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换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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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入院那天下午短短几个小时，124房里间的几个病人都知道了新入院陪护床的那个小孩和她们的不一样。
入院下午那天她打着针背着古诗，没怎么说话。刘月在旁边无事可做，就去同里间其他来得比较久的室友搭话了。一下午下来，大家都知道了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女孩懂事听话，成绩优秀。经过几人的联合推断，何白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因为学习压力自己给的太大，以至于心情不好来到了这里。
里间一床那个丈夫孕期出轨独自拉扯两个孩子还要偿还债务的女人理了理自己枯燥的头发，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我刚来的时候很痛苦，那些劝的话已经没什么用了，只希望在这里修养着孩子能解开自己的心结。”
靠窗的二床是个本地的小女孩，这回儿可能在外面吃饭。可是她们的介绍话题并不会遗忘她。“那个女孩小学四五年级的样子，父母离异，也没有陪护的人，一天吃零食。”旁边陪护床上的白发老婆婆做完血糖检测后加入了她们的聊天。
“离异家庭对孩子心里伤害还是大，那个孩子的手臂上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都是自己划的，医生来收了一次又一次的违禁物品。对于她的物品，一点玻璃都不能有了。”平日里憔悴的女人在聊天中逐渐找回了活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低下头沉默了。
刘月想到那种伤疤，心里犯沭，转过头看了眼躺在小床上睡着的何白。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干什么，就牵着何白的手捏了捏。等一床的女人做完检查回来后，两人就接着去一边聊了起来。
等下午陈医生来找何白监护人谈话时，何白已经睡醒，简单洗一把脸后撑起床上桌在床上做作业了。何白在安静的一角做着作业，而另一边里间的三人聊得热闹，仿佛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陈医生板着脸把刘月叫到了外间，也提醒另外两人注意休息和吃药。刘月低着头，像是个被老师提去办公室谈话的学生。陈医生也不是要为难她，只是提醒她“你是监护人，来这里不是旅游的。关注点还是多放在何白身上吧。”
刘月捏着一缕发梢，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啊医生。何白从小就独立懂事，她把这些安置好就在做作业了，我也不想打扰她。”
陈医生接着问了一些刘月关于何白成长的事情和家庭环境的问题。懂事，自由，独立这些词的出现频率极高，陈玉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那你觉得她为什么住院了？”
“何白寒假的时候......跟我说她，她自己有抑郁症。还给我看了她在吃的药....”
陈玉点了点头，“那你对她现在的状态有什么看法吗？”
“她姐姐查那个药有上瘾性，她上高中后看着木讷了一些和有时候情绪不好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现在小孩在手机上什么都知道了，可能是自己钻牛角尖了吧。”刘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看着医生仿佛是在等一个肯定的回答。
“实际上你的孩子比你看着聪明得多。有时候孩子只是一个家庭的反映，生病的是家庭，吃药的却是孩子。”陈玉医生苦笑着，想着何白最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离开了病房。
“我知道要是确诊双向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个病不会因为一次住院就好起来，我只想能不能不要让她太过受刺激....”女孩的脸挂着微笑，说着处处为他人着想的话。
陈玉不知道那个不过十六岁的女孩是否有治疗下去的毅力和决心，只希望她能尽力试着相信自己。
陈玉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种脸上常常挂着笑的少年人，更让人感到棘手。而其他人都天真地以为她只是个压力太大来这里休养的学生，作为监护人的刘月甚至劝何白不要吃药。
何白在病房的一角看着自己从学校带来的书。语数英政史地的教科书轮番看，学习游戏小说都换着来。偶尔抬头看着在聊天的那些人，浅浅微笑着。
何白怕刘月吃不惯医院食堂，每天点着外卖也是给刘月换着换着点，今天早饭是广式早茶小咸粥，明天午饭是黄焖鸡米饭的。蓉城的美食数不胜数，何白更是让刘月每天都有新鲜感。
刘月在病房里聊天想是该腻了，正好和病房里的新朋友商量着一起出去走走转转。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何白，刚要开口，何白晃了晃每天输液扎青了的左手。
“你和她们去走走吧，你一天在这里呆着也该闷了。我先睡了。”说完何白就往被子里缩。
刘月握住何白的左手捏了捏，何白的皮肤白，手背上的青痕看得格外明显。“那我去了啊。你好好休息吧。”
听着病房门外其他阿姨和刘月玩笑的声音和她们离开的声音，何白把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她戴上耳机打开音乐，静静地躺着，等着护士小姐来带她换病床。
昨天下午拿药来的护士小姐看着何白吞下药丸后照例问了有什么不良反应和食欲如何。何白回答一切照常，食欲感觉更好了。
“注意少吃高热量食物，现在病房大床排到你了。明天就可以换到大床了，就在外间。”护士小姐说完后离开了病房。
刘月看着何白吞下一小把红白黄绿的药丸，一脸心疼，忙问苦不苦。何白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刘月也回她一笑，便接着寻新朋友聊天去了。
何白睁开眼看着病房的天花板，脸上又笑了起来。
“她当然不记得了啊，你在期待什么？别显得自己那么可怜，我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差不多就起来，我们一起收一下东西了。”
此时的“何白”笑容满面地从床上起来，简单收齐了一下两人的个人物品。收拾好后就坐在床边等着护士小姐来告诉她新的床位在哪。
不一会儿护士小姐就来告诉她，幸运的是新的床位很近，就在病房外间，靠着走廊的那张床。不过是打开中门移一下自己的个人物品，何白谢过护士小姐，几下就换好了床位摆好东西。
何白在里间原来的床位边站了一会儿，里间的窗帘拉上去时外面的阳光会照进来。何白先是遮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植物，适应阳光后，她笑着走向窗边。
“有我和你一起，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是你的荣幸才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换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