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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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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狗咬狗,疯批大战冷心冷肺攻的故事。
“大家好,我是时昀漉。”
林涧坐在最后一排,不需要仰视就能看清讲台上演讲的人,并且姿势慵懒的倚在墙上。早晨阳光溜进教室,晃在他脸上,白里泛微红,黑短发,眉峰硬挺,下颚轮廓分明。
时昀漉没谁不知道,上一届的小霸王,不过高三开学没多久就休学了,休的病假,听说一直住院,现在是三月末,离高考只剩两个多月,这时候来复读,只能说这哥们挺奇葩的。
台下窃窃私语浓烈,台上的时昀漉没再说话,等了班主任没想到这自我介绍如此简短,等了两分钟后不得不上台控制场面,说了些官方废话。
时昀漉穿着蓝白色校服,个子高,把普通的校服都撑得要好看几分,女生们眼不眨的注视着他走到讲台下的第一列第三排靠窗位置坐下。
同桌女生脸微红,低着头,心跳如擂鼓,林涧把他黑短的寸头收入眼底,记忆里的这人顶着蓬松柔软飞机头,飞机头总是出现在他梦里。
刚结束月考,在时昀漉进来前十分钟班长把成绩表发下来,同样是窃窃私语,只是他们讨论的是林涧怎么做到的高三突飞猛进,以火箭般的速度秒了级组第一,从高三第一次月考开始林涧就霸占了级组第一的位置。
班主任脸色如早晨艳阳,他站在讲台上招手道“林涧,上来和同学们分享一下你的学习心得。”
同学们欢呼雀跃,所有人都好奇,林涧却是不耐烦,毫无意识的蹙着眉,走上讲台扫了一眼讲台下的无数双眼睛,包括时昀漉的。
他偏头淡淡问班主任“说什么?”
班主任噎了一下,高二以前的林涧他几乎是放弃的,成绩差爱闹事,三天两头进办公室,半夜翻墙离校家常便饭,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班主任半开玩笑:“比如跟同学们说说你成绩突飞猛进的方法秘籍啊什么的。”
林涧想了想,平缓开口“听课,做作业,不交白卷。”
台下吸气声一片,这人骂人不带脏字的,学习委员问:“林涧,是什么让你突然想学习了。”
时昀漉挠了挠后脑勺,吐出几个字“生活所迫。”
学委穷追不舍:“为什么这么说?”
林涧皱眉又舒眉淡淡开口:“家里破产了。”
台下有那么片刻的沉寂,时昀漉搭在桌上的手指明显在这一句话结束时蜷缩了一下。
台下也有女生悄声八卦道“你觉得是新来的帅还是林涧帅?”
同桌回复“我能都拥有吗?呜呜。”
时昀漉空降三班一个星期后几乎和全班都打了个照面,少的至少也说过一句话,哪怕只是个嗯字,唯独林涧,别说说话,连眼神都没有过一个。
这两人不对付,全班隐隐感觉。
这两人何止不对付,这两人结下的梁子可大了,不过只有两人知晓。
林涧喘着大气惊醒,他抹了一把脸,梦见他了,梦见他把他压着拿一把刀把他的小鸡鸡给割了,他报复他。
第二天林涧忍不住不瞄时昀漉,每次瞄的地方都是他的裆部,他甩甩头不是转身就走就是低头狂刷题。
两人毫无交集,像关在同一间房子的陌生人一直到月末的月考,一人在第一考场一人在最后一个考场,在楼梯处一上一下的擦肩而过。
考完月考放了个周末,林涧背着一书包的试卷回家,家里很小,是间出租屋,他和小一岁的弟弟住一个房间,爸妈一个房间,余下的是厨房客厅一体的小地方,以前不算大的房子现在想想都觉得幸福,不过这幸福终结于一年前,因为他。
吃过晚饭林涧刷完碗后进了房间,随手抄一本书砸躺床上玩手机的林淮,林淮立刻关了手机爬起来坐到书桌边,两人各据一边伴着暖黄的台灯光写作业。
“哥,你想报哪里的志愿?”
