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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今日小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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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坐在直语位置上,神色怏怏,盯着左岩的空位,不快的说:“这几天都没见这两同桌人影,快无聊死了。”
陈颜颜低头写着作业,回她:“两人都在艺术楼卖命呢,我们自然是见不到。”
没兴致的宋青往窗户边一瞄,高朗帅气的白远正站在窗外,往班里眺望着,好像在找人。
宋青高兴的喊:“白远学长!”
陈颜颜一听,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望去。
白远如墨的发梢飞漾在晴空中,他弯起那双温柔的眉眼,像一颗永远伫立在她心中的太阳。
“学长。”陈颜颜看向白远,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白远颔首,回应了她两,他眼神继续扫视着班内,寻找并未停下。
宋青问:“学长,你找谁吗?”
被揭穿了意图白远笑了笑:“这几日好像都没见到直语呢,她去哪了吗?”
宋青回他:“直语在艺术楼的钢琴室训练呢!”
白远终于展出了一种恍然大悟表情,他又问:“我没在钢琴社见到直语呢。”
“直语怕琴声大,吵到大家上课,就到艺术楼那边练琴去了。”宋青回。
“哦…”白远神色有些黯然,然后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宋青盯着白远那伟岸的身影,拍了拍陈颜颜,一脸好奇:“哎!你觉不觉得,白远学长很关注直语呀?”
没得到陈颜颜回应,转头一看,陈颜颜望向白远离去的背影里,充满了遗憾之情。
潘玥站到讲台上说:“大家准备一下,等下我们去小会堂彩排。”
班里准备的校庆集体节目是合唱,这几日时间紧,匆匆练了几回,就到了要海选的日子。
宋青哀愁的喊:“救命啊!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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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刚彩排完的直语往艺术楼外走。
“老师好!”直语与路过的艺术老师打招呼。
适时阴天,天气闷沉,已入夏了,蝉声不停。
直语走出艺术楼的时候就发现了站在外边的白远。
白远背着那副熟悉的黑色剑包,一身非常专业的白色击剑服,他站在阴天背端,却仍笑着望向她。
“白远?!”直语下了阶梯,与他并行走。
“你..有事找我?”
“有事。”他收回笑容,变得严谨。
“你忘了请我喝水。”
两人相视一望,都笑了。
坐在操场旁的观众席,直语打开了冰红茶,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然后又感到好奇的望向白远:“你是刚训练完回来吗?”
白远似乎刚反应过啦,从击剑包里取出一块银色的奖牌来,递到她眼前。
银色的击剑牌上,刻有一个击剑人的符号,“榆城第三届击剑技术比赛。”
直语惊喜的说:“你获奖了!”
望向女孩那幅发自内心为他感到开始的表情,他感到无比欣喜,得到她的认可,似乎比得到其他人的认可,宝贵的多,他回:“是,刚下了比赛。”
“好牛!”直语表示着她的认可。
白远将手上的银牌拿起,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他双手撑在后边:“送你了!”
“哎!为什么!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直语慌张拒绝着,抬手就要将脖子上的银牌取下来。
白远望着女孩的面容,喉结滚了滚,眼神变得深沉起来,不知何处来的勇气,让他第一次有了想向直语表达自己真实想法的欲望。
“直语。”白远唤她。
“嗯?”直语将取下的银牌放到他身前。
“我喜….”正欲意开口。
一道女声打破沉寂——
“直语!!”捡着足球的宋青才发现坐在那里的直语,宋青大大咧咧的朝他们坐着的地方招手,然后跑了过来。
宋青一惊:“哎!白远学长,你也在啊!”
“嗯。”
宋青一怒,又把足球扔给直语:“好家伙,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直语拿起手上的水晃了晃:“我请学长喝水,这不事发突然嘛!”
