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攀》禾芋

23、不可攀

　　没有一个男人能在这个时候说不。
　　宋昱哼笑了声，单手穿过宴如惊膝下一把把人抱起。

　　礼服的裙摆垂到地面，摩挲着地面到地毯，从清脆的声音变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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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意义上，宋昱没回复宴如惊那句话。
　　但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回应了。

　　多天养成的生物钟让宴如惊在早晨八点左右准时清醒过来。
　　但她睁不开眼。

　　好酸，好累。
　　看得出来，宋昱确实没做过。

　　雏儿一般都这么厉害。
　　三次嫌少，五次不嫌多。

　　幸好，宋昱有天生的服务意识，替她洗干净还换了睡衣。
　　摸在男人小腹的手动了下，手指熟练地勾住他的内裤边。

　　扯远，而后用力一弹。
　　宋昱：“……”

　　“我早就醒了，不用这么叫我。”
　　宴如惊的眉头蹙着，眼睛还未睁开，“揉揉腰，痛。”

　　宋昱扬了扬眉，手掌放在宴如惊身后，她的腰甚至没他的手大，一掌便能量住，手指轻轻替她揉捏两下。
　　“阿姨来准备了早餐，吃吗？”

　　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点晨起独有的磁性。
　　很少，不多。

　　“要吃。”宴如惊的声音很小，一听便是个没力气的模样。
　　宋昱忽然觉得是自己太瞧得起她。

　　还以为她有多厉害。

　　昨晚其实两人都是一次就够，但就非要比着谁比谁厉害似的。
　　宋昱也是被她那句“做过没”激的上了脑，最后还是她先求饶。

　　“我等会儿给你端过来吧？”
　　“行。”

　　“周渺回来了，你今天有空见见她。”
　　“明天。”宴如惊想都没想。

　　她今天见不了人。
　　一点见不了。

　　宋昱强忍着笑意，“好。”
　　“再睡会儿？还是吃早餐？”

　　宴如惊不说话。
　　“那就先吃早餐，然后再睡会儿。”

　　宴如惊象征性点了下脑袋。
　　宋昱起身，先回自己房间拿了一套衣服换上。

　　随后把早餐给宴如惊端到房间里面。
　　放在床头，把人拉起来，身后垫一个靠枕。

　　宴如惊任由宋昱伺候她，他喂她吃了几小口粥，宴如惊才有力气自己拿起勺子。
　　宋昱把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昨夜有多疯狂宴如惊没忘，俩人的衣服不出意外应该丢了满地。

　　可现在竟然什么都看不见。
　　整洁的像是从未发生过似的。

　　宋昱，有史以来各方面都能打五星的一个。
　　除了体力，体力打个三星。

　　让她太累。

　　宴如惊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才缓过来一点。
　　周渺隔天来家里找她，一进门宴如惊便发现她瘦了一圈。

　　“呦，我哥这是把你派哪里出差去了？怎么瘦成这样儿？”
　　周渺脸上有些许沧桑，“一点小事儿。”

　　宴如惊没多问，“今天来给我派什么任务的？”
　　她把桌上的咖啡推给周渺一杯。

　　周渺从包里面掏出几份文件，逐一摆放在宴如惊的面前。
　　“有几部新戏你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这么快又要进组吗？”
　　宴如惊有点不太乐意，随意地翻看着桌上剧本。

　　“不算快，看你想要哪一部，这几个开机时间都不一样，最早的也在两周之后。”
　　周渺劝着，“《缈缈尘烟》那边的后期在加急制作，不出意外会在暑期档上线，你四五月份拍一部戏，这样来年春节也有戏播。”

　　“近两年是会忙一点，但是这不是也是你自己选的吗？”

　　话倒是没错。
　　当时大学毕业，宴琼给了宴如惊两个选择，一个是快点到公司接手事务，一个是先出去玩两年，做点自己想做的，再回去接手公司的事务。

　　宴如惊果断选了后者。
　　有限的时间里面去体验更多的生活乐趣才是她想要的。

　　桌上的剧本一共五个，宴如惊先把两个古装仙侠的排除在外。
　　试过的东西，不想再试了。

　　周渺端着咖啡喝了几口，“选现代戏是对的，但我劝你看一下男主的人选，否则到时候不合你心意很难演下去。”
　　宴如惊的眼睛眯了眯。

　　她可真是越来越了解她了。
　　“行，那你等男主的人选出来了再问我一次吧。”

　　周渺从三个剧本里面挑出一个，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这个你看看，现代都市偶像剧最近的市场还是不错的，而且这个集数不多，大概两个月就能拍完。”

　　宴如惊翻开看了眼。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这个片子叫《尤未知那年》，是个都市甜剧，讲述了女主尤未高中的青涩无果的暗恋，还有多年后和男主的久别重逢。

　　有点腻的剧。
　　除了看男女主谈恋爱之外似乎没什么其他的主线。

　　宴如惊不太喜欢。
　　周渺还在说，“这个男主盛末年制片人打算找韩奕演。”

　　“韩奕？”宴如惊手指顿了下，在思考这个人是谁，长什么样。
　　“嗯，”周渺有备而来，从包里掏出一张韩奕的照片，“长这样，应该跟你同岁，不过今年还在电影学院读大四。”

　　“新人？”
　　“不是，他算童星了，七八岁就开始演戏，粉丝很多，这算是他第一部主演的爱情片，反响应该还不错。”

