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调查员只想摸鱼》瑞扎

18、三 观 炸 裂

　　面容被蝙蝠面罩遮住的男人浑身僵硬地坐在圆桌前。

　　语调微微上扬的“B”听起来似乎是个疑问句。可蝙蝠家的义警们十分清楚，这个昭然若揭的秘密已经被守密人以甚至算不上隐晦的方式摆到了明面上。

　　B——

　　BATMAN。BRUCE WAYNE。

　　于是圆桌上的气氛忽然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首先，蝙蝠侠，即布鲁斯·韦恩本人，哪怕在电脑里做了无数个备案，恐怕也想不到他们一家子义警有一天会在这样的场景、以这种猝不及防的方式齐齐掉马。其次，先不论他们不会真的准备把每一个知道义警秘密身份的人灭口，赫斯特·伊西多本就是个在蝙蝠家有些特殊的重点观察对象——考虑到继红头罩公然发起“某不知名调查员多久能追到蝙蝠侠”投票后，斯蒂芬妮·布朗又在Anti-Bat Family群聊中发起“你认为哥谭大学最受学生欢迎的神秘学教授和名流布鲁西宝贝儿是否睡过”的投票而除了达米安坚定维护他父亲的名誉外，其余的所有人都选了Absolutely，包括卡珊德拉——

　　杰森·陶德痛恨他该死的记忆力让他想起那套“红头罩供穷苦大学生上学”的说辞，他在短短二十几年死去活来的复杂人生中第一次感到时间的流逝是如此漫长，与赫斯特坐在同一张桌子前的每一秒都让他面色扭曲；达米安则是立刻想起他公然宣称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的大学室友。有史以来第一次，他终于与他名义上的兄长感同身受了。好在自幼接受刺客联盟训练的蝙蝠侠之子忍受尴尬的能力也出类拔萃，使得他还能勉强维持镇定自若的姿态而不至于拔刀捅死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真的。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迪克竭力维持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微笑，嘴角的上下抽动让坐在他对面的杰森不合时宜地认为也许他比斯莱德更适合当死亡中风；小红鸟低着头，专注地凝视着光滑圆桌上的木质纹理，仿佛那是个全世界最美妙的谜题，而外界的一切烦杂都已离他远去；当事人布鲁斯·韦恩正在严肃地思考需要添加的备选计划，同时在心底由衷地感谢这位不知名的神给他一套制服，不至于让他像他的孩子们那样感受直击灵魂的尴尬；而我们的守密人先生，赫斯特·伊西多——

　　毫不夸张地说，那一刻，赫斯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蝙蝠侠——是——他妈的——布鲁斯·韦恩！]他发出了类似大猫被狠狠踢了一脚的声音，[我知道我怀疑过。但他——他真的是！]

　　[我亲爱的调查员先生，作为你的守密人，我早尽职尽责地提醒过你了。]

　　系统以一种怜悯的语气安慰他，[或许你可以换个角度思考——杰森·陶德还是红头罩呢。这么想，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这件事是不是也就没那么不可接受了？]

　　[……你这是什么摆烂式的安慰啊！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吧？]

　　赫斯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好在伟大的虚幻与梦境之神及时将所有人从岌岌可危的境地中拯救出来。

　　[模组：拉法米尔的阴影。]

　　那道飘渺的、轻柔的女声响起。

　　[持续千年之久的神行纪落下帷幕，随着人文主义思潮的兴起，神的时代渐渐远去，而人的时代渐渐到来。神权与君权的关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政权更迭、经济震动后，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正式拉开序幕。科技不断发展，文化兴兴向荣，各大学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而暗流涌动之下，神与人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旧时代的信徒与“渎神者”之间的碰撞达到顶峰……]

　　[繁星纪公历208年，位于西大陆德里克公国的拉法米尔城近日发生了连环珠宝盗窃案。接到委托的私|家|侦|探布鲁诺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为此，他邀请了五位老朋友协助他调查此案……]

　　[固定职业：侦探，助手，吟游诗人，大学教授，赏金猎人。]

　　[固定道具：阿奇凯尔德的骰子——时间与命运之神力量的象征，超脱时空，裁决命运。检测守密人已装备。]

　　[初始角色卡已发放。请各位玩家公布角色卡，并将角色卡交予守密人检查。]

　　赫斯特面前的圆桌上出现一卷古朴的羊皮纸，其上以第一文明繁星纪的文字记载了《拉法米尔的阴影》模组的信息。他大致浏览了几行，有些意外地在故事中发现一个有些特殊的NPC。

　　赫斯特·伊西多。一位与他同名的超凡者。此人背景神秘，经营一家古老的书店。

　　巧合吗？

　　鎏金色的眼眸闪了闪，很快又变为深深的沉静。赫斯特不认为这是个巧合，虚幻与梦境之神的力量自有祂的启示。他暂且把这个疑问藏在心底。

　　其余人的面前各出现一张薄薄的金色卡牌，约似书页大小。

　　六人在圆桌旁的位置按顺序是这样的：赫斯特·伊西多，布鲁斯·韦恩，杰森·陶德，达米安·韦恩，理查德·格雷森，提姆·德雷克。

　　事情已经发展至此，便不必多言。蝙蝠家的义警们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按照次序完成温柔女声要求的“公布角色卡”。

　　布鲁斯捏起那张卡片，视线从第一行文字扫去，紧接着倒抽一口凉气——

　　世界上最伟大的黑暗骑士——英勇无畏的蝙蝠侠的心灵在阅读角色卡的这短短三十秒内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精神冲击。事实上，如果他仔细去听，会听到几乎是一摸一样的四道吸气声在同一时间响起，而那突兀的声响则是迪克的腿下意识撞上椅子的声音。如果他抬头去看，会看到四张各不相同，神情却高度统一的、扭曲的面容——

　　知更鸟，地铁，手机.jpg.

