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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身为梁家唯一尚未成家的小儿子,周五傍晚梁枳若无意外都会回老宅陪爸妈,这夜到的稍迟了些,家宴已然开始。
      他换上家常衣服,洗净手,挨着梁聿坐下,刚拿起筷子,就听老爷子说次日上午集团有个临时会议,让他记得准时参加。

      梁枳坦言:“明早约了池老师逛画廊,等会我问问她方不方便改个时间。”
      换做别的女生,梁惟庸定要告诫儿子当以事业为重,但池忞不一样,是他一早相中的儿媳妇人选。老爷子改口道:“既然提前约好的就别改来改去,免得人家以为你没诚意。”

      梁枳故作迟疑:“明天的会……”
      “不是多重要的会,你去不去影响不大。还有,要和小忞相处,趁早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断了。”
      原本安静吃菜的梁聿抬头望向梁惟庸,原来爷爷什么都知道,知道竟然还有那种想法?

      是了,朋友的女儿哪有亲儿子重要。
      突然间胃口尽失,他把碗一推,起身便走。
      梁老夫人赶忙把人叫住:“马上一个多月都见不着面,就不能陪我们多聊会天?”
      “我上楼收行李。”
      “这才几点,多少行李用得着收一晚上?”
      梁聿无奈又坐了回去。

      老夫人心疼大孙子吃得少,夹两只蟹腿放他面前餐盘里:“楠楠前不久刚回美国,她妈妈听说你要过去打比赛,特意打电话来邀你到家里玩。”
      梁聿也不动筷子,往椅背上一靠,敷衍地答:“比赛期间那么多事,哪有空出去玩?”

      梁惟庸见状讽刺道:“你还摆起谱来了,楠楠哪里配不上你?”
      老爷子公务繁忙,梁老夫人没和他说上次姜楠来家里的事,不高兴见大孙子挨训,她难得背后说闲话:“楠楠那孩子脾气大,总要人捧着哄着,别说阿聿不喜欢,我都瞧不惯。”

      老头不以为意:“这不喜欢那不喜欢,我倒要看看他能找个什么样的。”
      梁枳自顾自地吃着饭,一派气定神闲。
      近年集团发展势头良好,父亲年纪却越来越大,大哥独自支撑偌大的摊子显然有些吃力。可老头宁愿把希望放在二哥身上,也不让他沾手集团核心业务。

      有时梁枳都怀疑,他是不是老爷子亲生的。
      二哥做了大半辈子富贵闲人,不太可能回国蹚浑水,当务之急,是取得父亲的信任。
      希望她是那把对的钥匙。
      周六上午,池忞准时抵达约定地点,泊好车,给梁枳发信息:“梁先生,我到画廊门口了。”

      很快收到回复:“好的,稍等几分钟。”
      以为他还没到,池忞下车站院中等,顺道欣赏画廊的外观:独立的三层建筑,层与层之间错位设计,有种摇摇欲坠的不稳定感。
      现代派画家大抵都喜欢特立独行,院中有大片的绿地,少不了摆放些雕塑。

      一只只白色的手从泥土中伸出来,由小变大,最后是双臂环抱拥抱自己的女性形象。
      就在池忞努力揣摩创作者的意图时,梁枳穿过画廊的玻璃门,大步向她走来。
      “是不是耽误你周末睡懒觉了?”他有着成熟男性独特的低沉嗓音,甚是动听。

      池忞浅浅一笑:“逛画廊肯定比在家睡懒觉有意思。”
      梁枳回身指指三楼落地窗前的人影,“刚在楼上和画廊主人聊天,他叫邬云,今天这里只接待我们俩,可以慢慢看。”
      隔得太远,看不清老板的长相,似乎是个留长发的中年男子,“他名字好特别。”

      “是真名,只是姓氏比较少见,走吧,我们进去边看边聊。”
      岚城是经济发达的大都市,吸引不少各行各业的能人,这里的画作相较公益展览风格更小众,也更大胆。
      整个场馆面积虽不算太大,池忞在梁枳陪同下细细欣赏,也花了近两个小时才逛到三楼。

      邬云端来两杯咖啡:“梁总头回领美女过来,请问怎么称呼?”
      梁枳代为作答:“池老师是玉雕师,我家老爷子同她父亲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玉雕师”三个字让邬云眼神一亮。
      “那我们算半个同行啊,不过池老师比我厉害,雕刻可比画画难多了。”

      池忞忙说:“您太谦虚了。”
      邬云认真道:“真没谦虚,以前在学校里也学过雕刻,一学期下来,老师说我还不如菜市场里把萝卜削成花的大妈。”
      池忞笑笑:“您可能天生就该当画家。”
      邬云表示认同:“也对,人有一门傍身的手艺就够了,不能太贪心。”