“没想过。”
林淮停笔望着他哥:“哥,你报北京吧,首都,混熟了国庆还能带爸妈和我去天安门升国旗。”
林涧望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赞同也不否定。
周一早上成绩出来,第一名时昀漉,第二名林涧,级组成绩,班主任乐开花。
如果说以前林涧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差生,那么时昀漉也好不到哪去,以前这两人给全校的印象就是别闹事就谢天谢地的了,学习什么的都是不沾边的。
现在这两人不仅和学习沾边了,这交道打得还挺好,一个级组第一,一个级组第二,从来都没想到过。
林涧看着成绩单,那个在他上面的名字,那个比他高出八分的成绩,他看了遍,语数外理都比他高出二分,林涧心里烦躁揉了成绩单丢垃圾桶。
像林涧一样,班主任把时昀漉请上讲台,台下有人问“时同学,你好像一直在住院吧,你是怎么做到的,一来就级组第一,你在外面请家教吗?”
时昀漉长得帅却很冷,再加上高考逼近,班里女生对他也就供起来看看就好。
时昀漉淡淡道“自学的。”
台下再一次吸气声一片,同是顶着个脑袋,怎么就没人家好使,同学们心落差感顿生。
有同学赞叹“那你自制力很好啊。”
时昀漉淡淡开口“没什么自制力,只是找准了一个点,比如一件事,一个人。”
去年六月他错过了高考,或者说放弃了高考,同年六月他开始转性学习,每天除了治疗就是学习,从早到深夜,对于一个学渣来说学习是件痛苦的事,不过每每看到高三成绩单他就又有了学下去的冲动,狂热在心里灼烧。
说这话时林涧看了时昀漉一眼,但时昀漉眼神在别处。
五月是高考的最后冲刺阶段,林涧学习很拼命,拼命的不只是高考还是某些东西,午休这段时间他都选择在教室里刷题,他的课桌光滑平整了三年却在五月一日这天刻下了个8。
每每看到8这个数字林涧对学习充满了热情,狂热无比,不困不累,每次当他抬起头时教室第一列第三排靠窗位置已经坐了他,后来又有许多同学陆陆续续的进来。
直到第五次月考完两人还是没有任何交集,成绩发下来,时昀漉依旧第一,林涧第二,只是这次分差是四,语数外理各多一分。
林涧想再来一次,只要一次他会和他平手,再来两次,他会超过他,可是不可能有下一次了,因为六月就是高考。
林涧在8上刻了一个大叉又在旁边写了个4字,被他用一本练习册压着,没谁看得到。
六月四号回了一次家,爸妈坐了很多好吃的,林淮很高兴很兴奋,他在饭桌上说“哥,高考我们放假,我去考场外等你。”
林涧扒了一口饭道“随你便。”
吃完饭后林淮难得的勤快道“哥哥哥,你放着,碗筷我收我洗。”
林涧成全他,出门散步去了,他一直耿耿于怀那四分,走得久了些,所以回来时有些晚,爸妈房门没关严实,从门缝隐约可见妈妈坐在床上给爸爸肩膀涂红花油,浅浅交谈。
“我以前从没想到林涧能学习成绩那么好。”话语声低缓,语气里有欣慰和高兴。
爸爸长舒一口气道“所以啊,这叫因祸得福,出了那事,尝到教训了,长大了,虽然钱花光了,但这孩子走上人生正轨了,挺值的。”
林涧低头望着地板。
“我知道,我也很高兴,但你工作也要适度啊,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也就这段时间,等他高考结束,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林涧没再听下去,走向房门,他开门,有些吃惊,林淮正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念念有词,林涧朝着林淮跟前的墙壁望去,上面贴着一张画像,孔子的。
林涧顺手抄起一本书砸林淮上,林淮抱头大叫“哥你不能这么没良心,这画像可花了我六十块钱呢,不对,是六十六,六六大顺,我多给了他六块钱。”
林涧呵呵冷笑坐到床尾道“我谢谢你啊。”
林淮轻哼,斜睨了林涧一眼转回身继续磕头,翻开一小本书莫念,絮絮叨叨,林涧皱眉“还真要我把你踹出去是吗?”
