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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十四番外之一 ...

  •   康熙四十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宫檐处结满了透明的冰凌,仿佛一把浑然天成的梳子,将畅春园的景色梳理得分外干净和明亮,而我的心情也像这冰凌般透明澄澈,身为十四皇子的我恰好十四岁,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每天除了念书,我最喜欢的消遣就是骑马射箭了。
      额娘却总是放心不下我,不是让朱贵儿贴身紧盯着我,就是让那个一本正经的丫头督促我念书,说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真是好笑,咱们爱新觉罗氏的江山可是从马背上得来的,读书顶个屁用!
      朱贵儿那厮老实巴交的,倒是好唬弄,可是舒必禄•仙萝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了,这丫头仗着我额娘的宠爱,说起大道理来一套套的,烦得我头大,我知道她表面上恭敬我,背地里一定在额娘那里告了我不少的状,不然我不会常常被额娘磨耳朵,真是个笑里藏刀的阴险女人,虽然说好男不与女斗,但是这丫头实在是欺我太甚,不找点苦头让她吃吃,实在是难平我心头之恨!
      于是,在冬天的第一场雪融化的时候,我在长春宫的回廊上笑嘻嘻地堵住了那丫头的去路。
      “萝卜头,陪我去骑马,怎么样?”我早就打听过了,这丫头样样能干,却单单不会骑马,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对付这种专会玩弄心机的丫头,自然要多花点心思才行。
      “十四阿哥,奴婢正赶着去伺候娘娘呢,实在没空陪十四阿哥。”舒必禄•仙萝面不改色地看了我一眼,很快找了个自以为万无一失的理由回绝我。
      “我刚从额娘那儿过来,她正在参禅念佛呢,再说还有喜珠陪着,你就不用去了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就不信她能不乖乖就范。
      “朱贵儿呢?怎么没见着他?”舒必禄•仙萝顾左右而言他,四下寻找着我的贴身太监。
      “这狗奴才不知道又上哪儿鬼混去了?我找他半天了,真是!”我佯装恼怒地骂了朱贵儿一句,心里却暗暗得意,要不是我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将朱贵儿打发去了八哥那儿,这会儿就被这丫头找到脱身的借口了。
      “十四阿哥可以去找八阿哥、九阿哥他们呵?”舒必禄•仙萝眼珠一转,又想出新招来。
      “别提了,八阿哥昨晚喝醉了,这会儿肯定还在床上呢,至于九哥,他一早就被宜妃娘娘叫进宫训话去了。”我随意地胡诌着,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那丫头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萝卜头,我这么诚恳地邀你骑马,你不会扫我的兴吧?”
      “奴婢不敢。”舒必禄•仙萝纵然心思机敏,但是尊卑有序,我的命令她焉敢不从?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不让她有反悔的机会,我带头走在了前面。
      “十四阿哥……”舒必禄•仙萝突然满脸通红地说,“……奴婢不会骑马。”
      “不会吧?身为草原儿女,怎么可能连马都不会骑?”我乘机嘲笑她,接着又恍然地说,“一定是你偷懒不肯学的缘故,不过没关系,我今天会好好教你骑马的,哈哈……”
      我很满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舒必禄•仙萝的反应,她红艳艳的小脸转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知道因为我的一意孤行会让舒必禄•仙萝遭受意想不到的厄运的话,我一定不会执意地带她去南苑围场,因为我和她毕竟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冤仇,所以当舒必禄•仙萝被我逼着骑上马背,摇摇晃晃地在马上颤抖时我的怨气就烟消云散了,可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设想,在慌乱中舒必禄•仙萝勒紧了手中的缰绳,她□□的马于是四蹄凌空,毫不容情地把她甩下地去。
      当舒必禄•仙萝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飘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时,我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顿时凝固了,我意识到我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祸,我轻贱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喂!萝卜头……仙萝……舒必禄•仙萝,你是存心吓我的吧?快别装死了,起来呀!”我焦急地伸手到她的鼻子边探了探她的鼻息,尽管她气息微弱,但是总算还留有一口气,于是我捧起她冰冷的脸,大声地呼喊着她的名字,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愧悔还是心痛,总觉得如果她那时因我而死了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在我声嘶力竭的呼喊之下她总算有了一点微弱的反应,她的手无意识地在空中一阵乱摸,仿佛在寻找着某种依靠似的,我连忙用手握住了她的手,也许是我太用力了,她的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嘴里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呜咽。
