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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 ...

  •   “喵……”
      喵完之后就没了动静。
      什么东西?
      赵衍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见一条又长又粗的大尾巴。
      “什么玩意?”
      此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那尾巴突然翘起,露出动物的大菊花——“噗!”
      噗又是什么鬼?!赵衍此时应该是彻底清醒了,身上的小家伙没料到这人居然这么容易醒,着实有些猝不及防,一个箭步溜下床,缩在角落里奓毛瞪他。
      “吴邵文这什么鬼东西啊!!!”
      他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特别敏感,此时一个机灵将自己罩进被子里全身起鸡皮疙瘩。
      一家之主闻声赶来,入眼一瞬就是床上的小鼓包和书桌底下瑟缩起来一动不敢动的虎皮猫。
      吴邵文觉得大早上没必要这么鸡飞狗跳,于是他做了个非常重大的决定——把赵衍从二层抱下一层。

      吴程宇,没错,自从跟赵衍商量要养只动物的第二天他就从马路边捡到这只赔钱货,早知道应该第一时间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可他终究把它抱回家,然后就自来熟的开启自动叫醒服务。

      今天照例早上六点左右就从三楼的凉台爬起来,趴在窝旁张牙舞爪伸了个懒腰后扭着大腚一步三晃地下了楼,本想去客厅巡视一圈找找有什么可以解嘴馋的,结果就一脚踏空化成一个圆球滚到二楼。
      意外发现主卧里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味,蹑手蹑脚从门缝里刺溜进去。
      房间灯光昏暗,床上的人正发出均匀的鼾声,睡得香甜。吴程宇属于那种绝对不知道什么叫做“察言观色”“见好就收”,大着胆子在床边叫唤声,发现陌生人没什么动静,遂一个箭步绕道另一边,舔舔人搂在外面的指尖。
      “别闹。”
      床上的人只是把手缩了回去,吴程宇感受到来自人类的无视,噌地蹦上床,在赵衍脸上来回舔,瞬间感觉到了此人的乐趣,毫不客气盘踞到他胸口再毫不客气放了个它憋了一早上到屁。

      滂臭。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突发奇想接了个这么个混蛋回家,简直就是你的缩影。”
      赵衍坐在吧台旁,瞅着楼上吴邵文手忙脚乱打开所有通风系统:“吴程宇他妈最近是便秘了吗?光吃不出,都成貔貅了。”
      当时猫蜷缩在赵衍脚边,脑袋上起了个不太明显的鼓包,显然是被吴邵文吊打的结果。
      “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拿你公司的名字给猫咪起名的?”赵衍觉得自己就好似一名打探情报的记者。
      吴邵文噔噔噔从楼上跑下来,三步两步走到赵衍身后把吴程宇捞起来:“我起名向来有毒,那个公司名你不也别扭了好几天吗?”
      “谁别扭了。”
      赵衍两眼弯起,注意力却全都在吴程宇身上。说话间,伸出食指在猫脑袋上轻轻点了点:“吴程宇?!”
      那猫叫了声,粘人的很。
      “真可爱。”
      他此时是自从高中时期后吴邵文再也没见过的温柔,笑起来时觉得心都被碾碎成齑粉。
      “你在哪里买的?”赵衍一句话拉回吴邵文的思绪,之前那股“坚决不收吴总‘贿赂’”的抵触感见到吴程宇的那一刻全都消失不见。
      “我在马路边捡到……”吴邵文话没说完就被赵衍接了去:“一分钱?!”
      吴程宇瞬间瞪大它葡萄般的眼睛,伸舌头包裹着赵衍挑逗它的指尖,轻轻哼唧一声。
      “它好可爱呀!”
      吴邵文觉得他买猫是个极其错误的决定,简直就是错上加错,都说养猫可以让人变温柔,但变温柔的好像不是他,反而让他的存在感变得极其的低下。家庭地位应该是吴程宇、赵衍、吴邵文,现在老婆都被吴程宇拐跑了。
      眼见的吴邵文脸色阴沉下去,赵衍连忙别开眼,嘴角上还是那抹甜甜的笑意:“好了不逗你了。”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对我笑过。”吴邵文把猫儿子往地上一放,抓起赵衍衣领把人摁倒在吧台上。
      吴邵文的睡衣在赵衍身上打了不只一两个号,稍微一扯就可以漏出白皙的窄腰,上面还留着吴总昨晚的意乱情迷。
      “吴邵文你别大早上就发情,你是狗吗!?”赵衍怒骂,昨晚直接折腾到凌晨三四点,他现在的腰真的是稍微动一下连带着下肢就开始疼,导致漂亮的眼尾还挂着几滴生理性盐水。