林淮委屈“好心当成驴肝肺。”
高三后黑板上有块志远墙,上面写满了所有人的梦想,梦想的大学,梦想的城市。
除了后来的时昀漉。
后桌问时昀漉想要考哪里,时昀漉视力很好,瞟了眼后黑板道“北京,清华。”
高考那两天气氛很浓烈,考完最后一科英语,所有人都得到解放,当晚就组织了同学聚会,所有人都是前所未有的狂放张扬,把班主任灌个老醉。
对于三班,时昀漉心里倒是没多大情绪波动,高三林涧没什么映像,像灰白电影,但前两年不同,他记起总是打架逃课的那些日子,笑声爽朗豪放。
还有无数次梦见时昀漉。
林涧忍不住看他裆部,有些变态,时昀漉今晚总算看了林涧一眼,见他望着自己的裆部,时昀漉轻笑一声。
聚会终有散场,三班散了,过去的十八年到了转折点,这场转折点开启在报志愿那天,那天是真正的各奔东西。
林涧第一志愿是北京清华的计算机专业,时昀漉早早来了机房,林涧坐下后他坐到了他的后方,戴着鸭舌帽,看着他填的志愿,他怎么填他就跟着怎么填。
九月,林涧进了清华计算机专业一班,时昀漉进了计算机二班。
林涧发现时昀漉跟他同系同专业是在校篮球会上,他作为一班前锋,他作为二班前锋,两人在球场上狭路相逢。
整场球赛,时昀漉的目的似乎不在赢球赛上,而是处处压着林涧,把他困守得死死的。
场外观众眼球也是跟着两人走,球技其次,主要是因为长得帅。
大红标题写着的,“…计机联谊球赛…”所以最后二班胜利时二班请一班吃饭。
有大胆的女生上前来递水,时昀漉望了眼林涧,林涧对于来送水的女生阴沉着脸,甩着脸色转身走了,当然这脸色不是对那女生甩的,是因为时昀漉又压在他上面。
时昀漉转头对女生说“不好意思,有人了。”
晚上的聚餐,林涧喝醉,勒着时昀漉的脖子道“你他妈事事压着我有意思?”
时昀漉望着他,望得很深很深,可是这醉鬼不知,毫无防备的隔他很近,时昀漉凑近他耳边呼出热气道“我就爱压着你。”
醉鬼捕捉不到话中深意,只执着道“再比一场,老子就不信打不过你。”
时昀漉掰着他的手臂笑道“行啊。”
第二天林涧想起前晚说的醉话,后悔,但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他去了计机二班。
他站在教室门口喊时昀漉,时昀漉要笑不笑的懒懒走出来道“什么事?”
林涧比他冷淡许多“今晚,球场。”
说完就走。
晚上篮球场上很热闹,围观的人很多,林涧球技一直不差,但时昀漉还是处处压着他,林涧很较劲,非要赢了他,怎么赢?如今看来只能拼耐力和体力。
后来时昀漉在控球间隙道“林涧,你没必要吧。”
林涧喘着粗气“有必要。”
时昀漉笑“那么小气?”
林涧不回话一个劲的拦球截球,后来时昀漉以一分之多赢了林涧,场外的人看得过瘾,两人累得躺地不起。
林涧大口喘着粗气“你是故意的,故意找上我的。”
时昀漉曲手枕着头望天道“是,为你而来。”
林涧笑,为他而来,来找他算账。
两人无多大交集,再见面是半个学期后的关于国家奖学金的事。
听说计机学院这一级分得的国家奖学金名额只有一个,在这事上,林涧和时昀漉又杠上了。
林涧在篮球场遇到的时昀漉,林涧问时昀漉“这次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奖学金?”
