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触》倒计时AAA1

19、洗洗睡

　　“Happy birthday！委哥！”
　　礼炮爆开，彩色的亮片四下飞舞，似是星汉银河坠落。
　　赵衍长长舒了一口气，之前刘汉庭他们怎么也喊不起，叽里哇啦乱叫，听得赵衍直摇头。排练了半天默契还是一如既往，几个人不乐意了：李大鲲放礼炮，我们几个喊，那你干什么？！”
　　“我？”赵衍用手指指自己，“当然要干大事。”
　　“走了走了！”赵衍又一次捂住吴邵文的眼睛，不由得笑意上涌，“小心石头，抬脚。”
　　吴邵文无奈，依照他的话，十分乖顺地抬脚，全靠身后的人推着他往前走，不然他根本就不想动。
　　他这一辈子也没过过几个生日，至少在记忆中没有几个，只要爸妈不吵架就算是万事顺遂了，其他的吴邵文也不敢多求。今天被一群半大的孩子簇拥着，陪他们玩儿过家家心情居然出奇的好，没来由的，总之就是没法拒绝。
　　杂草丛生的小树林中清除出一条小道，专供他们几人通行的。这么重要的任务赵衍本想着要自己处理，结果被申成已抢了去，现在乱石遍布，赵衍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让吴邵文自求多福。果然还没等他感慨完，吴邵文自己一个踉跄，若不是有赵衍拉着他，估计现在早已一摔不起了。众人只好作罢，也就不在束缚着他的眼睛，“主办人”自觉理亏，拉着那人的手闷着头往前走，吴邵文也不知此人何意，只得任由他自己。

　　“嗯……那个，吴邵文，生日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也就几分钟，眼前出现一片空地。赵衍拉上他跑到一边摁下在一块石头底下藏着的开关，缠绕在塑料枝条上的彩灯登时亮起。吴邵文不由得从心底升出一股暖流，随即在身体里蔓延开来，流窜在四肢百骸，绽放出绚丽的烟火。
　　“谢谢。”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遭。
　　“请把头低下，闭上眼。”本来赵衍还想再加一句“怕有生命危险也可以不闭”但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这使他出现一种这不是给他过生日，而是来请他来当义工的错觉。
　　“委哥，你怎么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该不会没过过生日吧。”
　　也就是申成已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惊的得吴邵文身体一哆嗦，头上那顶生日帽由于没系紧掉了下来。他匆忙弯腰去捡。他不知道他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从余光看赵衍的反应应该怪吓人的吧。
　　好在他恢复得快，估计连他自己都来不及察觉。

　　之后他们还在一张石桌上张罗烧烤的事儿，为了避免吴邵文的心情由“惊喜”变为“惊吓”，他们烧烤时就让吴邵文在一旁坐着。这次倒是格外顺利，李大鲲一连吃了十几串。要不是后面还有蛋糕垫着，他估计能一盘全端了。
　　吴邵文没怎么吃，就那么蹲着看赵衍烤串，头上戴着那顶蓝色的印有小鲨鱼图案的生日帽，帽顶上的绒球还一晃一晃。
　　赵衍接收到来自吴邵文的电波，回眸莞尔一笑，让吴邵文的小心脏受到猛烈撞击。
　　“你笑起来真好看……接！”吴邵文不知抽什么风，当场喊麦，众人一惊，愣了半秒开始吼：“像春天的花儿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通通都吹散！”
　　“啊！你们抽什么风！我盐撒多了！”赵衍欲哭无泪，“算了，你们就这么吃吧。”

　　趁着周末，本来还想借此机会好好出去玩儿一趟的，结果大上午的生日宴就搞得人们身心俱疲，根本没有精力疯跑，于是整体开启老年模式——支起一张桌子开始打扑克。
　　李大鲲借“不可以浪费粮食”，抓起一小块奶油作势要往赵衍脸上抹，却被吴邵文一把拦住，把他手上的尽数刮到自己手上。
　　赵衍张口还要说声“谢谢”，就被吴邵文擦了满脸，他整个人当场石化。
　　“主要是我这把局快输了。”
　　吴邵文的眼型是标准的桃花眼，一笑，更是水波流转。可他的卧蝉不按眼型长，带着眼尾上挑，这就导致他笑中有种痞味。
　　赵衍的白眼差点没翻到后脑勺。
　　他估计掌握了被抹奶油后的那种极强的报复心理，也就不会管这牌局是赢是输。对于吴邵文来说，他兜里的十块钱算是保住了。
　　果不其然，赵衍已经让那十块钱放任自流了。他抓起一盘奶油往对方身上招呼，但看到吴邵文头上那个一颤一颤的小绒球时终究还是没下去手。
　　怎么说呢……就是……有点……赵衍形容不出那种感觉来，本以为以体委这种姿色的人应该什么都能驾驭的了……不包括这个小鲨鱼生日帽啊！
　　赵衍爆发出有史以来最丧心病狂的笑声，似乎在对吴邵文的造型进行惨无人道地鄙夷：“你这个造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可爱啊啊啊啊！！”
　　没等赵衍消遣完，对方双手掐住他的腰，就是想简单给他来点教训。
　　说实在的，嘲笑他不好看的人真的好没品。

　　怎么说也是练散打的，腰部肌肉紧实，线条流畅都是不消说的，但是吧……总之有一种异样的火苗在心底燃烧，是那种怎么都礁不灭的那种。
　　“那个……身材不错。”
　　察觉到对方神情异常，吴邵文赶紧松手，完事儿后还怕尴尬地夸赞一句，结果更尴尬了……
　　也不知道赵衍会怎么想他：变态？！流氓？！□□犯？！这个有点儿过分了……还是说是gay！！！
　　真的想都不敢想。
　　“对不起。”
　　赵衍没想到会受到如此唐突的道歉，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没关系……不要太在意自己的行为究竟是否得体，别人的客观评价也不是那么的令人在意。”
　　“但是……”
　　果然，和赵衍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吴邵文早已掌握赵衍的说话方式，两人的“但是”一出口，双方又都笑了。
　　“但是你什么呀？”吴邵文挑眉，即使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他真的很想知道赵衍能“但”出个什么。
　　赵衍早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久才开口道：“但是你吧，好像真的有点未被知识污染的清澈……”
　　他察觉到不对的地方，连忙改口：“我主要说的还是这个帽子……”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跟之前的话分清界限。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被刘汉庭呼了满脸，想气也气不起来。少年们欢笑着高举手中的“武器”在空地上肆意奔跑，这是每个人都想要追求的自由。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浇灭了少年们内心的火热。
　　“我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查看的天气预报啊！！一点都不准，还说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众人们一路奔一路埋怨，查天气的大鲲低头看手机；“没毛病呀？！”
　　众人：“你最好看看是不是今天的，搞不好还是去年的今天！！”
　　李大鲲只得喊冤：“难道你们就对我这么放心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其实还挺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