      寒暄片刻,邬老板突然问:“池老师有相中哪副画没?我送你当是见面礼。”
      池忞确实看中一幅,可这地儿不明码标价,叫人摸不清深浅,她只能含混说都挺好。
      梁枳从头陪到尾,她在那幅画前站得最久,自然一清二楚,“帮忙把那幅<冬雪>打包,记我账上。”

      池忞不愿欠人情,拦道:“让您陪我逛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单我自己买。”
      梁枳无奈:“池老师不用客气,让你买单,我岂不像专程领你来买画似的?”
      两人几番推让,因池忞态度坚决,梁枳最终作罢,扭头看邬云,对方心领神会地回他一笑。

      等咖啡喝完,邬云已经把画打包好。
      扫码支付完毕,望着屏幕上的实付金额,池忞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您是不是收少了?”
      邬老板打个哈哈:“稍微优惠了一些,但本身这幅画价格也不贵。”
      “可是……”

      “池老师知道搞收藏的最爱买哪些画家的作品吗?年纪大的!人一走,画就成了孤品,价格会翻多少倍根本无法预料。这幅画的作者年轻,名气不太响,所以呀……”
      池忞不擅人情世故,却也非白纸一张,明显邬云想卖梁枳人情,一味探究下去,反容易坏了人家的好事。

      道声谢,她从容接受。
      邬云说画太重,执意替她送到车上,“有空再来,我随时恭候池老师大驾。”
      梁枳定的餐厅距画廊仅三公里,在一幢老房子里,与棠园格局相似,不过年代更久远。
      岚城有不少这样的老房子,弄不清真正的主人是谁,不出售,仅供租用。

      旧时它们曾是达官贵人的住所,到这种地方用餐,有种穿越岁月溯回往日的感觉。
      梁枳领池忞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饶有兴致地介绍这家餐厅,大厨年轻时天南海北地游历,各个菜系都品过学过,便想着推陈出新,多数是独一份儿的。
      “池老师有没有什么需要忌口的?”

      池忞说:"不太辣的就可以。"
      "他家口味偏清淡,我个人比较推荐响油鳝丝和蟹粉豆腐羹。”
      谈话间进到老房子里,内部装修妥妥的民国风:留声机、旋转楼梯以及蒂凡尼彩色玻璃灯饰,拱形窗户上挂着厚重的丝绒窗帘。
      服务生请他们到临窗的位置落座。

      梁枳点了几道招牌菜,把餐单推给池忞,她推脱不太饿,不够的话再加。
      等服务生走远,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一个小东西,不知你用不用的上。”
      梁枳接过,打开纸盒,见宝蓝色绸缎上躺着一枚白玉印章,顶部透着淡淡的黄,雕做麒麟头,还拴着金色的穗子。

      至于底部的篆刻,他对古文字知之甚少,只觉风格朴拙,“池老师亲手做的?这样一枚印章,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吧?”
      “还好,我整天做这个,比别人快些。”
      梁枳把玩着印章,心底有丝隐秘的欢喜,他交往过的女友虽多,却没有哪个用心为他准备过礼物,只知一味索取。

      “多谢,我会好生珍藏。”
      池忞不好意思:“不是多贵重的东西,随便用着就行。”
      梁枳笑笑:“礼物有价,情义无价。”
      他穿着休闲款式的麻质衬衫,戴副无框眼镜,宛若民国时期的贵公子,谈笑间别有几许风流。

      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梁枳要么约逛画展,要么就雕刻、收藏等侃侃而谈,池忞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个有文化有内涵的男人,送他印章,也为投其所好。
      她不爱欠人情,收人礼物,必有回赠。
      一顿饭轻松愉快地结束,分别前,梁枳想起池忞自掏腰包买画的事,“让池老师破费了。”

      “哪里,买到喜欢的画也是一种幸福。”
      “为了证明我不是邬老板的托儿,下周末请您看音乐剧如何?”
      池忞一惊,没想到还有下次,按理说普通朋友不该见得这般频繁。
      “临近年底要赶工,周末我可能得加班。”
      梁枳没勉强:“那好,等您有空再联系。”

      接下来的一周,池忞和袁方义反复商议,终于定下王总那单的选料和构思,她让袁方义负责绘初稿,完成后发给王总确认。
      周六实打实加了一整天班,周日本打算继续,洛骁大清早拎着大包小包上门堵人:“说过多少次要劳逸结合,今天不许加班,陪我练球去!”

      池忞问练什么球,洛骁把新买的球拍拿手里显摆:“网球啊,你忘了梁聿之前答应给我们介绍教练的事儿了?那个教练最近才得空,训练时间暂定每周日上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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