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应瑶

12、第 12 章

　　“喂。”

　　她冷淡地叫住藤井社长。

　　“你，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和五条悟夏油杰相处久了，他俩那种得天独厚恃才傲物的高傲气场她也模仿得当，加上最近训练有素，整个人气质迅速转变，冷脸站在那儿也确实挺有威慑力，藤井社长没忍住，乖顺地往她的方向走近。

　　但刚迈出几步，他又觉得不对——

　　他干嘛要听着小姑娘的话？

　　想到这里，藤井社长的神色恢复了趾高气昂，他不屑地瞪了唐泽玉一眼，语气中没有半点尊重，“哪来的小屁孩？不去回家写作业来这里干什么？没礼貌。小心叔叔欺负让你回家哭着叫爸爸。”

　　“······”

　　唐泽玉皱了皱眉。

　　她实在是讨厌这种sb。

　　整个四楼只有这间工作室的灯是亮着的，她用咒力探测过其他地方，都没有留下残秽，唯独这间办公室咒力残秽极重。想来是打工人被迫加班还被性/骚扰的负面情绪形成的咒灵。所以她就一路顺着残秽找来这里，结果还真碰巧撞见无良老板强抢民女现场。

　　啧。

　　唐泽玉皱着眉，一边用咒力判断咒灵窜逃的方向，一边用双刃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以一种快到留下残影的速度向藤井社长攻去。

　　她的体术在不懈的努力下进步不少，虽然在咒术师中称不上中等，但是对付普通人那是相当简单。

　　松本丽子就看着面前的JK提着那把奇怪的剑，飞快地转了一下，下一秒藤井社长就被那剑柄狠狠击中，哀嚎一声，向前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唐泽玉毫不犹豫地攻向藤井社长的下盘，腿一勾，身形一闪，将藤井社长整个人自上而下摔倒在地，然后飞快地踩在藤井社长的脸上。

　　鞋底沾染着各种污秽，质地又硬，踩在藤井社长脸上留下一层红肿脏污的印子。

　　偏偏唐泽玉又是个心坏的，想都没想就用鞋底在藤井社长的脸上反复摩擦。

　　“什么年头了，还威逼利诱人家小姑娘呢？”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肥头大耳的满身油腻，我要是你这样我都羞愧得没脸见人，哪来的脸去骚扰漂亮小姐姐的？脸皮厚成这样，踩一踩应该也不要紧的，对吧？”

　　藤井社长只能呜呜咽咽地说着不知名的话。

　　唐泽玉依旧单脚踩着他，抬起头，看向办公室里看热闹的各位。

　　“各位，麻烦大家先撤退一下，可能有——”

　　唐泽玉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停顿了片刻，像是对藤井社长的扭动颇为不满似的，又重重踩了藤井社长一脚。

　　倒不是她真的这么讨厌他，只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辅助监督他们，没有把这栋楼内的员工提前清场吗？怎么可能能其他都人走了，就剩他们呢？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唐泽玉的脖颈一凉。

　　自她进入4楼后，周围的气氛让她本能地觉得不对。那种强烈的违和感一直在她紧绷的神经上跳舞，现在她好像窥得一点缘由，刚想找个借口跑路——

　　“哇——”

　　是小孩的哭声。

　　松本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个小男孩，正高举在空中。

　　她的面貌已经看不出来原先的清丽漂亮，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句泡发了的尸体，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她全身上下都是青葱的白绿色，只有一只眼睛，混沌而模糊，身形矫健而壮硕，看着肌肉量，是成年女性非常难练出来的——包括唐泽玉见过的女性拳击冠军都不行。

　　很显然，这是一个男身女相的咒灵。

　　算了，既然都是咒灵了，就别男女了，它都不属于人的范畴。

　　办公室的场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只剩下一片混沌的黑暗。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包括唐泽玉脚下踩着的藤井社长，都消失了。

　　一股已经生了锈的血腥味瞬间充斥着她的鼻尖，唐泽玉用力踩了踩脚下的地板，以寻求一丝安全感。

　　周边的空气似乎都听住了，来自咒灵的巨大的压迫感直接将唐泽玉按得说不出话来。动物天生畏惧强/权的本能让她瞬间除了一身冷汗，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片黑暗中，只剩下唐泽玉和那个人质小孩，还有这名一级咒灵。

　　不过小孩也有可能是假的。

　　唐泽玉猜测，这名咒灵的能力就是制造幻觉。估计从她踏入4楼的那一步，这种幻象就已经开始了。

　　“系统，一级咒具可以消灭一级咒灵吗？”

　　【理论上说是可以的，不过具体怎么操作还得看宿主。】

　　呵呵。

　　面对着这种对峙情况，还有小孩子忍不住的哭声，唐泽玉用牙齿用力咬了咬嘴唇，夺起自己的一级咒具，脚上飞蹬，整个人以飞扑的姿态向咒灵奔去。

　　银白色刻有种花纹样的双刃剑发挥着它的作用，势如破竹一般地向咒灵劈去。唐泽玉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空中斗破开一道清脆的声响——

