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触》倒计时AAA1

33、33

　　赵衍在拉面馆儿的那句话吴邵文一直记得，昨天晚上就发誓要在赵衍眼里做一回正常人，不就是喜欢晚上*吗？行啊，满足他！
　　第二天上课，赵衍专门套上件高领毛衣。
　　“不是……小孩儿，穿我的衣服还这么理直气壮？！你穿了……哪我穿啥？”
　　赵衍扬下巴一指，表示：那不还有一件？！
　　吴邵文不语：“……”

　　坐在久违的书桌后，赵衍眉头微皱：“桌子都没给我擦。”
　　吴邵文耸肩，一脸“不关我事儿”：“那就得找卫生委员喽。”
　　赵衍气得想上他。啊，没错，赵衍他自己就是卫生委员。
　　前桌两个女生把头凑到一块儿。
　　“有没有觉得他俩人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有点像老夫老妻的那种感觉。”
　　“举双手双脚赞成！”
　　赵衍刚涮抹布回来，白皙的肌肤与深紫色抹布形成鲜明对比，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
　　“媳妇儿手真还看。”
　　在赵衍擦桌子时又不要脸凑过来：“媳妇真香，擦桌子这么累的事……叫声老公，让老公帮你擦……”

　　第一节课下后，邢朔把名单表往吴邵文桌子上一拍：“校园才艺晚会的名单，王伟杰说让你和衍哥再整个双人合作什么的，都排练后了没？后天就要上台了。”
　　赵衍：“啊？！”
　　吴邵文心虚，一手捂住赵衍的嘴：“好了好了！”
　　邢朔：“行……吧，暂且信过你们。”
　　等邢朔走后，俩人把脸埋在一起，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
　　“不是，哥，你想了个什么合作啊？小品？！”
　　“你觉得咋俩这长相，这身材，适合吗？！”
　　“那你要干啥？和上次一样？我当时尴尬得都能用脚趾头抠出一个北京故宫博物院了。”
　　“太大了，三室一厅就够了。”

　　下午体育，王伟杰单独把他俩人从队伍里叫出来：“啊……那啥，李子钦，出来当军体委员来，小吴我叫走了。”
　　王伟杰这人吧，性子硬，要么不参加，要么就做到最好，之前小艳儿带着的那次比赛得了一等奖，当时王伟杰那个气呀，现在小艳辞职，换成了他，曾经把他们班狠狠打压的学生成了自己的……
　　“你们不要搞乐器了，跳支舞，刚好咋们班宋子西同学的家长是舞蹈老师，这四十分钟跟人家好好练！”

　　少年双臂舒展，浓密的黑发的阳光下晃眼，跟着前面的老师，一板一眼。
　　吴邵文坐在树下荫凉里，手里抱着他媳妇的外套。
　　本来是要两人一起的，结果看到跳大神的吴邵文，舞蹈老师没办法，安排成个人展示。
　　半路舞蹈老师有事，放过赵衍一马。
　　“媳妇儿，累了吧，给，喝水。”
　　吴邵文从学校小卖铺刚买的矿泉水，还冒着寒气，塞到手里时全是水。
　　“昨晚是不是*坏脑袋了？怎么这么不正常？！”
　　吴邵文收起笑容，把手探进少年衣服里，大手掐住柳腰，激得赵衍一瑟缩，压低声音怒斥：“太冰了，出来。”
　　对方则开始反问他：“你说……我的手是往上呢？”
　　他的手如同小蛇一般窸窸窣窣爬到他胸口。
　　“呦，脸红了？”
　　赵衍移开视线：“lsp！”
　　再次站在熟悉的舞台上，随着最后一个动作落下，音乐也戛然而止。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突然有人暴呵：“什么玩意儿，滚下去！”说罢拿起水瓶朝他砸，他这一闹带起了全场的人，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密密麻麻朝他斜织过来，赵衍心里慌得一批，转身往后台窜，不知那个龟孙把楼梯撤走了，导致他一脚踏空，梦醒了。
　　“操！”赵衍一摸背后全是冷汗，敢情当时的紧张都攒到这会儿了。
　　手机在床头响了半天，以为是吴邵文，结果一看备注是李大鲲。
　　“稀客啊……”
　　“喂？”
　　李大鲲：“哎，你有没有宋澔的联系方式。”
　　“宋姐的？我找找。”
　　“妈的，她给我拉黑了，等会儿，我找你去。”
　　李大鲲这一趟可谓神速。
　　“你找她……”
　　“手机给我！”
　　“这个。”赵衍用手指了指，“尾号3402的。”
　　“谢谢！”
　　赵衍这睡意算是被李大鲲搅和走了，他稍稍头发，准备去洗漱间，他好像突然明白吴邵文为什么说有的人想找的时候就再也找不着了。
　　“小衍？！”
　　电话那头穿出一道熟悉的女声。
　　“是我，宋澔，我……”
　　“你……为什么还找我，有完没完啊！”电话那头，宋澔当即怒了。
　　“宋澔，我……我错了，我……你再信我一次好吗宋澔！”
　　“你到底要干什么！”
　　宋澔的脸异常冰冷。她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嘴角被压得扁平。心里有一只空虚的手在一层层剥开她心脏的皮肉。
　　“宋澔，我……我现在心里只有你，我发现我，你别逼我，宋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发誓就喜欢你一个人，好吗？我们还会到从前……”
　　“没有从前了。”宋澔深吸一口气，她没有想到李大鲲居然还会跟她提以前。
　　“宋澔！”
　　“谁呀？好好，把电话给我。”电话那头换来一个生涩的男声。
　　“你……谁？”
　　“这位先生，您好，我是宋澔女士的未婚夫，请你不要再对她纠缠不放了好吗，不然我告你骚扰……”
　　“把电话给她！你……把宋澔还给我好吗算我求你了……”李大鲲被吓得不轻，手足无措起来，他多么害怕这是宋澔为他安排的一场闹剧，“宋澔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宋澔她在这边很幸福，而且我们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那个男子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不给李大鲲留丝毫回旋的余地。
　　“宋澔！我错了宋澔！不要跟他走好不好，我求你了！”
　　李大鲲心脏收紧又猛地放开，扯得胸腔剧烈疼痛，他后悔了，他当时就不该对宋澔说：“你算什么呀？！不就是个备胎！你放心，本少爷绝不会亏待你！”可现在，只有她了。
　　“宋澔！我知道我当时多混蛋……”
　　“嘟嘟嘟……”
　　对方已挂断。
　　“宋澔！”
　　李大鲲卑微得对在地上：你是真狠啊，宋澔，太他妈爷们儿了，一声不响就走了，现在又来个未婚夫，宋澔，你要怎样才能让我再次走入你的心呢？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宋澔对自己拉人演戏表示十分的抱歉。
　　“大丈夫宋澔さん，自分を守る！”同学连忙摆手，表示要是再遇到这种事可以随时在他。