      真漂亮。

      “其实我还是可以的。”
      吴邵文不等人反抗,对赵衍的玉唇进行侵略性扫荡。身下的人一双长腿暴露无遗,肌肉线条紧绷,不住发颤。
      在地上盘坐成一小毛团的吴程宇不屑于人类的“采蘑菇杀人事件”,观战后没多久就踱着猫步顺楼梯到客厅去,例行公事在独属于它的“领地”巡视一圈,最后顺着摆在客厅角落的猫爬架俯视众生。
      稀薄的晨光透过窗纱丝丝缕缕撒向空中,将那一处照得透亮,突然就想起老人生前的那只黑猫,极其通灵性。光泽鲜亮的皮毛泛着光辉,就和年少时的吴邵文一般,就是站在阳光下的人。

      真的就是吴邵文的缩影。

      事后,赵衍给吴程宇的碗里装满猫粮,结果猫大爷鸟一下都不鸟一下,轻快地跑到吴邵文脚跟前,在他脚上狠狠踩一脚,遂转头向他展示堆满猫粮的猫碗。
      “赵衍,它不吃干猫粮,而且它也吃不了这么多。”吴邵文笑着把碗里的从新倒回去一点,“它最近便秘,一会给它吃点香蕉。”
      这句话赵衍不知道该不该说,但终究是憋住了。其实这个毛孩子跟吴邵文高中时一样,一个月差不多能便秘一次。
      “说回来,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陆局会怎么评判那件事,搞不好会记处分什么的。”吴邵文闪身钻进厨房,端出他昨晚准备好的早餐。
      “丰盛呀……陆钰那老头子怎么说我也管不了了,顺其自然吧。”
      赵衍表面上不在乎,其实背地里偷偷给单位里的同事打过好几次电话,胡胜伟的事他势必要搞清楚她跟赵氏集团的关系和跟他表哥的关系很有可能构成某人背后一张巨大的利益犯罪网。
      身边每一个人都很有可能变为蜘蛛的猎物,但结网的幕后人是谁,胡胜伟肯定是突破口。
      可吴邵文一句话打破他所有幻想:“你想的美,这是吴程宇的。”
      “不知为什么,吴程宇叫得这么别扭,跟人名一样,很有违和感。”赵衍撇嘴,“干脆叫‘一分钱’得了。”
      吴邵文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他的用意:“不是吧赵衍,你果然是认真的,这水平连我都甘拜下风。”
      也就是闲得。赵衍在他家真皮大沙发上躺下,一只胳膊挡住视线:“以后一个星期只许一次,还有,我说停就停,不然迟早要废。”
      此时,吴邵文正在给吴程宇拌饭,听到这话,连动作都瞬停半天,把孩子急得直接扒碗,稀饭直接撒地上。
      “一星期一次!?”吴邵文吃惊,“三天,三天可以吗?”
      “不。”赵衍干脆利落拒绝,“我真的受不了了。”
      本来想的一会要收拾一下,见吴程宇几下舔干净,便率先跑到沙发跟前蹲下:“媳妇儿,以后你说停就停,什么都听你的,但这个频率……再考虑吧?好不好?”
      “……”赵衍沉默半晌,遂即才缓缓道,“可以亲,但不要在脖子以上留下痕迹,还有,第二天不要妨碍我的正常生活作息和工作,答应我就答应你。”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工作给辞了。”吴邵文此时就像只受伤的小猫,只露出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好吧,答应你。”
      “如果我把工作辞掉,是便利了你,但我对不起胸前沾满鲜血的勋章,毕竟和他们出生共死的。”
      赵衍狠狠搓了把脸,从沙发上坐起身:“我去洗漱了,事后再说。”

      “队长,医院传来消息说是胡胜伟醒了,还好抢救及时,而且她吞得也不是什么烈性剧毒。”
      程然风风火火闯进支队长办公室,郝仁两天就坐熟悉这个位置,此时正在办公桌上翻看案发当时的监控录像。
      “真的吗?”郝仁双眼唰得亮起,“真的太好了,嫌疑人醒来,一切事情也就解决了。”
      程然不解,杏眼眯起:“如果老大的事情解决了,你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程然这丫头在市局工作没几年,眼直口快,除了面对犯人几乎什么都在脸上写着。
      “当然不想整日里日理万机了呀,本以为老大着职位挺好当,结果发现这已经是踏入官场的第二步。”
      郝仁乍舌,端起桌边的咖啡猛喝一口:“真的太突然了,连老鱼都在整日蹲在医院里。”