时昀漉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你觉得呢?”说完手肘一动,球划出完美抛物线,他说“当然是因为你。”
话音落,球落地,林涧两步接过球娴熟的交换手拍着球,他冷笑一声“时昀漉,你他妈还真跟我较劲上了是吗?”
时昀漉手插着裤兜嘴角挂笑道“是啊。”
林涧淡淡道“因为那场打架?”说着目光下移到他的裆部。
林涧高二,时昀漉高三时两人在一场群架里碰上了,打得火热,热血沸腾,林涧无意踹了时昀漉裆部一脚,这一踹就踹出事了,时昀漉休学,林涧父母卖房子赔了八十多万。
“你…好了没?”他冷漠中带着嘲讽。
时昀漉脸色冷得很快,阴森盯着他:“好了没?给你试试?”
林涧把球抛给他说了句“有病。”然后走了。
后来这奖学金被时昀漉给截胡了,林涧恨他恨到牙痒痒,为了养活自己林涧在学校外找了两份兼职,每天学校工作点的跑。
某天晚上林涧错过了学校的门禁时间,被关在了学校外,以前翻墙的事他常干,所以他找了个阴暗面准备翻墙进去。
“还挺会找位置。”
这声音耳熟,林涧转头看,林涧见到时昀漉就火大,“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老子跟前晃悠。”
时昀漉缓缓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淡淡道“你翻吧,我给你留个证据。”
林涧攀在墙沿咬牙切齿“时昀漉你他妈有病吧。”林涧的火爆脾气差不多已经有一年多没再出现过,时昀漉总是那么有本事,总能捉住他两年前的影子。
时昀漉浅浅道“林涧,这都是你欠我的。”
林涧好笑:“欠你?我他妈欠你什么?该赔的我已经赔了,怎么,还是你好不了了?”
时昀漉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他挂着轻浮神态道“今天你是进不去的,走啊,请你开房。”
林涧跳下地面冷冷开口“开房,开你妹。”
时昀漉笑:“我妹?我妹未成年,你觉得合适吗?怎么想都没我合适。”
林涧绕出阴暗面,往前走,回头望了时昀漉一眼,带着怒气:“走啊,不是说请我开房吗?”白嫖的便宜不占是傻逼。
时昀漉胸腔里闷笑两声。
林涧挑了家五星级酒店,要了间豪华套间,大床的,时昀漉掏出信用卡,林涧皱眉“就一间?”
时昀漉凑近在他耳边道“你选那么贵,我能消费起两间吗?你不就是拐着弯的想跟我一间吗?别解释,我懂的。”
在时昀漉起身前林涧勾住他的后脑勺,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道“时昀漉,你别太过分。”
“咳咳…这…是您们的房卡。”前台小姐有些尴尬,林涧放开了时昀漉大步朝电梯走。
进浴室前时昀漉问“共浴吗?”
林涧一脚把他踹进去,对他,他那三好学生的伪善面具早就破碎了,他窝在沙发里抽烟,这一年多,时昀漉这个人一直困扰着他,晚上是梦魇,白天是处处争锋相对。
时昀漉出来时只在腰间别一块浴巾,皮肤在灯光照射下水盈盈透白,林涧毫不避讳打量他,时昀漉任他打量,走到他旁边捞起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林涧进浴室前只冷冷说了句“把衣服穿上。”
黑夜里,柔软的大床里两人隔了十万八千里,林涧问“时昀漉,你是不是对女的不感兴趣?”
时昀漉声音有点哑,他缓缓道“不知道,我眼里心里只有你。”
这不是情话,这是盯紧猎物的豺狼虎豹。
空气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很久,林涧说“这一年多,你总出现在我梦里,醒来一身汗。”如果时昀漉能听懂他话里的歉疚最好,这已经是他的最低姿态,如此是因为他并不想跟时昀漉一直纠缠着。
学霸也有傻逼的时候,时昀漉似乎并未听出什么,反而声音里都是愉悦,他问“那你对女的感兴趣吗?”
