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触》倒计时AAA1

45、第 45 章

　　经过技术人员不屑的调查下，终于找到了“万恶之源”——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把败家当正式职业的富二代，王玉含，性别男，还有从他嘴里抖出来的几个”共犯“
　　“我昨天……昨天喝醉了……然后然后中间什么的就不记得了然后我们就在危楼发现张晓辰的尸体……”
　　王玉含心理素质极其不好，警察一问什么，他就开始冒冷汗，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紧张的。幸亏郝仁脾气是他们几个中最好的，要是换作赵衍估计得被他气死。
　　“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吗？”赵衍背靠着审讯室外的单面玻璃，俊眉轻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在里面用耳机小声通话的郝仁知道，这正是他们老大发怒前的征兆。
　　但他猜错了：“尽量从他嘴里钓出些什么，如果不行，就只能放他出去了。”
　　“老大，我怀疑他们提前串通好了，要么就说不知道，要么就说不记得了……”
　　赵衍打断了他：“你问他们什么了？”
　　“我问为什么去，谁提议去，有没有人的反应异常什么的。”郝仁回答道。
　　“你问他当时看到她时她身上有什么痕迹之类的。”赵衍深叹一口气。这一提醒，让郝仁脑壳一亮。
　　“我……我我……”王玉含不知该怎么说，舌头就如同打结了似的。
　　郝仁：“她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她……银白色的吊带裙？！”王玉含试探性地答道。
　　“嗯……确实。”郝仁拿出现场的照片，“可是当时光线昏暗，就算是拍照用的闪光也会受周围光线的影响，再加上一个星期……将近一个星期的灰尘冲刷……”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警官……”王玉含挣扎着束缚着手的铁链，发出刺耳又令人窒息的声音。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郝仁支起身，紧盯对方的双眼，这让他更加坚定局里有内鬼的想法。

　　“ 钓出来了，老大。”郝仁长舒口气。
　　“你说话能不能说话不要根挤牙膏一个样啊！指使者是谁！”赵衍终于绷不住了。
　　郝仁被他吼得半张脸都微微发麻，半晌才开口：“他没说，他只是受一个电话另一头的人指示，完成之后收到一笔巨款。”郝仁想了想又道：“是来自旧商业街的电话亭的。”
　　赵衍用力揉着眉心，低声和周围的人说着什么。随即说：“王玉含那一帮人是把败家当正式工作的人，你觉得再巨款对他们那种是金钱如粪土的人诱惑有那么大吗？他肯定在撒谎，报酬一定比巨款跟具有诱惑性，或者对他们有绝对的危险性。”
　　听赵衍这么一分析好像还挺有道理。
　　“老大！顾北确实定了去台湾的单程飞机票，但他本人也确实不在机场，现在机场还发生了恶劣的群殴……我们警察正在努力控制局面！”
　　赵衍刚接起电话，程然的声音挟裹着背后嘈杂的背景声一起卷进他的耳膜。“老大，我怀疑这是有人故意引起的！就是为了阻碍你们警方的调查！”
　　程然气不过，对着电话一顿输出。
　　“其实，不用紧抓着这一方面。”
　　赵队抬起眼皮，就看到早上熟悉的深蓝色西装，不由调侃道：“你还是穿黑色西装比较好看。”
　　“好看？！”吴邵文轻晃着手里的一次性纸水杯，举手投足都有衣服淡淡的檀香。
　　“张晓辰在A市里也不是孤立无援，她还有一个底子过硬的闺蜜，是A市晨兰集团董事长程俊的女儿。”
　　“你喷香水了？”赵衍支起身，冲身旁的小警员一挥手，“走，带上孟庭去找程俊他女儿。”
　　“那个人叫程楚楚。”吴邵文话题一转，那着空纸杯来了个三分投篮，“我没喷香水。”
　　“哦？！是吗？”赵衍笑着回眸，走上来给吴邵文正领带，“你着衣服一动就是一股檀香味儿。”
　　吴邵文扯唇微笑，跟上前面人的步伐下了市局的台阶，长腿一跨上了警车：“我的车记得给我报销了。”
　　赵衍：“……”发动汽车，通过倒车镜可以看到停在便道上的黑色比亚迪悄悄跟了上去。

　　“我听晓晨说她去川州玩儿的时候正巧碰到地震，她被困在废墟里三天三夜，被那个叫顾北的先生救了，之后在那边待了几天就回到A市了。回来她就跟我说她恋爱了。”
　　程楚楚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喝了大半杯水，在真皮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让她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说：“她被顾北介绍到程宇集团名下的景荣九当陪酒的，我当时气不过，想着带着她去说理，她拦着我不让我说，说是现在一个没有学历的人有一个相当稳定的工作已经很不错了。”