      其实,郝仁想说的是,十年前那个日理万机的日子他真的不想重蹈覆辙。

      医生说病人情况良好,但还是要控制进出人数,减少沟通次数,主治医生真的无法接受警察这般折腾一个随时可能进入危险期的病患。

      女子靠在窗台边上,乌黑亮丽的墨发全部盘在脑后。
      胡胜伟住的是单间病房,窗外有一个小小的阳台,被绿植缠绕,忒清静。
      她刚服过药,精神状态还好,脸型轮廓清晰明丽,程然突然想起一个词——“冻龄”。
      床边传来动静,床上的人抬起眼眸,从她的瞳孔中可以看到程然奔波劳碌风尘仆仆的脸。
      “你们是想来了解情况的吧?”
      程然张张口又合上,继而点点头:“赵警官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一星半点,我这次来觉得你至少得还他一个清白。”
      “噢。”胡胜伟表示理解,但她说了句程然不敢置信的话,“那就是说决定权在我手上。”
      郝仁站在一旁解释道:“你的供词只能作为参考,但对我们案件进展会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所以还要请你配合,还会为你量刑的考虑。”
      女人轻笑:“像我这种人应该万劫不复才对,况且我对量刑没有任何兴趣。”
      程然一时语塞,胡胜伟继续说:“如果我就是想嫁祸于人呢?”
      “我相信你。”
      一旁的于柯晗几乎可以说是斩钉截铁。
      胡胜伟轻笑,涣散的目光凝视空中的浮尘,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出声:“真的好久都没有人这么信任我了。”
      “我可以想你们提供当年吸毒的途径和它背后的真正的幕后主使,但我要确保你们的根是否干净。”

      根是否干净?!这要怎么证明,但胡胜伟的这一番话确实信息量较大,毫无疑问局内有人内外勾结。

      “你们明天再来吧,我累了。”
      胡胜伟见时间不早了,合上床头柜上的书本,头也不回地说道。
      事到如此,程然几人也无话反驳,之后退出病房,完事后跟主治医生叮嘱好好照看病患。

      吴邵文今天来公司的时间明显比之前晚,此时的他正悠闲吃着赵衍早上给他考的三明治,黄油和芝士没包严实,一口下去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富到流油”。
      “吴总。”一旁的孟庭极其有眼力见,递上张纸巾,“这可真是令夫人对你慢慢的厚爱。”
      吴邵文没空回他话,随手在纸上写“把上回和赵衍交手的大高个叫过来”。
      孟庭看见卫生纸上潦草飘逸的字迹先是嘴角抽抽,明白用以后只好“忍耐顺从”。
      人到办公室门口,孟庭接到一通电话,随即转头,眼神平静:“局里传来消息,胡胜伟醒了,在市医院502病房。”
      身后的人终于腾出嘴来,含糊不清道:“算了,放那女人,刑侦科的不是正全力侦破这一案件吗?先把那个人找来,真的是,告诉他再次和警察交手时遇见好看的下手轻些。”
      孟庭无语,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真的是,又停滞了。”
      从医院出来后,三小只就定在楼下一家咖啡厅继续商讨。程然点了杯卡布奇诺咖啡,嫌苦连放了三四包糖浆。
      于柯晗也接着程然的话附和:“胡胜伟应该是案件中最重大的突破口,这是这中间有一层膜,而这好像就回到老大身上了。”
      “难不成老大跟他们有什么联系吗?”郝仁猜测。
      他还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程然拿起未拆封的塑料吸管在郝仁头上狠狠敲了下:“好人好人,你是真和‘好’一点都不挂边啊,竟说风凉话。”
      身后一道文质彬彬的男声插进来:“小然,你这样的思路就不对了呀,在判断中就要有这种敢于质疑敢于猜测的人,如果人人都循规蹈矩,那这案件就无法进行下去,或许应该把部分精力放在赵支队身上不是吗?”
      那人的声音很有特点,程然不需要扭头就知道:“看来还是我们说话声音太大了。”
      此人正是A市市局副局长秦林。不愧是吴邵文最敬重的人,即使偷听别人说话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并不是怀疑赵支队,只是提些意见。”秦林笑笑,嘴角勾起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像用上好的狼毫缀满轩墨在陈旧宣纸上描绘出来一样。
      这笑,好像连孟庭都是有过之无不及的。

      局里面还没有下达关于赵衍的任何处置方式,他们如果还不惦记,估计早有人忘了之前还有一个风风火火的赵支队。

      傍晚吴邵文那边发来消息,说是在医院已经安排人时刻观察胡胜伟的状态,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赵衍。
      其实这样做,在无形中加重了赵衍的第二层嫌疑,吴邵文告诉他完全完全不用担心。

      暗中他已将警局的各个眼线和信息渠道合理封锁,做事不需要别人教他,这是吴邵文生来就有的不成文规定。
      “行吧。”赵衍还是有些犹豫,但人怎么会没有私心呢?胡胜伟此时是掌握赵氏信息量最为错综复杂的人,谁知道她会把这么有价值的东西出卖给谁,赵衍想要保证绝对的万无一失,他要让那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那早些休息,我公司有些事情急需处理,所以要晚些回去。”
      话毕,吴邵文挂了电话,低头和脚边直勾勾盯他看的吴程宇对视。
      “你爹今天要晚些下班。”
      赵衍低头跟它进行无用功对话。虎皮花猫歪着脑袋,随后抖抖身上机灵起来的毛发,小跑蹓跶到猫碗前。
      这是在向他展示空空如也的猫碗。
      赵衍无奈摊手:“我也不会给你安排什么,我给你问问。”
      拿起手机,突然想起吴邵文说的重要事情,应该真的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文件吧……那还是不要麻烦他好。于是赵支队开始还是那个网查询——
      “猫便秘后应该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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