　　宋澔回家后把手机关机，她平时不抽烟的，可今天早上的烟灰缸里堆满烟头，屋里烟雾缭绕，她起身开窗通风，无意瞥见窗子上自己的脸，她默默爬在窗户边，她现在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只觉得累，浑身上下都酸疼无力：我讨厌他到了怎样的程度，嘴上说得滚，心里却搅得难受，一晚上，各种情绪在她脑袋里放烟花，她眼圈一湿，眼泪毫无征兆地往外跑，她以前的同学早就告诉过她，李大鲲不是个好东西，她当时没在意，想着不就是个恋爱吗？玩一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往火坑里跳，现在好了，折腾的不成人样。

　　上节课数学月考，下节课王伟杰就全判出来了，效率极高，但也让他血压飙升。
　　他把卷子重重拍在讲桌上：“重点班，你们配当重点班的学生吗？昂？一个个的都刚卡及格线是不？这种类型题我记得我单独给你讲过！”王伟杰把手中的试卷搓成团扔到一个一直低着头的女同学脚边，“大家下课可以看看她的试卷！就是错误的典范！”
　　“为什么吴邵文和赵衍同学能考满分，你们就是不用心！”
　　全班同学把头低着，谁也没说话，像王伟杰这种摆烂式讲课再加上课前十几分钟的心灵鸡汤，除了那俩磕命学习的，其他人是真的……
　　“来，请我们吴邵文同学来讲讲第二十三题。”
　　吴邵文真正展示了什么叫“粉笔在手天下我有”一道王伟杰能讲上两个星期的大题，在他手里分分钟的事，思路清晰，步骤严谨，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其他同学都表示让吴邵文来当老师，你卷上铺盖回家吧 。
　　王伟杰脸上挂不住：“啊……讲的不错！”
　　下课时李大鲲往他手里塞了两张大钞：“不好意思，不知道宋澔在国外，很贵吧。”
　　赵衍本想拒绝，无奈李大鲲态度强硬，只好收下。

　　老吴最近突然收敛许多，到处借钱打算还债，这次的东家是堰北的地头蛇“火炮”，赌场场霸，二十几万的巨款，带利息还是难比登天，老吴现在除了俩孩子是什么都没了，“火炮”提出他有个儿子，二十多了一直都是老光棍儿一条，他想要是老吴愿把他闺女嫁给他儿子的话，老吴启初不同意，但看到二后面的零之后，还是同意了。
　　老吴提出要去接吴妍放学时吴邵文还挺意外的，直到看到手机上吴妍的定位，他才意识到不对。
　　“怎么了？”
　　吴邵文慌忙穿上外套：“没事儿早些休息。”
　　他在半路拦了一辆出租车，最近堰北改善，公交车也增多了。
　　让司机跟着地图上的小红点走，司机也是好说话的：“遇到什么事了吧，看你脸色白的。”
　　“额……家里的事。”
　　吴邵文隐隐觉得不安，鼻尖冒出一层细汗，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轻微颤抖的手没有一丝温度。
　　司机指指地图上的红点：“看，相距一百三十一米，就是前面那辆黑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