　　官网上富有冲击力的照片已经被删掉了，那几个在机场群殴的也被带到局子里。对于顾北的调查，已经将全部高速路封锁，可顾北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着痕迹，就连公司里也没有关于顾北的照片。
　　吴邵文捧着杯子喝水，听得入神，转头时对上孟庭的眼睛。
　　“如果让你战友查出顾北是你，你就完了。”吴邵文用玻璃杯作掩体，用口型对孟庭说，“只要查住你，你背后的一切就跟拔萝卜，带出一串泥。”
　　孟庭明白，以他为导火索，一旦点燃，他背后的案底和他为程宇集团所做的一切都会让警方给炸出来，到时候他要玩儿完，他靠着吃饭的程宇集团也得完。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发现或是想跟我说的可以随时打电话找我或是约我出去。”见时间差不多了，孟庭从警服里掏出一张名片，两只修长的手指压着推到程楚楚面前。
　　富有“妇女之友”之称的孟警官可以说是他们警局里最会笑的一个，嘴角略勾，整个人就跟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在笑这一方面，赵衍几次想要请教都遭到拒绝。
　　程楚楚有个爱好，喜欢看帅哥，这几天好闺蜜被人谋杀，心情都接近低谷，这么一个会笑的帅哥不知能让她振奋多久。
　　她接过名片仔细端详：“哦！孟庭，孟警官，挺文静一个名字。”
　　吴邵文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用水杯堵着脸，不想笑出声。

　　“老大，旧商业街的摄像头的录像都在这里。”
　　刚上警车，赵衍他俩就收到来自郝仁的微信轰炸，蹭蹭蹭发了几十个视频：“老大，这是这几天和之前一个星期的监控录像，有个黑衣男子在电话庭前平凡出现，但他一般都步行，骑的车也都是路边撬的，此人行踪很谨慎。”
　　郝仁发来一段语音。

　　“这个放大。”
　　回到警局，几个专案组成员一齐围在电脑旁。此时，吴邵文突然指着屏幕说这个人的靴子很是可疑。技术人员知道他是赵队带来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敲击鼠标放大图片。
　　“这靴子……”赵衍皱眉，“可疑吗？”
　　“这是我们公司和巴黎服装设计师联合创办的设计，去年底作为礼物发给我们公司的白领。”吴邵文直起身来，手臂搭在赵衍肩上，有意无意地玩弄他的耳垂。
　　“所以他是你们公司的人。”赵衍挑眉，弹开那只不安分的手。

　　程宇集团的白领被警察带到单独的房间里接受审讯，吴邵文自然也不例外。
　　由于人数较多，再磨蹭磨蹭就到了中午。赵衍本想着用一盒盒饭凑合着吃，可吴邵文偏不。吴邵文是第一个，一出房间就拉上赵衍去对面那条街的日式餐厅吃饭。

　　“这次我可是喷香水了，柑桔味儿的。”吴邵文抖抖衣衫，让香味伴随炙热的夏风窜进赵衍的鼻腔，“那个是我昨天喷的。”
　　赵衍一阵无语。

　　回市局整理资料，发现所有矛头再次对准顾北，但还有两个借靴子用的货车司机。

　　“吴总。”
　　厚重的雕花红木门被推开，孟庭踱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自顾自到了杯茶：“真不知吴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我的罪名往那两个货车司机头上按，一边帮助警方调查，一边又找理由为‘顾北’开脱罪名。”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接过他递来的茶壶。
　　“吴总。”
　　孟庭提醒性地又唤了声。
　　“我着不是也帮你开脱了吗？那两个司机我对他们有恩，让他们随便编个轻一点的理由就可以糊弄过去，再说，市局里也有咋们的人。”吴邵文用手指摩挲着桌面，一点点拭干净桌上的水渍，“你不信任我吗？”
　　孟庭长嘘一口气，长臂支棱在桌上：“万一暴露。”
　　“万一……那我可就保不住你喽。”吴邵文大笑，连真皮座椅也在一起颤，“你可以到我弟那干。”
　　“算了吧。”孟庭干笑，“我一个缉毒警去干制毒的事儿，不怕遭天谴吗？”
　　对面的人一摊手，示意他随他便吧。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那两个货车司机为什么借靴子。”
　　赵衍拿着个档案袋扇得呼呼作响。
　　夏日燥热的风被隔绝在铁栅栏之外，可刺眼的阳光毅然跃过重重障碍照入室内，被栅栏分割成几小块光斑。
　　“我们公司那几天举办十分重要的联谊会，所有成员必须参加，正好有两个人不在，就拿给他们几个用。”
　　吴邵文站在赵衍椅背后来蹭一丝清凉。
　　话音刚落，就引来一阵议论声。吴邵文也无所谓，他自己都觉得这说法太过于牵强，不过确实是如此，只不过是那个靴子有没有借出去的事儿。
　　坐在长桌主位的中年大叔拿起搪瓷杯嘬了一口茶，放杯时与桌面磕出的响声不大，却让底下议论的警员闭了嘴。
　　“没事，你们继续议论，开会么，就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没有人再敢说话。
　　作为市局副局长，陆钰是把这气质拿捏的死死的，面对身居高位的弥勒佛，也让人对他敬仰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