫无所感的人，自欺欺人把贺心视为是对任何人都友善无辜的类型，是对他的不尊重。

　　她把牛奶带回房间喝。
　　坐在床上，登陆星网，失控地搜索起二皇女月炎的相关讯息。

　　月炎，有可能成为帝国的继任者。
　　是天之骄子，坐拥数万公顷的领地，去年收到的生日礼物还上过热搜，只因她在晚宴上提起想要见识荒废星的风景，那些贵族便为她收拢来精挑细选的七颗无主星球作为献礼。

　　恰巧，江来曾经许下的愿望，便有攒钱买下小时候生活过的星球。
　　她的记忆残破不堪，仍记得的事情总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继承了帝国皇室的高贵血统，被誉为盛世的璀璨明珠。
　　美貌强大的alpha，即使尚未君临天下，也能随意摧毁她厌憎的，就算是看不惯一只虫子，也多的是人为了讨皇女欢心，争先恐后把虫子碾碎。

　　江来面无表情喝掉贺心端来的热牛奶。
　　捏着杯子的手指关节，发出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