　　宴如惊捏着照片的一角，细细端详了一下。
　　其实韩奕长得没什么特点，就是一打眼看过去的那种好看阳光，年轻又活力四射。

　　也许是看宋昱看久了，她现在看谁都没太惊艳。
　　“聊什么呢？”

　　宋昱白天抽空去医院请假看了母亲，这会儿才回来。
　　推开门便看见周渺已经过来了。

　　宴如惊把照片扣到桌面上，用剧本压住。
　　她对着宋昱笑，“在聊过两天进组的事情。”

　　周渺愣了下，想着宴如惊这样说，大概就是同意拍那部了。
　　她接着话说，“嗯，这部戏的话差不多在三周之后进组吧，这段时间你就先专心拍那个综艺，这样等开机的时候你综艺那边应该也拍的差不多了。”

　　宴如惊差点忘了综艺那一茬。
　　早知道不删裴黎的好友了。

　　这下好了，他再见到她，八成是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周渺说完起身就要走，路过宋昱的时候寒暄两句，“你母亲情况怎么样？”

　　“托宴总的服，恢复的不错。”
　　“我会替你转告。”

　　宋昱微微颔首。
　　身后传来厚重门板开关的声音。

　　宋昱径直走到宴如惊身后，手掌搭在她的腰上轻轻揉着，“还难受吗？”
　　“好多了。”

　　宴如惊嘴角抽动着，莫名感觉宋昱有点嘲笑的意思。
　　她猛然回头，他眼底一片清澈。

　　或许是她想太多。

　　宋昱看了一眼桌上的剧本，“什么时候去拍？我要跟着吗？”
　　“三周之后吧，应该不在南绛拍，你母亲那边的事情，你提前安排好。”

　　宴如惊见了周渺之后还是会觉得疲惫，趁宋昱不注意的时候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回到卧室午睡。
　　她这一觉足足睡到晚上，起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宋昱，过来。”
　　她虚虚喊了一声，没人理她。

　　宴如惊半坐起身子，“宋昱？宋昱？”
　　空荡的房间只有她隐约的回声回应。

　　不在？
　　疑惑着下床，走到客厅把灯打开，确实不在。

　　她又关了灯，顺手开了沙发旁边的小台灯。
　　宴如惊不喜欢太亮的地方，尤其现在窗外还能隐约看见夕阳留下的些许彩霞。

　　不算太黑。

　　宋昱房间的门关着，宴如惊抬手敲了两下。
　　没人回应又压着门把手打开，房间收拾的很整齐，里面依旧是没人。

　　她正打算回房间去找手机给宋昱发个消息，忽然听见门外按密码的声音。
　　三两秒之后门应声而开。

　　宋昱拉开门抬眼的时候，宴如惊正好站在玄关处。

　　她又没穿鞋子。
　　“去哪儿了？”

　　宋昱提了提手里的袋子，“青提慕斯蛋糕，蓝莓双皮奶，你昨晚说想吃的。”
　　宴如惊愣了下。

　　她有说过？
　　记不太清了。

　　正愣神，宋昱已经换好鞋子进来，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那双黑色低跟小拖鞋勾在手里。
　　照着往常的样子熟练地单膝点着地板，一只一只帮她穿好。

　　待他起身，借着玄关和客厅微弱的光线映着他那张脸清晰的轮廓。
　　宴如惊委屈地瘪瘪嘴，抬手摸着他的脸侧，“下次我醒过来，要看见你在床头。”

　　宋昱轻笑着，一手揽着她的腰提起，轻易把她托起抱在怀里。
　　“知道了。”
　　“下次不走了。”

　　宴如惊小腿轻轻晃了两下，刚穿上的鞋子又被甩掉。
　　宋昱没说什么，抱着她走到客厅，路上顺便把落地台灯的开关踩关上。

　　他顺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台面。
　　双膝有了着力点，宴如惊稍稍往上挺了挺身子，颈间的项链垂到宋昱的唇边。

　　“关灯干什么？”
　　“你不是喜欢关上吗？”宋昱说着，轻轻抿了下唇边冰凉的金属挂坠。

　　黑夜中宴如惊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宋昱知道，自己演的不太好。

　　这点他甘拜下风，偶尔的几次行动都会引起她的怀疑。
　　她太多疑。

　　害怕眼底闪烁的情绪无法骗过她，宋昱关了灯。
　　买蛋糕是借口，他刚刚确实出去办了点事儿。

　　上次在孟家酒庄，他也根本没去卫生间。
　　为了确认言世聪是否知道他的存在，他故意到他眼前晃了两圈。

　　他没说话，甚至没看他，只是尽量的让他注意到自己，看见他的长相，正脸。
　　宋昱和宋母长得像，他在赌，赌言世聪会不会还有那么一点儿记得母亲。

　　事实证明，他赌的很成功。
　　言世聪后来特意来找宴如惊说话便是个证据。

　　宋昱全程没看他，却能感觉到他若有似无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果然，后来言世聪便派了人查他。

　　当天晚上，伺候宴如惊睡沉之后赵世同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礼服拿到衣帽间挂起，一边听着他说的。

　　“言世聪在派人查你，问到我头上了。”
　　赵世同和宋昱走得近，这件事没怎么让圈内的人知道。

　　“怎么问得？”
　　“我正好在你之前兼职的那家酒吧和人喝酒，听见旁边有人打听你。”
　　“我就随便应了两句，说你之前总给我调酒，现在已经不在这里做了。”

　　“挺好的，别直接告诉他们我的消息。”
　　赵世同有点不懂，“为什么？干脆说开了你们进度快点不行吗？”

　　宋昱眯了眯眼，只说，“没那么简单。”