　　布鲁斯从那张记载着不可名状之文字的角色卡中抬起头，环顾一周，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的角色是蝙蝠侠。”

　　迪克试图缓和气氛：“听起来挺正常的嘛，B，比我的角色卡好多了。”

　　“行军的步调。独-裁者的颂歌。我们的世界正被钢铁之子的铁腕所统治——”他艰难地念出卡片上的文字，“当小丑带走怀孕的露易丝·莱恩时，一切的罪恶都在此生根发芽。吸入恐惧毒气的超人将他的妻子带入外太空，而当这位母亲与胎儿的心跳一同停止时，大都会——这座永不熄灭的明日之城，也在硝烟中化为灰烬。愤怒的人间之神取下他的首级，决心要建立他心中的乌托邦，哪怕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沉默。

　　迪克剧烈地咳嗽起来。提姆忧心他的肺会被吐到桌子上。

　　“这对我们来说已经够了，老头子。真的。”杰森干巴巴地说，“我们知道你肯定是反对独-裁的那个。其实前面的那些你可以不用说的，有这一句就够了。从你嘴里说出的那些单词让我想去死。”

　　“我的角色卡好像与你是一个背景，蝙蝠侠。”

　　达米安忽然面色古怪地开口。

　　“氪星人是不是还把亚特兰蒂斯之城扔到撒哈拉沙漠的中央？”

　　布鲁斯无言地点头。

　　杰森的脖子像是某种机械装置那样一寸一寸地转了过来。

　　“不，恶魔崽子，”他绝望地看着罗宾面前那张罪恶的卡片，“别告诉我……”

　　“我的角色是达米安·韦恩。我支持超人杀死罪犯，并因此在阿卡姆中与夜翼发生争吵。”达米安面无表情地叙述，“混乱中，我用短棍击中夜翼的太阳穴。他跌倒在地，后脑磕在一块凸起的石块上，当场死亡——”

　　“等等，你——什么？你把我——”

　　“——我不再是罗宾，也不再是蝙蝠侠的儿子。我加入了超人的阵营。”

　　布鲁斯感到自己的喉咙也开始发痒了。

　　忍住。蝙蝠侠告诫自己，你不能因为听到自己的小儿子杀了大儿子并且一个从小接受杂技训练的空中飞人能够死于摔跤就——

　　见鬼，这个过程应该有这么痛苦吗？

　　“这个寂静意味着我该讲我的黑暗狗屎故事了，哈哈，我猜。”杰森虚弱地说，“我的角色是阿卡姆骑士——没错，还是我，某个平行宇宙的杰森·陶德。你们大可从这个名字上去想象他的悲惨经历，就，只是，别让我亲口说出来，成吗？求你们了，别。”

　　于是所有人同情的视线转到迪克身上。

　　“好吧。”迪克缓缓道，“各位，你们还记得地球3的犯罪辛迪加吗？”

　　地球3是个镜像世界。那里的太阳西升东落，善恶颠倒，一个名为犯罪辛迪加的团体掌控世界。辛迪加的成员基本上是正义联盟中英雄的同位体。强尼快客，神力戒，超霸，超女王，夜枭……

　　不——会——吧——

　　“你……”杰森感觉一块石头在他的胃里翻涌，“迪基，不，你不会要说……”

　　夜翼沉重地、悲痛地、缓慢地点头。

　　达米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而布鲁斯的肢体动作让他看起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大猫。

　　轮到无所不能的红罗宾受难了。

　　提姆·德雷克的目光从他的父亲与兄弟们脸上依次扫过，有史以来第一次地，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来自生物本能的恐慌。

　　他想从地面上找条随便什么样的裂缝逃跑，或者祈祷这只是个荒诞的噩梦，或者让杰森给他的太阳穴来上一枪。最后这条听起来不错。提姆沉痛地想，也许他现在跪在杰森面前恳求死亡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比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好上一万倍。

　　“我，我的角色是红罗宾。”

　　“我得说，这个角色基本上就是现实中的提姆·德雷克。”他咽了口唾沫，紧张地开口，“但是——”

　　“我就知道。”迪克兴高采烈地说，“这几张角色卡中总归有一个正常的——”

　　提姆·德雷克抖了抖，闭上眼，绝望地说完了那句话。

　　“——但是这个提姆·德雷克出柜了。”

　　死一般的寂静。

　　“操。小红，首先我不是怀疑你，但是——”这是犹豫的杰森。

　　“——没错，提姆，你要知道我们不歧视——”这是温和的迪克。

　　“斯蒂芬妮知道吗？”这是语气凝重的布鲁斯。

　　提姆真的在思考跪下去求杰森开枪的可行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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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化用自不义联盟漫画“行军的步调。独裁者的颂歌。我们的世界正被铁腕与强权所统治，此人便是钢铁之子。”
开始跑团喽，让伟大的KP看看这次的PL都有谁吧：
来自不义联盟的低情商蝙蝠侠和父慈子孝的达米安
阿卡姆骑士
利爪
出柜的红罗宾
赫斯特：哈哈，寄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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