林涧抿唇,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道“有病,睡觉。”
第二天醒来,林涧看到紧紧黏在自己身上的时昀漉时,把他掰开一脚踢下了床,时昀漉起床气很大,暴跳如雷的扑到床上按住林涧就要往死里锤,最后关头拳头没落下,他叹口气拿了旁边的枕头捂住林涧的头咬牙切齿的晃了又晃后翻身下床。
林涧抽开枕头,对他刚才的举动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愣了两分钟,大脑才像开了机似的左右转转,他挠挠后脑勺也下了床。
临近期末,林涧学习工作两头忙,一到空余间隙就敲代码,看专业书,干劲很大。
时昀漉偶尔会出现,在他工作的地方安静坐着拿着他的专业书看,这天林涧下班又遇到时昀漉,时昀漉骑着一张小毛驴。
他在跟林淮打电话,“哥,去过天安门没有,拍照没有,快发来给我看。”
林涧接着电话走近时昀漉,林淮大叫“你怎么还没去过,怎么可以没去过。”
林淮跟炸炮仗似的,林涧不耐烦的说“行了,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林淮一脸懵逼,什么知道了,还挂他电话,林淮直接发了十多条语音痛斥他哥这么些年对他犯下的罪恶。
林涧麻利的把林淮拉黑,一切联系方式,这是日常操作,一般周期为一个月,时常为一个星期。
时昀漉望了眼他手机道“谁啊?”
林涧收了手机道“你管得着吗你。”
时昀漉咂嘴,把傲娇高冷小公举林涧请上了小毛驴,林涧对时昀漉不知道是何种感觉,讨厌却恨不起来,不想跟他有瓜葛却从来不拒绝他。
林涧说“先去天安门。”
时昀漉笑得痞,转了弯去天安门,即使天昏暗,天安门广场却是光辉明亮,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林涧觉得这天安门广场有然然而上的光,这种光能照进人的心里,直射出热烈的自豪感和自信心。
林涧很高,和时昀漉差不多,他挺着背脊掏出手机卡擦拍了几张照。
时昀漉看着他,又抢过他手机,边跑边看他刚跟谁打电话。
在天安门广场,林涧追着时昀漉跑,两人极其幼稚,林涧勒住时昀漉脖子抢回手机,时昀漉握着那只勒住他脖子的手笑道“林淮,你弟?”
林涧忙收起手机道“关你屁事。”
时昀漉笑,一个灵活转过身双臂抱住了林涧,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林涧推开他,骂他“时昀漉你这人就是找抽。”
时昀漉不理他,拉着他在天安门广场前拍了张照片,请别人帮拍的,全身照,他占了便宜,在相机咔嚓一声响前一秒他把手搭到林涧肩膀上,所以照片里,时昀漉笑着,林涧皱着眉。
两天后,时昀漉洗了照片去一班给林涧,夹在一本名为《深入理解计算机系统》的书里,林涧拿到书时就翻了遍,在书中间看到了照片,而后他又关了书,放进书包。
林涧没电脑,最近天天往机房跑,时昀漉偶尔会出现,多是在他打完篮球时,穿着球衣汗津津的来,林涧敲代码认真,一般时昀漉不开口说话他是不知道他来的。
时昀漉说“这样搞复杂了,还费时间。”说着上前两步从后面环住他,一手握住他握鼠标的手把他敲的那串代码给删掉,又重新敲了一串。
他浑身热气,熏得林涧有些喘不过气,林涧说“退后,你刚打完球。”
时昀漉在他旁边坐下,“怎么,还嫌弃我。”
林涧听着这话有点怪,皱眉瞥了他一眼,没多搭理他,继续敲代码。
后来机房进来一女生,把水果捞放到了林涧桌边道“林同学,谢谢你帮我修电脑,这个请你吃。”
时昀漉眯眼看着那份摆桌上的水果捞,又抬眸冷冷看了眼那女生,又审视的看向林涧。
