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为》uohh

8、第八章

　　事情顺利得超乎楚楚的想象，严述跨进了一步站了几秒又退了出去。或许是不多不少的五秒，在他站进来的同时，楚楚默默数过了五个数字，看着他毫不犹豫退出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惊喜，该在合适的时候被拿出来。而这个合适的时间，应该是准备惊喜的人来决定。楚楚觉得至少不是现在。
　　严述很清醒，其实他听到了大半，但又什么都没听进去。他知道这该是个惊喜，他想他至少可以决定它是不是一个惊喜。
　　......
　　严述静静的坐在已经被换成暖棕色格子桌布的小方桌旁。即使醒了很久，也不想这个空间被彻底照亮，暖光小夜灯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厨房的声音像烛火一样明明灭灭。这个小夜灯也不该亮。严述忍住想关灯的欲望。
　　楚楚在零点差半时的时候推着一个目测只有八寸的小蛋糕。很小但色彩丰富。‘只给这个蛋糕一次机会，如果它难吃到符合他的想象，他就承认这是一次于他而言难得的惊喜。'严述看了一眼手表略带恶毒的揣测这个小而丑的生日蛋糕。
　　楚楚的眉眼都带着笑“严述！”
　　严述看着她示意自己听到了。
　　“严述！”
　　“嗯”严述毫不怀疑如果不应这一声对面的女孩会一直叫下去，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坚持。
　　蛋糕被端上桌，饺子紧随其后。楚楚满足的看着桌上自己的杰作。
　　张妈和小张心照不宣的为两人留出空间。现在偌大的别墅别无第三人。
　　今天是严述三十四岁生日，严述从不过生日。眼前忙碌的女孩并不知道他一向的习惯，张妈也选择性的隐瞒。
　　蛋糕被插上三根半蜡烛，点燃的蜡烛摇摇晃晃。
　　“严述，许愿吧”楚楚的目光追随着晃动的烛火低声的说。
　　严述顺从的闭上眼睛，十秒后睁开，吹蜡烛。这些事十岁以前的每一年他都做过。没想到三十四岁的他做起来还是像这空白的二十几年都有过这么一天一样。
　　这是一个很平常很无聊的故事，或许在外人眼里还很可怜。追求共同爱情的男女最后又因为追求各自的爱情而分崩离析。留下一个鲜活的生命证明她们曾经多么热烈的相爱过。
　　也留下一个鲜活的生命记录争吵、沉默、又争吵、再次沉默。
　　严述想应该是所有人在面对这种事的时候都会感到缺失和无力吧，十岁的他经历过的悲伤。三十四岁的他依然无法彻底排解。
　　他并不纠结于父母感情的破裂，并且衷心的祝愿二位长辈都能获得自己的幸福。他们对他很好，向彼此承诺自己的财产归属永远会是他们的儿子。他的生活也过的很好。独立做了很多事，获得了很多成就。
　　严述说不清。他只知道他在用沉默对抗着身体里的某一种情绪。
　　楚楚切了一个小三角形的蛋糕，摆上饺子。不西不东，不伦不类的一种组合。
　　严述配合着尝了一口淡粉色的奶油。不动声色的放下了叉子。’甜的要命’
　　楚楚毫无知觉，特意将那个她认为最特殊的饺子放在严述面前的盘子上。
　　“严述，饺子要一整颗吃下去哦”
　　严述吃到了鸡蛋的味道，或许是没捣碎的鸡蛋，他还尝到了蛋白。
　　“吃到了么！”楚楚带着淡淡的激动克制的说
　　“嗯”
　　严述的眉眼此刻诉说着一股无言的温柔。
　　“你猜是什么，是一颗鹌鹑蛋！”虽然没人猜谜但楚楚依然得意于自己的创作。
　　虽然她的母亲是个最朴实不过的家庭主妇，甚至称得上软弱。但她总会在楚楚的生日准备这样一个包着整颗鹌鹑蛋的饺子。每次都如同上一次一样叮嘱她一口吞下。
　　她想，虽然这个家庭带给她泥泞，带给她大雨。也带给她云彩，带给她小小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