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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她不要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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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一直在害怕。
如果日番谷会把她当作失去雏森的慰藉会如何,或者他和她一样,在爱还是习惯间游弋数年而痛苦。
她花费许多力气才确定自己的心意,并不是把他当作银离开之后的浮木,那之前很久,她就眷恋着他独特的温柔。
能够阻隔他们的人都死去了,成为阻碍的反而是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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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露琪亚还没有进入朽木家,旅祸少年还没有闯进静灵庭,尸魂界一片祥和,偶尔有鸡飞狗跳,也如同溪流上的小水花,很快就平息。
那时候京乐队长的胡子还只是毛茸茸的一点青,松本席官的橘发刚及肩,浮竹队长还习惯束发,几个人都习惯喝清酒而不是米酒。
偶尔松本会为了市丸银伤神,年长组的两个人并不发表意见。
有一次下了班松本到街上转,在一家小小的居酒屋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凑上去才发现原来是京乐春水,窝在角落里自得其乐的喝酒。松本当然是不客气的坐下来,拿起酒瓶倒了一盏,凑到鼻下深吸一口气,却被呛的咳嗽不止。
很烈的酒,全然不似平日饮的清酿。
京乐也不阻止她,招手让店家再拿了一瓶过来。
“很烈。”松本一口饮尽,面上绯红,“回味很够劲。”
“很像是松本小姐的酒啊。”京乐称赞道,不知是夸人,还是酒。
“京乐君很喜欢?”她挑眉问道。
“是很喜欢。”对面的男人蜷起一只腿,踩在椅子上,弯曲的右手撑在膝盖,就着手指托住的酒盏啜饮,居酒屋的灯不甚明亮,他的眼睛就隐没在阴影里,“不过,还有更爱的。”
松本好奇的问:“是什么?”
京乐哈哈一笑,反问道:“松本小姐呢?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松本的拇指抵在唇下,总觉得,京乐的话听起来有很多意思,不像是只是问她喜欢什么酒的样子。而且,作为酒友,彼此嗜好什么酒,不是都知道吗?
“这种酒固然好,喝起来过瘾又爽快,不过,到底不宜多饮。而且,和我爱的比起来,也只有舍弃了。”
松本沉思间,京乐已经悄然起身,付好酒钱离去了。
松本又倒了一杯,品尝着酒液热辣的感觉。
虽然好,但是不宜多饮……是十一番那位不能饮这么烈的酒吧。八番队队长倒是一位快意恩仇的人,杀伐果断,取舍亦有道。
那个时候松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数年之后,她会遇到那位少年队长,然后面对京乐一样的问题。
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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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女性来说,松本无疑是非常优秀的,至交好友无疑不是一时人才。作为死神,十番队队副亦不是人人能当。
松本乱菊有自己的骄傲。
就算队长爱的不是她,那么她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副官,为队长分忧解难,鞍前马后,如同虽然她挂念银,也能拔刀相向。雏森不在了,队长的心里空出的位置,如果她要,赌上几百年不离不弃,最后也会花落她手。
但是她不要。
不要这样处心积虑的爱情,她自然不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觉得所谓的爱情就要从天而降一见钟情,只是那个人是队长,所以她不要这小小的算计。
如果只是时间,如果只是因为她是那个陪伴他到老的人,那何必为难彼此?她说过要作他永远的队副而他是她此生的队长,用爱来衡量他们实在太浅薄。
她也不要他的队长为了这些事伤神。他是端坐霜天的王者,一个雏森已然足够,如果她累他黯然,那她如何能挺起胸膛说我和他们不一样。
与其这样,还不如暂且放一放,远离他,去遥远的现世。
松本乱菊宁可咬牙捱过,也不要队长为了她费心。
如果有一天,她能纠结于他是否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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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日番谷想把眼前这个潸然泪下的女人掐死。
这女人一边说些有的没有,一边哭的楚楚可怜,情深义重。
但,吼她之前,要不要让她先止住眼泪?
“松本,不要哭了。”最后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手轻轻抵住心口,从刚才起,知道松本来现世之后就一直不太舒服的胸口,又疼了起来。
床上的女人没有再发出声音,但日番谷有些讨厌起敏锐的耳力,从她那边传来的,床单被液体溅到的声音,是说明她还在落泪吗?
“不要哭了,笨蛋。”他攥紧掌中的衣服,“松本,我死的时候,只有不到十岁,遇到的女人屈指可数,做了死神后,也没多接触多少。你说什么爱不爱的,我并不太懂。”
他想了想,又说下去:“你们都说我喜欢雏森,我不否认。她的安危喜忧,我都在意,如果我有能力,一定要她过得很好。她选择蓝染,我虽然不高兴,也没有阻挠过。你喜欢市丸的时候,我也没有反对。”
日番谷冬狮郎少年老成,喜怒不形于色,尤其面对如此精明的副官,更不愿意把未脱的少年心性表现出来。
只是松本为了他的生日忙前忙后的时候,他心底是很高兴的,每天早晨的热茶和下午的点心,他也是极喜欢的。这女人爱翘班又喜欢捉弄他,不怕他的脸色,不甩他的威严,可也只有她,随时随地都敢拥抱他,全然的信赖他信任他,不曾动摇的站在他背后,就算遍体鳞伤也不让出那个位子,好像那一枚臂章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身边有她,对于她爱弄乱他的头发觉得感觉还不错,为她收拾烂摊子作的心甘情愿,看她鼓捣出人神共愤的奇怪食物觉得很有趣,甚至愿意和她一起去喝个酒。
而是什么,让他从心底觉得,他的副官,非她不可。他身后的那个位子,只有她能占据。
他不曾许诺,即使是对雏森也没有,他的保证雏森不需要,而他也从没觉得有必要说。日番谷冬狮郎第一次谈及永远,是对松本乱菊一句话的笃定。
她说要做他永远的副官,要他作她此生唯一的队长。
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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