“那不给我带一瓶!”宋青双手叉腰。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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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放学的时候,天里的阴沉加剧,雷声大作,要下雨的兆头明显。
虽然直语拒绝了白远好多次,但白远还是坚持要送她回家,这让她很是为难,她并不想欠白远人情,也不想让二人关系变复杂。
就在这种僵持不下的状况下,直语推着车慢慢往斜坡上走,而白远默默跟在身后。
彼时微风轻躁,街道两端的老树被吹得哗哗作响,叶子舞动而落。
白远侧在两端的手掌收拢又张开,就在用力握成拳时,他迈大了步子。
霎时,一阵悦耳的车铃声在直语的身侧响起,在直语始料未及之际,带起了她的柔美的发梢。
她转身,绿叶飘零,她清楚的看到,其中一片翠绿,滴到了少年的肩上。
少年挑着眉,不羁的笑着,身子一跨,从单车上下来,牵起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带着少年独有的性感嗓音说:“宝,今天怎么没等我?还在生气?”
直语一慌,便急着想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未想左岩收拢的力量加深,她脸红心跳的感受着左岩手心传来的温度,以及那,十足的占有欲。
他又说:“别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白远听着二人口中的对话,惊愕极了,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要往前好,还是退后后,只得呆呆的顿在了原地。
转角口。
左岩看到未追上来的白远,扬了扬眉毛。
在一旁挣扎的直语道:“可…可以了。”
后知后觉的左岩一下松开了她的手,不羁的脸上露出鲜少的歉意:“OK。”
直语嘟囔着:“为什么要那样,我又没有拒绝别人的需求。”
听闻直语这句,左岩的神色暗了一下,他盯着她,问:“没有拒绝别人的需求?所以你想答应他?”
少年的神色冷冽的厉害,因为着急解释,直语的脸有些涨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的朋友,没有必要让他误会。”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眸,然后深沉的望向她:“直语,你喜欢白远?”
相同的问题,不同的场景,同一个人的发问,直语急促地呼吸着,眼神慌乱的没有望向他,跟上次一样,她用一种愉快的方式转移了这个话题:“白远是我朋友,你问这个干嘛,你好无聊。”
直语推车往前走,又听到身后响起:“直语,别装傻,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
直语心中的愁绪席卷而来,她不知道左岩想知道这个答案的缘由是什么,除非,是喜欢驱使他一而再而三的发出这样的疑问。
直语轻呼了口气,背对着他回:“左岩,我们是什么关系?”
身后顿了好半晌,她似也感受到了身后人的无力感,推动单车的声音再次响在街道上,直到左岩出现在她身旁,在她脑袋上轻揉着说:“同桌关系。”带着点无奈的语气。又说:“走了,小同桌。”
盯着少年被风灌起的后背,直语忽地感受到一种无力感,他们好像望而却步,却也无可奈何。
晚上回到家时,直语收到了一条来自左岩的微信信息。
左岩:【明天记得过来补习】
直语回了一条狗狗的表情包过去,书包都没脱,一把躺在了床上。
少年站在车流中间,神色深沉的说“直语,别装傻,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每当想起这个画面,直语心中便止不住的产生一种疏离感。
她当然知道左岩想问她什么,她更希望左岩能为此生气,吃醋,这样就能证明左岩对自己,是有喜欢的成分的。她深知自己和左岩是云泥之别,也明白暗恋这条路可能永远走不到尽头,但自私的她总想,在有限陪伴他的时间里,能获得到他更多的关注,也算未辜负自己这一身的少女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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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过去左岩家的时候,天上下了场大雨。
灌丛树木被吹得五摇八晃,直语手中的雨伞都险些被刮飞。
敲了老半天门也没人回应,直语按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房里那股子甲醛味已经没了,屋里的窗帘都拉上了,光线暗的厉害,直语轻唤了声左岩,没得到回应,回想着第一天到左岩房间时的场景,摸索着走到了一扇门前。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一股子皂角香味扑鼻而来,直语记得,这是左岩身上的味道,好闻极了。
刚想再叫一声,左字都没喊出去,一道黑影便压过来,直语惶恐,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直语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身前一道声音传出:“你他妈打我干什么?!”
左岩手掌用力,啪的一声,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了。
左岩半裸着身子站在她的身前,清晰的人鱼线带给直语强烈的视觉冲击,散乱的头发之下,一双微恼的眼直直瞧着她。
她害怕极了,她从未看过左岩这幅模样,泪腺一下止不住,抽泣声一起,眼泪像不值钱的珍珠一样直往下掉。
见直语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左岩很是不解:“打了我你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