林涧是个冷人,如果不是女生主动找的他请他帮修电脑他会选择袖手旁观,所以他只是淡淡道“客气了。”
女生还想说什么,莫名被冷气场和仇视她的旁边男生给吓劝退了。
时昀漉手肘着脑袋戏谑道“我不在过得挺滋润啊。”
林涧不回答他,只听见键盘紧凑的律动声,“哪个专业的?”时昀漉又问。
林涧随意着说“英语系的。”
时昀漉歪头看着他,“哎呦,还知道人家英语系的,我还真他妈以为你只知道学习跟打工,大意了啊。”
林涧脑门突了突,打错了一个字母,删了重打后林涧不耐烦道“没事赶快滚,别来烦我。”
时昀漉咂了一下嘴,然后起身走了,顺走了那份水果捞。
隔天时昀漉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扔给了林涧,他说“别去机房了,用我电脑做,所有系统我都给你弄好了,还给你准备了放松解压的娱乐,当然,不懂的你可以来随时请教我。”
林涧没拒绝,霸占了时昀漉的笔记本电脑,他心眼坏,想着期末计机复习不可能不用电脑,所以铁定了期末成绩会超过时昀漉。
对于时昀漉准备的放松解压的娱乐,某深夜他点开看了,第一个画面就是滚,床单,两个男人,林涧迅速关了页面,然后皱着眉全给删了。
考前一天,时昀漉打电话问他“复习得怎么样?”
林涧戴着耳机随意翻着那本《深入理解计算机系统》回答“一般。”
时昀漉问“我给你准备的放松解压看了没有?”
林涧卷着书边缘的手指一顿,淡淡道“删了。”
时昀漉笑,“看来是看了。”
林涧皱眉,“三秒钟而已。”
林涧听到时昀漉在电话那头咂嘴,似乎是很遗憾的语气,不仅是语气遗憾,他还说了句“怎么那么没出息。”说完又问道“觉得怎么样?”
林涧一目十行,问他“什么怎么样?”
时昀漉问“看着没感觉?”
林涧淡淡道“怎么,还要跟你汇报观后感,用不用写八百字的观后心得?”
“也行啊。”
林涧噎了一下,停顿好一下问时昀漉“你看了有反应没有,你硬得起来吗?我觉得你不行,对不起啊,踹了你命根子。”
他是在道歉吗,他赤裸裸的羞辱他,时昀漉急眼,留下一句“林涧,你给老子等着。”说完挂了电话。
林涧心情愉悦的收起手机继续看书。
考完试第三天成绩基本全出来了,林涧是在宿舍查完分才开始慢吞吞收拾回家的东西,和高中一样,两个名次紧挨在一起,依旧是时昀漉在上。
下午四点多林涧收拾完东西去到火车站,火车票是提前定好的,买的软卧。
“林涧。”上铺勾出一个脑袋,喊他,林涧抬头望见时昀漉那张笑得跟傻狗一样的脸瞬间提着行李就走。
时昀漉翻下上铺追出去,林涧已经下了火车,时昀漉喊“林涧,你傻逼吗?火车要开了。”
林涧头也不回道“自己滚,老子不想跟你呆同一空间。”
时昀漉:“你至于吗你。”
林涧转身指着他道“时昀漉,我一定会超过你的,你等着。”
时昀漉笑,“不可能,林涧你记住,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注定了要被老子压得死死的。”说完转身上了火车。
林涧半夜才到的家,冷静过后林涧后悔,白白多出了四百多块的车费。
半个多月后林淮也放寒假了,林淮上高三,这次也就放半个月就要回学校补课,回到房里林淮惊讶,翻了翻林涧堆成小山包的书桌他诧异道“不是吧哥,你是上了个假大学吗?怎么弄会家的书比高中还多。”
林淮随手拿起《深入理解计算机系统》,林涧一把抢过放在了他座位里面道“别乱动我东西。”
林淮暴跳,“你他妈书都堆到我座位上来了,我坐哪?”
林涧转头望了望地板,起身从床底抽出了他高中用的折叠小书桌,往地上一放,在扔个坐垫在旁边,他对林淮说“你坐这。”
林淮嘴角抽抽,“我真他妈谢谢你啊,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