　　拿到剑痕只在咒灵的表面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恼怒的咒灵磨刀霍霍向人质，惹得本来要撤退的唐泽玉实在没办法，翻了个身抱住那小孩往安全的位置一扔，用肩胛骨挡下了这刀攻击。

　　血肉破开的瞬间，唐泽玉痛骂：“······系统，你告诉我这是一级？”

　　像是没听懂唐泽玉的一语双关一般，系统回复她：【应该是吧？资料没给错】

　　什么玩意？一级有这么强的吗？

　　这边，被唐泽玉的行为激怒，咒灵攻击加强。它不知道从哪里长出了多余的两只手，一股强劲的力道顺风袭来，径直砸在了唐泽玉的腰腹上。

　　腰腹的肌肉因为大力接触瞬间绷紧，但很快又败下阵来。

　　剧烈的疼痛感袭来，有那么一瞬唐泽玉怀疑自己被拦腰截断了。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感觉到自己从腰腹到肋骨都受到了重创。

　　她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痛得她几乎要晕过去。

　　但是不行。

　　在战场上晕倒那就是在自寻死路。

　　她不怕死，但不代表甘愿死在这里。

　　唐泽玉疯狂地用牙齿咬破嘴唇，血腥味和疼痛让她短暂恢复理智。

　　人质的哭喊声竟然让她沉下心来。

　　在发现那个咒灵似乎没有及时补刀的想法后，唐泽玉迅速站起身准备进攻。

　　她大声喊出五条悟的名字，但五条悟没出现。

　　妈的，五条悟哪去了。

　　想到那个垃圾家伙，唐泽玉皱紧了眉头。

　　她还有账要和他算。

　　她还不能死。

　　这边，被她的呼喊声吸引的咒灵慢吞吞地放开脖颈上流着血的小孩，一步一步向唐泽玉走来。

　　它似乎心情不错，走路都带着轻快。

　　5米。

　　唐泽玉想起系统的话。

　　她的术式是可以开拓出更多用法的。

　　4米。

　　那她该怎么做？

　　3米。

　　转换······

　　依靠咒力将物体的结构、性质进行转换······

　　2米。

　　她到底该怎么做？！

　　1米。

　　咒灵抬起手，那根四不像的手臂化作一把利刃将将要穿过她的脑子——

　　它扑了个空。

　　唐泽玉使用【定向转换·移动】，将自己的位置迅速移动，顺便还把人质小孩送到了不起眼的角落。

　　根本没料到自己会失败，咒灵眼睛一瞪，这一次用上了九成力，加速着向唐泽玉新的方向砍来，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声——

　　就是现在！

　　黑发少女缓慢地抬眼，双手在空中形成结印，全身磅礴的咒力涌在一处，她聚精会神地冥想着，两只手缓慢地、像是充满拉力一样地拉开距离——

　　【定向转换·爆裂无声】

　　“咔嚓——”

　　“咔嚓咔嚓——”

　　那咒灵整个人好像是由内而外翻转了过来，路在外面的不再是青白色的皮肤，而是紫色的血肉！

　　它不断哀嚎着，尖叫着，像是在控诉自己的疼痛。

　　“你也会痛吗？”

　　唐泽玉挣扎着站起身。

　　她笑了。

　　她看着咒灵修补自己□□的动作无动于衷。

　　等咒灵恢复了原样，她才打了个响指。

　　“我的咒力会继续注入哦～”

　　那咒灵瞬间又化作一滩紫色血肉，只不过这一次它叫得更加凄惨，整个身体几乎化为一滩烂泥。

　　唐泽玉不甚在意地拂去脸上的鲜血。

　　她笑着，看着咒灵恢复之后，继续她的实验。

　　“你知道吗？我刚刚学会这个，掌握还不太熟练。这样吧，你陪我好好练习一下？”

　　话是这么说的，唐泽玉却没给那玩意选择权。

　　接下来，她操控【爆裂无声】，在咒灵身上划开了一道又一道伤口。

　　这些创痕无一例外是从内部裂开的。

　　是的，她好像明白怎么使用自己的术式了。

　　起名为转换的术式，定义她已经背了很多遍，其义自现。

　　很多人看到转换二字，想到的是空间意义上的转换，这没错。但是物体的内部和外在，也可以转换的吧？

　　只要把敌人的内部转换到外面，ta的内脏就会裸露，而外在保护□□的皮肤却变到了内部，可以达成杀敌的效果。

　　同样，还可以有审讯的效果。

　　比如只是普普通通地让部分皮肉转换，身上会形成一道一道创口一样。

　　等到唐泽玉还算熟练掌握【爆裂无声】时，她的体力已经差不多要枯竭了。

　　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盯着那坨已经生不如死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软肉，勾唇一笑。

　　“谢谢你献身说法，咒灵同志。”

　　“再见啦。”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她打了一个响指。

　　咒灵瞬间化为齑粉。

　　【技能「定向转换·爆裂无声」已解锁】

　　迷茫中，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