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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part 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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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一连几日都很快活,眉眼间神采飞扬。
肖尧看在眼里也替她开心。虽然一直无缘见到男主角,但是在断断续续地讲述中也渐渐模糊地勾勒出一些影像。
高,瘦。抽烟,喝烈酒。不爱笑,但是笑起来很迷人。而且是个君子。
因为他们认识了一周,他每天也只是开车送她到楼下而已。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只有陷入情爱中的女孩才可以体会。
但是瑶瑶忘了这世上有一种感情,叫做来迟一步。
反应过来的时候并不算太迟,他显然对她周围的环境更感兴趣。坐在吧台前随意地交谈几句,就会牵扯到某此跟她一起来喝酒的女孩。
她记得自己只带过一个人来这家店,就是住在隔壁的肖尧。
是旧相识?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意外的,两个人的口音都十分相似。
但是瑶瑶仍然存了几分侥幸,如果不是呢,如果她真的很幸运地得到这个男人呢?
最后终于还是未能沉住气。
一日他开车送自己回宿舍,还未到楼下的时候前面晃过一个身影,她还未看清是谁开车的人就已经猛地踩住了刹车。
车子陡然停住,车灯也照亮了外面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是肖尧,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瑶瑶莞尔,她又半夜嘴馋跑出来买串串吃了。
肖尧惊魂甫定,立即歉意地朝开车的人鞠了一躬,车灯打在她莹白的脸上。来不及多看,就尴尬地跑开了。
“哈,这是住在我隔壁的同事。”瑶瑶失笑。
男人没有吭声,这窒闷的沉默倒是叫她慢慢反应过来。
“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并没有否认。
“你是因为她失恋的?”
“…”
沉默已是最好的回答,瑶瑶深吸一口气。问清楚了反倒如释重负,她一直不喜做别人的备胎。
那就做朋友吧。
于是开口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男人苦笑一声,“你什么也帮不了我。”
也是。
情爱本就是自己种下的因,孽缘或者善缘皆是如此。开出的花若是早早谢了,也必是因为种花的拂逆了花心。
旁人再热心,也只能沦为看客。
对于肖尧,瑶瑶一直是很欣赏的。
女人之间的欣赏很难得,她可能很容易就嫉妒一个女人或者讨厌一个女人,但是欣赏却像是最珍贵的礼物一样,不能轻易送出。
她们已经在夜夜相谈的愉悦中结下了不深不浅的友情。
瑶瑶现在才想起,即使相识不久她便知道这女孩一定也是有故事的人,但是一直以来却只有自己在说。而肖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的倾听者,只字未提她自己。
瑶瑶想象不出如果肖尧知道有个男人追随她到蜀地,却只是远远相望着不上前一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不知是好是坏,于是决定体贴地为这位新朋友将这份惊讶留到最后一刻。
若是好,惊喜只会越来越大。
若是坏,那就但愿这惊恐的可能渐渐被泯灭吧。
肖尧那夜并没有在阳台上看见瑶瑶。她已经回来了,但是隔壁的灯早早就熄了。
没了交谈的人,肖尧乖乖回屋睡觉去了。
反倒一夜安甜。大概是饱腹睡去的原因吧,连梦都沾了殷殷的香味。
她突然有些想念胖叔的手艺了。
还有倪皓泡的普洱茶,三道茶的时候味道正醇。
思念如果能够得到回应,那将是莫大的幸福。
倪裳在为自己的婚礼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很多事情要忙,大到酒店预订,小到婚礼上的每一朵花,是玫瑰还是百合?或者这些都太俗气,要换成恬淡的雏菊?
张天一也很忙,他一直忙,忙到她的任何问题都只能敷衍一句“你决定就好”。
就连敷衍都没有任何的语气,叫她生气也寻不到证据。
幸好有倪皓这个弟弟在。他的人脉很广,而且认识的人都很奇怪地可以用得上。
有一日,倪皓介绍她认识了一位色彩设计师。三个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定下了她所中意的婚礼颜色。
又有一次,倪皓又塞给她一张CD,说上面是某支乐队的Demo,如果觉得合适可以在婚礼上请来演唱。
这些事情其实十分繁琐,但是倪裳却依旧乐此不疲。她要设计属于自己的最盛大的婚礼,她要在众人祝福中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
这对于像她这样的大部分女人来说,已经是幸福的极限了。
而为此付出的心血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倪皓踌躇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给肖尧写了一份Email。
邮箱还是一次偶然中得来的,也不知道她平时有没有在用。
信的内容大概是说好久不见了,也没见你来店里看书云云。
上次演讲的事情一直想当面报答云云。
约瑟芬怀孕了,不知道是哪只野狗造的孽。
它一定很想吃你做的点心。
儿童节要到了祝你儿童节快乐。但是倪裳那女人却要在儿童节那天结婚,真是讽刺,她迫不及待要告别童年迈入中年。
最后,期待你的回信。
邮件发出去时,是北京时间零点十六分。
倪皓突然想,说不定她出国去了,要是去的是美国,现在也该是刚刚吃过午餐吧。
关了电脑打开记事本,唰唰地写下几句此时脑中冒出的话来。也许某首歌会用到吧,但也许永远也找不到合适的旋律。
肖尧在办公桌上种了几株铜钱草,没有土只有水。
她向来对种植物之类的事情没有信心,想不到这铜钱草的生命力极旺盛,一日日地疯长开来。
没过几日翠绿的圆叶子就挤满了整个小鱼缸,每日见了心情都很好。
而且偶尔据说它可以带来财气,肖尧就夜夜盼着自己的荷包里落下从天而降的馅饼来。
馅饼倒是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一只叫约瑟芬的狗。
照片里的约瑟芬一脸不情愿地看着镜头,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来。肖尧可以想象它在快门按下之后,一定是急不可耐扑倒举着相机的人。
收到倪皓的信,肖尧有些意外。
这个邮箱她很少用,但是今天登陆某个建筑论坛下载资料的时候突然忘了密码,便只好填了邮箱资料去找回。
打开收件箱,在诸多广告垃圾邮件之中看见一个眼熟的名字:倪皓。
看完了信之后,她一时有些发愣,反而忘了自己的初衷本来只是要来找一个六位数的密码的。
真好。
隔了很久之后她从位子上站起来,拿了杯子去装水。
有只狗怀孕了,有个人要结婚了。
走到茶水间,开了饮水机的阀,热水流出来溅在手上,她才发现自己手中拿的只是杯盖而已。
她把杯子忘在原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