      我这才留意到她的手指磨破了,鲜红的血丝正缓缓地往外渗出来。
      “呀!你受伤了,糟了,我又要被额娘磨耳朵了。”我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从来都是别人伺候我,我可从来没伺候过别人呢,尤其对方还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于是我粗鲁地扯下身上的一截衣服,笨手笨脚地包住她受伤的指头,看看她的样子一时半会恐怕醒不过来,睡在地上实在是过于阴冷,于是我不得不伸手将她凌空抱起,走到围场的另一头去搬救兵。
      这时舒必禄•仙萝猛地睁开双眼狠狠地瞪着我,骂道:“你这杀千刀的……”可是没等我从她突然苏醒的惊喜中回神她的头就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舒必禄•仙萝,你可不要死,千万不能死呵!”我奋力地迈开步伐,跌跌撞撞地朝围场上的营地跑去。
      也许是听到了我内心的忏悔,在太医竭尽所能的医治下舒必禄•仙萝总算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却迟迟没能苏醒过来。
      额娘尽管心疼,但是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闯祸的是我,她斥责了我几句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伤的只是一个丫头而已,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要不是我固执地缠着胡太医,让他死马当活马医,舒必禄•仙萝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不会在床上昏睡到现在。
      我每天去尚书房之前都会去下人房探望舒必禄•仙萝的病情,那些个丫头见我这么紧张她,还以为我和她之间有什么牵扯不清的瓜葛,真是让我哭笑不得,要不是心里愧疚,我才懒得去管一个丫头的死活呢!
      三天了,舒必禄•仙萝却依然紧闭双眼,昏迷不醒,没有任何一点起色!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呵!”放下手中的书,我忍不住唉声叹气。
      “十四阿哥,仙萝姑娘……她……”正在我郁闷难当的时候,喜珠急匆匆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她怎么了?”不会是死了吧?看着喜珠一脸着急的神色,我心里忍不住格登一下。
      “她……好象醒了。”喜珠站定身子,喘了一口大气之后才把后面最关键的一句话说出口。
      “真的?”我大喜过望,“快带我去看看。”
      谢天谢地,舒必禄•仙萝真地醒了,当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用手指着我的那一刻,我的心蓦然像奔腾的潮水一样兴奋地跳动起来。
      “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也许是围场上的一幕让她心有余悸,她终于失态地尖叫起来。
      “萝姐姐,你这是糊涂了还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对主子说话呢?都不象平日的你了。”喜珠胆战心惊地向她使眼色,可是她却置若罔闻。
      “主子?谁的主子?”她狐疑地望着我。
      “舒必禄•仙萝,你也有仪态尽失的一天呵,哈哈!”看着她惊愕得有些无以复加的眼神我不由心情大好,以往那个一本正经的丫头这回总算像个正常的人了,于是我笑着对她眨眨眼,“还是这样的你有趣,摔得好,摔得好呵!”
      可是她接下来的问话让我差点笑岔了气,她居然指着我的鼻子问我:“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于是我正经八百地告诉她,我是爱新觉罗•胤禵,是康熙帝叙齿的第十四个儿子。
      那丫头如遭雷击,瞬间呆若木鸡,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半晌没有言语。
      本来还想逗她玩儿,但是去尚书房的时刻马上就到了,我不得不柔声安慰她,让她好好将养身子,不知道为什么,望着她眼中蓦然流露的柔弱,我的心竟然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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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文的读者辛苦了,我很感动也很无奈,因为在文章发表之前恐怕得一直锁着了,而什么时候能发表还是个未知数,目前为止都没有确切的消息,只能耐心等待,为了不让读者们等得太焦灼,我会慢慢地写些番外发上来,还望得到众位姐妹亲的支持!偶的文亟需提高知名度呵,这世道,只有入乡随俗,弄出点俗名来才会吸引伯乐的眼珠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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